不過讓楊辰為難的是，又想看熱鬧，又怕光明組織那邊反對，光明組織自視甚高，哪會接受別人的教育。
回到自己房間之際，楊辰一張臉已經沉了下來，莎木迎過來問道：“主教大人，什麼情況？”
楊辰當場發飆了，指著莎木的鼻子罵道：“莎木，都是你搞的好事，我說了不來參加這個研討會，你非要讓我來，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學習班是怎麼回事？他們憑什麼讓我學習？”
莎木無語，發現自己成了主教大人的出氣筒了，心裡直犯嘀咕，研討會好像是你自己要來的吧？我又沒讓你來，咱當時是想攔都攔不住你，現在又成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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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大人，您先別急，我再去找事務局的人瞭解下情況。”莎木一陣安撫，趕快跑了，他在炎夏的作用就是負責和這邊溝通聯絡的。
楊辰對著他離開的背影咆哮道：“我告訴你，這個學習班我是絕對不會去參加的。”
話雖這樣說，莎木一離開房間，他又開啟電視點上了一支煙，拿著遙控器換節目看，哪裡還能看到生氣的模樣。
莎木那叫一個奔波，離開招待所直接趕到了事務局辦公樓，不過人家已經下班了。
於是他又聯絡上蘇秘書，連晚飯都沒顧上吃，費盡波折找到了馬力的家裡拜訪。
在馬力的家裡落座後，馬力的夫人熱情奉上了一杯熱茶。
莎木哪有心思喝茶，當著馬力的面摸出了那張學習通知，神情凝重地交涉道：“馬大，我想請教一下這份學習通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逍遙主教參加你們的學習班？你們好像沒有權利要求我們參加你們的學習班，逍遙主教對此很生氣。”
馬力不用看也知道這份學習通知是怎麼回事，這份通知本來就是在他的授意下折騰出來的。
“莎木主教誤會我們的意思了，對我們國內的信仰文化人士來說是學習，但是對你們光明組織來說，只是旁聽一下，談不上學習。”馬力輕撣了一下手中的菸灰，和顏悅色道：“本來大炎夏區如果依然是莎木主教您當家的話，其實連旁聽都沒必要，莎木主教身在炎夏多年，對我們的政策自然是熟悉的，可您敢保證逍遙主教也熟悉嗎？”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有禮有節，堵得莎木也說不出什麼來，他哪敢保證楊辰也熟悉這方面的事情，那廝貌似除了會一句‘保佑你’，其它的簡直是一竅不通。
“我明白馬大的意思，可是逍遙主教對此很反感，不想參加，您看……”莎木苦笑道。
“他如果不想參加，我們也不可能逼迫，也沒有那個權利。”馬力的臉色漸漸掛了起來，掐掉菸頭，面沉似水道：“莎木主教，我們一直和光明組織保持著友好合作，如果光明組織派出的主教連我們的信仰文化政策都不熟悉，甚至連熟悉一下的意願都沒有，你不覺得太兒戲了嗎？至少在我看來，連起碼的合作誠意都沒有，以後還怎麼合作？當然，我們不會勉強你們，但是我認為你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站在我們的立場來說，這不是小事。”
論太極拳的功夫，莎木哪是馬力這個檔次的人的對手，人家也沒說強迫你學習，也尊重光明組織的意願，但是人家把事情提到了雙方友好合作的高度，我們尊重光明組織，但是光明組織願不願意尊重我們，就看你們的意思了。
總之繞來繞去就是這樣，鮑秘書那邊和這事沒關係，馬力這邊也會推責任，說到底事務局雖然幹了這事，但是不承擔任何責任，把球踢到了光明組織腳下。
馬力也不是傻子，鮑秘書託付的事情他也搞不清是公事還是私事，幫忙歸幫忙，但是讓他擔責任是不可能的。
當然，把鮑秘書給抖出來的事情，他也不會幹，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去得罪鮑秘書。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莎木還能說什麼，最終很尷尬地離開了馬力家。
然而楊辰那邊已經放出了狠話，這個學習班他是絕對不會去參加的。
左右為難的莎木不得不再次打電話向卡特請示，將馬力的話轉告了一遍，楊辰的態度自然也轉告了。
卡特聽過彙報後，沉吟著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炎夏也沒有不尊重光明組織的意思，所以雙方的合作大局還是要維護的，光明組織不可能每到一地方都和當地對著幹，去旁聽下也沒什麼，又不是逼著你學習，於是讓莎木再勸勸楊辰。
說實話，卡特現在也有點後悔了，不該答應那家夥做大炎夏區的首席主教，估計那小子只怕沒那麼好勸，只能委屈莎木試試看了，實在不行他再出面協調。
莎木餓著肚子回到招待所時，楊辰已經吃飽了肚子在房間裡看電視。
莎木將卡特的意思轉達後，楊辰頓時橫眉豎眼道：“你就協調了個這樣的結果？不去，要去你去，老子收拾行李走人。”
說完就在那翻箱倒櫃地收拾行李，實際上他本就是空手而來的，哪來的行李？
莎木卻是求爺爺告奶奶地把他給拉住了，哀求道：“主教大人，您就別讓我為難了，您之前不是還說我們要精誠合作嗎？”
將鮑秘書送來的兩隻禮盒往衣服裡面一塞，發現找不到了其它行李的楊辰立刻找到了臺階下，俯身在床底下瞄了兩眼後，發現空空如也，站了起來很為難地看著莎木。
最終在莎木一臉哀求期待的目光下，楊辰搖頭嘆息了一聲，拍了拍莎木的肩膀道：“老夥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是能靜下心來學習的人，你這簡直是在為難我啊。”
見他語氣有所緩和，莎木立刻趁熱打鐵地繼續拜求道：“主教大人，您都說首領年紀大了，不要再讓他操心了，您就當是為了維護光明組織的大局好不好？”
“老夥計，你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又怎麼忍心拒絕讓你難做。”楊辰長嘆一聲道：“什麼大局不大局的，你就不要跟我扯了，我沒那麼偉大的大局觀，這次我可以委曲求全，但不是給光明組織的面子，而是給老夥計你的面子，純粹是不想讓你為難，你懂我的意思嗎？”
莎木頓時喜出望外地連連點頭道：“懂了懂了，感謝主教大人的成全。”
“那啥，你真的懂我的意思了？”楊辰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莎木一愣，隨後明白了這傢伙又在提醒自己別忘了向卡特說他的好話，遂再次連連點頭道：“我一定儘快向卡特首領彙報您的勞苦功高。”
聽他說得如此直白，楊辰乾咳一聲，矯情道：“為光明組織做出貢獻也是應該的，只要你以後不再向組織說我的壞話就行了。”
莎木算是服了他，還附加上條件了，臉色僵了僵道：“我想光明組織以後會看到我們的精誠合作。”
楊辰立刻哈哈大笑地直白說道：“這就對了，咱們互相向上面說好話，有些時候成績就是吹出來的，幹出了成績，咱們在光明組織的地位都有可能再進一步，大家一起升職發財。”
莎木頓時有些傻眼地看著他，自己再進一步無非是從司鐸級樞機進步到主教級樞機，你已經是主教級了，再進一步豈不是成了首領？難道你有做首領的野心？
“呃……”楊辰也從對方的神情上察覺出了不妥，發現自己一時高興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道：“你也知道我炎夏人在光明組織再進步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你還是有希望的，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再進步，先幫你混上主教級樞機，爭取十年後登上首領的寶座。”
“我沒那麼大野心。”莎木慌忙擺手，對方這話也說得太誅心了，這簡直是在褻瀆首領，咒教首領早點死，須知首領是終身制的，只要不死怎麼可能產生下一任的。
但是心裡卻被楊辰一番話給撓得怦怦直跳，心想這廝和首領的關係貌似很好，如果肯下功夫，也許還真有可能讓自己成為主教級樞機，一旦成為了主教級樞機，再成為首領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首領不是任命的，而是從幾個主教級樞機當中選舉出來的，到達了一定的位置自然就有機會……
老東西，心動了吧？楊辰偷偷注意著莎木亂閃的眼神，心裡暗暗感到好笑，胡蘿蔔加大棒，唐僧肉勾引老妖精，不怕你不老實配合老子。
楊辰突然一臉感慨地拍了拍莎木的肩膀道：“莎木，你一直忙到現在，吃晚飯沒有？如果沒吃我請客，想吃什麼儘管說。”
本對自己上升不再抱太大希望的莎木，如今重新看到了希望，態度立刻不一樣了，滿臉笑容道：“吃過了，吃過了，不用再麻煩主教大人。”
其實沒吃過，還真的是不想麻煩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