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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章 兩難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說沒恨過是假的,她也不想騙他,愛麗絲沉默了一會兒,實話實說道:“恨過,但是孩子出生後,就沒有再恨過。”

“哎!都是我的錯。”楊辰微微嘆息一聲,真心內疚了,當初如果沒有那種禽獸之舉,又怎麼會出現今天這樣的麻煩,他現在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安置這對母子。

關鍵愛麗絲是血族,而楊風又是血族所生,自己和血族之間的恩怨勢必要有個了結,包括卡蒙親王,偏偏愛麗絲又是卡蒙親王的孫女。

有一點很明顯,就算他楊辰想罷手,血族也不會罷手。

卡蒙親王顯然不會因為愛麗絲是自己的孫女就對他楊辰手下留情,而他楊辰也不是個善茬,同樣不會因為卡蒙是愛麗絲的爺爺就會手下留情。

到時候夾在中間最難受的肯定是眼前這個血族女人……

愛麗絲從他的嘆息聲中聽出了許多無奈,心絃顫了顫,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終於緩緩回頭看向了他,神情變得冷漠道:“我知道我們血族在你們眼中是異類,你有心結可以理解,我沒想讓你負什麼責任,遇見飄絮也是意外,你放心,我會把孩子帶走,不會再讓你看到他,也不會連累你。”

楊辰一愣,立馬知道她誤會了,盯著她冰冷無情的雙眸看了會兒後,突然微微笑道:“愛麗絲,你能接受一個非血族的男人做你的男人嗎?”

愛麗絲也是一怔,從他和善的笑容中隱隱察覺到了點什麼,又不敢確定。

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回答,放在以前她基本上不能接受,可是自從有了楊風後,她能接受某個男人,可是能接受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她畢竟是堂堂血族無冕之王的孫女,她有她的驕傲,如果說出能接受的話,而對方又不能接受她的話,她的自尊心會受不了,很怕受這種刺激,當即反問道:“你能接受一個血族女人做你的女人嗎?”

楊辰很乾脆地點頭道:“能,尤其是我孩子他媽,做我的女人天經地義。”

這話說的很直接了,愛麗絲胸口的起伏節奏有些急促起來,指節捏得有點發白,差點就感動得直接脫口而出,說我也能接受你,可她心中還有疑慮。

愛麗絲突然雙拳一握,整個人在瞬間狂化,兩顆獠牙綻露在了嘴角,瞳孔變得漆黑如墨,臉上也佈滿了蚯蚓般的黑色紋路,顯得很猙獰。

“逍遙,你看清我的樣子,我是血族,我這個樣子,你還能接受我嗎?”愛麗絲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地問道。

她將兩個不同族類之間的差距徹底展現了出來,這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她是堂堂血族無冕之王的孫女,她有她的驕傲,她想要的東西不需要別人施捨,想讓楊辰看清楚了想清楚了再回答自己。

說實話,這情形挺恐怖的,換了一般人只怕要嚇得屁滾尿流,幸好楊辰和血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對這種猙獰面容早就有了免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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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讀懂了她眼中閃過的悲哀,緩緩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慢慢將她腦袋勾了過來,自己的身子也慢慢傾了過去。

兩人的眼睛近距離對視在一起,楊辰微微偏頭,嘴唇印在了愛麗絲那綻露獠牙的唇上。

突然,他一把將愛麗絲拉入懷中,抱住了愛麗絲激吻,以實際行動打消了愛麗絲的一切疑慮。

愛麗絲香肩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心中有種苦盡甘來後的激動喜悅。

她也從狂化狀態中軟化了下來,漸漸恢復了正常狀態,也一把摟住了楊辰,在‘嗚嗚’的悶聲哭泣中,扭動著腦袋激吻。

有一種愛,需要這樣表達。

楊辰感受到了她淚水中的含義,一撲……

愛麗絲推著楊辰搖頭道:“飄絮在外面。”

楊辰一臉惡趣道:“沒關係,知道了又怎麼樣?”

愛麗絲一臉祈求地搖頭道:“逍遙,不要,我很不安。”

楊辰呵呵一笑,鬆手放開了她,躺在了一邊。

愛麗絲迅速起身,坐在旁邊,臉上的喜悅之情難以掩飾。

楊辰實際行動的表達方式,讓女公爵很高興,也很滿意。

坐在床邊的她,也嘗試著主動了一把,慢慢伸手抓住了楊辰的手握著。

楊辰反握住,用力一拽,愛麗絲撲倒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在一起。

有種感覺叫情到濃處,愛麗絲忍不住主動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一下,眼睜睜地問道:“我狂化後的樣子,你不害怕嗎?”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楊辰朝她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拿耳朵過來。

愛麗絲疑惑著偏頭,把耳朵給了他。

楊辰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在B黎那次,你都沒狂化,我發誓我真想試試你狂化的時候,這世界上恐怕沒哪個男人有我這種福氣!”

愛麗絲紅著臉掙扎道:“你知道我們血族不信發誓,你在嘲笑我。”

楊辰用力摟緊了她不放,呵呵笑道:“沒有,我絕對是真心的!”

這話有點口是心非了,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這樣幹。

然而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也只能說些流氓話來安慰對方了,有時流氓話也是一種調和劑,是良藥,能拉近雙方的距離。

效果立現,愛麗絲不再掙扎了,順從在了他的懷裡,偏頭昂首看著他,明眸閃了閃,說道:“我能看出,你心中還有疑慮,你在故意安慰我。”

楊辰摟著搖了搖頭,“愛麗絲,我的確有疑慮,但是和你想的不一樣,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爺爺他們的關係是無法調和的,遲早有一天我和你爺爺他們要分個你死我活,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爺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愛麗絲眼神一暗,“我倒是擔心我爺爺他們會傷害你,你去樊迪剛躲一躲吧。”

楊辰冷笑道:“躲?我也不是吃素的,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愛麗絲立刻爬了起來,一臉糾結道:“為什麼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你如果願意把手上的東西交出來,只要答應不再和他們作對,我可以想辦法勸服爺爺不再針對你。”

楊辰搖頭道:“愛麗絲,你不要感情用事,你雖然是卡蒙親王的孫女,但我可以肯定,你爺爺那種上位者不會因為你是他的孫女而犧牲更大的利益,到了你爺爺那個地步的人該絕情的時候絲毫不會手軟,在你爺爺他們佔上風的情況下,你覺得我交出東西他們能罷手?只怕接下來還有更大的需求,事情發展到最後他們不會容忍一個隨時能威脅他們的人存在,會直到我把自己的命給交出來,他們才會真的罷手,就算我想罷手,也要等我佔了上風,把他們打怕了,他們才會老老實實接受我的條件!”

愛麗絲黯然,知道楊辰說的是實話,可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男人和自己爺爺以死相拼,不管誰贏誰輸,她都難以接受最後的結局。

她忍不住再次祈求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你交出東西,我儘量想辦法。”

楊辰傲然道:“我的東西,我還沒輸,憑什麼要拱手讓人?”

愛麗絲一臉痛苦道:“你就算是為了我,退一步行不行?”

楊辰一陣默然,為了她,欠她的的確可以讓步……可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由不得我,有人在看著,就算我想放過你爺爺,有人不會放過你爺爺。”

“你是說組織嗎?”愛麗絲問道。

楊辰搖頭道:“光明組織我可以不理會,但是有個人我不能不理會,是我師傅,你爺爺不該對滅心師太下手,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做,我師傅就會重出江湖,親手取你爺爺的性命!到時候我一樣還是要追隨他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