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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晉陽之戰

晉陽是大燕皇族的祖籍,也就是說龍家老祖宗的祖墳就在晉陽,晉陽如被大秦軍攻佔,等於斷了大燕皇族的龍脈。肅正帝嚴令各軍務必死守晉陽,又連發三道聖旨催促凌無憂率領北方軍團趕赴晉陽抗擊大秦軍。

當此時,太子龍興榮自請統帥各地兵馬守衛晉陽,肅正帝准奏。命太子為討逆軍行軍大總管,天下兵馬督招討三軍統帥,授節鉞便宜行事,統一指揮燕軍征討大秦軍事宜。太子龍興榮率領東宮六率一刻不停的趕赴晉陽。

而此時剛剛完成集結和物資補充的北方軍團,在凌無憂的率領下沒有按照肅正帝的要求趕赴晉陽,而是沿著平戎草原西路,越過北侖河套平原,直插大秦軍老巢金州。如今的北方軍團騎軍已經只剩不到兩萬人,步軍已不足三萬。儘管凌無憂率軍急行,北方軍團還是沒能趕在大秦攻克平州之前趕到金州。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致使燕勝能夠有充裕的時間調集兵馬殺向晉陽,而此時太子已經到達晉陽城中。龍興榮一到晉陽,就開啟了牛天賜給他的錦囊,他根本就來不及多想,便按照錦囊中的計策開始********。東宮六率的軍官接替了各地折衝府都尉的職務,有個別都尉不服調遣,也被龍興榮梟首示眾。如此一來彙集到晉陽的各路兵馬無不戰戰兢兢的服從太子調遣。

在此之後,龍興榮發出太子詔,宣佈饒恕各地百姓從逆之罪。指出偽秦賊首燕勝原名吳勝,根本就不是秦國公燕承宇的兒子,其本名叫做吳勝。太子詔揭露吳勝邀買民心,嘴上說清君側除奸佞,實則是想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的險惡用心。太子詔最後宣佈除吳勝、陳廣等首惡外,普通百姓向朝廷投誠者,免除從逆之罪。臨陣倒戈者論功行賞,能手刃賊首吳勝者官封大將軍,爵賜安定候,金平二州就是安定候的封地。

太子詔一出,天下大譁,一直被矇在鼓裡的百姓們這才明白感情自己被擋槍使了。而從逆的縉紳世家們也在暗地裡打起了小算盤。

龍興榮鎮守晉陽,一面修造防線,一面調集各地兵馬、徵調青壯從軍。他利用燕勝登基和分封諸侯的時機,在晉陽建立了一條堅固的防線,當大秦軍浩浩蕩蕩來到晉陽的時候,面對的卻是密密麻麻的平叛大軍和固若金湯的晉陽防線。

面對這種形勢,如果是牛天賜率領大秦軍,是絕對不會硬碰硬的和龍興榮的討逆軍開戰的。牛天賜一定會以少量兵力和討逆軍對峙,抽出大量兵力攻城掠地,佔據北侖河套平原。在北拒北方軍團的進攻的同時,迅速擴大自己的根據地,轉攻為守積蓄力量,待時機成熟之時再集中力量逐鹿中原。而以燕勝為首的大秦帝國只是憑藉一時的勇氣,並不具備高超的戰略眼光,也沒有傑出的軍事指揮和戰略策劃人才。在燕勝和他的部下心裡只想著早日攻陷奉天趕走肅正帝,到那時大秦就可以取代大燕一統天下,燕勝做著一統寰宇的皇帝夢,而他的部下們卻做著身為開國功臣享受榮華富貴的美夢。

所以說縱觀歷史上的歷次農民起義,最終不是覆滅就是被縉紳世家所利用,最後都成為一次權利和利益再分配的工具,而百姓們得到的只不過是一次次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已,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道理所在。

面對重兵死守的晉陽防線,燕勝沒有急於進攻,反而和太子龍興榮在兩軍陣前聊起了家常。

“太子殿下,朕自金州起兵為的是天下百姓,為的是扶保太子殿下。可是那些貪官汙吏們不僅不棄暗投明,還蠱惑百姓和朕做對。朕覺得太子殿下和他們不一樣,殿下是心繫百姓的,所以朕希望殿下能夠順應天道,捨棄大燕扶保大秦。如果殿下能夠歸順大秦,待到大秦一統天下,朕就禪位於殿下如何?”

燕勝這番話完全是站在一個勝利者的角度上說的,他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卻不知這句話在龍興榮聽來是如此的刺耳。龍興榮既怒且笑,怒的是燕勝目中無人,妄自尊大,不知死活。偽秦兵不過三十萬,地不過二州就想推翻大燕取而代之,真是不自量力,痴人說夢。笑得是燕勝雖然自稱皇帝,卻也明白和龍興榮這位真正的帝國儲君比起來相差是天地之別,那話語中洋洋自得之間,又露出謙卑的意思,實在是滑稽。

“吳勝,這大燕江山傳承百年,不是誰單憑一句話就能說滅就滅的。孤乃國之儲君,大燕未來的皇帝,用不著你來禪讓。倒是你蠱惑人心大言不慚,妄圖偷天換日,著實可笑可悲。孤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下馬請降,孤可以免你死罪,否則必將你碎屍萬段,誅滅九族。吳勝,何去何從你好好想想吧。”

龍興榮說完之後打馬返回防線,不再搭理燕勝的叫罵和挑釁,只下令做好戰鬥準備。

要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直接開打就行了。可是燕勝偏不這樣,他也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於是燕勝每天派出上百人對著晉陽防線大呼小叫,又是謾罵,又是利誘希望能夠把龍興雲麾下的將士們都策反過來。

這個辦法不能說不對,但必須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燕勝必須是以絕對優勢,重兵圍困龍興榮的討逆軍,並讓他們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使用這一招或許還有用,但是現在顯然這些條件並不具備。討逆軍依靠堅固防線死守,由於太子親自坐鎮晉陽,所以後續兵力和物資源源不斷的送來,可以說龍興榮的討逆軍耗得起,燕勝的大秦軍卻耗不起。

就這樣大秦軍在防線前面一直耽擱五天時間,生死之戰每分每秒都是萬分珍貴的,由於燕勝的愚蠢,導致三十萬大秦軍錯失了進攻的最佳時機。

後來還是陳廣看出不對,向燕勝提出應當儘快突破晉陽防線。燕勝這才下定決心,下令全軍進攻。經過五天的時間,原本氣勢洶洶的大秦軍士氣已經下降到一般的水平,再加上討逆軍一直沒有主動進攻,所以一幫子驕兵悍將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衝向防線,沒想到卻遭到了迎頭痛擊。

大秦軍騎兵本來就不多,整整三十萬大軍騎兵只有不到三萬,因此在攻堅戰中就更捨不得動用,首次攻擊,燕勝只派出了步軍潮水般的向著防線殺去。

討逆軍堅守防線,把一排排的弩箭和霹靂彈砸向大秦軍。大秦軍步軍的衝鋒速度本來就慢,再加上都是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所以儘管大秦軍的將士很勇猛、很努力,卻始終連第一道壕溝都沒有突破。看著一排排的大秦軍將士倒在壕溝前面,燕勝氣得暴跳如雷。龍興榮卻是止不住的流淚,這是同胞兄弟之間的殘殺呀。那倒下的哪個不是大燕的子民,那些青壯要是倒在抗擊外敵的戰場上也算得上死得其所,如今不僅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裡,而且還要背上反賊的罪名,這怎能不讓龍興榮又憐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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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防線前的戰鬥打的是如火如荼,大秦軍的傷亡與日俱增。但是強攻數日,晉陽防線依然是牢不可破。就在燕勝一籌莫展的時候,陳廣帶著一隻炮隊來到,他主動請纓指揮炮隊。燕勝對這位一直死心塌地追隨自己,每當危難時刻都會想出好辦法的兄弟信任有加,於是同意了陳廣的建議,

陳廣率領的這支炮隊技戰術簡直堪比大燕的正規炮軍,他們一上陣就來了個開門紅,接連摧毀了三道防線,大秦軍藉此機會突入防線內和討逆軍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這兩支長著同樣的膚色,說著同一種語言的部隊,像累積了幾輩子的仇恨一樣廝殺在一起。整個戰線上殺聲震天,血流成河。隨著大秦軍前赴後繼的衝進防線,晉陽防線終於承受不住這沒日沒夜的攻擊而崩潰,太子龍興榮只得率領殘部退入晉陽城死守。

當紅日西沉的時候,鏖戰了一天的戰場逐漸平靜下來,滿臉硝煙的龍興榮站在城頭上無助的看著城外。

“殿下,殿下,牛候來信了,來信了。”

“大哥怎麼說,快告訴我。”

“牛候說讓殿下堅守晉陽城,只要能堅守三天,賊軍必敗。”

“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哥會有辦法的,快把信拿來我看。”

當龍興榮看完牛天賜的飛鴿傳書之後,拍著城垛哈哈大笑。

“桃花,告訴將士們打起精神,堅守三天。三天之後賊軍必敗。告訴大家,北方軍團已將到了金州賊軍老巢。再告訴大家,飛虎軍來了,孤的二哥遼東候王猛來了,哈哈哈哈哈。”

桃花飛奔而去將這個訊息通告全軍,不一會的功夫晉陽城中到處響起了歡呼聲。

“北方軍團萬勝!飛虎軍萬勝!太子殿下萬勝!”

而此時大秦軍的帥帳中,燕勝也接到了來自金州的告急文書,北方軍團強攻金州,目前金州已經岌岌可危。遠東都督府飛虎軍團麾下飛虎軍已經繞過金州、平州向著大秦軍後背殺來。看到這裡,先前還是滿臉自得的燕勝,一下子被嚇得臉色煞白癱坐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飛、飛虎軍,他們怎麼來了?難道戎部已經被他們殺光了嗎?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叫陳廣來,叫騎兵應戰飛虎軍,快,快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