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吵醒反正也睡不著了，南宮珏乾脆起身吩咐王喜更衣。
當南宮珏穿戴妥當在王喜伺候著起身離開床榻來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山色黑著臉從外頭走了進來跪了下來：“請殿下降罪。”
“怎麼？沒抓住人？”南宮珏有著不屬於他這年紀的沉穩。
“殿下恕罪，今兒來的人不少，屬下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身邊的暗衛都被引開了，雖然將那進屋行刺之人抓住了不過他服毒自盡了。”山色臉上盡是不甘心。
南宮珏笑了：“竟然是死士？看來我真的是礙著別人的眼了。”
“人死了，線索就中斷了。”水天陰沉著臉。
“是我大意了。”山色羞愧得低下腦袋。
水天輕輕嘆息：“明兒你自己去向皇后娘娘請罪吧。”
“山色，你別自責啊，我這不是沒事嘛，天亮了我陪你去未央宮向母后求情。”
“多謝太子殿下。”
南宮珏話鋒一轉：“不過你可要提高警惕加強戒備了，今兒只是頭一回，接下說不定還有第二回、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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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山色必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起來吧。”南宮珏轉向水天，“多謝，你來得可真及時。”
“屬下不敢當，殿下要謝就謝娘娘吧。”水天伸手將山色拉起來，“你在這兒盯著，我回未央宮稟報後再回來。”
玉芙宮中正殿的燈火徹夜不熄，南宮瑾早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當他驚醒的時候還一臉茫然。
“醒了？”貞妃眼中有倦色顯然這一整夜都不曾睡，“宜姑，弄點茶水和點心上來。”
“是。”一直在正殿伺候著的宜姑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母妃，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南宮瑾朝外面看了看，“外頭沒什麼動靜嗎？‘
貞妃口有些幹聲音帶著點啞：“已經寅時了，目前為止沒什麼動靜。”
“娘娘，貞妃娘娘。”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著是宣姑的聲音。
“有動靜了。”南宮瑾蹦起來興奮地盯著門口。
貞妃臉上的表情卻不大好看，宣姑跟隨她多年一般的事兒她絕不會如此慌張人還沒進屋就嚷嚷起來，聽聲音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只怕出事兒了。
宣姑跨進屋來臉色發白就連嘴唇都沒什麼血色：“貞妃娘娘，玉芙宮門口有個黑衣人。”
“快叫他進來。”南宮瑾喜出望外高興得直跺腳，“成功了，一定是成功了。”
看南宮瑾如此失態宣姑有些詫異不過她話說一半趕緊接著往下說：“此人七竅流血已經死了。”
“什麼？”南宮瑾的笑容頓時凝結在嘴角。
貞妃怔了怔之後忽然轉身一巴掌打在南宮瑾臉上。
“啪！”這巴掌聲在寂靜的夜中很是響亮。
南宮瑾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貞妃：“母妃，你為什麼打我？”
“你這蠢貨幹的好事。”貞妃氣得嘴唇輕顫胸口起伏著，“寧若言與南宮珏將人直接扔在玉芙宮前，他們知道是咱們幹的。”
“不可能，他人都死了。”南宮瑾不服氣，“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說你蠢你還不認，人家將屍體扔到玉芙宮門前就是認定是咱們出手的了，他們這是警告。”貞妃氣得快暈過去了。
那天在宮宴上貞妃母子本來就很打眼了，原本她還想著偃旗息鼓尋找機會，反正那麼多年都等了再等下去又何妨，沒想到今晚南宮瑾幹下這事，那是彼此撕破臉了。
宣姑也不知道貞妃母子謀劃了什麼，不過聽這話裡的意思門口那死屍與他們有關係。
“貞妃娘娘，人就宮門口躺著，天快亮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南宮瑾氣呼呼地說：“反正咱們不認，就當沒看見。”
“就算不認也是在玉芙宮門口，天亮了讓人見到不管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咱們都說不清了。”
“要不讓人偷偷弄走。”宣姑小聲提議道。
貞妃冷哼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宣姑，你親自帶人去，手腳利落些別讓人見到。”
“是。”宣姑到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了。’
在宮中活了半輩子宣姑自然見多了腌臢的事，剛才她緊張是因為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宮中的人，現在定下神來她也想明白了不管是不是宮裡頭的人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看著玉芙宮的人出來後手腳利落將門口那屍體收走的時候，躲在暗處的水天露出諷刺地笑隨即悄悄返回去覆命了。
貞妃氣呼呼望著南宮瑾：“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是兒臣自個兒的主意。”南宮瑾避開貞妃的目光。
“你是從我肚子裡鑽出來的你以為能瞞過我。”貞妃不屑地望著南宮瑾，“你不夠心狠，這麼毒的主意絕對不是你能想出來的。”
南宮瑾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小聲說道：“是曲側妃的主意。”
“就知道是她。”貞妃倒是一臉平靜，“手段是狠不過卻是小伎倆。”
看樣子貞妃並不生氣南宮瑾壯著膽子替曲子顏說話：“她知道兒臣的心思，所以才想著趁此機會試試，想著縱然是失敗了也無妨。”
“呵呵，她那點小心思別以為能瞞得過你母妃我，她與寧若言那小賤人不對付，所以想藉著你我的手收拾她罷了。”
“母妃，想要刺殺的人是南宮珏啊。”南宮瑾越聽越湖塗了。
白了南宮瑾一眼貞妃解釋道：“就像你我是一體，南宮珏與寧若言現在也是一體了，有何區別？”
“哦！”南宮瑾這才恍然大悟。
“等會兒天亮了你快些出宮去，今兒的事就當沒發生，你和你那個側妃好好守住嘴。”貞妃停頓一下後又吩咐，“過幾日尋個由頭讓曲子顏進宮來一趟吧。”
“母妃想要見她？”南宮瑾有些意外，“就她一個人嗎？”
“就她一個。”貞妃看透了南宮瑾的想法，“你那皇子妃齊氏出身名門管好你那個皇子府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少讓她摻和。”
“是，兒臣告退了。”
宣姑很快就完成了貞妃交代的事情進來覆命。
“娘娘，這一宿沒睡，您快些去歇會兒吧。”
“哎，宜姑，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呢？”
“貞妃娘娘，其實二皇子不蠢，就是經歷的事兒少所以辦事難免有些不周全。”
貞妃在宜姑的攙扶下邊走邊說朝著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