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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攻打袁術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中,曹操以漢名起兵攻打淮南偽帝袁術,同時響應的還有江東的孫策,徐州的呂布,荊州的劉表,以及附屬曹軍的劉備和宛城張繡,聯軍聲勢浩大,五路齊出。一時間,中原大地風起雲湧,大戰一觸即發。

曹軍的行動速度極快,兩日後便兵出兗州南部,直取江淮壽春而走。而屯騎校尉曹昂則以中軍騎尉之職,統帥帳下七百精騎隨夏侯淵軍一同南征,在即將進入江淮境內的時候,曹操便下令暫且紮營,並在中軍帳召開軍事會議。

中軍帳內,文臣武將們侍立與兩旁,而祭酒郭嘉則是得命位於眾謀士之首位。曹操在看得帳中人馬齊全,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會議可以開始。

指著中軍帳後的皮製地圖,曹操緩緩的站起了身,一本正經的掃視了諸人一眼,沉聲言道:“諸位,此次南征非同小可,事關大漢朝國體,更是關乎我軍根基所在,諸位有何見解,但講無妨。”

軍師郭嘉輕輕的展顏一笑,起身言道:“明公,此次南征,雖有五路並至,但袁術經營淮南多年,戶口不下百萬有餘。且江淮富庶,實力不可小視,以嘉度之,此次袁術定會將主要防線收縮與壽春,壽春城高近十丈,城壕寬百步餘,經營堅固,攻打絕非易事,實乃是一座堅城。我軍糧草無多,若不速戰速決,遷延日久,糧草不敷,則軍心怯矣。”

諸人聞言,盡皆大點其頭。曹操則是陰霾的沉色半晌,接著徐徐言道:“奉孝所言甚是,此次征戰,我軍糧草卻是一大關鍵。以袁術為人狠厲淡薄,一旦事有不濟,則必是盡收糧草與壽春城,焚谷斷種。以斷我軍給養。此事卻是不可不防。”

郭嘉見曹操說完,隨即輕笑道:“有利必有弊,袁術稱帝本就不得天時,若是以一時私利焚燒稻穀,乖張行事。則其江淮民心必然盡失。倒也並非是一件壞事。如今之計,只有加速行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攻淮南,方為上策。”

“郭奉孝所言甚是,至於糧草方面,可作速令人在江淮方面散播留言,只說袁術欲焚谷燒糧,令百姓有所提放,這樣則可保全一部分糧種,已備我軍日後入淮調動。”說話者,面淡目威,話如洪鐘一般醒人耳目。正是曹操的另外一位主謀程昱。其人用計狠厲,時能一語切中要害,深得曹操器重。

兩大謀主數言之間,瞬時便令曹操下定決心,“不錯,用兵貴在速勝,若兩方相持,則久戰無功,且會助長敵人氣勢。聽今日斥候回報,目前袁術軍力分散,張勳一路擋呂布,陳紀一路抵擋孫策,雷薄一軍阻劉表,陳蘭一路抵擋張繡,至於壽春介面阻擋我軍兵馬的乃是逆賊麾下橋蕤,孤當作速領軍南下,速破橋蕤,再急襲壽春!”

“父親,孩兒有一想法,不知可行否。”曹操話音剛落,就見曹昂急忙出班獻策,曹操微一愣神,接著續道:“子修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適才聽聞曹操等人所言,曹昂便急忙出班,若如此行事,雖然和歷史上有些許差異,但只怕橋蕤一死。袁術便會急忙收縮與壽春,到時恐怕仍然少不了要犧牲那位可憐的督糧官王垕了。

“父親,既是要速戰,與其強行進軍,不如對於橋蕤,使用佯攻策略吸引其注意力,另遣派一軍從小道徑直前進,繞過淮西、蓑水,強攻壽春,一戰定勝負。如此,淮南五路派遣的軍馬未歸,袁術縱是龜縮壽春也沒有辦法久持。”

一時間,帳內靜的驚人,諸人盡是低頭沉思,曹操黏著鬍鬚,閉目細細的思略曹昂所言。少時,只聽程昱突然開口言道:“五路大軍齊攻壽春,袁術兵馬外調,但不代表他沒有留下後手,不知道大公子可曾想過,若是袁術與境內伏留一支奇兵,居中救應五路,那這支深入的孤軍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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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聞言亦是徐徐張開雙目,轉頭看向曹昂,曹昂目視著曹操和程昱迫問的眼神,半晌方輕輕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眾人聞言不由曬然,有些城府較淺的武將不由低笑出聲來。曹操聞言亦是輕嘆口氣道:“子修,兵家大事豈能兒戲,你的想法雖好,但是差在穩健。”

曹昂聞言急道:“父親,中原自經黃巾戰亂後,雖經父親屯田改制,但糧草一向難敷,淮南富庶,若得此地,則我軍便有一塊充足的墾田養糧之所了。一旦等到袁術焚谷燒糧,則我軍縱是破袁,數年之內,淮南糧地也不能為我軍所用,父親!除了袁術,我軍日後面對的敵人還有很多啊!”

歷史上的曹操在平定冀,青,並,幽四州之前,糧草確實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在官渡之戰時,甚至已經到了影響全域性生死的境地,若不是許攸倒戈獻策,只怕曹軍尚不需袁紹動手,就不戰自敗了。若是能得到未經袁術敗壞的江淮,日後中原軍的糧草便可充盈無憂。曹操聞言至此,不由頓時心動。

“主公,程昱以為不妥。”見曹操意動,程昱不由急忙出班反對,“此事關乎重大,我以為談論這些遠事尚還不到時機。”

“父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事關係重大,還請父親三思!”曹昂也急了。這些人不知道日後對戰袁紹之時的困境,才會這麼說。畢竟歷史已經稍稍的脫離了一點點軌跡,曹昂可不敢把自己的生死全賭在歷史上面。萬一到時許攸一個想開了,沒來投降,或是袁紹一時興起,沒將糧草屯在烏巢,那他找誰說理去?況且,在許都時,郭嘉便讓他此次尋機立功,曹昂在思來想去之下,唯有在這件事情上做點文章了。

“奉孝之意若何?”關鍵時刻,曹操只是輕輕的轉首,一臉淡然平靜的看著那面亦是一臉沉思之色的郭嘉。

只見郭嘉輕輕的眯著眉頭,睿智的雙目飄忽不定,在微思半晌之後,方聽郭嘉輕輕的細細言道:“正如公子所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曹操在聽聞郭嘉之言後,半晌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既如此,便依子修所言。”

曹昂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接著輕輕的舒緩了一口氣,此時,只聽郭嘉繼續言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這奇襲軍的首領需得派遣一位經驗老道,能征善戰的將軍。此人須得不但深通兵法,還要善使奇襲之術。”

聽聞郭嘉直言,便見帳中諸將一個個摩拳擦掌,似是都要爭取此功。曹操聞言亦是道:“不錯,分兵將領孤必須好好斟酌。”

郭嘉笑道:“依郭嘉之見,此事非得夏侯淵將軍不可。”夏侯淵善於急襲,在曹軍中以作速用兵得名。曹操聞言後,不住點頭道:“奉孝之言甚善!”

曹昂身為夏侯淵副將,自是須得領軍從徵。他知道郭嘉又是在無形中幫了自己一把,希望自己立功,心中不由對這位盡心為曹氏謀劃的智者暗暗感激。並在心中籌謀,此次一定能夠要想辦法立下功勞。

萬事既定,在又商討了一些關於奇襲的細節後,曹操便宣佈散帳,但卻是獨獨留下了曹昂。

看著一臉疑惑的曹昂,曹操沉默半晌接著方道:“兵者兇器也,但用兵者豈無不冒險之理,既然你心意已決,孤便期待你的表現,萬事須得小心而行,行軍不懂的難事多向妙才詢問。”

曹昂輕輕的點了點,拱手說道:“父親放心,孩兒定然不辜負父親厚望!”曹操欣然的額了額首道:“萬事小心,切不可只顧衝鋒,要多思良謀。”曹昂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半晌後,父子倆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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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壽春——唐璜富麗的新宮之內,只見袁術靜靜的坐與高位,眼神中全是滔天憤怒。論相貌,袁術卻是氣勢非凡,面容俊朗剛毅,薄唇虎目,再加上一身黑黃龍袍加身,倒還真有皇帝派頭。

少時,只見袁術猛然一拍龍案,怒道:“曹操!呂布!孫策!劉表!竟然盡皆與寡人作對!當真罪不可恕!更可恨的是就連劉備那織席販履之徒也敢來征討寡人!他憑的是什麼?”

半晌後,等袁術靜了,只見其手下的袁胤出班奏道:“陛下縱是有沖天之怒,亦當謹慎從事。如今以大將軍(張勳)為首的五路征討軍已是盡皆出征,料不久之後必有佳音捷報。只是,以防萬一,陛下當下旨,在淮南境內安插一軍,以防曹操,呂布等人稱我等空虛,分兵突襲壽春。”

只見袁術難得的自傲展眉一笑:“呵呵,寡人用兵多年,難道尚還不及汝等?在張勳等人出征之前,寡人便在壽春前江口安排了一路奇兵,為五路救應使,並且以防賊子乘虛而入。豈是爾等所能料之?”

袁胤聞言不由詫異道:“陛下用兵果然有先見之明,令人防範不及,臣深感佩服,只是不知道這五路救應使是哪位將軍?臣等為何從無所知?”

袁術哈哈笑道:“用兵貴在令人難防,況且此次調動非經爾等之手,乃是寡人親諭,孤汝等不知。至於這五路救應使嗎”袁術打了頓,在環首看著眾人眼中盡是詢問之色後,方才一字一頓道:“便是寡人的愛將,車騎將軍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