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艾瑪漫步走過比利幾人，停在了關押著風暴女的囚籠前面，低頭和她對視起來。
“呵，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個毛都沒張全的黃毛丫頭。”
艾瑪並不在意風暴女的嘲諷，她嘴角略微勾動了一下，眼中滿是嘲意的看著風暴女：“難道你醒來後就沒有仔細檢查一下嗎，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
艾瑪那意有所指的話語讓風暴女臉上的嘲諷漸漸的收斂了起來，下意識的，她眼角餘光向自己身上的某個角落望去。
但似乎是以為艾瑪在詐自己，風暴女的眼神只是剎那便又重新盯向艾瑪：“不用了，我很確信，我身上什麼都沒少。”
“是嗎。”艾瑪聲音清淡：“我以為你會謹慎一點，至少會用手按壓一下確定那根植在你血肉內的訊號定位器還在才會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身體恢復力強就是有一點不好，如果只是一條小小的刀口，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過傷便已經痊癒了。”
“就好像如果我在你的大腿上淺淺的割開一小條裂口，從裡面拿出一塊小巧玲瓏的定位器，然後再用一些特殊的藥物促進傷口癒合，以超人類的體質，哪怕只是短短幾十分鍾的時間，也足夠這條小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滿面笑容的艾瑪說出來的話卻讓風暴渾身發冷。
她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出言嘲諷，仗著的無非就是自己體內同樣也植入有沃特公司出品的訊號定位器。
在她的觀念中，即便超級七人組極大的限制了她的發揮，但只要她還是超級英雄，沃特公司就必然會前來營救自己。
但現在，一切的希望都破滅了。
她眼睛瞪大，手指緩緩摸向大腿外側的皮膚，那裡就是她直入信號器的區域。
指腹下按，一片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反饋過來，剎那間，她瞳孔緊縮起來。
那定位器特有的堅固的反饋消失不見，她便已經知道艾瑪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從利用她的雷電能力將她體內的能量一絲不落的全部榨乾，再到如今的利用她自身強大的回覆能力直接取走她的定位器。
她感覺自己已經被人徹底看穿了，在這群人面前，她的能力成為了弱點，而非助力。
“你要做什麼！？”
風暴女面色難看，眼神陰沉的望著艾瑪：“你們把我抓過來，總應該有一個目的吧，難不成只是單純的為了殺了我。”
“當然不。”艾瑪搖了搖頭：“一個從二戰時期存活至今，從**遺孀搖身一變成美利堅超級英雄的超人類，如果這麼簡單的就殺了你，那未免也太沒有價值了。”
聽到艾瑪輕描淡寫的便說出了自己隱藏多年的身份，風暴女心中驚駭更甚，臉上的神色也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既然你們知道我，那麼也應該明白我對沃特集團的重要性，你們殺死其他超級英雄，他們損失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利潤專案，但如果殺了我，後果會比你們想想的要嚴重很多。”
“放心好了，我沒有想要殺了你的打算，至少現在沒有。”艾瑪將食指豎在唇前：“你只需要保持安靜，然後配合我就好了，等我完成了我想要的，你自然就能離開這裡。”
望著艾瑪臉上的輕笑，風暴女心中的不安預感越發的強烈，她恍惚間覺得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看似音輕體柔的少女，而是一個血腥辣手的女屠夫。
似乎看出了風暴女心中的忐忑，艾瑪展顏一笑，千絲萬縷的念力活動起來，將數不盡的器械拉到她身後：“放心，很快的，不會疼很久的。”
“不...”
看到那一個個醫療器械，風暴女瞬間明白艾瑪想要做什麼，她有些慌張的站起身來，但下一刻便感覺到一股恐怖到她無法反抗的力量降臨。
“不，不！”
外面，聽到裡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聲音，休伊心情七上八下，來回踱著步子在外面走動著：“我們就這樣看著？”
“要不然呢？”比利吐了口菸圈：“讓你進去和那個賤人一起享受享受？”
“不。”休伊腳步一頓，手忙腳亂的辯解道：“我的意思是，進行人體實驗是犯法的。”
“所以我們私自製造武器、收容精神病院病人、襲擊超級英雄、囚禁超人類就不犯法了？”
聽到這話，休伊眼中忽然露出一絲迷茫，要不是比利提醒，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做下了如此多的罪行。
要是換算起來，他現在的行為甚至比路上撞死一個無辜路人的火車頭還要惡劣更多。
眼見休伊陷入了沉思和自我反省，乳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不用自責，關在裡面的不是一個超級英雄，而是一個偽裝成超級英雄、種族歧視的**分子。”
“對付這種傢伙，沒必要有什麼負罪感，他們都是一群死有餘辜的暴徒！”
乳汁並不是一個非常堅定的超人類獵殺者，但前提是那些超人類不是種族歧視的**分子。
在自由的美利堅，**思潮的傳播實際上比歐洲要氾濫很多，打著***遊行示威的、以白人至上名義進行暴力活動的3K黨，實際上這片地界的精粹分子不少。
但就像種族歧視不應該放到明面上一樣，有關**的一切也不應該放在明面上。
當這兩個不應該放在明面山的Buff同時在一個劣跡斑斑的超人類身上被集齊的時候，哪怕是乳汁都變得異常的堅定了起來。
除了休伊這個時常無法認清自己立場的傢伙外，其他三個人對於倉庫裡發生的一切只有搖旗吶喊的想法。
風暴女的回覆能力很強，所以艾瑪不需要多此一舉的進行殺菌活動，而因為她的恢復能力很強，同樣也不需要麻藥這種東西。
當冰冷的刀鋒切開皮膚，尖銳的針刺撥開肌肉，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崩潰。
二戰時期的風暴女曾經做下很多慘無人道的事情，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自己也能面不改色的面對一切降臨到她身上。
清晰的觸感和劇烈的痛覺時刻都在刺激和挑動著她的神經，令她的精神飽受折磨。
以痛苦的哀嚎咒罵為唱詞、血肉的聲音為旋律，艾瑪猶如一個大樂團只會一般，臉上帶著沉醉控制著繁多的器械在風暴身上操作著。
燈光照在金屬上反射出點點閃光，好像踩著節奏舞動的精靈一般。
風暴痛苦的慘叫聲絲毫不能阻擋艾瑪的動作，那翻湧的電光璀璨的放射出來，但只是一剎那便被生生在空中掐滅。
以靈巧的手段改造著風暴的身體細胞，艾瑪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豔。
超人類的身體往往超人的強大，靠簡單的細菌病毒一類的東西根本不能對他們產生什麼殺傷影響。
而對正面承受熱視線都不死的風暴女來說，尋常手段更是無用，即便在她體內植入炸藥，她都能強行撕開自己的身體將炸藥取出來。
所以艾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宏觀層面對她進行改造，真正的手術，實際上發生在風暴女的力量根本無法觸及的細胞層面。
人是一種被各種化學物質和電信號支配的動物，超人類也是如此。
透過一些並不複雜的手術，艾瑪可以將風暴女的身體和大腦做出修改。
她那看似忠誠於**的意志和思維會被篡改，強健的肉體也會成為艾瑪的武器。
發生在精神層面的折磨不斷拗折著她的精神意志，令艾瑪的手術變得更加的簡單。
秦嶽曾經看過一部名為邪不壓正的電影，裡面有句臺詞說的很好——誰能把心裡話寫在日記裡頭？
日記裡都不會寫，在人面前說出來那更是無稽之談。
風暴女的下場確實會很慘，但是在出任務的時候被人偷襲，還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些其他的事情，其實都一樣。
艾瑪的手藝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的數量，倉庫裡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實際上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在旁聽的休伊被折磨的崩潰之前，慘叫戛然而止。
等候在外的幾人有些疑惑的拉開大門向裡面看去，看到的只有渾身一塵不染的艾瑪已經以及渾身一片血紅、已經在醫療臺上昏迷過去的風暴女。
法蘭奇看了看一動不動的風暴女，又看看艾瑪：“她死了？”
“沒有。”艾瑪將一盒新的膠囊放到了桌子上：“只是昏迷了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甦醒。”
“如果你們還沒有做好和她正面決戰的想法，這個倉庫可以廢棄了。”
“不是，等等！”比利站了出來：“你真的要放走她，放走一個我們好不容易抓來，下次不一定再會成功的超級英雄？”
“不會有下次了。”艾瑪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嗎？”
看到那一縷弧度，比利立刻想到了風暴女的慘狀，腳下不由後撤一步：“不，我只是簡單的問一下，我沒有什麼意見。”
“真可惜。”艾瑪發出一聲讓比利心驚肉跳的嘆息，然後從幾人身邊走過：“上次送給你們的那群精神病都處理的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溝通了。”比利回頭看了看乳汁和休伊：“他們只是有一些精神問題，但還是可以溝通的。”
“我不在乎。”艾瑪擺了擺手：“最遲一個星期內，我要他們在全美各地發動恐怖襲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恐怖襲擊？”這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等等！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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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按照美利堅的體系，將超級英雄和沃特集團手中過於強大的權利和力量肢解掉，讓權利回到人民手中。”
讓權利回到人民手中。
這是個多麼好的期望啊，但比利等人知道，所謂的人民，往往只是政客和那些資本家。
讓美利堅的上層社會掌握超人類這股力量，只是簡單的想象一些，比利等人都只覺得渾身發抖。
不是因為激動，而是發自驚懼。
得益於沃特集團的本質，看似遍佈全美的超人類實際上並不具備超常的主導能力，他們只能加入到社會的運轉，而沒有主導社會的運轉。
但如果掌握這群人的不是沃特，而是美利堅，比利等人將難以想象自己以及這個國家人民未來將生活在何種社會環境之中。
他不吝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那些政客和資本家，他們一定會做出比沃特集團更加過分的反人道動作。
“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樣做會導致什麼嗎？！”
“當然知道。”艾瑪淡然道，視線意有所指的看著桌上的超能膠囊：“不過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只一句話，比利等人的腦袋忽然冷下來了。
是啊！普通民眾受傷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以前，他們是只能靠腦袋對那些超級英雄發動攻擊的普通人，但現在，擁有超能膠囊的他們也是超人類的一員。
如果他們願意和‘人民’狼狽為奸，完全可以靠著對人民的壓榨過的更好。
繼續現在的生活，一日不見沃特集團打到，他們身上就永遠都背負著通緝犯的名號，但如果按照艾瑪說的去做，他們搖身一變就會成為功臣。
雖然殺功臣在美利堅也並不少見，但如果急流勇退，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糟糕的現在、或者美好的未來，實際上是不需要過多思考的一道單選題。
人人都恨資本家，人人想成為資本家。
一如人人都不喜歡祖國人，但人人都願意成為祖國人。
艾瑪並沒有用長篇大論為幾人描繪出未來的畫卷，但他們都已經想到了。
來自家人的羈絆讓休伊、乳汁和法蘭奇都陷入了沉默，心心念念想要找回妻子的比利雖然並沒有什麼羈絆，但他同樣沒有理由拒絕艾瑪給出的未來。
休伊三人需要消除自己的通緝犯身份，而對比利來說，當超人類被關進籠子，他或許能跟容易得到自己妻子的下落。
艾瑪的身影在幾人面前消失，四人很快也沉默了匯入人群消失。
倉庫陷入寂靜，直到片刻後風暴悠悠轉醒，雷霆怒火在倉庫中轟然爆發，將一切都化作廢墟殘骸。
轟鳴的音爆聲響起，他們成功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