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把報亭簡單佈置了一下,又一個人叫了車去進貨,忙活了一個多星期終於是把書店開起來了。
由於規模實在是不算大,她乾脆取名叫“巷口書店”。
生意比她預想中的好,報紙、書籍都賣了不少。
一天掙了二十來塊,按照這種趨勢下去,一個月掙一千塊不是夢了。
躺在床上,沉寂幾天的手錶又響了。
江棠梨沒點開看,等著電話打進來。
“您好,我是陳易。請您阻止我妹妹去平城。”電話那頭的人有些急切。
“姓名、電話和地址。”
手錶上出現了關於男人和他妹妹的相關資訊。
陳夢在暑假和朋友去了平城,說是去看誰的演唱會。沒想到發生了嚴重的踩踏事故,陳夢因此去世。
佣金倒是比萬青青給的多了不少,結算金額是五千塊。
江棠梨沒有因此心動,反而提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可是,改變生死真的可以嗎?人家不是都說,生死有命嗎?”
011的聲音響起,“可您不就是重生者嗎?因果自有定論,您只需要完成顧客交代的任務就行。”
江棠梨重新躺下,是啊,她算起來不就是最大的bug嗎?
翌日,江棠梨沒有急著去找陳夢,而是啃著饅頭敲響了隔壁李奶奶的門。
李奶奶家裡只剩她和老伴兩個人,兒子媳婦都出去打工去了。
見是江棠梨,李阿姨忙招呼她進去坐。
江棠梨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十分規矩。
“李奶奶,我來是有個事兒想請您幫忙。”
“你說,幫得上奶奶一定幫你。”
江棠梨手往自己書店的方向一指,“我想請您去幫我照看書店,我這快唸書了,書店就顧不上。”
李奶奶有些驚訝,“我這個老太婆可以嗎?”
“您當然可以,”江棠梨立馬接道:“我小時候還是您教我寫字的呢!”
提起小時候的事,李奶奶笑了起來。
江棠梨趁機坐到她身邊,“而且您幫我,我這心裡就踏實。每個月給您一百五十塊錢,您看合適嗎?”
李奶奶忙推她,“哎喲,我就坐在那啥事兒也不做,一百五有些多了。”
江棠梨搖頭,“您別推辭了,就聽我的。那下午您就來我書店,我給您說說價格那些的?”
李奶奶愛憐地拍著江棠梨的手,答應了下來。
下午四點多,江棠梨坐公交車去了M城最大的音像店。
她在店裡逛了一圈,花了八十來塊買了柳河親筆簽名的唱片和海報。
買完這些,她步行去了陳夢家。
陳夢家在居民樓一樓,她剛準備敲門,一道年輕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你找我哥哥嗎?”
江棠梨被嚇得一個激靈,陳夢有些抱歉地看著她,“啊,對不起啊。”
江棠梨擺擺手,“你是陳夢吧?”
陳夢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對,”江棠梨從包裡掏出唱片說:“我來是為了柳河演唱會的事兒。”
陳夢臉上的意外變成驚喜,利落打開門請江棠梨進去坐。
江棠梨兀自坐下,陳夢就忙活著給她倒水。
江棠梨端著杯子,覷著陳夢的表情。
陳夢根本沒注意到她,視線一直放在桌上的唱片上。
江棠梨把杯子放在桌上,清脆的撞擊聲讓陳夢回過神,她吐了吐舌頭坐好。
“你有柳河的演唱會門票是嗎?”
陳夢拉開帆布包拉鍊,在裡面翻找了一遍,摸出一張票遞給江棠梨。
這是最外場的票,票價四十五。
江棠梨抿唇,這得是多久的生活費省吃儉用下來的。
她捏著票看向陳夢,“你能不能把這張票讓給我?我可以付你票錢,還有柳河親筆簽名的唱片。”
陳夢有些猶豫,“可是……”
江棠梨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我有個遠房表弟,他很喜歡柳河。可他就要出國做手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萬一,萬一以後回不來了,這場演唱會還能給他圓個夢。”
陳夢聽了,小女孩的感傷一下子被激發出來,她咬著唇說:“那你給你表弟吧,我可以下次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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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江棠梨很是誇張的轉悲為喜。
在陳夢不舍又激動的目光下,她把票揣進包裡,又拿出四十五塊錢放在桌上。
陳夢沒有先接錢,反倒是摸著唱片愛不釋手。
江棠梨吸了吸鼻子站起來,陳夢也跟著站起來,她說:“你真是個好人,我替我遠房表弟謝謝你。”
陳夢一邊說不用謝一邊送江棠梨出門。
等門一關上,江棠梨有些肉疼的捂著心臟,一百多塊就這麼用出去了。
飯菜的香味不斷飄進江棠梨鼻尖,她推開玻璃門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了碗牛肉麵,她撐著臉看向窗外。
兩輛小汽車從她面前開過,她不認得車也沒在意。
只是,後面那輛車司機的側臉怎麼像是在哪裡見過?
隨即她甩了甩頭,她沒什麼親戚,有也沒有來往過。這麼年輕的男人,她印象裡沒有這個人。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牛肉麵的香氣吸引,把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放在了腦後。
吃飽了有些撐,街上人還很多,江棠梨乾脆走回去。
路過一個拐角,一輛摩托車擦著她身邊開過去。
摩托車停下,江棠梨扭頭瞪著罪魁禍首。
那人摘下頭盔,用手抓了把頭髮。
江棠梨認出他是剛剛開車的那個人,現在面對面站著,她才看清他的模樣。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下面是一雙薄唇。即便是面對著,也能感覺看到他優越的下頜線。
江棠梨內心的火焰立馬熄了一半,她有些生硬的開口,“轉彎知不知道減速啊!萬一陪著老人孩子怎麼辦?”
陸延翹起一側嘴角,手搭在龍頭上,“知道了美女,下次一定減速。”
接連幾輛摩托車停下來,問陸延怎麼了。
陸延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沒什麼,人教我拐彎減速。”
一輛摩托車慢悠悠趕上來,騎車的人抱怨道:“陸延,你能不能慢一點!”
江棠梨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