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幾乎懷疑自己在小說裡。
還真就最後兩種產生了效果。
自己的運氣得有多差，居然把兩種有效的化合物排在了後面。
這就好比抽獎，抽了98張彩票，結果就最後兩個中獎了，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手氣好還是手氣差了。
不過還好，只要成功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在哪裡呢，我去看一眼。”薛墨頗為激動地說道。
胡河指了指不遠處特意分別開來的兩個培養皿。
從顯微鏡鏡口看去，薛墨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東西。
在細胞分裂的過程中，端粒酶主動湊了上去，開始轉錄端粒。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端粒只轉錄了一部分就失敗了。
雖然沒有一步到位，但已經是非常可喜的結果了。
“這兩種化合物的合成實驗報告讓我看一下。”薛墨說道。
胡河馬上拿了過來，厚厚的一疊，顯然在確定可以產生效果後，他又做了許多實驗，要不然不可能比其他化合物的實驗報告多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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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墨幾乎是把報告搶了過來，然後就在原地站著看了起來，郭雲霄拿來椅子他都沒去坐。
在新鮮的知識面前，任何浪費時間的行為都是在褻瀆科學。
老闆沒做，胡河也沒敢坐，就站在那看薛墨拿來的新資料，上面的東西還挺新奇的，畢竟是毒藥，是個新知識點，讓他有一種獵奇的興奮感。
看兩人都陷入了學習狀態，郭雲霄默默地坐了下來，胡河他不瞭解，但薛墨一旦投入進去，不看完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他看了看四周，實驗室裡沒什麼活可幹，郭雲霄只好拿出手機準備看會兒直播，剛開啟軟體，他又突然給關閉了，然後拿出一本《無機化學實驗》開始讀了起來。
實驗室變得安靜無比，只有沙沙的紙張翻動的聲音。
注意力不太集中的郭雲霄時不時抬起頭看薛墨有沒有看完，雖說他打定心思要做出一番成績來，但早年的習慣豈是那麼輕易能改掉的，他現在能坐在這看書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薛墨放下了報告。
“看完了。”郭雲霄立馬問道。
“看完了。”薛墨皺著眉，“只不過跟我想的有些出入。”
聽到動靜的胡河也抬起了頭，正好聽到了薛墨說的這句話，不禁問道：“有什麼出入？”
“藥材的問題。”薛墨反問道，“你用的就是普通藥材麼？不是野生的？”
胡河回答道：“這個你得問郭雲霄，他去採買的。”
薛墨看向了郭雲霄，後者看了看藥材名，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可以批發的，我當時只買了一斤，所以價格還要貴上一些，要是批發，估計還能便宜許多吧。”
“普通不好麼？”胡河問道，“以京都的物價都這麼點，估計其他省市就更便宜了。”
“倒不是不好。”薛墨嘆道，“就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胡河所用的藥材都是人工養殖的，沒有野生的，價錢真的是很親民了。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能對端粒酶產生效果的藥材，居然這麼普通。
他也想起為什麼把它放在最後面了，因為關於它的文獻並不多，薛墨認為它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才把他放在了最後面。
反倒是這個最令自己看不起的藥材起了效果，頗有一副廢材逆襲的架勢。
“老闆，你這新拿來的還要繼續實驗麼？”胡河突然問道。
被胡河這麼一提醒，薛墨突然想了起來，自己耗費那麼長時間做的資料就為了給全部失敗後做準備，結果實驗還真就出成果了。
現在搞得他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是繼續還是不繼續？
“繼續吧。”薛墨說道，“報酬不變。”
目前產生效果的兩種化合物雖然有效果了，但是根本就不明顯，肯定是需要後期繼續合成的，所以越多的化合物那麼能組合的藥物種類也就越多，薛墨肯不能寄希望於這兩種化合物就能攻破人類幾百年都沒攻破的難題了。
而且，現在他金錢充足，支撐下去完全不是難事。
“薛神，那我呢？”郭雲霄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現在可真就是一窮二白了，每天吃飯完全是靠公款，然而薛墨的錢卡的很死，少一兩百可能沒問題，但少一千肯定就要影響實驗了，所以他也就只能靠公款混個溫飽。
薛墨看了看他，笑道：“你不是來學習的麼？”
郭雲霄臉色一僵：“實習生還有工資呢，還管飯呢。”
“哦，這樣啊。”薛墨答應道，“我給你安排。”
第二天中午，郭雲霄和胡河獲得了食堂阿姨送過來的豐盛午餐，薛墨實現了管飯的承諾。
食堂阿姨還帶話道，薛墨已經預定了之後一個月的午餐和晚餐，讓兩人不用再吃泡麵了。
郭雲霄看著眼前豐盛的飯菜，突然就有點感動了，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早日轉正！
……
實驗室。
薛墨在孫教授的注視下進行了兩種化合物的催活實驗。
“我找到了這兩種化合物，可以使端粒酶對端粒開始轉錄。”薛墨介紹道，“我提議將這兩種化合物納入接下來的實驗中。”
孫教授面色嚴肅：“薛墨，你的觀察是完整的麼？知道之後的細胞變化麼？”
薛墨也嚴肅道：“我知道，被轉錄的細胞將會在下一次分裂中死亡。”
原本帶有完整端粒的細胞因為轉錄時被破壞蛋白質結構導致死亡，而轉錄失敗分裂出來只帶有一部分的細胞會存活下來，這樣會導致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孫教授問道：“那你還要繼續使用的理由是什麼？”
薛墨回道：“它對端粒酶是有效果的，在它的影響下，端粒可以轉錄了，雖然轉錄失敗，但這未免不是一個研究的方向，我們可以進行試驗，找到能讓它完全轉錄的辦法。”
孫教授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
薛墨有些不服氣，反駁道：“沒試過怎麼能說不可能？”
孫教授看了看他，平靜道。“我已經，嘗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