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拿起桌上的本子出去，跟才回來的隊長對接了下訊息。
“感覺方來安和剛才被抓進來那群人認識。”
隊長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先不用管方來安，先去審訊舞廳這些人。
陳近南手上銬著手銬，整個人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隊長打開門，他就一抖。
見狀，隊長笑了一下，“別怕啊，我們公安可不流行嚴刑逼供這一套了。”
陳近南手指無意識地摸著椅子扶手，等著隊長說話。
“你們貨源是從哪裡來的？”
“不知道，我是在外面買的。”
“從哪裡買的？賣家是誰，你們平時怎麼聯絡？”
陳近南沉默了，方來安說不定還可以救救他，他現在可不能把方來安供出去。
看他不說話，隊長就低頭看起了關於舞廳的資料。過了一會兒，說：“這舞廳規模挺大的，自己存錢開的？”
陳近南支吾著，“存了點兒錢，又借了點錢開的……”
“找誰借的，借了多少？”
陳近南沒想到隊長這麼咄咄逼人，他唇瓣都開始顫抖了，“就……就一朋友。”
隊長把檔案往桌上重重一方，也不說話了。
陳近南雙眼飛快地轉動著，想找出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左思右想，想到了陸延。
“陸延！他借我的！你不信可以叫他來問。”陳近南急忙開口道。
隊長拿筆問了陸延的聯繫方式和住址，派人去請陸延來一趟公安局。
陸延剛躺在床上，就聽外面有人拍門。
他翻身大步走出去，免得把梁玉英吵醒了。
來人是個新入職沒多久的小公安，他一板一眼地問：“你是陸延嗎？”
陸延點頭，他又說：“陳近南非法開設舞廳被公安抓捕，現請你前去協助調查。”
陸延有些意外，本來想問些什麼，一看這公安的樣子就放棄了，從他嘴裡很難問出什麼開。
陸延關上大門，跟著小公安一起往公安局去。
隊長坐在陸延對面，神色平靜地問：“陳近南說你給他借錢開了這家舞廳是嗎？”
“公安同志，你大概是弄錯了。他從來沒有問我借過錢，你們可以去銀行查我的流水。”陸延皺起眉，陳近南這是在做什麼？
隊長也不意外，“是這樣的，陳近南的舞廳聚眾吸｜被我們抓獲，你瞭解一些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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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攤手，把陳近南離開工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完，隊長起身朝他伸出手，陸延毫不遲疑地握了上去。
“感謝你這麼晚了還來配合調查，後續如果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請陸延同志不要推辭。”
“當然。”
陸延走到公安局門外，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嘴角有著澹澹的涼薄的笑意。
公安開始跟陳近南進行心理戰，一會兒晾他一下，一會兒晾他一下，直至擊潰他的心理防線為止。
——
【任務完成，兩萬塊已到賬。合計十六萬八千塊，可隨時取用。】
江棠梨吐了口氣，她敲著手錶說：“011，我感覺自己隱約有點在往救世主的路上發展了。顏如月的這通電話，不光救了她奶奶，還救了許多人。”
011機械的聲音立馬響起，“救世主的存在是有契機的，您只是一個任務者而已。”
江棠梨癟癟嘴，她不過就是一說，這系統忒沒人性了。
望著窗外的月光，江棠梨漸漸有了睡意，意識逐漸混沌。
半夜，陳近南終於受不了了。
他滿眼血絲地望著隊長，“我說，我都說。”
隊長打了個呵欠，叫來了記錄員，等著陳近南開口。
“是方來安，舞廳是他出資的，東西也是他提供的。我之前的上家也是方來安的人，所以他才會選了我來看場子。”陳近南懊惱地抱著頭，他本來只是吸那個玩意兒的，現在反而跟方來安攪在一起，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了。
記錄員一字不漏的將事情記錄下來，隊長看了眼掛鐘，已經凌晨四點了。
他讓人把陳近南帶去拘留室，又毫不停歇地去了方來安所在的審訊室。
方來安睡的正香，被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吵醒，十分不爽地睜開眼。
見是隊長，他揉著眼睛笑了一下，“怎麼，你是來放我出去的？”
隊長也笑起來，比方來安看起來要真情實感的多，“我是來讓你這輩子都出不去的！”
方來安的笑意就那麼僵在臉上，坐直身子望著隊長。
隊長悠哉悠哉地翻開筆錄，“說說吧，舞廳的貨是哪裡來的，你那條線下面都有多少人。”
方來安死死的盯著他手裡的筆錄，突然問了句：“有減刑嗎？”
隊長合上本子，用筆敲著桌子，語氣不好，“方來安，你在跟我們談條件嗎？無論是非法經營舞廳還是偷工減料，這牢都是要坐的！”
方來安有些訕訕，臉上的得意也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他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言語間不斷提起請求從輕發落。隊長左耳進右耳出，等記錄員這下最後一個字，他就讓人把方來安關起來。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隊長伸了個懶腰，讓人抓緊時間把記錄整理好就回家去休息。
——
江棠梨是被手錶的提示音吵醒的，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著頭繼續睡。
可她怎麼睡也睡不著了，煩躁地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點開手錶看。
【任務完成，二十萬元已到賬。合計三十萬八千塊，可隨時取用。】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用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幾下，這才確認是真的。
陸延的請求完成了，也就意味著陳近南事發，那陸延現在會是什麼心情呢？
想到這裡，她換了身衣服去廁所洗漱，快步跑下樓吃早餐。
宋繁嘴裡咬著包子，兩頰鼓鼓的，“姐，裡跑則莫快高嘛？”
江棠梨抬手在他額頭上一敲，“嘴裡東西咽下去了再說話！”
宋繁像只松鼠委屈巴巴地看她一眼，默不作聲的吃著包子。
快速吃完早餐，江棠梨讓司機送她去一趟陸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