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微微頷首，呂蒙也是同意陸遜的這種說法。蔡邕不同於一般人。更因為太子嬴御的原因，在秦國影響力深遠。
雖然秦王嬴斐行事乖張，但是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兩個人的理所當然，只是以他們的角度思考問題。若是孫權在這裡，絕對不會這樣做。
在王者眼中，天下萬事萬物，沒有什麼可以不能利用的。就像當年的秦孝公，為了力挺商鞅變法，不惜讓大哥嬴虔受了劓刑。
甚至於就連自己也為商鞅變法服務，成為秦國變法的棋子。
由此就可以看出，只要是為了利益，這些人根本不在乎其他。每一個王者，都是利益至上的絕世梟雄。
更不要說是這種亂世開國的國君了，秦王嬴斐英明神武，所思所想，都異於常人。
聽到陸遜的想法，呂蒙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念頭一閃而過，他緊緊盯著陸遜，一字一頓，道：“伯言，你以為秦王嬴斐這一次會有何動作？”
聞言，陸遜眼中精光閃爍，不時有凝重起來。他心裡清楚，要是一般人，肯定會立即返回咸陽，穩定朝局。
但是秦王嬴斐這個人很詭異，在他身上出現的不尋常，太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大不相同。
一想到這裡，陸遜也不敢貿然下決定。沉吟了片刻，道：“太尉，秦王嬴斐行事每每出乎意料，末將一時也不敢斷定。”
“呼……”
心中念頭閃爍，呂蒙望著大廳中搖曳的燈火，微微一笑，道：“伯言，你立即下令斥候營密切關注秦軍動向，一有異動立即稟報本將。”
“諾。”
點頭應諾一聲，陸遜正要轉身離開，就聽見呂蒙的話再一次傳來，讓他抬起來的腳，不由自主的又放下去。
“伯言，最近可有丁奉水軍南下的訊息，按照水軍速度，這個時候也該到達了！”
眼底掠過一抹驚疑，陸遜這個時候才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忘記了什麼。水軍，這麼重大的一環節，居然被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心中念頭一閃而過，陸遜搖了搖頭，道：“除了當初君上傳來的君書以外，再也沒有水軍南下的任何訊息。”
“不過谷水皆在會稽境內，秦國水軍有返航，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聽出了陸遜話中的不確定，呂蒙心頭一震，道：“沒有訊息才最可怕，如今戰事危機，丁奉絕不會不與我軍聯絡，就貿然南下。”
“唯一可能是解釋，就是秦軍在截殺我軍斥候，立即下令斥候營，大規模派出斥候，與丁奉聯絡，讓水軍配合我們。”
“諾。”
點頭應諾一聲，陸遜離開了大廳，望著天空裡明滅不定的星輝，心裡突然有了一絲不安。
他總覺得今夜太過於安靜，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心頭念頭閃爍，陸遜搖了搖頭，將這道不切實際的念頭晃掉。
在他看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秦王嬴斐的猛攻，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以至於出現了這樣的恍惚。
“朱恆，立即派出斥候聯絡水軍丁奉將軍，讓他配合太尉行動。與此同時，密切關注秦軍動向。”
“諾。”
點頭應諾一聲，朱恆轉身離去。軍中諸將，都簡單而迅速。他們只需要服從命令，不會像朝堂之上，東拉西扯。
明明可以當場做出的決定，硬生生拖上三五天，從而將最寶貴的時間，全部都浪費掉，白白錯過戰機。
只要踏足軍中，就會有清楚一句話，那就是往往戰機，都只會在一瞬間。如果把握不住，稍縱即逝。
朱恆雖然沒有陸遜年輕，沒有陸遜才華橫溢，得到上面的重視。但是他的經驗極其豐富，一點也不遜色軍中諸將。
……
“撤！”
……
秦軍在秦王嬴斐一聲令下，從容退去。大匹人馬，向著長末山的方向推進。這一幕的發生，讓吳軍斥候一驚。
畢竟這個時候，秦王嬴斐佔據著絕對的優勢與戰爭主動權。此時此刻，吳國更是只能被迫堅守長末城，不敢說出城一戰。
秦軍這個時候撤退，讓吳軍斥候一愣神之後，連忙向著太尉呂蒙稟報。
……
“稟將軍，秦軍大營開拔，正在悄悄撤退！”
……
聞言，陸遜與呂蒙兩個人同時大驚。與秦軍一戰，吳軍傷亡慘重，十萬大軍只剩下了七萬之眾。
而且城中唯一的機動力量，三萬精銳騎兵，被秦國的衛尉軍徹底打殘，這讓吳國大軍，失去了突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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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秦軍撤退，難道是秦王嬴斐想要退兵？”
呂蒙沒有懷疑訊息的準確性，作為大軍主將，他自然清楚斥候營稟報的訊息，基本上都會得到證實。
一般訊息，絕對不會輕易稟報。就算是稟報，也絕不會如此肯定的語氣。
“不知道！”
搖了搖頭，陸遜這一刻也被這個訊息衝擊的有著愣怔。秦王嬴斐放著快要攻破的長末城撤退，這一點有太大的可疑之處。
心中念頭閃爍，陸遜猛然間抬起頭，看著呂蒙，道：“太尉，末將還是以為秦王嬴斐絕對不會為了蔡邕一個人而退兵。”
“像秦王嬴斐這樣氣吞天下的霸者，絕對不會兒女情長。畢竟當初秦王嬴斐為了立足敦煌郡，都能夠以母為質洛陽。蔡邕雖然地位不低，卻是相對於其他人而言。”
“對於秦國太子嬴御，也許極為重要。但是對於秦王嬴斐而言，可有可無。畢竟一個不在職的太尉，對於秦國朝廷的運轉造不成影響。”
“所以，這個時候秦王嬴斐絕對不會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以秦王嬴斐的秉性，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長末城，再行回咸陽。”
……
“伯言，你的意思是秦王嬴斐想要滅了水軍？”
搖了搖頭，陸遜盯著呂蒙一字一頓，道：“末將認為，秦王嬴斐從一直開始，他的目標就沒有變過。”
“那便是奪取長末城，開啟攻打吳國的門戶。甚至於意圖一舉殲滅我軍主力，掃平滅吳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