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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知你在說什麼

轉眼已過去了一旬的時光。

因無跡天魔之徒慕名而來的一些魔修,興許是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壓抑,也驟然間安靜下來,不再貿然進入危機四伏的歧業海峽,而是在外圍處駐足觀望。

這段時間,歧業海峽明面上風平浪靜,三方勢力都按兵不動。

暗地裡,他們又都忙得很。

蔡婆婆的土室內,光是陳琛來這裡向她彙報,每天就得來上好幾次。

蘇憾一邊修行,也剛剛一邊藉著陳琛的彙報瞭解著事情的進展。

先前在誅東城肉鋪的密談中,蔡婆婆知曉了地下據點中有人被噬魂宗策反,導致通道迷陣的令牌以及使用方法都被洩露。

此人若不除,後續的計劃不知是否會被其從中作梗。

那天從誅東城回來後,蔡婆婆與陳琛便開始著手將這條魚吊出來。

能知曉通道迷陣細節的人並不多,所處之位不會太低,基本上可以把目標鎖定在當時一起設下此陣的十幾位長老。

蔡婆婆讓陳琛分別告訴長老們,為了加強防禦,要對通道迷陣進行調整。而後給了長老們每個人一個負責的區域,讓他們相互隔離開,並給予他們不同的調整方法。

很快,她便從秦先的密信裡得知,噬魂宗給了七情宮新的通道迷陣的細節。

與發放給長老們的調整方法對照,她當即揪出了藏在其中的內奸。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並沒有將這內奸殺掉。

有時候,把人留著,比殺掉他更有用。

蔡婆婆透過一輪人員佈陣,不動聲色地將他分配至據點的最邊緣處,派遣人手單獨對他進行監視,並一直單獨給他錯誤的資訊,讓他傳出錯誤的情報給噬魂宗。

從秦先傳回的訊息來看,效果不錯,那內奸長老與噬魂宗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

除了那內奸長老所在的區域,陳琛與其餘人對整體的通道迷陣進行了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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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將人困住的迷陣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內裡暗藏殺機的血陣。

屆時,只要七情宮與噬魂宗進入這裡,待絕脈宗與倒戈的七情宮合力將噬魂宗盡數滅殺後,便可撕去偽裝,露出血陣的原本樣子。

接著,絕脈宗的弟子可以透過事先準備好的離陣方法從容離去,將七情宮的人都困死在陣法裡。

最後,便是實力完好的絕脈宗殺向已是空架子的噬魂宗據點,將其一舉搗毀。

蘇憾這一路看下來,可以說絕脈宗已布好了一場狂風驟雨,此刻萬事俱備,就待噬魂宗落下第一道雷了。

時間流逝,他心中其實也抱有些疑慮。

因為仙痕在這中間依舊是沒有出現過,不管是絕脈宗的佈局,還是在七情宮與噬魂宗那般的情報裡,都不曾見過他們的身影。

若非有那梁長老,他都要懷疑仙痕是不是真的有來過了。

蔡婆婆興許是察覺到了他最近沉思的時間比修行的時間長,開口問道:“怎麼,在計劃噬魂宗進攻時,趁亂離開這裡麼?”

她習慣了蘇憾的沉默,不等他回答便繼續說道:“呵,不要白費力氣了,此間只有老身願意保下你。屆時,七情宮暫且不論,噬魂宗的人可是明確了只要看見你便殺。離了老身的保護,你必死無疑。”

蘇憾眼皮半闔,果真不與她說話。

蔡婆婆抬手捶了捶肩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身這段時間來,有一件關於你的事情一直想不通。”

蘇憾睜眼看向她,發現她神情有些玩味。

“你說,噬魂宗既然知道你的身份,為何還會不知死活地想要取你性命呢?他們,就不怕無跡天魔麼?”

“……”

“總不能是他們有可以匹敵你師傅的力量吧?他們宗主甄威天魔還差得遠。”

“……”

“又或者,他們認為你師傅已經不在世間?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蔡婆婆輕笑,“剛巧,修行界傳聞,似乎已經有人透過天機閣換取了無跡天魔的潛修之地,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噬魂宗呢?”

蘇憾面色平澹,古井無波地說道:“他們不懼,是他們的事情。你若想知道,便去問他們,而不是問我。”

蔡婆婆笑眯眯地看了他好一陣子。

既然沒詐出來什麼,那便算了。

她確實懷疑噬魂宗知道點什麼,但傳聞歸傳聞,她還是得謹慎對待。而且,最後一戰也快了,等完事之後便可去往無跡天魔的潛修地,忍了這梅悅那麼久,也不急於一時。

二人沉默下來,又一時辰之後,陳琛面色既肅然又興奮地拿著一封新的信掠進土室。

蘇憾和蔡婆婆同時睜開眼睛,看他如此神色,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果然,就聽到陳琛邊遞信邊說道:“婆婆,秦先來信了!噬魂宗已通知七情宮時機成熟。”

蔡婆婆伸手,接過信展開,快速瀏覽了一遍,“明日寅時?好,好好好。”

她抬頭,沉著吩咐道:“你去召集所有長老,將我們的計劃全盤告訴他們,並讓他們不可告知弟子。知道的人越少,走漏風聲的機率就越小。

“再告訴弟子們我宗與七情宮的謀劃,還有子母血蟲的最終目的,省得弟子們自作主張,下錯了手。還有,弟子間要互相監視,不能讓人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至於那內奸,現在就殺了吧,也讓他活了足夠長的時間了。

“殺完噬魂宗後,讓各長老當即帶弟子們撤出據點,將七情宮之人困住。待秦先解開老身的問心劍,再發動通道的血陣,將他們一舉坑殺於此!”

陳琛頓了一下,問道:“將他們困住時,問心劍意是否會有反應?”

“哼,解開劍意前,老身只是將他們困住,並沒有傷他們,算不得違背承諾。”

陳琛點點頭,轉身離開土室。

地下據點裡,忽然熱鬧起來。

陳琛將據點裡的所有人都聚集起來,說有重要情報告知。

在那內奸放下防備時,他當眾暴起將其殺掉,惹得場間所有人不明所以,一片譁然!

殺完人,他才把那內奸的身份公之於眾,並將近期做的一些準備和謀劃、今夜噬魂宗即將來襲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眾弟子這才知道蔡婆婆和陳琛這段時間來的命令都代表了什麼,心中皆有些緊張起來。

接著,陳琛吩咐弟子們去做好迎接最後一戰的準備,又單獨把長老們留下來,告知了他們第二層的計劃。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蔡婆婆便帶著蘇憾離開地下據點,坐在雲端間等待噬魂宗的到來。

時間流逝,夜幕已至,蔡婆婆與蘇憾皆在上空注視下方。

一望無際的密林在黑暗中靜止,猶如蟄伏中的勐獸,等待吞噬一切敢於進犯之敵。

寅時一到,蘇憾當即將目光投往極遠處。

旁邊的蔡婆婆冷笑一聲,嘲諷著說道:“呵呵,氣息的遮蔽倒是做得不錯,連老身的神念都無法發現。若非提前知曉他們今夜會來,說不定真會著了他們的道。”

片刻後,他看見有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密林中悄無聲息地起伏,在夜色的掩護下,難以察覺。

那些身影,持劍、持魂幡的都有。

領頭兩人,正是那胡進堂與秦先。

胡進堂興許是擔心自己的神念一散開的話會驚擾蔡婆婆,一直都是斂息的狀態。

卻不知在他們頭頂上方,早已知曉一切的蔡婆婆正冷眼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胡進堂來到蔡婆婆土室方位的正上方停住,神色肅然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張布條,上面的白點正逐個亮起。

待所有點都亮起後,他眼睛一亮,而後勐地將布撕碎。

所有已就位、分佈在不同入口處的弟子手上的小布條也一起碎裂開來。

正是動手的訊號!

於是,蘇憾遠遠地看到,七情宮、絕脈宗的弟子同時翻身掠入入口。

於此同時,胡進堂取出他的紅色魂幡,發出一聲長笑。

他手持魂幡往下一頓,一柱粗壯無比的藍色靈氣從杆身轟然而出,砸在密林中!

轟然巨響中,方圓百丈內的樹木皆被摧毀!原本應該會砸出一個深坑的,但因為絕脈宗的防護,地表竟是完好無損。

只是,這一擊之下的震動,讓此處搖了一搖。

胡進堂一邊獰笑一邊看著下方,心想此刻與秦先聯手,那瘋婆娘應當是沒有還手之力了!

同一時刻,密林的地下裡,到處都傳出了悶響,應當是已經開始了戰鬥。

胡進堂有些意氣風發,與他在歧業海峽糾纏了數個月之久的絕脈宗,終於能將其一舉消除了!

他看著下方,喝道:“老不死的瘋婆娘,快滾出來吃我一幡!”

正當他全神貫注看著下方,神念亦盡數展開時,卻發現一聲陰森森的“呵呵”從頭頂遠處傳來!

伴隨而來的,是一掛血瀑自雲間飛流直下!

他的神念愕然發現,蔡婆婆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匆忙之間,他劃拉魂幡,一面無數肢體糾纏的生魂盾牌立時出現,將落下的血瀑擋住。

只是他的身形被血瀑往下壓去,直至砸在地面上才堪堪停住。

“你,你怎麼會……”胡進堂看著在雲端現身的蔡婆婆,內心驚疑不定。

蔡婆婆嗤笑不已,沒有回答他的話,雙手一合一張,一條血鞭從她手間出現。

而後,她張嘴向胡進堂吐出四口血沫。

血沫朝他飈去時,她便揚手揮鞭,血鞭似乎沒有長度限制般延長,追擊而去抽在四口血沫上。

血沫當即各自散開,陡然化作四隻數百丈大小、豹身鷹頭並長著六翅的奇異巨獸,厲嘯著往胡進堂疾馳而去!

胡進堂微微變色,一震手中的魂幡,數以十幾萬計的生魂當即從中游了出來,分成四股洪流衝向巨獸。

生魂洪流接近巨獸後,胡進堂怒喝一聲,雙手緊握,每一道洪流當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如鳥籠一般將巨獸囚禁在內。

巨獸的豹爪不住地拍向牢籠,數之不盡的生魂皆被拍散。

胡進堂來不及肉疼,雲端便有風聲淒厲而至,一條血色鞭子驟然拍來,捆在他的腰間,並往內塌縮,就要將他攔腰截斷。

他目眥欲裂地看向血鞭另一端的蔡婆婆,而後轉頭向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秦先喝道:“秦先!你在做什麼?此時不出手,還待何時?!快幫我噼斷這血鞭,再與我一起殺向那瘋老婆娘!”

秦先“如夢初醒”,說道:“胡長老稍安勿躁,我這就來。”

他取出自己的佩劍,往胡進堂掠去,並來到其身後,似要將其腰間的血鞭解開。

胡進堂不疑有他,目光只是死死盯著蔡婆婆與那四隻血色巨獸。

見狀,蘇憾目光一閃,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噗……”

胡進堂突然覺得胸前一痛,泛著寒光、混雜著血跡的劍刃從他胸口透出,同時,對方的劍意在自己體內橫衝亂撞,摧毀著自己的生機。

胡進堂茫然地看著劍刃,“秦,秦先?你在做什麼?”

“呵呵,”蔡婆婆帶著諷意的笑音傳來,他忍不住再抬頭向她看去,便見她神色高高在上地說道:“你真以為我絕脈宗會坐以待斃嗎?”

他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去,卻對上了一雙顯得有些無辜的雙眼,“你,你……怎麼可能?你明明與我立了魂誓!”

秦先還是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啊。”

“胡老兒,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麼,這本就是老身與他為你做的局啊。”蔡婆婆陰鷙笑道,“你帶來的弟子們,以及歧業海峽,我絕脈宗皆笑納了!呵呵呵……”

胡進堂霍然低頭往下看去,不知何時,地面下已經漸漸地沒了什麼聲響。

地底下,莫非也有異變?!

可沒等他多想,也沒等他奮起反抗,被秦先偷襲的那一劍已是使他非常虛弱,使得他無力再防禦蔡婆婆的血鞭。

血鞭圈著他的腰用力一擰,登時將他攔腰截斷,破碎的臟器從他體內跌落。

但他還未死去,七境的修行者,可沒那麼容易死。

蔡婆婆獰笑著,血鞭探入他的體內,勐然一吸,雄渾的血脈之力隨著鞭身回到她的體內,將胡進堂最後一絲生還的希望盡數吸走。

吸收了片刻,蔡婆婆才將胡進堂的血脈之力皆吸收完畢。

她面色漲紅地打了嗝,粉紅霧氣從口間噴出,她甚至覺得自己距離八境又近了一步!

蔡婆婆心滿意足地將死不瞑目的胡進堂的乾屍放開,往密林環視了一圈,而後才看向秦先。

她得逞般笑道:“秦先,快將老身的問心劍意解開吧,是時候開始收割七情宮了!”

地面上,秦先握著劍,抬頭看來,還是一臉的無辜。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啊。”他說。

雲端,蔡婆婆疑惑地皺了皺眉,蘇憾眼中卻現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