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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下人都知道世子的醜事了

這下好了,世子一脫成名天下知,以後出門,他們都不敢說自己是忠順王府的人了。

忠順王的臉青紅紫輪換了變,臨了咬著牙道:“帶上暗衛將他打暈,扛回來。”

“使不得啊王爺,”管家嚇得連忙阻止:“開始的時候奴才也想這樣,但是楚樓的人說世子用的這種藥很毒辣,吃上以後氣血執行相當快,”

“這個時候萬一用外力將世子打暈,強行制止氣血執行,只怕世子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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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樓的人還說這種藥是世子花高價從一西域人手裡買來的,買來當天就用在一個從楚樓門前經過的外地小哥身上,強迫小哥與他……”

“那小哥醒來以後當場自刎,是楚樓幫忙處理的屍體,為了這個世子還給了楚樓一萬兩銀子的封口費。”

管家一邊說一邊跟著忠順王的馬車往楚樓走,走的太急,說話便氣喘吁吁:“楚樓說今天給世子反過來喂藥的男子是那自刎小哥的兄長,人家就是奔著報仇來的,”

“所以那藥在世子自己用的基礎上,還加了廢根的藥,也就是說,世子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他怕看見王爺慘白慘白的臉,那張臉從動怒到絕望,再到猙獰,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但是再害怕,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完,管家停了片刻,接著道:“那人在大街上貼滿了世子是斷袖的佈告,還說世子強迫相貌清俊的公子與他交好,如果不答應就下藥給他們,以被世子……”

“禍害”這個詞他沒敢說出來,佈告上剩下的話他都不敢說了,還是讓王爺自己看吧。

管家哆哆嗦嗦從袖子裡拿出一疊摺疊好的紙,從窗戶遞了進去。

忠順王接過那疊紙,放在手上半天都沒開啟。

他不敢看裡面的字,怕自己受不了,喉嚨裡的這口血眼看就要吐出來,他得忍下去。

這張老臉在今天算是丟盡了,還是先想想怎麼彌補吧。

楚樓,出了名的斷袖歡場。

那個逆子每隔幾天就說找友人一起讀書,原來讀的竟是楚樓的書,逆子!逆子!

忠順王只覺得喉嚨裡的那口血一個勁地往上翻湧,他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他不能吐,外面肯定有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就像他得意的時候經常看別人的笑話一樣。

找出布帕,他使勁捂住嘴巴,血絲好像已經湧了出來,溼漉漉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目之所視突然變得很花,所有的東西都開始轉動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這幾天京城裡的人什麼也不用幹,只等著吃忠順王府的瓜就行了。

王府世子是斷袖,這還不算什麼,哪家貴族公子還沒點秘事呢。

關鍵的是這位世子爺竟然被人貼了佈告,鬧得天下皆知。

聽說連皇上都驚動了,調動禁衛軍到處抓捕貼佈告的人,愣是連人家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

可見人家也是有備而來,哪裡還會等著被人來抓。

更何況那佈告裡說的也明白,冤有頭債有主,此事不牽扯別人。忠順王世子禍害良家子弟,累累罪行罄竹難書,如今只是斷了他禍害別人的根子,如果還不悔改,定當重回京都,取走他的狗命。

有那明白的人偷偷議論,都說還不如當場要了世子的命呢,說不定忠順王還可以對外說世子被人汙衊含冤而死,然後轟轟烈烈地為世子報仇,鬧個天翻地覆,讓所有人都搞不清真真假假,多少還能挽回點面子來。

結果留了世子的命,讓他自己剝光了衣服到大街上,邊跳舞邊胡言亂語,醜態百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齷齪事,一五一十他自己先抖摟了個乾淨。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藥這麼厲害,能用幻覺將人的心裡話全都套出來,太可怕了!

忠順王府大門緊閉,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人進出。

王爺和王妃都病倒了。

忠順王從那天暈倒在馬車裡以後再也沒有去上朝,皇上派胡公公過來看望他,告訴他已經命人抓捕那名男子,讓他安心養好身子,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楚樓被連根拔起,裡面的人從上到下全被下了大牢。

世子原先的隨從全部被王爺杖殺,後來這些都是王爺新換的,為了保住小命,但凡世子有點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全都爭先恐後跑來向王爺稟報,生怕一時不小心,也成了世子的替罪羊。

而忠順王世子從清醒以後得知自己不能人道,哭鬧了幾天也就消停了,反而還對隨從說不耽誤自己找男人。

那個曾經令忠順王夫婦到處炫耀的兒子,那個出了名的連暖床丫頭都不收一個的世子,就這樣廢了。

太上皇得知這一切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北靜王的手筆,直到那天接到李德昌送來的一封秘信,看過之後才明白,這是太孫送給忠順王的大禮,以報答他當年在先太子的事情上推波助瀾。

如果以後再查出先太子的死與忠順王有關,太孫還將有更凜冽的手段對待他。

太上皇將秘信燒掉,盯著燈火看了老半天沒有說話。

眼前浮現的都是那個純良的少年,那個笑起來牙齒雪白的孩子,邊跑邊對他說:“皇祖父,看看孫兒給您帶了什麼好東西。”

眼淚從太上皇的眼睛裡滑落,一陣揪心的痛從內底升起,曾經那麼淳厚的少年,如今也學會了如此陰毒的手段,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

他不知道,只覺得悲哀像利劍一樣破風而至,直接將他穿了個窟窿,腳底升起透心的涼。

……

日子繼續熙熙攘攘地過,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圓月。

黛玉坐在廊下,仰臉看著天上的月亮,時日一久,她都沒了想念上一世的時間,不知道自己與他們看的是不是同一個月亮,不知道自己這算是在平行軌道,還是變成了異世冤魂。

腦子裡胡亂的在想,趴在腳邊的野狼警惕地動了動,一陣鳥叫聲傳來,一隻烏鴉落在黛玉身邊,呱呱兩聲,對黛玉道:“主子,南疆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