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臉色變了，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她身為神谷內門弟子，平時都是高高在上，縱然不是一呼百應，卻也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假以辭色。
現在這個不知輕重的切爾曼博士，這樣搶白於她，葉靈的心情能好，那才是怪事。
但是，葉靈卻是奈何不了這個切爾曼博士。
他已經是要死的人，一個人要是連死也不怕，別人想要奈何於他，還真的有點難。
趙辰馬上介面道：“切爾曼博士，您可能有點誤會。我們有錢，並不是為了貪圖大帝的寶藏。我們跟您一樣，是出於強烈的興趣，所以才要尋找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神奇的牛皮卷，傳說中的第三聖殿。”
切爾曼博士輕嘆道：“我要死了，所有的事，都和我無關了。”
趙辰道：“博士自知將不久於人世，難道還要把自己畢生的研究都帶上天，給上帝看嗎？”
切爾曼博士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咳得很用力，咳得滿臉通紅。
他畢生的研究，他一生的希望，他又何曾願意讓它塵封起來？
切爾曼目光空洞，看著天花板，他心有不甘。
再多的熱忱，再多的熱愛，在生死病死面前，他是那麼的蒼白和無力。
身體廢了，他所有的熱忱都沒有了支撐點。
半晌，切爾曼博士才悠悠道：“我拼盡一生，只得皮毛，現在我還能活幾天，你們真的能研究出來？”
趙辰道：“也許我們研究不出來，可是，您那些寶貴的經驗，是不是要傳授下來？薪火相傳，一代代人努力下去，總會研究出來的。”
切爾曼博士默然無語。
葉靈在一旁一言不發，她焦灼地看著趙辰。
趙辰不慌不忙，他繼續道：“切爾曼博士，您信上帝嗎？”
“當然。”切爾曼博士不假思索地答道。
趙辰道：“所有發生的事，和即將發生的事，都出於上帝的意願。博士您能提供經驗，使我們找到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這也出於上帝的意願。是上帝憐你一生執著，這才滿足你的願望。要是我們找不到，這也是上帝的意願，他不希望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出世。”
頓了頓，趙辰又道：“到如今，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的歷史意義更大於實際利益。時代在進步，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也要有不同的眼光。博士，您怎麼看？”
葉靈作為旁觀者，她實在是很佩服趙辰，字字句句，都說到了切爾曼博士的心窩裡。
如果這番話還打不動切爾曼博士，那麼別的話只怕也行不通了。
切爾曼博士目光空洞，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喃喃道：“上帝的意願？”
好半晌，他也沒有別的話說。
趙辰再不說話，他在耐心地等著，等著切爾曼博士的答覆。
話已經說清楚了，怎麼做決定，那是他的意思。
又過了良久，切爾曼博士才收回了目光，他定定地盯著趙辰，鄭重道：“好，我答應合作。”
似乎做出這個決定，對於他來說是特別神聖的事。
趙辰笑道：“博士不用這麼糾結，要知道，在我們之前，那麼多的人，都沒有找到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我們不過是盡一份力罷了。”
切爾曼博士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他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難道，上帝真的願意讓寶藏出世嗎？”
葉靈忽然問道：“博士，您覺得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真實存在？”
“當然。”切爾曼博士斷然道，“如果沒有，我怎麼會研究一生？”
葉靈道：“上千年，沒人找到，這又是為什麼？”
切爾曼博士道：“君士坦丁堡陷落，基督徒被迫害，可是，始終有那麼多的基督徒，他們還在堅守。有他們在，我們就有了永遠的第三聖殿。至於君士坦丁大帝的寶藏，能不能找到，這反而是次要的。”
趙辰和葉靈聽得切爾曼這樣說，不由得一頭霧水，想不明白他扯這麼遠，為的是什麼。
切爾曼博士又道：“傳說，牛皮卷和賢者之石都在聖索菲亞大教堂之下。現在的大教堂被改成了清真寺。”
“賢者之石？”趙辰問。
切爾曼博士道：“賢者之石，可以開啟五維空間。”
趙辰奇怪道：“什麼五維，只聽說過四維。”
切爾曼博士道：“五維空間是科學家們的設想，在傳統的四維之上，推演出來的五維。例如1年和14年，它們是並列的四維，賢者之石卻可以在它們之間開啟五維空間。”
趙辰恍然：“這麼說，這是個時空穿越機器？”
切爾曼點點頭，道：“你這樣說，也不錯。”
“牛皮卷產生於混沌之初，世間一切事物都在它的記錄之中。前提是，要能破解它的密碼。如果你要找人或事，只需要將對方的資訊輸入進去，自然可以看到前因後果，甚至未來之事，也是可能。”
切爾曼博士淡淡地說道。
葉靈的眼睛亮了：“博士，透過牛皮卷，真的能看到過去之事？”
切爾曼看向葉靈，他平靜地道：“當然可以，聖索菲亞大教堂又不是虛幻的，它是真實存在的。賢者之石，人們找不到罷了，但是，我看到過一段文字。”
“什麼文字？”葉靈有些著急地問道。
趙辰心裡一動，葉靈師姐這樣著急，想要知道過去之事，難道她找這牛皮卷是為了看到過去的事？
一向來，葉靈都是比較淡漠的，從這方面來看，她和南宮清泉也有幾分神似。像是她這樣激動的神情，卻是不常見。
切爾曼博士咳嗽幾聲，他深呼吸幾次，這才抬起頭，有些抱歉地道：“年紀大了，連說話也不方便了。”
葉靈一言不發，她又掏出了白玉瓶，倒出一粒歸元丹，要給切爾曼博士服用。
趙辰立刻阻止：“師姐，博士的身體不好，虛不受補，他再吃了這顆藥，只怕什麼話也說不了。”
葉靈一怔，她也反應過來。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結果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讓切爾曼博士說下去。
要不然，以她一向沉靜的性子，斷不會做出這樣的荒唐舉動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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