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站軍姿?”
“陸沉你有沒有搞錯?”
當陸沉說出訓練的第一科目是站軍姿的時候,立即就有人站出來質疑了。
特別是那些老兵們,他們早已經過了練習站軍姿的階段了。
原本接到通知要過來訓練搏擊的,那些老兵因為看過陸沉的搏擊術,心裡還是十分期待著這次的訓練。
然而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剛到這一上來竟然不打拳,不練搏擊,而是讓他們站軍姿!
而且一上來就要站一小時的?
“你把我們當新兵訓麼?”此時一營的牛奔忽然喊道。
他本來也是這個團的格鬥之王,但是因為陸沉的出現,他的位置已經不存在了。
雖然從陸沉那裡遭遇了失敗,但是牛奔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大意失荊州,陸沉壓根沒資格教育自己。
此時他隨部隊來了,陸沉卻讓自己站軍姿?
有沒有搞錯?
這麼晚了站軍姿?
“陸沉你在耍我們嗎?”
當他這麼一說的時候,全團的老兵們都跟著大聲附和起來。
新兵連長高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很想站出來為陸沉說兩句話。
然而就連他自己也納悶,為什麼陸沉要讓大家都站軍姿呢?
這不是軍人的入門課程嗎?
難道,他是因為看不慣大家的軍容軍貌所以才這麼做的麼?
還是說只是為了樹立自己作為教練的威信?
高晨陷入了沉思。
然而其他人卻不是這樣,很多連長都已經開始站出來反對。
“陸沉,我覺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團裡支援你搞這麼大的練兵,你總不能只讓大家玩這個?”
“是啊,陸沉,我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不能因為有了團裡的支援,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搞啊!”
當一名士兵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團長沈秋波臉色微微一變。
他心裡其實也在犯嘀咕。
心想陸沉該不會這麼兒戲吧?
他開口問道:“陸沉,這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麼?”
陸沉點了點頭,說:“報告團長,是的!”
“很必要?”沈秋波再問!
陸沉坦然點頭說:“是的,非常之必要!”
“那好!”
沈秋波沒再說什麼,然而他身邊的團參謀卻站不住了。
“陸沉,我覺得你應該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在這裡的除了你們新兵連,其他人可都已經過了練習這個的階段!”
說話間,他回頭看了一眼將士們,後者也紛紛衝他點頭。
他繼續說:“你應該知道,一個團級部隊,要召集做這麼大的訓練可是很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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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個新兵蛋子召集全團訓練,更是史無前例的一次。”
“你不覺得你這麼幹,有些過於隨意了麼?”
面對團參謀的質疑,陸沉沒有太多的壓力。
反而是沈秋波那裡已經皺起了眉頭。
剛剛他才問過陸沉,這一轉眼團參謀就出來質疑了?
而且是當著全團的面!
這意圖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如果他不予以回應,就說不過去了。
“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嗯?”
所有人都猛的一愣,隨即吃驚地看著團長沈秋波那裡。
沈秋波沒有等別人回答,直接說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此時此刻,指揮權在陸沉手裡,那麼他就是這個團最高級別的領導者!”
“大家上了那麼久的思想教育課!難道還不知道服從是軍人最基本的素養嗎?”
此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團長的話如同鐵板上的釘子,讓人無法反駁。
只不過,這不僅僅是說給他們聽的。
團參謀開口了:
“呵呵,團長啊,咱們這是內部探討,如果陸沉堅持站軍姿,那麼我們都沒有意見,只不過您這一下子上綱上線了,大家難免就有些尷尬不是……”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
陸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團參謀的話實在殺人誅心。
一方面在全團面前保持了自己的強硬,另一方面又將那些反對站軍姿的老兵拉到了自己的陣營裡。
沈秋波不傻,他自然曉得團參謀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原本某些只是捕風捉影的關於他和團參謀之間的摩擦,似乎已經擺到了臺面上!
陸沉其實也感受到了其中的複雜。
他沒有想到,一次大練兵的訓練科目竟然上演變成了一場博弈?
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不想管那些話語權的問題,他只知道現在他才是這個團的教練,這裡只有他說的算!
“全體都有!”忽然間,陸沉喊了一聲。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瞬間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全團一千多名將士全部怔住了。
就連團長沈秋波和團參謀兩人也猛地一愣。
他們的頭頂開始浮現貢獻值的數字。
陸沉表情整個嚴肅下來,背著手看著大家。
“我不管你們來自哪個營、那個連或是團部!”
“在我這裡,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再是原來的你們。”
“在這裡,在我的地盤上,是龍你們得盤著,是虎你們得趴著!”
“我讓你們幹嘛,你們特麼的就給我幹嘛!”
陸沉連著蹦出一大段話後,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千多人的震驚值不斷地攀升著。
陸沉就好像看不到那些一樣,他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那樣,巍峨地矗立在全團將士面前。
教官系統和神兵模擬器開始瘋狂運轉著!
在這些加持之下,全團的將士的氣勢竟然敵不過他一個的威嚴。
就連團長沈秋波還有團參謀幾人都安靜下來。
陸沉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有人站出來反對自己。
然而時間過去快一分鐘,一個人都沒有。
他才接著開口!
“重申一遍,第一科目站軍姿!”
“鑑於大家的不配合與不服從,全團加練半小時!”
他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表,接著說:“時間從現在開始,如果有人還不服的話,罰繞野巡湖五圈!”
“開始!”
陸沉最後的話,猶如一錘定音一般,擲地有聲的迴盪在野巡場上空。
這次沒有人再說出一個不字。
即便是那些對他很有意見的人,在面對繞跑湖五圈的懲罰之下,全都啞然了。
全團佇列彷彿進入了靜默階段。
人的聲音消失了,鳥獸蟲鳴的動靜隨即開始大了起來。
一聲聲蛐蛐叫彷彿樂章一般,遊走在一千多名士兵的耳邊。
他們本來心裡還十分憤怒和煩躁,此刻卻鬼使神差的安寧下來,陸沉看著他們彷彿老僧入定一般,一個個安靜地站著。
時間開始遊走。
在佇列最邊上,後勤部的一個女兵正飽含情緒地看著如山般挺立在隊伍前方的陸沉。
她的心彷彿從未如此寧靜,彷彿有某種神奇的物質在安撫著她。
而她也感受到了來自身體裡面的某些潛移默化的改變。
彷彿再造一般。
她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隨即不再去想,只是呆呆地靜靜地看著陸沉。
本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竟然像流水一般川流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