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海邪魅一笑，把卷子分發了下來。
他眼帶笑意地看著學生們，就如同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學生們一個個精神力集中，雙眼如同餓狼般盯著手中的卷子。
及格都及格不了？這對於他們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們一定要狠狠地打老師的臉，告訴他競賽題對於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第一題：
在無窮項的等比數列｛Bn｝中，n≥1的每一項都是某個等差數列的項。已知B1為整數，證明：｛Bn｝的每一項都是整數。
普通學霸：等比數列我知道，等差數列我也知道，但這題是個什麼玩意？
畢方圓：哦豁，作為一名合格的好學生，見到難題一定不能慌，我先來分析一下題幹……寫下等比數列的通項公式……寫下等差數列的通項公式……設好需要的未知數……然後把兩個通項公式整合到一起……整尼瑪
畢方圓：(╯‵□′)╯︵┻━┻
薛墨：唰唰唰，唰唰唰。
在一片安靜的教室中，薛墨的書寫聲異常的清晰，其他學生覺得自己來這裡就是個陪襯。
這只是第一道題，按理來說就是卷子最簡單的一道題。
後面還有幾十道跟它一樣，甚至比它還難的題！
然而就是這樣的題，居然讓他們卡殼了。
第一題居然一眼看不出來答案，這特碼是人做的題？
然後他們又看了看薛墨，這種不是人做的題，薛神還能面不改色地寫下去，不愧是神。
普通學霸們的大腦在顫抖，掌心緊張地開始冒汗，這一刻他們明白了江湖海說及格就能留下來的意義。
他就沒想讓他們留下來！
開個玩笑。
江湖海的真正意圖就是讓他們認清自己，省得在競賽上浪費時間還得不到回饋，甚至影響到高考成績。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每年都有人做，不知道多少985的苗子就折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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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學生們能有點自知之明吧。
江湖海尋視著教室，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同學都硬著頭皮動筆了。
這樣耗下去是不是那回事，薛墨一直在寫，他們不動筆豈不是顯得他們很弱雞？
所有人不管會不會，都開始動了筆。
但大部分人在都是在草紙上寫一堆，劃掉，再寫一堆，再劃掉……
好在江湖海早就為這種情況做了準備，草紙準備得十分充足，幾乎把整個數學組的只用了一面的廢紙都拿了過來。
敞開了供應！
畢方圓抓著頭髮，絞盡腦汁地想解法，卷子上的題讓他腦袋發漲，幾乎想原地爆炸。
很多題出得根本就沒有道理，他甚至開始懷疑，這種題做出來有什麼意義？
他抬頭看了看薛墨，發現偶像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樣，有條不紊地寫著卷子，一如初見的那天。
或許，這就是人和神的差距吧！
全部學生都在儘可能地從腦袋裡往外擠公式定理，就算不會，也不能交白卷！
這是屬於學霸驕傲！
咋一看去，江湖海還真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屋子的競賽苗子，可惜這些假苗子看一眼卷子就會露餡，寫的過程完全偏離題幹，公式定理一股腦往上寫，好像能得分似的。
額，他突然反應過來，這種方法好像就是他教出去的。
江湖海看了看手錶：“還有一個小時。”
競賽卷子的時間給的還是很充足的，一共三個小時，但學生們仍然驚恐地發現，卷子一半都還沒做完。
這要是換成普通卷子，他們早就犁了它幾十遍。
外面，第四節上課鈴響起的時候，江湖海笑道：“好了，時間到了，我收卷了。”
教室裡並沒有人選擇趁著收卷再寫幾筆，而是如蒙大赦地放下了筆。
過去的三個小時，是他們至今為止經歷過的最恐怖的三個小時，沒有之一。
這一刻，他們明白老師並沒有危言聳聽，及格對於他們都是一種奢望。
普通學霸們把頭貼緊冰冷的書桌，意圖降低溫度。
畢方圓雙眼失神，腦袋幾欲炸裂，他靠著椅背喘起了粗氣，一如百米跑的那天。
只有薛墨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甚至嘴角還帶著微笑。
江湖海見慣了這種場景，除了薛墨，其他人的表現都不出出乎他的意料。
他收上所有卷子後說到：“你們可以休息十分鐘，我把卷子判一下。”
所有學生都沒有心思學習了，他們想給腦兒放個假。
這一刻，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不會理。
一群人扶著一切能扶的東西走出教室，薛墨也沒例外，倒是不是想休息，實在是時間太長了，膀胱的容量再怎麼大也是有極限的。
衛生間，男生們站成了一排。
滋滋滋……抖一抖，嘶，提上褲子。
這一滋，他們彷彿把所有煩惱都滋了出去。
等回到教室時，江湖海已經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等著他們了。
一共就十幾張卷子，江湖海判得飛快，沒到10分鐘就出了結果。
雖然之前的三個小時是非常不願意想起的回憶，但學生們還是在乎自己三個小時到底留下了什麼成果。
“分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低些”江湖海委婉地說到，“除了薛墨和畢方圓，其他人學起來肯定會很吃力。”
要是以這個水平參賽這些人大部分都過不了市內預賽。
聞言，普通學霸們都有些垂頭喪氣的，老師話說得委婉，但證明這張卷子他們都沒有合格。
沒有合格？
這是多麼嘲諷的四個字，長這麼大他們就沒有不及格過！
一部分人失落地放棄了，一部分人不服輸，覺得培訓一段時間，未免沒有一戰之力。
這個時候，江湖海也只能尊重他們的選擇。
不過畢方圓地的心情就十分不錯了。
雖然距離偶像有差距，但這次考試也證明他和普通學霸也是有差距的。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江老師，我和薛墨差多少分？”
江湖海看了看他，說道：“差億點。”
差一點？
畢方圓暗自竊喜，自己居然跟偶像就差一點。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這豈不是說自己在競賽上跟薛墨站在同一起步線了。
呵呵，薛墨也不過如此，他還以為會拉開很大的差距，結果就一點而已。
畢方圓挺胸抬頭，眼中重新出現狼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