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塊5毛，在進入千禧年後，買瓶汽水都費勁，可在5毛能買袋泡麵的90年代，卻是一筆不小的錢，給節省點的京南理工大學的學生，這麼些錢, 夠吃4、5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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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個袋。”葉一雲數著票子，注意力放在身後快速靠近的校衛。
“真事兒。”大媽埋汰了句，還是照辦，不論從她的話還是表情，可以看出，她很急。
可這個急並不是從葉一雲進小賣鋪, 看到的每一個學生結賬時她都這麼急，只是在這會兒，顯得很急。
凡事有反常必有妖。
要說這大媽對高顏值的小夥子有偏見，那葉一雲也認了這鍋，可她的眼球都快跟著朱小北出小賣鋪。
葉一雲接過裝著零食瓜子的袋子，刻意借數找零的時間停了停，等了等那校衛，卡在那校衛掀起布簾後，他才拎起袋子，慢兩步掀簾子出去。
“哎，同學，同學，麻煩你和我回去一趟，出了點差錯。”其實朱小北只是在原地踱步，那校衛卻急匆匆地衝到她面前，生怕她跑了似的。
朱小北一臉疑惑，回頭看過去, 正好葉一雲靠過來。
“什麼差錯？”他淡然問道。
葉一雲不算魁梧但絕對高挺的身材給熟悉的人是安全和可靠感, 給有敵意的人就是警戒和防備。
那校衛退了小半步，微仰著臉，“同學, 我們是正常檢查，請不要干涉我們的工作。”
“你們？”葉一雲微皺眉，重複地問了句。
對這個校衛，他摸不太清，也許這個年代這類工作的從業人員就天生帶股子嫉惡如仇的勁，也許他不想節外生枝只想把學朱小北帶回小賣鋪再做打算…
說不準，拿不準。
“檢查什麼？”他繼續問道。
有點刺頭兒的做派可能是刺激到這名穿著綠軍大衣、戴著紅臂章的校衛，他伸手往大衣的口袋裡掏出口哨，“同學，這裡是學校，如果要鬧事，你考慮考慮後果。”
氣氛莫名其妙，忽地燃起火藥味。
依朱小北本來的性格，也喜歡把理掰扯清楚，可這會兒都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她顧不得問個明白，上前一步就準備和這校衛回小賣鋪。
“問兩句就叫鬧事？”葉一雲卻忽地有點譏諷地問道。
他此刻的架勢像極了給女同學出頭的鐵頭娃。
“阻攔我們工作就是鬧事。”那校衛怒目道。
“她是我妹妹, 有什麼事, 作為她哥哥，我覺著我有知情權，我們配合你工作，走吧，看看你們有什麼事。”葉一雲胡扯的本事再度發揮作用。
那沒半點異常的表情，讓朱小北差點信以為真。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藉口還真不太好回絕，年輕校衛沒法子，只得領著兩人回小賣鋪。
小賣鋪收賬那大媽估計是一直注意到外面的東進，葉一雲和朱小北進來後，她不無惱火地先瞥了葉一雲一眼，隨即像變了張臉，和藹地衝朱小北道，“同學，不好意思啊，你看你身上是不是有沒付款的商品？”
葉一雲聽完這話，下意識地四周掃了眼，沒監控，沒檢測儀，他不由有些好笑。
合著是硬栽贓啊。
朱小北疑惑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袋子，真確認了下，正要開口，葉一雲攔下她，“這位收銀員，還有…這位校衛，不用把話說這麼委婉，不就是覺著我妹妹偷東西嗎？直接拿出證據，如果沒證據，我們還有事，就不跟這兒浪費時間。”
說著，他拉著朱小北的胳膊就要走。
“攔下他！”那勉強算是收銀員的中年婦女嗓音一下高起來。
那臉上坑窪的年輕校衛一身把手抵在葉一雲的胸口，另一只手張開，攔住朱小北，“小子，剛看你就不像個好人，怎麼著？真想鬧事？”
這態度，葉一雲是真看糊塗了。
這是真嫉惡如仇呢？還是毒計敗露後的心虛，惡語相向？
“我勸你把手拿開，更不要擋著我們。”葉一雲冷靜道。
他的冷靜和年輕校衛的衝動形成鮮明的對比，更讓那年輕的校衛覺著是挑釁。
“偷東西還這麼囂張跋扈？小明，你攔住她們，我叫伍隊長他們過來。”這似乎是預料的後手。
“偷東西是刑事案件，不該報警嗎？”葉一雲淡淡的一句話，讓剛起身中年婦女僵住。
佯裝的很到位的臉部表情有點繃不住，眼角抽了抽。
那叫小明的校衛也給他這話驚到。
不等中年婦女和小明接茬，葉一雲繼續道，“沒有嘲諷的意思，但是我想作為大學裡的工作人員，哪怕是個體經營的從業人員，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識是不是應該瞭解呢？如果你們真懷疑我妹妹偷東西，可以報警，等警方來，你們無論是人證、物證都可以提供；而你們在沒有執法權的情況，扣押我們，我很負責地講，如果你們再不讓開，就不是你們報不報警的問題，而是我們要報警。”
他的語氣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沒變過。
直到此刻，那位叫小明的校衛才意識到，或許這男生壓根就不是挑釁什麼之類的，人就是有底氣的表現。
“要翻天了，偷東西還想倒打一耙？要證據是吧？你能給我證據啊，一搜不就知道偷沒偷，小明，搜！”中年婦女叫囔著從收銀臺後方出來，儼然一副要硬來的架勢。
可那叫小明的年輕校衛卻有點猶豫。
“你躲著點，別讓她往你身上塞東西。”葉一雲伸手把朱小北護住，擋住張牙舞爪的中年婦女。
轉頭又看向校衛小明，這名字也挺一言難盡的。
“趕緊報警吧，聯絡校衛處。”
那中年婦女被葉一雲的手臂擋著，揮舞著兩隻手要往朱小北身上夠，累得直喘氣，卻就是突破不了這個在她看來瘦巴巴的胳膊。
“小明，你聽我的，還是他的？趕緊搜啊。”中年婦女氣喘吁吁道，急於求成的意圖太明顯。
校衛小明猶豫地皺了皺眉，看看中年婦女，又看看葉一雲，最後還是就先聯絡了校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