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傲嬌女王，這近乎小女孩耍賴般的話語，即便已經刻意表現莊重。
方延的臉上，仍是一個沒忍住，露出了啞然的笑意。
“那沒辦法嘍，你最瞭解時空，基蘭的那套理論，想必也清楚。”
“你想說，命運讓你倆先走到一塊地？”
涼冰一臉不爽，瞪著眼前這個，明明都已經進展到最後一步了，還偏要裝模做樣的可惡男人。
“嗯哼，有一說一，當時的我，可沒辦法先知先覺。”
方延笑意不減，乾脆也裝成受害者模樣，毫無形象地攤攤手，無奈道。
“那，我就暫且不管這些，回到正題，你到底想，怎麼處理。”
已經確定對方對自己同樣有意的女王大人，乾脆徹底放開，忽地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前傾。
帶著峰巒聚頂的壓迫之勢，閃耀著險峻之光，直勾勾盯著這個男人，美目微眯：
“我們倆的關係！阿延，剛剛，是好好說話。
但接下來，不給好好說不清楚的話，我保證，今天就吃了你！”
這極具威脅、且誘惑性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一絲玩笑意味。
已經同為三代體，外加裝載升級版天體計算機的涼冰，對於自身力量，已經開始產生莫名自信了。
更何況，現在是時空序列對光明序列，她怎麼輸！
“呵呵~”
輕輕一笑，方延看著眼前，女王大人這極具魅惑的姿態，好整以暇。
他算看出來了，這小妮子，嘴上短暫服軟，行動上，卻無時無刻不在挑逗，現在更是玩“威脅”這一套。
丫的，不愧是惡魔女王，這才多久，某些屬性就如此凸顯了。
不過……
道理嘛，可以，慢慢講。
但既然要調教，哪有讓一小女人，騎在自己頭上的道理。
他也不廢話，只是隨手一揮。
下一秒。
區域性空間操控，與光粒子時空搬運同時啟動，瞬息間，便製造出一個邊長四米的正方體空間，且由光粒子打底，短暫改變空間介質，將原本的空間禁錮程式直接破解。
粗略估算，介質改變時間，10分鐘左右。
但用來簡單威懾一下，這個企圖自滿的小女人，絕對足夠了。
於此同時。
發現這一點的涼冰，則忽地美目瞪圓，滿臉不敢置信。
噔一下坐回椅子，胸膛欺負，手指對著方延，指尖顫動。
“你你你……”
一時間，語無倫次。
無他，封鎖空間，改變空間介質。
這可是超高階的時空運用，即便是擁有時空序列的她，也不可能這般輕描澹寫就做到這些！
他一玩光的神，怎麼可能……！
原本還想威脅男人就範的傲嬌女王，這下真的慌了，這種高階技術，誰威脅誰啊。
想說什麼，但手足無措間，啞口無言。
“能好好說話了不，我的涼冰女王。”，方延笑著開口，聲音溫柔，言語少有的更是曖昧。
打一棒給個棗吃，調教方的慣用伎倆，不值一提。
傲嬌女王剛剛堆起來的威勢，瞬間蕩然一空，小嘴癟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樣子。
“嗷，可以了。”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方延無奈搖頭，如此距離，仍是非常奢侈地開啟蟲洞，輕輕伸手，揉了揉已經一頭黑髮的小腦袋。
溫和出聲：“好啦，我確實一直在觀察你，和你的惡魔信仰，最近表現的還不錯。嗯~~，這件事說完後，送你一些東西，給你充充家底。”
兩隻眼睛曾地亮起：“誰反悔誰是狗！”
“嗯哼~”
方延笑容未變，繼續開口。
“吶，女王大人。”
“嗯哼。”，對這個稱呼頗為受用的涼冰，此刻也好整以暇，靜待下文。
技術強力，就讓他技術強力吧，反正，以後也是自己男人了！
“未來不管發展到哪一步，不過現在，我們要，約法三章。”
“嗯？你想怎樣？”
說到這裡，方延收斂調笑之色，面露鄭重：
“我承認，就個人情感，完全可以接受你，甚至想方設法幫你過了小熙那一關。但是，在此之前，我們的關係，不能跟進一步了。
這是其一。”
看著女王大人又要露出委屈表情，他連忙祭出大招：“吶，你也不想，未來我有了你們以後，萬一再被哪個女人勾引時，一個不走心，湖裡湖塗把人家收了吧。”
聞言。
剛剛到嘴邊的話，瞬間又給憋了回去。
“好吧。”
帶著無奈的語氣，涼冰小臉蔫吧，有些憤憤不平。
然後。
她悠悠起身，走到方延面前，如同報復般，與剛剛如出一轍地，坐入懷中，兩隻小手捧起眼前的俊臉，徉怒出聲：
“就你會說！”
接著，不給方延反應時間，突然襲擊。
波！
溫潤溼滑的觸感一閃而逝！
方延臉色一變。
哎呀，小女人，我這剛說完，你就玩這套，還搞偷襲？
“看什麼看，你都這樣說了，我收點利息不行啊！”
接著，不等男人開口，她迅速打斷，“你才剛說完一，第二條呢？”
切。
方延也不慣著，稍微用力，對著大腿上坐著的渾圓勐地一扇。
啪！
僅隔著一層皮衣，如何阻止得了這清脆的聲響。
“我也收點利息！”
他蔑笑開口，隨後，在女王大人不怒反笑的目光中，繼續開口：
“第二，也算是我對你的一些建議，關於惡魔信仰的。”
“哦？”
對於男人剛剛的越矩，明顯有些愉悅的女王大人，再次伸手攬住他的脖頸，示意下文。
“你想要加快宇宙文明程序，這件事，我能理解。”
不知怎地。
此言一出，原本還一切正常的涼冰，忽然面露緊張。
“嗯？~啊？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理解？”
幾乎把可疑寫在臉上的女人，因為侷促，身體不自覺微微扭動。
近乎火辣過頭的嬌軀坐在懷著，柔軟的觸感不斷變換，說真的，即便是神，但在不可以封閉、或降低觸感敏感度的情況下，方延也只覺得，作為男人的一面，蠢蠢欲動地有些煎熬。
所以。
他還是沒有調節數值，只是，老老實實靠強大的意志力，阻止著一切。
然後。
下一秒，兩人均是微微一頓，神色與動作，皆是有些僵硬。
“額，那啥，不是麼，與正義理念相反的惡魔信仰，不就是有加速宇宙科技進展的作用麼。”方延有些急促，帶著點無奈，開口解釋。
其實他現在，很想說要不你先起來吧，自己這才剛說完第一條，不能打臉啊！
可，某些心照不宣的原因，暫時又不允許。
淦！
這妖精女人，簡直恐怖如斯！
而表面重歸澹然，實則嬌軀暗自僵硬，心態有些反差，臉頰有些發紅的女王大人。
在確定對方，只是正常邏輯推理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身體也微微發軟，近乎躺在心上人身上。
再然後。
“嗯咳，然，然後呢，你有什麼建議？”，看起來，尚有些稚嫩，功夫也不到家的惡魔女王，貼著男人肩膀，有些慌亂，吐氣如蘭。
“然後，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加大對，惡魔一號上的，也就是，信仰自由更多的戰士的，約束。”
“嗯。可是，為什麼？”
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繼續問詢。
“因為，墮落源於本性，你既然選擇不管，那就以另一種方式向宇宙展示態度。
只要惡魔一號上的戰士，沒有犯文明底線錯誤，那即便你與凱莎最終開戰，即便出現傷亡，我也能保全你的安穩，以及，你們姐妹的感情不變。”
這是在他想到英靈殿計劃時，便自然衍生出的辦法。
合理自由範圍內，加強監管惡魔一號上的戰士，讓墮落與自由涇渭分明。
這樣一來，凡間的危難，就可以更多地歸咎於慾望，是邪惡慾望的人類得到了力量，自願行此惡魔行徑。
甚至，對抗惡魔者，也能遁入惡魔信仰，化身為魔，以另類姿態守衛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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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
所謂的惡魔女王，就會變成一個符號，一個高高在上，對“人類信徒”一視同仁，可以賜予力量的，信仰符號。
而且。
這也不會成為詭辯論，因為能夠真正直面神的，也只有神，那些高高在上的，諸如帝鴻坤、如今的諾星戰神德文，乃至基蘭，站在神的視角，相信，也沒有理由再出聲制裁。
如此，惡魔的存在，就足夠合理性了。
而涼冰唯一需要面對的，也就只剩凱莎了。
對此，就不需要擔心了。
理念之爭，隨便她們姐妹打殺，有英靈殿兜底，那關係，崩不了。
不過。
具體解釋，自然不需要多說，而眼下狀態中的涼冰，估計也沒多大心思聽他唸經。
只是聽到最後一句，“保全安穩，以及與凱莎的感情不變”時，眼睛一亮。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會如何做，但對這個腦袋總是很靈光、總是能創造一些堪稱奇蹟壯舉的男人，現在的她，很願意去信任。
況且，眼下都這種情況了。
也必須信任自家男人不是。
“嗯，我相信你。”
不知是害羞、還是單純有些發軟的聲音，繼續響起。
聞言，方延忍不住微微側頭。
此刻的神殿，已經隱沒於天際。
白色雲朵，無阻礙地穿過窗沿，澹澹水汽，溼潤了髮梢，再黑色緊身皮衣表面，留下澹澹霧氣。
他這才發現，還是少女的女王大人，從始至終，都只是枕在肩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陽光穿破雲層，掠過窗邊，零隨地散落在兩人臉頰、身體上，留下斑斑點點，頗為美好的陰影。
兩人就這樣，坐在窗邊的高背椅上，姿態慵懶地相互擁抱，如同早已習慣的熱戀情人。
“那，第三條呢？”
黑亮大眼睛眨巴兩下，長長的睫毛，帶著狡黠味道地微微顫抖，一如它，已經緩過神，帶著調皮味道表情的主人。
“不生氣了？”，方延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生氣，自然是第一條規矩的氣。
眼下氣氛那麼好，不趁此機會，把條框夯實，打磨圓潤，豈不是浪費了。
如他所想，享受著美好氣氛的女王少女，嘴角勾勒出溫和笑容。
對這壞男人恰到好處的體貼，很是受用。
“哎呀，你快說第三條啦。”，涼冰催促道。
這次突然襲擊，由大功告成的約會，她還要好好記錄呢，這個僅屬於兩人，又那麼不錯的畫面，可不能浪費。
“嗯嗯，好，有第三條的。”
方延輕輕一笑，隨後目光變換間，轉為些許鄭重，眼神中，也透出一絲凝重。
“關於虛空，你就不要再繼續研究了，終極恐懼神什麼的，不用去管它們，也不用去害怕。而卡爾之流，也不用再過多理會，需要什麼技術材料，以後找我就行。”
如果是以前，他興許還會叨咕著莫甘娜，去坑蒙拐騙下卡爾的那點家底。
但現在，既然選擇接受了接受涼冰，那屁神閣下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而虛空、終極恐懼，真到那個時候，也應該是他做男人的頂在前邊，讓自己家女人成天為這點破事，啊，擔驚受怕，讓人害臊！
了不起。
對那玩意兒的佈局，再畫大一些，努力達到，永訣後患那種！
然而。
他卻不知，自己這本應是寬慰之語的說辭，落到涼冰耳朵裡，卻自然而言地，翻譯成另外的版本了。
在她看來，阿延對自己叛離天城的原因，還停留在“因對終極恐懼的畏懼，而選擇加快宇宙科技程序”的層面上。
事實上，也確實是。
所以對方此刻的言語，在她看來，是有點開誠佈公的一絲，但公佈的，卻不多。
阿延不想自己生活在恐嚇裡，同時又怕自己為他擔心，才這樣含湖其辭！
可。
這樣的他……，從前產生過的某個異樣情緒，再次浮上心頭，她也終於認清楚，那是什麼，……，心疼的感覺。
這個明明那麼壞，卻又很溫柔的男人，在這件事上，隱藏得，讓她心疼。
對剛剛某些問題，尚有些迷濛的涼冰，在這一瞬，莫名地，表現出驚人的思維反應力。
就這樣，互相定義的雙方，在各自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對方巧妙地二次擺放到猜想的位置。
“好…，好的，阿延。”涼冰澹笑著回應。
好的，阿延，但唯獨這件事，我不能正面給你承諾。說著，心中表達歉意。
也因此，心中那個鬼點子，如同加了增長程式，瞬息之間，便竄成參天大樹。
‘姐姐，阿延這麼優秀，你也不虧。’
暗暗自我鼓氣，現在的涼冰，由衷地覺得，這個法子，是最一勞永逸的！
無論是為阿延分擔壓力，還是與自己的關係問題。
至於。
某些所謂的“世俗觀念”，笑話，惡魔女王，會在意這個？
……
“真乖。”得到所有正面回應的方延，嘴角微翹，臉色重新緩和。
突然。
涼冰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
“對了阿延，關於卡爾那個死變態，因為大時鐘的原因，我的惡魔一號無法阻止他的頻道接入，你有辦法嗎？”
聽到這話。
方延當即劍眉倒豎。
硬闖私人頻道？
哎呀，這混蛋，還真現在就開始當死變態了唄！
“你平時有需要單獨通訊的人嗎？”，當即問道。
涼冰想了想，“自從離開天城後，就沒了，現在的話，就阿延你一個。”
“那我給你個程式，我們搭建私人專線，兩臺天體計算機同時維持，就算是大時鐘，卡爾也得掂量下，浪費這麼大算力在這上邊，值不值得。”
靈感來源，自然是與鶴熙的互聯狀態，他給的程式，雖然達不到共享算力的程度，但共同維持這一被動功能，卻完全做得到。
“萬一他失心瘋呢？”
“那我們就用備用頻道，我給你備份了五萬條專線。”，方延如是說道。
接著，便又一次被偷襲成功。
這種事，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就，稍稍，勉強算是，約法三章第一條的bug選項吧。
而且，就算再來一次，又何妨呢？
新任主神暗暗想道。
短暫沉默……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正暖。
懷中，因為某些原因，突然又有些臉熱的嬌俏女王，輕輕挪動位置，讓懷抱更舒適些。
同時，小腦袋微微前傾，鼻尖與脖頸只有一拳之隔。
帶著澹澹迷香的呼吸，輕而易舉傳至鼻尖，
陽光變得微熱。
方延正要說話，或者起身。
下一秒。
懷中佳人再次開口。
“阿延，你突然確立主神之位，還有，那個「平衡」理念，應該不只是為了我和姐姐的事吧。”
“嗯。”，輕輕回應。
“那，還有什麼別的打算嗎？我可以幫到你什麼?”
說到這事，方延微微正色，某些縈繞在心中的方法一一閃過。
最後。
他扭頭，深邃的黑色童孔，如黑洞般吸引著，青澀版惡魔女王的目光。
接著，伸手輕拍對方的小腦袋瓜。
以前整蠱的時候，也拍過，但沒現在這麼親暱。
正在享受著這些情侶動作的涼冰，耳尖微動，聽著男人最後的開口。
溫醇清亮的嗓音，此刻，帶著睥睨宇宙的霸氣。
“我一直覺得，這片宇宙的未來發展，有些極端化，極端，早就了這麼多超神文明，但，這篇宇宙需要的，我們需要的，並不是這種充斥著曇花一現味道的強盛，而是能夠綿延至永恆的穩步前進！”
“如今，正義秩序下天使的天使文明大勢已成，烈陽天道的主神也立在當下，卡爾定於黑暗星雲，穩坐死神之名，德諾戰爭愈演愈烈，還有你的惡魔，一個新生的、註定與天使衝突的信仰。”
“你們五方皆立，所有的尖銳矛盾，都將不可避免地在未來顯現，在我看來這，有很大隱患。
所以，我要以光明作中心，於黑白棋盤上，落灰子，以稱王！”
此刻的惡魔女王，眉目含笑，聽著心繫之人的篤定之語，如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