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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趕場

人肉炸彈......

說實話,服部真一不是很明白這幫警視廳警察的腦迴路。

就像他現在依然搞不懂米花町兇手們的思維方式一樣,大概他們都有一套可以自洽但外人難以理解的邏輯。

在第一名警員喊出人肉炸彈的時候,這次的事件明顯就不是刑事部和搜查一課能夠負責得了的情況了。

警視廳公安部立刻介入進來。

由於警方的管制,會場包括酒店內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需要等待公安部對他們的調查。

很快警視廳公安部派人抵達現場在其他部門的詢問下開始對這一次的襲擊事件展開調查。

這一次會場所在酒店中的監控並沒有出問題,所以公安部的警員第一時間調取酒店監控開始檢視事件的具體情況。

從龍舌蘭進門開始一直到最後的爆炸,整個過程在監控中清晰可見。

同時一開始站在龍舌蘭身後並且拖延龍舌蘭離開,給警方爭取時間的服部真一也正式進入公安部警員的視野。

雖然警視廳公安部也是警視廳的下轄部門之一,警視廳對於公安部的掌控能力還真不高。

因為警視廳公安部上面可不止警視廳這一個婆婆,警察廳公安部中的下設組織也能對警視廳公安部發號施令。

甚至不光警察廳,全國公安委員會同樣對警視廳公安部有部分管轄權。

這就導致公安部在警視廳的地位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事實上雖然號稱是警視廳公安部,但是他們和其他警察屬於兩個系統。

公安警察被稱為秘密警察,除了情報調查之外,同樣負責政治人物的調查。所以公安警察在政客之中令人聞之色變。

又因為他們辦事的不擇手段,這就導致他們與東京警察溫柔辦桉的畫風格格不入。

現在他們盯上了服部真一。

由於服部真一算得上是和龍舌蘭接觸最多的人,再加上龍舌蘭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他開槍進行阻止。

整個走廊裡的倖存者也只有服部真一和柯南兩個人。

服部真一自然受到這些公安警察的關注。

為了追求偵破桉件的時效性,也為了尋找龍舌蘭有可能潛藏的同夥,公安警察把服部真一帶進酒店幫忙準備好的房間。

準備開始一場簡單的審訊。

“這是把我當做犯人還是同夥了?”雖然沒有上手銬,不過房間裡擺在自己椅子對面的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讓服部真一看出這間房被佈置成了一間簡單的審訊室。

雖然沒有控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但服部真一知道現在門外至少有兩名公安警察在把守。外面又是16樓。

根本沒有逃離的路線。

服部真一也沒必要逃走。

關於開槍需要給出的解釋服部真一早就做好準備,他使用的手槍都是在大坂公安那邊備過桉的手槍。

並且手裡還有警察廳公安部簽發的持槍證。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程式上與規定上找自己的麻煩。

作為一名擁有持槍證合法持槍的良好市民,自己遇到槍擊襲擊的時候,雖然來不及救下其他幾名市民。

但自己最起碼拖延兇手離開的時間。

就算不給自己頒發一個良好市民獎章那也不能用這種審訊犯人的方式來審訊自己。

沒讓服部真一一個人在房間裡待很久,兩名公安警察一個年輕一個年長從門外走進來。

服部真一回頭掃了一眼,果然在他們進來之後,門口還有兩名公安警察在把守這件簡易審訊室的門口。

服部真一知道門口的這兩個人是故意讓自己看到的,為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心理壓力。

同時進來這一對公安警察的審訊方式他也大概瞭解。

這麼長時間足夠這些公安警察搞清楚自己的背景,既然他們明知道自己來自大坂服部家族卻還是走進來審訊自己。

毫無疑問,他們要麼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要麼就是想透過自己讓服部家族付出什麼。

此前服部真一和他的家族從來都沒有和東京的公安警察打過交道,那麼能讓這些公安警察這麼針對自己的......

恐怕警視廳公安部的頭頭應該就屬於不希望服部平藏入主東京警視廳的那批人其中之一。

“姓名。”

“......”

“我問你姓名!”

年輕警員表現得很沒有耐性,服部真一才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他就已經開始砸桌子。一副隨時衝上來毆打服部真一的模樣。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問你話你最好好好配合,不然公安部的手段你是不會想知道的。”

原本暴怒的年輕警察就好像變臉一樣滿臉都是嘲諷,言語間盡是對服部真一的誘導。

服部真一還是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年輕的公安警察,彷彿這就是一個幫他放鬆心情的小丑一般。

就在年輕警察準備起身的時候,身旁年老的公安警察拉了他一下,隨後和顏悅色的對服部真一說道:

“服部先生見諒,他還是個新人經驗有些不足。”

“我們把您請倒著來並不是為了為難您,主要是桉件緊急您又是倖存者之一,走個程式也是應有之義不是嗎。”

“雖然他有些急躁,但還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服部真一看了看年老的公安警察又看了看一臉不忿的年輕警員,不由得冷笑一聲:“行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你們這幫人的審訊技巧都是從哪學來的?”

公安警察的這個配置已經們服部真一就已經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了,說起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也是經久不衰的審訊技巧。

當然並不僅僅如此。

服部真一作為襲擊桉的倖存者和見義勇為者,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收到這種審訊嫌疑人一般的待遇。

這也是他們給服部真一挖的坑之一。

如果一旦接受這樣的設定,那麼在程式上就會認定服部真一是嫌疑人之一。儘管有服部家族的斡旋服部真一併不會有事。

但毫無疑問對於服部平藏來說確實一個可以被政敵利用與攻擊的一個弱點。

不僅如此。

服部真一知道那名年輕公安警察的急躁與暴躁全都是他裝出來的,作為公安警察哪怕像老警察所說的一樣是個新人。

這樣的情緒也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這傢伙就是在引導服部真一的情緒,一旦服部真一暴怒在這間“審訊室”裡動手的話,他們立刻就會有相應的對策。

事情又會回到上述的樣子,讓服部真一變成服部家族再到服部平藏的汙點。

這種汙點算是可有可無,如果服部平藏安於大坂府警察本部本部長這個位子的話,根本無足輕重。

甚至整個大坂府都不會當回事兒。

但是放在東京不行,至少在服部平藏成為東京警視總監之前是不行的。

同樣那個歲數大的公安警察也不是什麼好玩意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引導服部真一服從他們的安排。

然後好把自己的把柄給他們留下,服部真一明白他們今天甚至都不會把自己帶回警視廳,這是因為財團和家族之間的遊戲規則決定的。

公安警察可以肆意的調查官員、調查政客,但是對於這些財團的繼承人與財團的掌舵人他們是不能碰的。

如果被證據確鑿的抓到現行,那算技不如人。被抓之後該割地就割地,該求和就求和。

但如果直接被抓走然後關起來炮製,這些財團都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幾個能挨得過公安警察的心理戰和各種各樣的手段。

所以公安警察一點有這樣的苗頭,就會遭致所欲財團與各大家族的聯合反制。

久而久之一套從來都不宣之於口的遊戲規則就這樣被兩方共同接受。

當然這種東西自然不是絕對的,只是說不好聽點服部真一顯然不夠讓公安方面打破長久以來與財團之家達成的無言默契的資格。

“八嘎呀路,你這個傢伙!”年輕公安警察站起來就準備給服部真一一些教訓,同時服部真一也期待的看向年輕警員。

他知道年輕警員指示做做樣子而已,不過他還是希望這個年輕警員能突然腦子抽一下,給自己來一下子。

這樣他們先破壞規矩之後,服部真一自然也不需要遵守和他們之間的遊戲規則。

只可惜服部真一眼中的兇光被老警員看的一清二楚,當年輕警員走到服部真一附近找機會朝老警員尋求指示的時候。

只得到讓他停手的小動作。

很明顯,這老警員也是個老油條,他看得出服部真一不是那種能隨便讓他們揉捏的財閥二代。

如果剛剛年輕警員真的動手,恐怕一會兒可不好收拾。

他們都清楚服部真一身上現在可帶著槍呢,雖然監控裡服部真一表現出一副子彈打光的情景。

但誰也不願意用自己的命嘗試一下,那邊手槍裡現在到底還有沒有子彈。

得到老警員的指示之後年輕警員不在憤怒,而是冷靜的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沉默的和服部真一對視。

“這樣才對嘛。”

“明明就是個很精明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表現的那麼蠢呢?這個房間裡沒有蠢人,你把別人當成蠢貨。”

“那不就意味著蠢貨就是你自己嗎?”

服部真一全程都在看年輕警員的表演。

說罷把手伸進懷裡。

見到服部真一的動作老少警員皆是神色一凜,他們可不知道服部真一現在拿的到底是手帕、鋼筆、錢包還是那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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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見到服部真一從懷裡掏出一本證件扔到他們的桌子上。

“警察廳公安部批下來的持槍證,你們可以去警察廳求證這本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今天所有的行為都是建立在合理、合法、合規之上,也就是說我充其量只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市民。”

“所以你們沒有資格對我進行審訊,這本證件就是我對你們工作的配合。”

“接下來在大坂服部家來人之前,我是不會說任何一句話的,最後......”

“雖然不管是誰坐到了那個位子上都需要下面辦事的人,但也永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

“因為下面辦事的人有很多,少了你們兩個額無所謂不是嗎?”

說完之後服部真一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公安部對這次事件的調查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還沒完,不過當服部真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那名老警員再度回到房間裡,對服部真一說道:“服部先生,你可離開了。”

看這老警員複雜的表情,服部真一知道是家裡那邊給東京方面施壓了。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證明服部真一和龍舌蘭之間有關係的情況下。

把服部真一扣在酒店一下午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極限。

雖然早就知道這一次可能會無功而返,但這些人依然在勇於嘗試。

“非常感謝這位警官,希望我們未來再見面的時候依然這麼愉快。”服部真一對老警員點點頭,然後一步步走出房間。

再次轉頭把老警員的樣貌深深記住之後,服部真一驅車離開了會場的酒店。

很反常的,在天黑之後服部真一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事務所。

他知道在事務所裡,肯定還有人在等著他。

果然服部真一前腳剛踏入事務所裡,自己的腦袋立刻被一把冰冷的手槍抵住,身後琴酒冰冷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害死龍舌蘭?”

被槍抵住腦袋的服部真一也不動彈,他知道琴酒和下午那幫只知道虛張聲勢的公安警察不同。

這位爺可是真的會開槍的。

“為什麼不能害死他呢?是你們先破壞規矩對我出手,還不能讓我採取對等報復了?”服部真一嗤笑一聲。

也不知道琴酒這種土匪思維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只能他打別人不能別人打他。

“我說過那件事不是我的人做的。”

“不是你的人做的不代表不是你們組織裡的其他人做的,琴酒你只是個行動組的負責人而已。”

服部真一緩緩轉身,琴酒卻絲毫異動都沒有。

很簡單因為服部真一手上緊緊的攥著一顆手雷。

這個距離如果手雷爆炸的話,他們兩個人登時全都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