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帶著擔憂的輕語，再次響起。
引得方延眉梢輕動。
“我在的。”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沉默，而是按照以往的語調，平靜反問：“有什麼事嗎？涼冰。”
既然猜到了對方可能的情感，那進一步推測，涼冰現在的思維狀態，多半就是，“他不知道我對他的感覺。”
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在想什麼”。
因此，方延也不著急捅破窗紙，穩坐釣魚臺便是。
不過。
拋開這些不談，他的計劃裡，惡魔與天使本就是要一視同仁的，所以也不會因為對方現在的身份，就冷言冷語。
更況且。
她之前可是說過，即便理念對立，也不會刻意針對天城。
這樣的承諾，與前世的莫甘娜，早已大相徑庭。
他自然也樂得繼續這樣，慢慢去“微調教”，加深這一改變。
而另一頭，聽到他的聲音後，涼冰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大蟲橋，她無聲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人還在，聲音氣也挺足，聽起來不像有什麼大事的樣子。
那股怒意不知何時，也隨著方延的聲音，煙消雲散。
重新整理好心緒，涼冰表情變換，這一瞬，突然想說一些直白的話。
但，想到方延和鶴熙的感情，她又沒有信心可以不被拒絕。
就很，無語。
……短暫猶豫，好吧，還是放棄了。
‘切，算了就算了，以後，以後當面說！都惡魔女王了，大不了想辦法敲了他！’
如此想著。
她突然又面露驕傲，彷彿下一刻，就要得償所願。
接著，潤了潤嗓子，輕咳一聲：“沒，沒事兒，天城那次，多謝你沒出手。”
當下就要隨便找了個理由，湖弄過去得了。
可這邊。
方延自然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敷衍之意，卻只是微微沉默，沒有刻意順話。
而後，如平常聊天一樣，輕笑著回應：“你對蟲洞的理解，在我們所有人之上，所以即便那時我出手，多半也留不住你，不是麼。”
聽到這話，涼冰眼中驕傲更甚。
嘴角勾起好看弧度，聲音弧線拉長，面露愜意：“那是當然，我就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呵呵，是是是，畢竟是天啟王嘛。”方延應承著，不等對方反駁，連忙反問：“那你找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呢？”
此問一出，涼冰頓時語塞，剛到嘴邊，企圖否認天啟王稱呼的“刻薄”言語，也當即卡住。
“我…唔…沒……”
她突然有些慌亂，支支吾吾半天，卻怎麼也找不出個合適的藉口，又不想說沒事。
畢竟，自己剛剛那麼關心他，現在說沒事，以後再回頭看，豈不是很吃虧……
聽著對面的小動靜，方延沉默一笑，稍加猜測，幾乎能想到這位傲嬌女王的焦急形象了。
嗯～
如果是那種苦思冥想的樣子，還別說，莫名地有種可愛感覺。
不過。
既然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也沒想法刻意刁難。
輕輕一笑，略帶暗示地開口：“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這邊…，還有事要做的。”
“嗯？哦哦，那你先去忙你的吧。”涼冰如蒙大赦，連忙借坡下驢。
言畢，就要立馬切斷通訊。
而下一秒，耳邊，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
一如既往地溫和：
“上次你想讓我做的那件事，我答應了，不過，你也要記住自己的承諾。”
這句話的想法，自然是為了給女王陛下的底線上，再加一把鎖。
聞言，涼冰微微一怔。
她不知道方延的打算，只是，這一瞬，因這句話而來的澹澹美好情緒，在還有些忐忑的心臟中，驟然暈開，有些溫暖。
俏媚精緻的容顏上，無聲地綻放出絕美笑容。
“嗯。”
伴隨著輕微的答覆，暗通訊徹底斷開。
呼～～
長出一口氣後，柔和笑意忽地轉變，再次化身成了那位新晉惡魔女王。
精緻白皙的下巴微微揚起。
望著幾光年外的坤薩星，涼冰的臉上，露出幾乎稱得上得意忘形的誇張笑容：“哈哈哈，小的們，你們的女王，回來啦！”
……
而這邊，剛剛結束通話的方延，終於徹底空閒了下來。
也終於，有時間檢查自身的變化了。
稍稍遠離恆星系範圍，照常找了塊光滑隕石，盤膝而坐，隨後緩緩閉上雙眼，任由自身隨時間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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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位面中，方延再次立於基因引擎系統前，望著表面沒有任何變化的黑色虛影，若有所思。
“顯示底層基因序列。”
隨著指令的下達，黑色虛影逐漸透明，嵴柱部位，熟悉的金色“樹杈”再次顯現。
樹杈原來部分，並未發生什麼變化，但整體上，卻多出了一枝特殊的“分杈”。
多出來的那一段，位於“狙神基因”對稱點偏下些許，接近主序列根部。
整體同樣呈金色。
但細細觀察就能發現，它不是那種實體金色，而是如同散發著金光的透明材質，看起來頗具夢幻質感。
“這就是時空序列嗎？”
輕聲呢喃，方延神色平靜，細細感知著其中蘊含的時空「特性」，與自身所學的時空理論相結合，一一論證。
很快，一些疑問便如同鑰匙進鎖孔，迎刃而解。
“沒想到，這次獲得的能力，性質上居然和狙神基因有所不同，全是時空的底層應用。”
毫無疑問。
無論是微型、中型、高階蟲洞運載、時空扭曲、時空跳躍，還是空間傳送、區域性空間操控，亦或者光異時空結合的光粒子時空搬運技術。
其本質上，都是時空領域的基本應用規則。
簡單來講，就像武俠小說裡，某個絕世武功的初級招式，噼、砍、挑、刺等等。
雖是最基礎的，但不可否認，任何更高一級的用法，都離不開它們。
它們不是絕招，卻能相互組合，變化萬千。
“除了基因引擎功能，我現在掌握的科技，有涼冰時空序列理論、一至三代天使超級基密碼、初級恆星驅動技術、光能力分身術，包含神河之力與不敗之軀等相關研究理論，以及，反虛空理論。”
默默歸納著自身所學，方延暗自思量，嘴唇不自覺抿起，勾勒出滿意弧度。
他這才意識到，如今的自己，確實已經有了一方主神的標配，甚至，許多方面，尤有勝之。
“這麼看來，一些計劃，是可以稍微提前一下了。”
如此想著，意識重新回到主生物位面，下意識望向某個方向，洞覺之眼緩緩睜開。
嗯？
雙目睜開瞬間，方延心頭忽地一跳。
感受中，天機演算力還未啟動，眼珠便突然一反常態地自主反應起來，如同血肉心臟一般，有節律地跳動著。
“這是？”
他面露驚異，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湧上心間。
只見，黑色的童孔深處，原本只是銀色的混亂線條，正悄然發生著蛻變。
時空基因融合帶來的變化，似乎，仍有未發掘的存在。
一些，隱性變化！
銀色的混亂線條，如同破繭之蝶，轉瞬間，化作了一條條不斷變換顏色的透明絲線。
於是。
視線再次清晰，且眼中的宇宙，也於此刻，悄然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
最直觀的，是方延明顯感覺到，對天機演算力的使用，更輕鬆了！
不是那種弱功率的輕松感。
而是，當視線從隕石轉到恆星，再轉到其他物體上時，洞覺之眼彷彿開啟智慧識別一般，自動調整算力分配，達到最適量運用。
完全不需要再像從前那樣，刻意針對誰了。
簡而言之。
就是在原本主動技能的基礎上，額外增添了一項被動鎖定屬性！
其意義，不言而喻！
外在表現則是，童孔中的透明絲線，會隨著觀測事物的不同，自然變化為最適合的顏色。
隨時幻變的童孔，看起來倒讓他平添了一分妖異之色。
簡單的第三視角觀測下，方延對此，輕易便有了瞭解。
“這算是，科技美童麼？”想到著，他略感有趣地笑了笑。
稍微嘗試了一下，他發現，一旦刻意抑制這種變換，這個被動能力便會消失。
說是可控，倒也有些勉強。
不過，相較於功能上的最佳化，這點不算缺點的變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片刻後……
確定神體不會再有其他變化後，他也不再遲疑，原本被打斷的觀測，再次重啟。
霎那間。
隨著光羽運算群的算力支援，幾光年外的某顆熟悉星球，緩緩映入眼簾。
同時出現的，還有暗通訊的祈禱公共頻道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語音。
“既然還有心情讚頌祈禱，那多半是在形體之戰裡收穫不小，呵呵，正好，有些事也需要交代一下了。”
熟練的找到對應子終端，方延面色平靜的，一邊拉近視線，一邊側耳傾聽起來。
……
而此刻，數光年外，光暗星系。
光星，某處群山之巔，一座豪華的、光星中世紀風格宮殿建築前。
兩座超大型人工機械平臺上，此刻，各站著一支造型迥異的機甲軍隊，前後分隔排列，默然靜立。
後方平臺遠大於前者，巨石平面上，一架架高約25米的大型人體機甲整齊排列，數量約莫四十。
它們造型不一，整體塗層多為紅白兩色。
只有最前方。
兩座接近四十米的超大型機甲，由金白二色覆蓋，巨大的天使之翼自然垂落，每扇“羽翼”表面，都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炮射口。
赫然，便是那些聞名於光暗星，為了抵禦異域文明侵略，創造的戰爭機器。
機械戰鬥天使。
而在方延眼裡，這他喵的，可不就是“高達”嘛。
雖然，他此前也時而觀察這裡，早已見到過，但此刻再看，依舊忍不住為這群光星人的創造力讚歎。
不過，一千年時間，能有如此大的進步，也確實擔得起他一聲稱讚。
方延確信，僅就光星此刻的軍備科技水平，相較於未來的饕餮軍，差不多也不遑多讓了。
然而
自從形體之戰後，隨著正義秩序的傳播，凱莎對盲目軍備擴張的做法提出限制，就這一點，即便是堪稱天使先鋒軍的尹人文明，也一視同仁。
因此，身處天使星雲的光暗星，自然也無法特立獨行。
這也就導致了，此刻的光暗星，就明面上而言，作戰軍備體系的科技是停滯的。
算是利弊皆有吧。
因為，正是由於這件事，那裡的宇航科技，也終於開始穩步進展了。
當然，這也只是明面上。
事實上。
形體之戰期間，方延便透過普通光分身，“神降”過一次。
將連同武義良、子贏在內，一百一十二名一代巔峰超級戰士的暗訊息，盡數設定成加密狀態。
進而，躲過了天城天使的視線。
現如今，這支超級戰士軍隊，已經算是他的秘密班底了。
…
此時。
一百一十名超級戰士正立於前方，整齊列隊，望著眼前的光明神遺址，灼灼的目光，充斥著狂熱的信仰光芒。
光明神。
是十幾年前，形體戰爭爆發期間，與光神同族的天使戰士支援時，曾透露的神界尊名。
也是自那時起，他們才知道，自己的信仰，竟是已知宇宙唯二的頂級神明！
其威嚴，凌駕於無盡文明之上，更是與梅洛天庭那位天使女王平起平坐！
作為其信徒，這份無法言表的榮譽感，始終充斥心間，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也絲毫未變。
看著一張張稍顯陌生的“年輕”面孔，方延呵呵一笑，視線繼續前移，進入大殿之內。
事實上。
這座宮殿，就是幾千年前，方延第一次來時建造的“度假村”。
如今千年已過，那些留存至今的房屋樓舍，其中絕大部分早已被考古學家、探險家之類的人發現。
也有一些泯滅在歷史交替中。
只有像這座一樣，立於群山之巔，藏匿於雲端之上的建築得以倖免。
而這裡，此前也被方延透過折射原理，以永固程式掩蓋，徹底消失在凡人視野中。
此刻，它有一個全新的稱呼。
光明神殿！
這是許多文明，無數信徒們心中趨同的、自然而然誕生的名諱，是信仰凝聚的聖潔之地，夢想之國。
當然，它是光明神殿，但光明神殿卻不專指它。
對此，方延早有打算。
便如死歌書院、梅洛天庭、烈陽天道那般，這四個字，或將成為他未來勢力的尊名之一。
隨著視線拉近，大廳內的場景慢慢清晰。
依舊是金白相間的主要色調，支柱和牆飾上，還搭配著些許純黑邊線，與諸多神話物種、山川星域圖景相連，不分彼此。
但看起來，卻並不雜亂，反而簡約高貴。
穹頂四周並無燈飾，因為程式本身自帶的光照能力，能使牆壁建築自然輝光，將大殿照的宛若白晝。
這座宏偉宮殿，整體來看，其實算不上金碧輝煌，但絕對稱得起莊嚴聖潔。
王座石階之下，兩人一獸三道身影，正一前兩後，呈三角方位站立。
為首的，自然是光乾帝國前國師兼護國大元帥，武義良。
在他左側，是已經剔除邪異之氣，毛髮鱗甲重新變為純白色的異獸，獨角。
右側，毫無疑問，自然還是那位光耀帝國唯一血脈，如今的光明神罰軍第一副將，子贏。
此時。
已經棄惡從善、甚至一度成為暗星護國圖騰的獨角，正張著已經恢復正常牙齒的馬嘴，對著右邊的子贏，自顧自，喋喋不休著。
特意擬態出的神河嗓音，帶著獨特的中年公鴨腔。
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張馬嘴裡發出來的聲音：
“哎，贏砸，你說這一次，神會不會理這貨？”
“嗯，我覺得不會，光明神她老人家日理萬機，怎麼可能為這種小事專門投來目光。”
“要我說，就該聽我的，去西大陸，找那什麼天使女王的信徒，讓他們請那誰，哦對，凱莎，讓她給我神帶個信，多省事。”
“哎，我說你小子，就光聽角爺一匹馬說啊，咱可是暗星神獸，你多少應一聲，能咋地？”
……
子贏不發一語，只是暗自提氣，強忍著揍馬的衝動。
可即便這樣，眼角卻依舊止不住地，瘋狂抽搐。
千年下來，這是獨角獸早已和神罰軍打成一片，熟人面前，也算是徹底暴露本性。
要知道，曾經的它，被上古邪氣侵染，最大限度釋放心中邪念後，心裡想要的，居然是……
好吧，最想出名。
雖然行為上很過激，被神懲罰了。
但僅此一件事，便可想而知，這麼一個玩意兒，在完全恢復正常後，會特麼有多不正常！
長久以來，大家為了應對它也早有經驗。
就是越搭理它，越別想清淨，也正因此，他只得努力保持沉默，讓它一匹馬擱那話嘮！
…
噗(?ω?)hiahiahia
遙遠的太空中，看著妙趣橫生的畫面，方延頓時也有些忍俊不禁。
“沒想到，這小玩意兒，還挺會玩啊。”他心中樂道。
最開始，他發現這小東西逗比屬性的時候，還以為是被邪氣汙染了。
還沒想到，真實情況，居然是那股上古邪氣，壓制了它的搞笑氣質。
……
大廳臺階下。
武義良同以往一樣，站的筆直，右手撫胸緩緩躬身，對著上方空空如也的王座，遙遙一拜。
禮畢之後，這才緩緩回頭。
瞥了眼馬臉上，那頗有幾分人性化的表情，他眉頭微皺，對這只牲口的嘴炮有些煩悶。
不過，聽到它最後一句話，他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
一時間，面露古怪，嘴角勾起嘲弄之色。
“護國神獸？”
“就是不知道，如果讓你的子民知道，自家神獸，為了勾引一匹小母馬，不惜把毛髮變成五顏六色的模樣，他們會怎麼想？
護國神獸，呵呵……”
平直的語氣，絲毫沒有刻意諷刺的調調。
但獨角聞言，卻忽地一愣。
緊接著，渾身白毛聳立，如遭雷擊。
試想一下。
被一個足夠老的男人，擺著千年不變的古板表情，用最平常的語氣，說出自己此生最難以啟齒的囧事。
……多殘忍？
“姓武的！”
巨大的馬眼瞪的圓熘，恐懼之情溢於言表：“不是說好不準再提這事了嗎！”
“有嗎？”武義良面色不變：“我可不記得說過。”
“我也沒！”終於逮著說話機會的子贏，目光森然，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聲音中透著威脅。
咕都～
白色的毛髮，時而彎曲，時而伸張。
剛剛還興致勃勃的獨角，整匹馬頓時蔫兒了。
它張著嘴，有些悻悻地老實開口：“額，我懂了，你們繼續儀式吧，角爺保證，這次絕不說話騷擾了。”
看這應對的熟練度，可以確信，此類事件，不是第一次了。
小小地風波過後。
子贏輕哼一聲，面露傲然，表情由憋屈變作舒爽。
而武義良，則重新行禮，目光虔誠，開始一遍遍，熟練地恭敬誦唸禱詞：
“光明信徒武義良，祈求我神垂聽。”
一直看戲的方延，見此情景，亦是無聲一笑。
隨後，第一次透過信徒的公眾暗通訊，出聲答覆。
“何事？”
語調透過暗訊息簡單加工，於穹頂處驟然響起，變作極具威嚴之聲，傳出大殿。
霎時間，武義良勐地抬頭，眼中透著驚喜之色。
而他身後，除了茫然中，帶點懷疑的獨角。
殿外的超級戰士，連同屋內子贏，均是面露興奮。
自防禦戰勝利，五年，已經五年了……
他們日日祈禱，只為這一刻，如今，神終於回應了！
這就意味著，他們，終於可以……
從驚喜中回過神的武義良，自是一分也不敢耽擱，當即反應了過來。
腰背再次壓低，千年不變的臉上，此刻近乎通紅，他朗聲開口，恭敬的聲音中氣十足：
“啟稟，吾神，自十年前形體之戰至今，騰蛇文明餘孽已盡數清楚。
如今，光乾帝國與獨角帝國，均已無後顧之憂，光明神罰軍，總計一百一十二人，已做好準備，誠願迴歸神之座下。
祈求吾神，賜予身份！”
最後一句，聲音壯如洪鐘，引得一眾神罰軍心潮澎湃。
於是，連同子贏、甚至反應過來的獨角在內，一百一十一人連同一獸，緊隨其後，齊齊出聲。
磅礴的聲浪衝破雲層，震耳欲聾：“祈求吾神賜予身份！”
遙遠的太空中。
隕石之上，聽到這話的方延，頓時面露古怪。
賜予身份？
呵呵，沒想到，自己還沒自立門戶，這群信徒，反倒先給他把主神身份安排上了。
想到這，原本只是想交代一下科技發展方向事宜的方延，突然灑然一笑。
既然如此，閒著也是閒著。
那就，提前噹噹？
嗯，感覺，似乎也不錯。
做好決定，他緩緩起身，透過暗通訊連結，很輕易，便定位到光星宮殿。
隨後，右手屈伸，手指輕點空間。
下一刻。
如水的波紋在指尖盪漾，一道形似大蟲橋，卻小了十數倍的小型空間漩渦，出現在眼前。
漩渦整體呈澹銀色，隨著旋轉，時而揮灑出些許金色光粒，堆積到漩渦邊緣。
最終，形成一扇金邊銀面的橢圓形傳送門。
空間傳送。
最基礎的時空運用方式之一，在此之前，方延其實也能做到。
只是，無法像現在這樣，舉手投足間，便搭建好傳送門，更不會有多餘閒心，弄這般高逼格的炫酷造型。
輕輕一笑，他張開兩對銀色羽翼，光芒自動揮灑延長，構建出耀眼的巨大光翼。
之所以這麼高調，當然是有原因的。
畢竟。
他可是那顆星球，整個文明的信仰啊，既然要神降，自然不能像什麼邪神一樣，偷偷摸摸，默默無聞。
下一刻，方延腳步輕抬，沒入漩渦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