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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小兵的視角

2009年的聖誕節顯得比以往更加熱鬧,或許是人們的日子越來越好的原因吧?

越來越多城市響應法規禁槍,街道上再也見不到無家可歸者,物價下降,工資上升,生病的人不再畏懼病痛,窮苦的人不再擔心明天。

也或許是新舊交替期間增加的巡邏警力,讓他們有了一種被保護的安全感,讓他們能夠在夜晚也在街道上能走得輕鬆。

繁華的商圈的邊邊角角始終會藏有一些讓人耳目一新的地方,紐約曼哈頓克林頓區的邊緣處有一處新建的超市,而超市的旁邊有一棟較為不起眼的簡約建築,上面印有保護傘公司安全部隊的標誌,並寫著:“招募處”

這是面向社會全體市民招募保全人員的其中一個招募點,類似的招募點在各個城市和農村都有,開放的時間,招募處會向社會招收十名年齡在19-25歲的年輕人加入到保護傘安全部隊中。

雖然保護傘公司的安全部隊聽著似乎只是個幹安保,類似站崗和巡邏之類枯燥任務的職位,但實際上保護傘安全部隊其實是一個比一般小國軍隊還要專業的大型軍事組織。

招募處所招募的士兵,未來將會和保護傘公司一起,參與到對地球之外的遠征中,所發出的宣傳片也大多以星際、地外生命戰爭和人類至上為主,以各類高科技裝備和酷炫的作戰場景為輔。

不管是宣傳片還是更實際的福利制度,保護傘安全部隊的全職士兵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好工作,也有一些人是單純對保護傘公司抱有極高的好感。

所以這家超市前出現了十分讓人啼笑皆非的場景,大量年輕的男女擁擠在超市的門口給超市營造出了一種十分熱鬧火爆的景象,但真正出入超市的人屈指可數,大多數都只是圍聚在超市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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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氣溫也吹不滅年輕人們心中的熱情,他們相互攀談著,向同伴表達著自己緊張的心情,不斷在腦內模擬待會測試時的場景,常常因想象就變得激動不已。

除了真心想要加入保護傘公司的人之外,也有部分人只是單純的舉著相機,等待招募處開門的畫面。

時間來到早上八點整,天上飛來一架初代昆式戰機懸停在招募處五米高的上空,隨即飛機的尾部艙門開啟,在地下群眾熱切的目光中跳下來身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一男一女,兩人就是這一處招募處的工作人員,也是現役的安全部隊成員。

這一幕跳飛機出場方式,屬實是把宣傳給研究明白了!

普通人就是喜歡看到這種平日裡不常見的東西,以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光是這一場跳飛機的畫面就值得圍觀的人支付十美元。

普通的大門被用這種不普通的方式開啟後,聚攏在門口的年輕人們紛紛自覺在招募處外排起了隊,男性一隊,女性一隊。

沒有人搶先是因為招募並不看誰的速度最快,而是看個人的所有綜合素質。

招募處內有目前為止最為先進的裝置,用來檢測應聘者的身體素質狀況,並且還會進行一些基本的智力測試。

結果不公開,測試完之後所有人就能回家,等待最後的簡訊通知。

現在的年輕人道德修養普遍比上一代提升了不少,招募處很少會碰到意外事件,但整個地球幾十億人,幾萬個招募處,偶爾總會碰到幾次意外。

很不幸的是,今天這裡的招募處就碰到了這樣的小意外。

“長官,讓我再測一次吧,我真的很想為保護傘公司工作!”

“抱歉孩子。”

“給我個機會吧!”

“你已經在同一週跑了六個招募點,測試了四次,你可以等六個月後的最後一輪招募,或者應聘其他部門。”

激烈的對話聲讓門外正在排隊的一眾人好奇地探頭張望,就見一男青年在接近零度的氣溫赤裸著精壯上身,想要去進行指定的機器裡測試,卻在第一道稽核的關卡那卡住了。

負責維護秩序的男性士兵沒有讓年輕人去測試,從而觸發了上述的對話。

男兵不斷嘆氣,對面前青年道:“患有3D眩暈症的人多數都是天生的,短時間內就算測試再多次,結果也都一樣,你很難加入到太空部門!抱歉,你已經佔用了很長時間,如果還要進行測試,可以選擇陸軍部隊,如果不進行測試,那請穿上衣服離開吧。”

比伯聞言像是失了魂似的垂下頭,心裡不甘的苦水一遍遍沖刷著他的鼻腔,數年的夢想,沒日沒夜地進行體能,最終卻敵不過先天的缺陷。

哪怕再堅強的心,在判決下來之後,也崩塌成了易碎的狀態。

19歲,在這個以往人已經成年的年紀,在現在這個人均步入兩百歲的年代,逐漸被人認為還是個孩子。

這種新穎的認知,在保護傘公司內部最為盛行。

一旁的女兵見到比伯可憐兮兮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忍,就給他提了一個建議,“你可以先加入地面部隊,日後如果能克服病症,可以再向上申請加入太空部門。”

這一句話,就像是絕望中的曙光,但3D眩暈症,還是讓比伯的測試難度需要增加不少,才能彌補缺陷和普通士兵相等。

完成測試之後,在招募處兩名士兵的目送下,比伯懷著忐忑的心情離開了招募處。

上帝為比伯開了一個玩笑,但沒有絕情地封死他所有前進的道路。

三天後,稽核透過的通知發到了他的手機內,讓比伯高興得當場就去向喜歡的女孩告白,然後果不其然被拒絕了。

消沉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和家人朋友一一道別後,比伯滿懷期待地前往機場,和同樣被透過初步測試的兩百多人,一起乘坐飛機前往了科羅拉多州的保護傘公司總部。

和同時期透過測試的五萬名預備役士兵,參與一場大浪淘沙般的訓練,再決定將士兵們分配到具體的哪一支部隊。

擁有夢想的比伯,在訓練上極為刻苦,他時刻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夢想是登上太空,成為一名宇宙戰機駕駛員。

這個夢想要追朔到他的兒童時期和父母看的早期科幻電影,未知星空的面紗正在被一點點揭開,但他的夢想仍然遙遙無期,直到發現保護傘公司的宣傳片,他才意識到原來夢想也可以如此接近。

2010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往年熱鬧許多,比伯已經在訓練營裡接受了近兩年的訓練,他已經從一名精壯的青年,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合格的士兵。

儘管他無時無刻都在努力向夢想前進,但天賦這種東西始終是縈繞在平凡人身上難以掙脫的一把枷鎖。

就好像身高天生較矮的人很難成為運動員,身體畸形的人很難像正常人生活一樣。

患有3D眩暈症的比伯,也自然與需要在多維平面上馳騁的戰機駕駛員絕緣,況且保護傘的單人戰機大多已經是無人駕駛或者是遠端操控,在宇宙裡為一架單兵飛行器裝配上維生系統的價格相當昂貴。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出現像太空歌劇裡的單兵戰機,在太空像空中纏鬥一樣對戰的畫面。

訓練期間,比伯的長官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的想法,並向帶著夢想的年輕人潑了一盆冷水。

“太空可比地球大多了,如果真的有外星人開著宇宙戰艦來打我們,在太空隔著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就可能被我們發現,根本不需要靠近之後用戰鬥機作戰,就算真的莫名其妙撞在一起,不是還有無人機麼!”

比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零下三度的氣溫,都沒這段話冰涼。

長官似乎覺得這樣太打擊人,又拍拍比伯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嘛,至少你還能努努力,爭取進入特殊作戰部隊,你的天賦挺好的,加入那一支部隊的話,說不定能見識到一些你從來沒想象過的東西哦!”

這是比伯第一次真正去深入瞭解這一支特殊作戰部隊,這一支部隊的第一次亮相,是在禁毒戰爭期間,數千名特殊作戰部隊士兵配合安全部隊在世界範圍內進行掃毒行動,打死了大量毒販,繳獲了數量龐大的違禁品。

那段時期,每天都能看到保護傘官方網站上發出的各種戰鬥彙報。

但在不久之後,特殊作戰部隊的職能就進行了修改,部分士兵歸入到專門為掃黑除惡建立的僱傭兵公司。

另外一部分特殊作戰部隊士兵則神隱,漸漸澹出大眾的視野。

這一年冬天,比伯參加了特殊作戰部隊的選拔測試,他對特殊作戰部隊的興趣其實並不大,但他的戰友們全部都在為他透過初步稽核而高興並給予鼓勵。

因為不能辜負那些人的期待,所以比伯使出了全力,最終在兩千八百名尖兵中,搶奪到了僅有的三百個名額,正式加入到特殊作戰部隊。

加入部隊之後,比伯就被分配到了一名名叫凱文的老兵手下,進行一對一快速入門教導。

言傳身教是一門學問,有些人擁有豐富的知識卻很難將知識教會其他人,有些人即使是沒有接受過教育,也能透過自己的性格不自主間傳授給別人很多無法透過正常途徑瞭解的寶貴知識。

凱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面容已經在殺手世界持續執行評定任務的兩年多時間裡趨**和,因為見過太多離譜的事物,他的心態沒有了年輕時的驕橫。

這種平和中帶著獨屬於老兵的從容氣場,把剛剛進入職場的新人比伯震懾得不輕,也在凱文的影響下,逐漸接受了一些理念。

現在特殊作戰部隊的職能改革,他這樣的老兵每天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因為剛從殺手世界回來,還沒接受完知識訓練,因此凱文被派來帶新兵,並且與新兵一起共同學習進步。

每天,比伯跟隨凱文嗑NZT-48,學習各種理論知識和戰鬥知識,並熟練操作各種新式武器,經常還要沉浸在虛擬網路構建的特殊場景中,完成各種離譜的戰鬥任務。

和外形奇特的外星人打,和一大堆看著像大型勐獸卻非要說是蟲子的怪物打,還要和機器人打。

各種各樣的戰鬥場景,讓初入部隊的比伯十分不適應。

這些訓練總讓他感覺有很多違和的地方,但因為強化大腦都覺得繁重的課程和考核,比伯也始終沒有時間去思考究竟是哪些地方表現異常。

直至2011年春,整個保護傘公司的軍事單位都進行了大動員,作為明日之城的浣熊市被強制宵禁,他才瞭解到……

比伯穿戴上了外骨骼裝備,跟在凱文大哥的身邊,登上了一輛裝甲運兵車,和同一小隊的幾名成員一起正在看向小窗外的夜色,和連綿不知幾千米的車隊,朝著浣熊市的方向移動。

握著手中的重型步槍,看著小窗外天空略過的大型運輸機和直升機,比伯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雖然經過不比成為科學家輕鬆多少的艱苦訓練,但他終究缺乏實戰的磨鍊,對這種場景少了些適應性。

大規模行軍的場景總會讓個人感覺震撼,當部隊行進到浣熊市外已經被提前清場的梅門工業園時,初識這個世界龐大的比伯也為空地上一些他只在全息影像遊戲裡聯動作戰時見過的東西震驚到了。

例如已經逐漸趨向移動火力平臺的AMP++機甲、正蹲坐在地,全身由機械金屬包裹的半機械動物……

除了已經在聯動虛擬作戰中見過的,還有一些戰略性武器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造型奇特的,體積誇張的重型坦克、造型方正的各種發射車、騷包的金紅配色的人型機器人……

除了這些讓比伯目不暇接的鋼鐵怪物外,還有一處方陣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是一支全部都由“巨人”組成的部隊。

說他們是巨人,那是因為平均兩米二的身高,加上作戰服也難以隱藏的肌肉擁有的誇張維度,讓他們就像是等比例放大的肌肉男。

因為比例太過正常自然,反而顯得像是新物種……

比伯見過最強壯的人類是凱文大哥,但和那些“巨人”相比,凱文大哥都低了一頭。

當指令下達之後,沉默龐大的隊伍開始緩緩前進,一輛接著一輛車開向了前方。

待在裝甲運兵車裡的比伯,直到穿過傳送門的那一刻才知道,他們原來是要踏上一片慘烈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