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言眉頭緊蹙沒有做聲彷佛陷入沉思中，在場的三個人不敢出聲打擾安安靜靜候著。
過來半晌寧若言才回過神來：“你們查不出來嗎？”
“不是查不出來，是眼下還需要時間，暫時不能確定。
聽水天這話裡有話，寧若言的目光與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鄭嬤嬤、張嬤嬤，你們退下各自去做你們的事吧。”
“是，奴婢告退。”張嬤嬤和鄭嬤嬤知道水天必定是有什麼機密要與太后娘娘說趕緊退了出去。
寧若言澹澹地說：“哀家這兒沒外人，張嬤嬤和鄭嬤嬤都是可信任的。”
“屬下知道，只是事關重大，所以……。”
“行了，說吧，眼下你懷疑誰是聚德坊的東家？”
水天抬頭看了寧若言一眼：“屬下也不敢相信。”
“哀家知道了。”寧若言發出長長的嘆息，“你懷疑德妃。”
“太后娘娘聖明。”
“什麼聖明不聖明的，你這麼吞吞吐吐又說沒有證據又說不敢相信，哀家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與她有關你才會覺得難以置信。再說聚德坊聚德坊，哈哈，這不很明顯嗎？”
“太后娘娘，現在還繼續追查到底嗎？”
“查，暗地裡查，你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寧若言的眼中閃過幽暗慎重強調，“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水天心中一凜知道太后娘娘這是在敲打自己不能再出現上次的狀況了：“太后娘娘放心，屬下知曉。”
“去吧，除了確定聚德坊背後的東家是誰之外，哀家還要知道與之相關的人，順便查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是，屬下明白。”
“下去吧。”寧若言揮揮手。
寧若言坐著陷入了沉思，其實她自己也曾經在心中推測過，當想起聚德坊的時候她腦海中閃過的人正是德妃，她還自嘲自己的聯想太過牽強。
可是當寧若言知道南宮珞與姜浩辰或者應該說與天南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時，她覺得德妃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水天話說一半寧若言才會猜測是德妃。
水天雖說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寧若言心中判斷**成就是德妃了。
若聚德樓幕後東家就是德妃的話，那自己一直懷疑任嬤嬤是貞妃的人就完全錯了，還有榮如，這個會做點心的宮女又是怎麼回事，仔細想來還有榮歡。
所有的事情好像豁然開朗但又像是進入了死衚衕般令人琢磨不透，寧若言想想都覺得頭疼。
深吸口氣暫時不想了，寧若言站起身來朝門口踱步，當她走出正殿就見小憂急匆匆走了過來。
“太后娘娘。”
“陪哀家散散步走一走吧。”
信步在未央宮的庭院內走著，涼風習習令寧若言感覺精神也好些了。
“天上的雲好美。”小憂喃喃地說。
寧若言順著小憂的目光望去，天藍藍幾朵雪白的雲朵漂浮著，看著確實是美。
“不是美，是自在。”寧若言突然挺羨慕那幾朵自由自在的白雲。
小憂詫異地望著寧若言：“自在？”
“是啊，難得的自在。”
“哈哈，別人自在不自在奴婢不敢說，太后娘娘必定是自在的。”
“哦？錯了，哀家偏偏就是覺得萬分不自在。”
“有什麼不自在的？”小憂很是疑惑，“太后娘娘想幹嘛就幹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哎，等等。”寧若言突然露出興奮的神色。
小憂眨眨眼睛：”太后娘娘，怎麼了？“
瞬間寧若言好像抓住了什麼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出究竟自己想要抓住的是什麼：“將你剛才說的話在說一遍。”
“哦。”小憂慎重的想了一下就怕有哪個字說漏了，“奴婢剛才說太后娘娘想幹嘛就幹嘛，想想上哪兒就上哪兒。”
“停！”寧若言提高了聲音露出燦爛的笑容，“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就是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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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憂慢半拍反應過來了：“太后娘娘，您要去哪兒？”
“回去更衣。”寧若言興沖沖轉身就走。
“這是怎麼回事啊？”小憂佇立在原地猶自發呆。
水天輕飄飄從小憂頭上掠過幽幽說：“你給我找麻煩了，太后娘娘動了出宮的念頭。”
“啊？”小憂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提步追趕上去。
寧若言一進屋裡頭就親自翻箱倒櫃，榮喜見狀跟在她的身後。
“太后娘娘，您要找什麼，奴婢幫你找。”
“衣裳。”
榮喜跟只寧若言身邊收拾著：“哪一件，您說出來奴婢都知道放在哪兒，新衣裳則放在那邊的櫃子裡。”
“沒有。”寧若言將手上那些精美的衣裳往榮喜手上一塞轉身坐下來滿臉不悅。
這又唱的那一齣戲？榮喜回頭就見小憂走了進來立即給她使了個眼色。
沒想小憂看都沒看榮喜一眼徑自走到寧若言跟前：“太后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錯，您可千萬別當真啊。”
“哎呀呀，你有什麼錯，你說的很對。”寧若言轉眼間心情大好抬起兩手左右開弓捏了捏小憂的臉頰還點點頭，“不錯，這段日子吃出肉來了。”
“那是自然，現在天天吃得飽飽的。”話音落小憂發現自己被寧若言帶偏了，“太后娘娘，總之您不許亂來。”
“放心啊，不亂來。”寧若言隨口說到。
榮喜將手中的衣裳放回櫃子裡頭後才問道：“小憂，這是怎麼回事啊？”
“太后娘娘想要出去。”小憂一臉著急。
“出去。”榮喜連續寧若言剛才的舉動恍然大悟，“原來太后娘娘是在找可以出宮的衣裳，穿著這些也可以出宮啊。不過要提前讓準備，起碼也要準備個三五天吧。”
話音落榮喜發現太后娘娘和小憂看著自己的目光就跟看個傻子似的她才反應過來。
“太后娘娘想要微服出宮！”
寧若言慧黠的眼睛眨巴著什麼也沒說，這不是必然的嘛。
“榮喜，給哀家找身最為樸素的衣裳來。”
“太后娘娘出宮倒是可以，不過是不是要提早準備一下，明兒再出去。
“別給哀家使什麼計，快點，哀家帶著你和小憂一起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