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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戰爭

“瞧,上校,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順利。”

塞爾弗裡奇看著螢幕上仍舊忙碌著的卡拉斯等人,臉上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輕笑:“這些原始土著誕生的時間太短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積累出足夠的知識底蘊。”

“只要他們不是納威人那種頑固不化的傢伙,我們就總能有辦法將他們變成我們的奴隸,無論是從武力還是人文的角度。”

人們很容易靠自己與其他生物之間的對比形成優越感,而塞爾弗裡奇對處於原始時代的新人類建立的優越感遠強於人類相互之間建立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會滿足他的自我證明慾望,從而讓他感到愉悅,但同樣的,也會讓他大腦無法從絕對理智的角度分析一切。

新人類不會。

異形的世界觀中,工程師分解的基因重新組合後產生了人類,智力、壽命、體力等等方面人類都比不過工程師。

唯有因為原液而誕生的暴力和侵略方面,他們超越了工程師,並因此在滅絕物種、同族殘殺的戰爭中飛速發展。

不過在秦嶽綜合了更多的生物基因後,新人類將所有的缺點都已經彌補完成,從任何方面,新人類都是超越人類的新種族。

源自荒神的特殊天賦、強行讀取生物記憶的精神共享、七倍身體密度帶來的恐怖的身體素質,以及近乎於完美的大腦。

再加上秦嶽為他們開放的有關人類、工程師社會發展的資訊資料庫。

卡拉斯他們只是看起來像是原始社會的土著,真正戰鬥起來,他們每一個人擁有的力量都足以輕鬆殺死一整支特種部隊。

但就像卡拉斯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們需要消滅位於雲層之外的太空艦隊才是真正的勝利,而如何消滅那支太空艦隊,他們已經找到了辦法。

利用與原液發生過特殊反應而產生異變的【神諭】作為原料,新人類們可以在潘多拉這顆星球上重新製造出秦嶽曾經使用過的黑水飛船。

不需要從事遠端星際航行的他們不需要黑水飛船那般恐怖的質量體積。

拋除大量無關緊要的構建,動力系統、武器系統、維生系統以及封閉系統,以這四個系統為主體設計出來的飛船的體積被縮減到了極致。

利用遍佈全球的精神連線網路,當人類出現在潘多拉星上時,不只是卡拉斯準備了飛船製造計劃,其餘所有的新人類部落都已經著手製造太空艦隊。

潘多拉星球那充滿生命氣息的原始景色下,潛藏著的是數萬艘對他們包含第一的攻擊性小型飛船。

塞爾弗裡奇等人並不知道卡拉斯等人究竟在地下建造什麼東西,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卡拉斯這些‘土著’居然能利用生物技術建造飛船。

他們此時正在慶祝於幾乎沒有花費多少工夫便從新人類手中得到一片礦產地的喜悅之中。

沒有了星球原始種族的阻隔,那些被秦嶽製造出來的源獸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群隨意就能抹除乾淨的野獸,不值一提。

蓋亞意識,這是人類提出的一個設想,但在秦嶽吞噬了潘多拉星球意志,並對表層物質完全全面的同化之後,秦嶽做到了。

進階為全球生命的秦嶽可以在瞬間控制星球表層的任意一個生命的活動狀態,他可以讓原本吃素的動物突變成食肉的,也可以讓單細胞生物飛速進化為智慧生命。

這是形同於神明的權柄,而秦嶽能做到的不止這些。

生命自己會尋找出路。這是一句很經典的臺詞,但在潘多拉星上,這變成了現實。

因為秦嶽放開了這些生物基因的限制並釋放大量的原液物質,它們開始自己在這顆新的星球上尋找屬於它們自己的出路。

獵殺、捕食、躲避、偽裝,源獸以及原始潘多拉生物之間的戰鬥簡單且血腥。

生死存亡的壓力面前,不選擇進化的生物都已經成為了其他源獸的糧食,唯有在原液的幫助下不斷重組基因並開始進化的生物才能獲得生存的權利。

然而內卷這東西無處不在。

獵物們的進化倒逼獵手們也需要變得更強,並促使獵物再次變得更強,迴圈之下,潘多拉星上的源獸以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的速度更新迭代著。

地球生物需要千百年、數十上百代繁衍才能出現的進化,在源獸身上變得如吃飯喝水一般稀疏平常。

當太空艦隊完成了全面整備並開始向家園樹進發的時候,依託這顆巨大古樹及周圍環境生存的源獸已經足足進化了五次。

人類的部隊尚未接近已經徹底被源獸佔據的家園樹,雙翼直升機那螺旋槳煽動的呼嘯的風聲便已經吸引了所有源獸的注意。

野外生存,耳聰目明是必須的,遙距幾千米的距離,它們便已經鎖定了遠處的人類部隊,並開始行動起來。

“長官,檢測到家園樹附近的獸群有異動。探測像是,大量飛行生物離開了家園樹盤踞在空中,還有相當數量的野獸從地面向部隊飛速接近過來。”

“不用管它們,繼續前進。”誇奇面色鎮定道:“除非那些東西找死的越過警戒線,否則不用理會他們,浪費彈藥。”

誇奇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士兵忽然驚聲到:“長官,我覺得你應該來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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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誇奇眉頭一動,附身看去:“有什麼問題?”

“您看看這兩幅圖。”士兵在鍵盤上操作了一下,將兩個探測器回饋記錄放到一起:“這張是之前的,這張是現在的,那些野獸的訊號,消失了。”

“消失了?”誇奇像是一怔,然後眼睛瞪大:“那些東西具有反探測潛隱的能力?!”

“是的,長官。除此以外,恐怕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該死!”誇奇怒罵了一聲:“繼續監測,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用眼睛搜,也一定要將那些東西找出來!”

說完,他再次接通了前線部隊的通訊頻道:“第二縱隊,收到請回答。”

“第二縱隊收到,請問有何指......”

話音未落,一串突如其來的轟鳴聲便打斷了誇奇與前線戰鬥編隊之間的聯絡。

空中,進入擬態狀態的飛行源獸避過了雷達探測,自高空俯衝直入人類編隊中心部位。

體內神諭基因發揮作用,它們翅翼揮舞的氣浪在能力的作用下解構重組,剎那間,圓形的音波攻擊呼嘯而下。

轟!

強大的音波攻擊下,雙翼直升機上堅硬的鐵皮瞬間便被撕裂開來,火焰爆射,機身傾瀉,不等飛行員將機身進行調整,更多恐怖的攻擊從高處落下。

刺骨的冰刺好像朗基努斯之槍輕鬆的洞穿了飛機的核心部件,熾熱的火焰好像騰龍一般在四處遊動。

越來越多的飛行源獸加入到針對人類部隊的攻擊之中,恐怖的颶風平地而起,只短短幾息便將機身吹動的像是身不由己的一葉浮舟。

“報告,我們遭遇了襲擊!探測器未發現敵人的具體位置,請求覆蓋式火力掃射!”

“授權透過,允許!”

砰砰砰——

噠噠噠——

誇奇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原本搖搖欲墜的戰機編隊立刻進入全面戰爭轉檯,所有的導彈像是不要錢一般發射出去。

伴隨著呼嘯的槍林彈雨,爆裂的火球化作一片橙色的半球屏障將編隊護衛其中。

但這護衛只是暫時的,短短幾息之後,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耀眼的雷霆將那火焰屏障徹底撕裂。

肆虐的電流好像狂蛇一般在機身間來回竄動,一道道電火花從機身不斷迸濺爆裂,強大的電磁干擾下,飛機開始失控。

“Fuck!!!”

T-12號運輸直升機,看著眼前的儀表盤已經徹底無法工作,湯姆臉上表情被驚恐替代。

一把扯開身上的安全帶,他甚至顧不得操作條例,發瘋一般的向飛機後半部分的機艙狂奔過去。

引擎嚴重受損、飛機控制系統失靈,湯姆知道這艘飛機已經無藥可救了,現在他只能自保。

運輸機機艙內停放有專門為地面戰爭準備的移動擴增平臺裝甲(AMP),駕駛AMP離開飛機,這是唯一的活路。

“湯姆!你要去做什麼?你瘋了嗎?”看到湯姆放下手中的操作杆,與他搭檔的傑瑞臉上滿是驚愕:“你會上軍事法庭的!”

“我沒瘋!”湯姆頭也不回道:“軍事法庭很可怕,但如果我死了,那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上軍事法庭了!”

“我不想跟這艘飛機一同陪葬,如果沒有AMP,我們根本沒有可能活下去!”

看到面若瘋魔的湯姆,傑瑞忽然愣住了,他看了看面前那明滅不定的儀表盤,再看看外面那些在飛行源獸攻擊下接二連三化作火球爆裂開來的其他飛機,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咔!

伸手解開安全帶,生死的驅動下,他選擇了和湯姆一樣的道路。

短短幾十秒後,運輸機艙門開啟,伴隨著背後不斷運輸機不斷解體和爆炸的扭曲聲和火焰,湯姆傑瑞駕駛著AMP以超級英雄著地的姿勢站在了潘多拉星的表面。

望著幾分鐘前還在自己手上平穩執行的飛機打著旋的墜落在地面,最後炸出一團耀眼的火焰,傑瑞默默回過頭來,看向湯姆:“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湯姆呼吸急促,雙眼緊緊的注視著周圍茂密的叢林:“那些野獸,不只有飛行的,還有地面的。”

“什麼意思?”傑瑞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漸漸的變得驚恐了起來:“你是說....”

哈!

一道沙啞的聲音忽然從兩人側面傳來,傑瑞剛想要彈出AMP裝甲腕部的刀具,便感到一陣恐怖的勁力撞擊在自己側面。

腳下一陣踉蹌,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無法控制AMP巨大的提醒,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隔著駕駛艙透明的玻璃看著那猙獰恐怖的死神獸,傑瑞臉上滿是驚慌:“湯姆!湯姆救救我!”

一旁,看著已經徹底沒有可能的傑瑞,湯姆面露遲疑,腳步緩緩向後退去:“抱歉了,傑瑞,我做不到。”

“不!湯姆!”

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多年的搭檔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繁茂的叢林後,傑瑞臉上滿是絕望。

他眼眶發紅的想要握住手中的鋼刀給死神獸來上一下,但之間死神身後尾巴稍一舞動,那由鋼鐵打造的戰甲手臂便被輕鬆的切裂開來。

死神獸歪頭打量了一下蜷縮在透明駕駛艙內的傑瑞,前掌高高抬起,而後猛然落下。

砰!

只一下,那足以承受子彈正面射擊的高密度鋼化玻璃便被輕鬆洞穿,血液噴湧而出,將透明的玻璃染成了一片赤紅。

有別於源獸那高密度的機體,人類的身體提供的養分實在是微不足道,根本不能引起死神獸的絲毫興趣。

當那濺射的血液滿足的自己的殺戮興趣之後,它重新邁開輕敏的步伐消失在叢林之中,短短幾步的距離,它的身體好像是納米材料做成的隱形塗層一般迅速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除卻四周那隨著運動而唦唦作響的枝葉以外,再也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死神獸的所在。

...

呼~呼~呼~

拋棄了多年的同伴,湯姆腦中不斷回想著公司在附近建立的基地的路徑圖,竭盡全力的在地形復雜多變的叢林中奔跑著。

對死亡的恐懼使他對周圍的一舉一動警惕到了極致,任何一絲異常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嗖!

一道凌厲的風聲忽然響起,幾乎是本能反射一般,湯姆舉起手中的鋼刀擋在身前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便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都擊打的向後仰倒。

“不!”

腦海中閃回傑瑞臨死前的種種,湯姆雙眼瞪大,腎上腺激素彪增、大腦全負荷運轉,他猛然間福靈心至。

主動調整身形將仰躺變為側倒,他伸出手去按在地面。

砰的一聲,將AMP主動倒下的重力勢能化為動能,湯姆以奇蹟般的姿態完成了一次高難度的翻轉動作,下盤一紮,重新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