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也是這個樣子的嗎？”玖雅感覺自己是在跟一個心智不成熟的中二病少年對話，自己都比他像魔鬼。
“不是啊，平時的我坐在地獄的王座上，我即是罪惡，罪惡即是我，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來了地獄看我一眼，就會發現自己懼怕的東西，根本不用我開口，他們自己就跪倒在地向我跪拜屈服了。”
“我與你對視了有一會了，什麼也沒看出來，你……真的是魔鬼？”玖雅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對他的印象是不是錯誤的。
“我想想，我與地獄共生，理論上來說，整個西方地獄都是我的，連被人們熟知的七宗罪惡魔都是我的人，像是路西法墮天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著他落下來的，天上降下來的神罰之火，可是焚燒了我的地盤一個多月呢。”
“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難把你和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聯絡到一起。”
“我是魔鬼不假，但對惡人來說我也代表著救贖，其實西方地獄的最底層與東方地獄間是有一扇門的，我也見過你們東方的地藏菩薩，我能看透人性生死，卻依然看不透所謂的善。”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我有點接不上，本能的想去保護弱小不就是善嗎？”
“是，但弱小會依賴你，他們也會本能的變得肆無忌憚，因為他們知道你會保護他。”
“我沒聽懂。”
“狗仗人勢能聽懂嗎？”
“那所謂的善，就是……就是幫助別人不求回報？”
“那是傻，受幫助的人依然會反咬一口，你既然幫了我，就要幫我一輩子，憑什麼你說不幫就不幫了，既然不幫從一開始就不要和我扯上關係。”
“不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玖雅感覺自己跟道爾的思維邏輯，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他能摧毀你的三觀。
“放開玖雅！”養拾億突然出現，將手裡的悠悠球，對準道爾後背扔了過來。
道爾順勢抱起玖雅，完美的避開“你剛才那一下如果我自己躲開，砸中的就會是她，那你是不是在作惡，而我救你又是不是在行善呢？”
“他是道爾？”
“你怎麼知道？”玖雅對養拾億輕鬆的說出道爾的名字很驚奇，難道他們認識？
“那個天使就是想用你做餌引他出來，封印他，沒想到他真的會為你而來。”
“看到了嗎？善和惡是沒有區別的，魔鬼也可以是天使，天使也會是魔鬼，這就是人性，從心與虛偽的人區別。”
“放開她。”鄭陸颯也來了，直接是用跑的衝了過來，抬腿就與爾耳打了起來。
“快九點了，一會鹿昭尋街的時候，你們自己給他解釋吧。”
玖雅感覺自己的三觀似乎有點問題，需要睡一覺捋捋，至於門口打鬥的三個人，與自己沒有關係，離他們越遠越好才是正確的。
玖雅上樓前還是專門跑去倉庫裡看了一眼，確定是史韶華在值班，心裡安心了不少，至少這位能打，不會像霸季和程濤一樣，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被幹掉了。
鎖門關燈睡覺，一氣呵成，玖雅完全想不明白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人聚了過來，而自己又有誰可以信任呢。
“早安。”清晨玖雅一睜眼，傳來的是道爾低沉中略帶奶氣的聲音，莫名的好聽是怎麼回事。
玖雅驚覺不對坐了起來，道爾就坐在窗臺上，靠著窗欞，微笑著看著玖雅，又是他算計好的位置，陽光正好照在自己身上，一個甜甜的微笑，絕對會讓玖雅對自己好感度爆棚，這簡單的少女心最好算計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
“爬窗戶有問題嗎？烈女怕纏郎，我沒說錯吧，你敢說你沒對我有一點小小的動心嗎？”
“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但是再見！”玖雅伸手將道爾推了出去，關上窗戶，開啟房間門。
“早，要吃飯嗎？”玖雅剛坐進櫃檯內發呆，就聽到了鄭陸颯的聲音，抬頭看去，桌子上居然是一碗雲吞麵，重點是居然是臻夕緣的招牌雲吞麵。
玖雅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的是分析情況，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都要纏著自己呢。
“你們昨天晚上怎麼解決的？”
“那個魔鬼放了蝙蝠逃跑了，養拾億胳膊蹭到一點蝙蝠翅膀，用刀削掉塊肉去才避免繼續腐爛的。”
“哦，很奇怪，你居然沒有先說自己，而是提的養拾億。”
“因為歐陽清牧來了，他們要與天使合作。”
“他們其中不包括你？”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我家電話簿，你不是說想得到嗎？我被當做誘餌吸引道爾，萬一死了你可以得到我家電話簿。”
“不需要，我可以帶你離開，你願意跟我走嗎？”
“不願意。”
“為什麼？”
“我感覺是我自己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是我自己想多了，也許是所有人都想多了。”
“你沒睡醒？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只是感覺我後背很沉，該去醫院走一趟了，所有的相遇都是必然的因果，睡了一覺，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你不用瞪著眼睛驚訝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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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雅活動一下筋骨，離開櫃檯，文縐縐的拽句詞，準備下樓去洗漱，好解決眼前所有亂七八糟的問題，結果卻換來鄭陸颯驚訝的表情。
“我是在看你房間裡的玻璃，你轉頭自己看。”
玖雅轉頭看去，自己關上的窗戶玻璃上，無數只蝙蝠正在撞玻璃自殺，黑色的液體緩緩流下，像被人操控一樣，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串英文:
i love you
詭異的黑色讓玖雅不寒而慄，這個道爾，究竟想要幹什麼，黑色的液體，就像強效硫酸一樣，慢慢的腐蝕滲進玻璃裡面。
玖雅端起桌子上的涼水杯，將水對著玻璃潑了過去。
“你被嚇傻了嗎？還隔著玻璃呢，你根本潑不到外面去。”
“呵呵，是啊，我剛才一瞬間覺得這字要流進來了，我回來再換玻璃，先去醫院找棠護士長，解決一下那群狗的事情。”
玖雅放下涼水杯，再看向玻璃，玻璃上的黑色液體居然沒了？
那剛才究竟是不是錯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