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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面見太后

接近太后寢宮的時候,宮外的太監機靈的朝裡頭傳了一句,“民女蘇玉樓帶到!”

我靜靜的站在外邊等候,沒等多久,就聽得裡頭傳來一聲“傳民女蘇玉樓!”

這麼快?看來太后還真的是在等著我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那侍衛在我身後用刀柄捅了捅我,示意我趕緊進去。

我有些不耐的撇了他一眼,就這麼急著去領功?在心裡問候他全家幾遍後,我才邁開步子,踏進這錦繡宮。

“民女蘇玉樓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跪在地上等著太后喊一句“平身”,可左等右等,怎麼也等不到太后開口,我有些疑惑的稍稍抬起頭。

不抬頭還不要緊,這一抬頭,看見了讓我有些無語的畫面,太后她,居然學人在上面假寐!

太后啊,如果你要假裝也要裝的有些水準,若不是得了你的命令,你身邊的人豈敢傳我入內?既然太后想磨磨我的耐性,那好,我奉陪。

接下來,我就像是什麼都不曾發覺一樣,繼續好好的跪著,也不催促,只是在那安靜的呆著。

整個錦繡宮裡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就彷彿我並不存在一樣。

也許是太后覺得夠了,她忽然睜開眼,“什麼時辰了?”

“回太后,酉時剛過。”一旁的宮女趕緊將太后扶起坐好。

“都已經這麼晚了?”太后喃喃了幾句,這時才像是剛剛發現我一樣,“你來了?”

“民女蘇玉樓拜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我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恩,平身吧。”

“謝太後。”也許是跪的久了,現在突然這麼一站,還真有些站不穩。

“知道哀家今日抓你來是為了何事嗎?”太后用宮女端上來的茶葉漱了漱口,開口詢問道。

“民女不知。”

太后聽到我的話,鳳眼一眯,“怎麼,這就是坊間傳說的女諸葛嗎?這點你都答不上來?”

“女諸葛只是市井百姓的胡亂稱呼,玉樓並不覺得自己可與那千古一相相比擬。真正要說女諸葛,在玉樓心中倒是有一人可以擔當。”

“哦?說來聽聽。”太后對我的話起了興趣。

“這女諸葛,當屬太后您不可!”

“女諸葛?哼!要是哀家是那女諸葛,又豈會讓你接近哀家的紫嫣?收起你的那一套,這對哀家不管用!”

我看著已經被我挑起怒氣的太后,微微一笑,“如果太后不是女諸葛,又如何得知皇后定會找我這麼一個小老百姓談玉佩的事?”

一聽我提起玉佩,太后的神情頓時變了,她朝身邊的宮女擺擺手,“你們都先退下。”

當整個錦繡宮只剩太后與我的時候,太后這才開口,“你怎麼知道哀家將你抓來不是為了昨晚之事?”

“昨晚太后已經當眾放了我,今日就斷不會因此而發難。今早我被皇后的人請了去,而皇后是出了太后的寢宮才露面的,那麼我就大膽的猜想,太后這次興師動眾的,無外乎就是因為皇后與我交談的內容而來,太后此舉也是想告知皇后,我已經成了太后的甕中之鱉,好讓皇后斷了念想。”我直視太后,不被她的威嚴所震懾。

太后久久的盯著我,半晌後方才開口,“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哀家現在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地方,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來。如果你是他國的奸細,那我夏國或許真會敗在那國手上。”

我微微笑了笑,“太后太抬舉玉樓了,玉樓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罷了。雖然玉樓不是夏國人,可玉樓的親人都生長在夏國,玉樓早就把它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鄉了。”

“好了,這閒話也說夠了,談點正事吧,你究竟對那玉佩的事瞭解多少?”

“玉佩之事,我也只是聽皇后提起,說那枚玉佩是醫神方萬絕的信物,皇后找它是為了給自己重病在床的母親治病。不過見皇后與太后都如此緊張這枚玉佩,玉樓在這裡大膽的猜想一下,這玉佩並不僅僅是信物這麼簡單,或者說,這玉佩根本就不是什麼信物,這裡頭還藏著一些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這還得太后您給玉樓指點一二了。”我一直很好奇,不過是枚玉佩,為何會惹這麼多人垂涎呢?

“嫣兒可曾與你提起過那枚玉佩的來歷?”

“有,她說是太后在她七歲生辰時送予她的。”

太后並沒有馬上接話,她沉默了許久,看了看我,爾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你上前來,哀家有話要跟你說。”

太后突然讓我上前,我有些疑惑不解,有什麼話不能站這說?不過看太后的神情如此的嚴肅,我也沒有多想,踏上臺階,走至太后的身邊,“太后,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太后不急著開口,而是將藏在身後軟墊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看了看太后拿在手裡被繡帕很好的包起來的東西,再看了看太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太后小心翼翼的將繡帕一層層揭開,這才讓我看清那是什麼。

天!竟然也是塊墨玉,上面雕著的,同樣是大雕。

這,怎麼太后手上也有一塊雕形玉佩?!這是怎麼一回事?

太后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緩緩開口道,“如你所見,這枚玉佩與嫣兒身上的那枚,是出自同一個玉胚,甚至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外人絕不會看出這二者的區別。”

出自同一人之手?是什麼人需要刻兩塊相同的玉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手上的這枚,應該晚於紫嫣的那枚,或者說,這一枚,是作為假玉出現的,而這玉佩,絕不是什麼醫神的信物。”

太后讚賞的看了看我,“不錯,相對於嫣兒的那枚,這的確算是假玉,可對於墨玉來說,這是難得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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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突然將這玉佩拿出來,想必不是讓玉樓開眼界這麼簡單吧。”太后這麼做,絕對是有所求的。

“你不是自詡為嫣兒的好姐妹嗎?那好,你為她做一件事,哀家想,這個要求不過分。”

幫紫嫣?我先是看了看玉佩,再看了看太后,忽然,我朝她跪了下來。

太后也想不到我會突然跪下,有些詫異,“你這是幹什麼?”

“玉樓明白太后的意思,本來我幫紫嫣,那是義不容辭的,可這件事,恕我不能答應。”

“你說什麼?!”太后言語間夾帶了不少的怒氣。

感覺到太后的不悅,可下面的話我必須說,這是同太后談條件的唯一機會。

“太后讓辦的事,不是我不願做,而是不敢做。萬一事情哪天暴露了,我的小命也就難保了。”

“砰!”太后將扶椅上的茶杯掃落在地,只聽她壓抑著聲音問我,“你說什麼?!哀家的嫣兒為了你,連祖訓都不怕,而你!好,真是好樣的!你就不怕哀家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嗎?!”

我趕緊把頭低下,顯示我的謙卑,“玉樓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只是玉樓留著這條小命,是為了救出牢裡的義弟義妹。如果我死了,那他們真就是沒有任何希望了。太后如果想讓玉樓辦好事,那就該替玉樓解決這後顧之憂,這樣一來,玉樓便可專心替太后辦事了。”

“好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怎麼,你還想讓哀家開口將人放了?!你把這裡當什麼?菜市場上買菜的討價還價嗎?!你還想跟哀家談條件?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太后說完竟想起身就走。

一見不好,我趕緊站起身攔住太后的去路。

太后眼裡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好大的膽子!你還想對哀家不利不成!”

“太后息怒!玉樓只是想請太后再考慮考慮,放人一事只需太后金口一開,他們便可免除一死,只要太后願意成全玉樓,辦完事後,玉樓定然帶著義弟義妹離開京城,永世不再踏入半步!”

原本欲喚人前來拿我的太后,聽到我後面一句,便猶豫了一下。

看著太后堅定的態度終於有些鬆軟的跡象,我趕緊爬杆子上架,“太后若不信,等玉樓辦完事後,太后可派遣官兵護送出城。”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要反悔了才好。”

“絕不反悔!”對不起,紫嫣,為了小衣、小和子,我必須離開京城。

或許是我的堅持,太后終於松了口,“好!哀家答應你。”

“謝太後!”欣喜若狂的我趕緊給太后跪下,這次是我真心實意的給她下跪。

太后朝我擺了擺手,“你別高興的太早,雖然哀家答應放人,卻不是現在。一方面是不能讓皇后起疑心,另一方面,也是防你有二心,當你把這玉佩交給皇后之後,哀家才會放人,你明白嗎?”

“明白,玉樓明白,請太后放心,玉樓一定不會讓太后失望的。”

“恩,你過來,哀家有話跟你說。”太后示意我站起來,來到她的身邊。

我走近太后跟前,太后在我耳邊叮嚀道,“到時你見了皇后,你要這麼說……”

“剛才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嗎?要是明白的話,就下去吧。”說完,太后拉了拉身邊的鈴鐺,靠在椅子上假寐起來。

“玉樓明白,太后交待的很清楚。只是玉樓在離去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請教太后。”看著太后這般,知道我是時候離去了,可在離去前,我一定要問清楚那玉佩究竟代表著什麼。

“說。”太后並沒有睜開眼,依舊靠在椅背上。

“這玉佩,究竟有什麼特別,為何人人都想得到?”

太后微微張開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好的手下,只需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說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看著魚貫而入的宮女太監們,我明白不能久留,對著太后的就是輕輕一拜,側身走出了錦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