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怒喝一聲：“閉嘴！跪下！”
蘇流螢腰板挺得筆直，“我為何要跪？錯的人又不是我？”
她的強硬態度使得蘇老太太更加憤怒，趙姨娘看了一眼蘇婉蝶，終於忍不住插嘴道：“流螢，婉蝶是你姐姐，你這麼做讓旁人聽了去，還以為你們姐妹兩個反目成仇了。”
蘇流螢冷笑，沒想到趙姨娘這麼快坐不住了，她還以為要一番功夫呢！
“姨娘說的哪裡話，我們是不是反目成仇另當別論，蘇婉蝶是不是姐姐還不一定呢！”
趙姨娘身軀一震，強自鎮定地道：“你胡說什麼？”
蘇流螢緩緩向她靠近：“姨娘確定我在胡說嗎？”
趙姨娘面色發白，眼神不由自主地閃躲，“流螢，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精明如蘇老太太，她雙眼一眯，發現了不對勁。
“蘇趙氏，怎麼回事？”
趙姨娘起初有些慌亂，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說不定蘇流螢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老夫人，是媳婦教女無方，惹老夫人和大小姐生氣了。”趙姨娘迅速轉移話題，“流螢，還不快給姐姐道歉。”
又是道歉？
蘇流螢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下，“好啊，想讓我道歉是吧？可以，但是道歉之前，我想先讓奶奶看個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蘇國遠聽見了，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流螢，你又想刷什麼花招？”
蘇流螢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把準備好的證據呈在了蘇老太太面前。
蘇老太太不耐煩地掃了兩眼，忽然眼神定格了，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看到後面，手都顫抖了起來。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蘇老太太目光如炬。
蘇流螢嘆了口氣，“這當然是當年的知情人所寫的說辭，如果奶奶覺得不夠具有說服力，我大可把那人請過來。”
蘇老太太深吸一口氣，把目光轉向趙姨娘。
“蘇趙氏，你來看看，這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
從蘇流螢把那疊紙呈上去的那一刻開始，趙姨娘就大感不妙。
她顫抖地手接過，只掃了一眼，便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已經……”
那個人明明已經被她處理掉了啊，怎麼會……
看到趙姨娘面如死灰的臉，蘇老太太立刻明白了紙上說的都是真的。
蘇花氏耐不住了，撿起地上散落的紙一看，面色不比趙姨娘好看到哪裡去。
緊接著，蘇國遠和蘇晚蝶都看到了紙上所寫的內容。
蘇晚蝶登時便崩潰了：“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怎麼會，她怎麼會是趙姨娘的女兒，她怎麼會是庶女！
蘇流螢好整以暇地看著眾人各式各樣的反應，有些解氣。
“好一招狸貓換太子，母親，哦不，應該說是趙姨娘，你可曾想過，這件事有朝一日會被公之於眾？”
趙姨娘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蘇花氏更是難以置信，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居然不是親生的，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蘇晚蝶不相信，更不甘心，她猛然站起來，把那些紙撕了個稀碎。
“光憑這些就否認我的身份？蘇流螢，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蘇國遠也有所懷疑，“流螢，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再說。”
“爹，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頓了頓，蘇流螢決定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如果不信，大可去問九千歲，這件事能夠水落石出，多虧了他的幫助。”
蘇國遠和蘇老太太一聽是九千歲查出來的，又多信了幾分。
“蘇趙氏，這件事你可承認？！”
蘇國遠聲音威嚴，逼得趙姨娘不得不抬頭。
“老爺，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此話一出，更是坐實了她“狸貓換太子”的罪名。
蘇花氏聽了，險些昏厥過去。
是了，換誰誰也受不了，盡心養了多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那得有多崩潰。
雖然蘇流螢有些同情蘇花氏，但該說的該做的還是一樣都不能少。
當年蘇花氏和趙姨娘同時生產，生的都是女兒，趙姨娘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以後的人生過得更好，所以來了一招狸貓換太子，讓人把自己的女兒和蘇花氏的女兒交換了。
如今真相大白，蘇流螢也該為自己和原主討個公道了。
“蘇晚蝶，你佔據了十幾年嫡女的身份，也欺我辱我了十幾年，如今該把身份還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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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蝶咬牙切齒，仍舊死鴨子嘴硬。
“不可能！我才是蘇府的大小姐！”
蘇花氏淚如雨下，如今的她糾結萬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當年，她對待趙姨娘情同姐妹，沒想到她居然做出這種事，可是蘇晚蝶畢竟是她培養了多年的女兒，如今若是陡然還給趙姨娘，她心裡總歸是不捨的。
蘇流螢諷刺地對蘇晚蝶說道：“你只不過是個冒牌的嫡女，有什麼資格做蘇府的大小姐？”
蘇晚蝶無論如何都不接受她說的話，正要反駁，蘇花氏卻站了出來。
“流螢。”她神情悲慼，雙眼通紅，“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對不起……”
她沒有什麼對不起蘇流螢的，因為全程她都是不知情的，但她所說的對不起，卻是為了蘇晚蝶。
蘇流螢知道，蘇花氏這是捨不得蘇晚蝶，就算不是親生的，可是母女情意還是割捨不掉的。
“我只是想恢復我的身份，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不會為難於你的。”
其實蘇花氏是想讓她不要太過於為難蘇晚蝶。
之後，在蘇老太太和蘇國遠的商議下，還是決定把蘇晚蝶留在膝下。
只是趙姨娘可就慘了。
“趙氏，你心腸歹毒，心機深沉，我們蘇府已經容不下去你了。”
趙姨娘慌亂地抬頭，“不，老夫人，不要趕我走！”
這次蘇老太太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讓人打了她。
趙姨娘趴在地上哀嚎，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蘇晚蝶。
見打的差不多了，蘇老太太煩躁地揮揮手，“行了，國遠，你看著處理吧。”
蘇國遠看著趙姨娘，雖然多年的夫妻情誼，但這件事，實在讓他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