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這頭出了門, 倒也沒有段淼他家眼中那麼神奇……隔壁兩米就是個安全通道,他是鑽到了樓梯間,才搞出了一幅神秘莫測的風範來。
安全通道裡還是一副鬼滿為患的模樣, 南時也不在乎了, 先把事情交代下去,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十八歲那會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得了三角函數解得了方程, 外能流利背英語, 裡能全篇背誦並默寫古詩詞的他了, 萬一給真給忘了, 給小姑娘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事情也簡單, 等到小姑娘考考完了, 有空就自己上, 沒空就派個人去,號稱小姑娘有鬼纏身(也沒說假話),把所謂的系統抓走完事兒, 自家的鬼自家抓, 自產自銷一點毛病都沒有。
馮夫人的寶庫南時暫時不會去動, 小姑娘還沒考上清北呢, 事情還沒算完,不好去取尾款,南時是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男人。
“……對了,段時間注意一下,給小姑娘找兩個心理醫生來, 注意一下她的心理狀態, 讓負責小姑娘那邊的人不要逼得太緊,適當放鬆一下,也過了, 罵也罵過了,該給點糖吃了。”南時說到此處,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來:“再關照一聲教授們,日常也和小姑娘聊聊天,就當師生相處著。”
“咱們答應那些教授的事情一定會辦好,讓教授們放心。”南時心裡思索著收了人家那麼大一筆錢,使用者體驗一定要跟上,他不光不想讓小姑娘留下陰影,最好是能讓小姑娘以後回想起來都覺得是一段奇妙的經歷。
“是,少爺。”傾影答道。
至於答應教授們的事情,當然是和現世有關,比如子女學生有什麼劫難啦之類的,都要南時過一陣去b市跑一趟,畢竟人家知分子的學生子女一般都不信這一套,他悄悄去把事情辦了也就是了。
其中有一個教授最有意思,他有個研究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地府也沒有什麼答案,非要他算一卦應該哪個才是突破口,南時一臉懵逼,硬著頭皮給人算了,果然天道爸爸直接把他的銅錢給豎起來了,意思就是——滾!不能算!
南時點了根菸,緩緩地抽了一口,坐到了樓梯的臺階上,彈了一下菸灰:“老苟那邊有訊息過來嗎?”
“還沒有。”晴嵐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窩點被端了,那頭風聲緊著呢,上線讓他暫時先蟄伏一段時間,估摸著還要過一陣才有訊息。”
南時想了想,吩咐道:“那個老太太有幫我關注著嗎?”
就是那個幫南時喝了稀粥的老太太,晴嵐眉間一動:“老太太身體不好,奴婢沒敢留陰氣,不過應該是送到救助站去了。”
南時又抽了一口煙,煙霧緩緩地從他唇間溢位,樓梯間燈光昏暗,那一點煙火便顯得越發的引人矚目:“那就去救助站看看,要是有個緣就拉一把,沒緣就算了。”
傾影笑道:“少爺既然這麼說了,當然是有緣的。”
“行了,別跟皮。”南時輕笑著道:“走了,跟少爺我去買點土特產,該回家了。”
有個侍衛冒出頭來說:“q市和咱們離得麼近,吃的也差不多,不推薦哦!”
南時眼角一抖,冷漠情的把他的頭給按下去了:“不要突然從手串裡冒出個頭出來,樣很嚇人……那不是走個流程?q市米其林多,咱們去探個店,回頭帶師兄來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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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其林要預約的!少爺咱們沒預約啊!”
“……那就換個好吃的餐廳。”南時聳了聳肩,把菸頭摁滅了,扔進了垃圾桶裡。
***
s市對於南時來說,就是下鐵踩到s市土地的那一剎那,都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了,連空氣都要比其他地方來得清新怡人,蒙管有沒有別的地方繁華熱鬧,反正s市就是最吊的!
南時想到家裡師兄還在等他,頓時腳下加快了兩分,火車站種地方攝像頭太多,幾乎沒有什麼死角,而且周遭都是大型設施,他也不方便找個沒人的小巷子直接進鬼道抄近路回家,只能老老實實的車。
次過馬路的時候,南時還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左右兩邊都沒有什麼車輛,才跟著一批路人一道過了馬路,剛想從手機上約個車,傾影就提醒道:“少爺,家裡派車來接了。”
“哦哦。”南時立刻關掉了手機。
現在好了,家裡的僕婢侍衛基本都把駕照給考了,還有個別直接請了個長假,跑去國外考飛機駕駛證了,下子家裡瞬加就多了好幾輛車,大家歷年都把錢給攢著,一輛比一輛檔奢華,南時還看見有個侍衛搞了個限量款跑車,據說是那個侍衛賣了自己一套不怎麼喜歡的茶具……
操作騷氣得南時只能給他默默點了個贊。
***
“師兄,回來了。”南時快步進了內室,給池幽行了個禮,池幽懶懶散散的抬起眉眼:“還知道回來?”
南時很不要臉皮的走到池幽身旁,硬生生在池幽的長塌上擠了個座兒:“古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與師兄都七八天沒見面了,四捨五入都是十年了,怎麼能不曉得回家?師兄想我沒有?叫人送回來的菜品您吃了嗎?好吃嗎?”
他一張嘴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池幽眉宇間閃過一絲笑意,手上卻拿著書往南時腦門子上一敲:“怎得出門了一趟就聒噪了許多?”
南時的眼神落到了池幽的臉上,帶著一點點貪婪的看著:“想師兄想的。”
池幽一眼橫來:“放肆了。”
南時才不管他,嘴上告饒,卻伸出一手,池幽見狀將手放在了南時掌中,借力坐起,南時笑道:“也沒說謊話,師兄,兩天看天氣蠻好的,沒事您也出門逛逛,不要總是待在家裡,家裡有什麼好的?看來看去都一個樣,有什麼意思?”
“喜歡。”池幽淡淡的道,將手南時手中才抽了出來。
南時聳了聳肩膀,服侍著池幽起身,還順手接過了清河的活計,替池幽換了件外衫,池幽倒是沒說什麼,看了他一眼叫叫他服侍著換了衣服,與南時一路往花廳去。
南時道:“帶了不少好吃的回來,都是新做的玩意兒,師兄你吃吃看,要是吃得好咱們就弄個廚子回來。”
池幽挑了挑眉:“家裡廚子已經夠多了。”
南時沒別的癖好,對吃一道上卻是嘴挑得很,今天想吃個明天想吃那個,三天兩頭出門去吃飯,還點外賣——外賣小哥送到家裡的時候還總懷疑自己撞了邪,南時也不好總是讓人冒著生命危險來這種陰氣特別重的地方,大部分時間還是自己出去吃的。
家裡的少爺天天跑出門吃飯,那就意味著家裡的廚子不夠好,下頭緊張得不行,周管家成天沒事兒就看著哪家廚子死期到了,提早派人過去蹲點和地府搶人。
不過廚子不比程式猿那麼搶手,至少不用和上次搶張河一樣差點和黑白無常打起來——就算是這樣,周管家下頭的人都已經自稱是hr了,為了鍛鍊自己搶人能力還在網上當獵頭做兼職,可能那些獵頭輩子也想不到自己不光要和自己人間的同行內卷,連陰間的同行也卷進來了。
“反正養得起嘛。”南時笑吟吟的道。
池幽便不再說話了,坐下後菜式上來,雖說是熱過一道的了,但南時千里迢迢從q市背回來,便是不怎麼合他胃口,他也會給點面子嘗兩口。
南時眉目含笑:“師兄,味道怎麼樣。”
“還不錯。”池幽應了一聲,就見南時起身從自己身邊將一碗龍井奶凍放到了池幽面前,眼巴巴的看著他,一看就知道想要被誇兩句。
池幽略微嘗了,抬頭再見南時:“不怎麼樣。”
“哦。”南時失望的垂下眼睛,手上卻將那碗奶凍撈了回來,非常不講究的自己低頭吃了起來:“還挺喜歡的,師兄既然不喜歡那就給吃吧……”
池幽微微挑眉,眼中頗有意味不明的光:“喜歡就讓廚房去做。”
他用過的東西,南時怎麼好再吃?東西也就是看著複雜,實際上還是非常簡單的。
南時卻抱著碗不撒手,笑嘻嘻的說:“不要浪費嘛。”
池幽見狀便不再阻止,眼見著南時用著他用過的茶勺,將那一碗奶凍吃了個乾乾淨淨。
用過午飯後,池幽是真的要睡了,南時見狀也乾脆回自己院子洗了個澡,歇了個午覺。幾天南辰閣一直關著門,今天都已經到下午了,南時也不急著過去,算明天再去開張。
麼一說,是不是應該真該招個人來看店了?他後面還要去q市,還要去b市,南辰閣三天兩頭掛著,總覺得有不恰當——但是真要招人,覺得像是自己的私人領地被侵-犯了一樣,算了,要不從家裡挑個人過去吧?他不在的時候就幫忙看看店什麼的,只要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厲鬼當個店員也不是不行。
反正馬上天熱了,店裡頭涼快一點還省空調費,商用電可太貴了!
南時在床上一墨跡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的時候清河過來了一趟,南時還以為清河是讓他去和池幽吃晚飯呢,結果沒想到清河手裡還捧了個大匣子給了他,說:“少爺,山主有令,請少爺通讀書籍,幾日還請不要出門。”
南時一愣,接了匣子看了看,裡頭大概有五六本書,池幽所說的通讀,那就是全文背誦並默寫且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看幾本書都厚得不行,一本不得看個十來天?
“師兄呢?”南時皺了皺眉頭,倒不是說他不樂意背,而是這期間不能出門——怎麼管著他出門了?不太對勁:“師兄用過飯了嗎?過去一趟。”
清河答道:“山主已經用過了。”
言下之意,南時不用過去了。
南時突然吩咐道:“清河。”
傾影和晴嵐悄聲息的一左一右的站到了清河的身後,南時抽了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眉眼低垂:“山主還吩咐什麼了,一併說了,不要問一句答一句。”
清河心下一振,倒也品出來了為什麼傾影一回來就讓廚房晚上多擺幾桌,她恭敬的道:“山主近日要回陵墓住兩日,叫少爺在家中看家,幾日便回。”
“說了回去什麼事兒嗎?”
“未曾。”清河道:“山主只道七日內必回,還請少爺耐心在家中等候。”
南時把書闔上了,“那我現在可以去見師兄嗎?”
“山主已經出發了。”
南時抬了抬手:“晴嵐,送清河出去。”
“是,少爺。”
清河行了一禮,便隨著晴嵐出門了,南時側臉看向傾影:“師兄是怎麼了?怎麼麼急?連個招呼都不跟?”
“你幫我想想,是不是我師兄有哪裡誤會了?”上一回池幽這麼幹,就是誤會南時喜歡他——虧得那時候南時沒有個心思,還能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解,要是再來一回,換成現在的南時,怕是沒有個膽子了。
也開不了那個口。
傾影仔細想了想:“應是沒有,少主或許真的有事,少爺別多想了。”
“行吧。”南時也偏向於這個猜測,轉而給自己叫了晚飯,放下了心思後就快快樂樂的吃了飯,然後開始自己的背書大業……池幽都說了七日後回來,八成七天後是要考他的,總不能張口啥也不會吧?那不是討?
還是用功吧,早點把家裡的典籍全學完了,池幽就不能用這種方法把他困在家裡了。
讀書的日子過得那是飛一樣的快,剛開始南時還會煩躁的摸一會兒手機,偏偏池幽這幾本書也不算是全篇乾貨,裡面還帶著點案例,瞧著跟個小說一樣的,讓南時的抗拒心理沒有那麼重,有時候突如其來的看完了還要罵兩句作者爛尾,然後緊接著找到了下冊,接著興致勃勃的往下看。
哦對,中間還了個電話罵了一頓李文柏,他介紹的什麼客戶啊!麼不靠譜!
李文柏還躺在醫院裡呢,他是巴不得自己的身體晚點好,小半個月他也看出來了,醫生個職業真的是忙得飛起,出了醫院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看見自己命中的物件,聞言苦笑道:“是我不好,於家老先生向來有點好名氣,沒想到出了等事。”
南時挑眉,李文柏立刻道:“給你賠罪行了吧?來來,賬戶給。”
“倒是不用。”
李文柏想了想又道:“那這樣吧,給你開通了鋪子的許可權,小南你去挑幾件看得順眼的,總行了吧?”
正好戳到了南時的癢處,畢竟家裡的東西太貴了,他給出去心疼,李文柏那邊的給出去剛剛好:“那行,要拿多了李哥你不心疼吧?”
“不心疼,你只要不給搬空了就行。”李文柏笑著道,暗搓搓的問南時:“能不能幫算一下,哪天請她吃飯比較好?你不是說紅鸞星動了嗎?到底哪天比較順?”
南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李文柏的夫妻宮膚色如黃玉,溫潤有光,正是行運的時候——一般夫妻宮氣色這麼好,都是在結婚的時候:“就是今天,你趕緊去吧。”
“行,謝謝。”李文柏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健步如飛的去找他的未來物件了。
南時暗自搖頭,可見有了喜歡的人,腦子是會給吃了的,他警醒了一下自己,池幽心細如髮,多疑多思,他自己也得注意著點,別顯得太明顯了,萬一嚇跑了池幽怎麼整?
說不定次池幽不告而走就是被他給嚇著了?
不會,就現在這個關係,池幽要是真的看出來了,應該會和他坐下來懇談一番才對。
***
“山主,是否要將金頂修繕?”清河問道。
其實那天南時問的時候,池幽還沒有走,正在收拾行禮,只不過池幽說了不想見南時,她便扯了個謊圓了過去。
池幽立在主墓室裡,抬眼望著自上而下的天光。
主墓室裡早就被收拾地乾乾淨淨了,下頭的人曾經問池幽要不要將南時那具躺過的棺木挪走,池幽想了想,就叫人放在這裡——既然已經叫南時躺過了,那便一直放著,等到南時壽終正寢,便再躺回去。
“出去。”池幽面無表情的道。
“是。”清河只得退出了主墓室,反手將門掩上了。
個破洞還是之前南時摔下來的出現的,後來便麼一直放著了,也不曾修繕,所幸這周圍佈下了陣法,尋常人也不會發現,經過上一回南時逆天改命後,洞口周圍的泥土都呈現出一種如金玉一般的質感出來,叫雷電歷練過,一眼便能看出與其他地方不同。
按理說,該修了。
整個墓室所經歷的時間已經太久遠了,若不是他個主人是一個鬼,用陰氣護著周遭,早該鏽得鏽,斷得斷,如今風吹雨淋的,怕是連主棺都保不住。
池幽慢慢地走到了南時的那一具棺木旁,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棺蓋,既然是給南時用的,木料當然選的不錯,被他那麼折騰也沒出什麼痕跡,他扶著棺延,自腳走到頭,手便順著一路撫觸過去。
池幽在棺木的頭部停了下來,突然俯身自棺木裡絲緞的縫隙中摸出了一物……軟趴趴的半片潮了的薯片。
兔崽子,當時是叫他在主墓室裡反省,結果他卻在這裡吃吃喝喝,簡直就是在討。
池幽想到此處,陡然唇畔溢位了一絲笑意,他再抬頭看向自己的棺木,倏地之間就覺得有遠。
南時要是知道自己的棺木以後離他麼遠,肯定要鬧騰了,什麼不方便聊天了,不方便如何如何啦,看著像是陪葬的僕婢啦……之類的,話都是他在說,他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如果他要是鬧,就把扔到側墓室去,當弟子的就該在側墓室裡陪著。
要是他鬧騰得厲害呢……?
算了,等到他死後再說吧,若是乖巧些,叫安排得離他近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得留下註釋,銘上銘文,免得待到哪天他與南時都消亡之後,後人偶然間挖開他的陵墓,還道是一對結契合葬。
池幽想到此處,突地神色一冷,似是不帶著一絲感情,指間那片薯片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彷彿他就是這樣隨意的走過看一看而已。
***
南時聽見池幽回來,剛好他也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池幽掐他時間掐的準,剛好背完了,他也就回來了,南時也顧不得自己踩著拖鞋,穿著蠢斃了的兔耳朵睡衣,就往門口去了。
池幽方在自己的主屋裡落座,就看見南時來了,背後還有兩根布條一甩一甩的,不免皺眉:“你穿的什麼?”
南時行過禮,侍立在了池幽身邊,解釋道:“不是擔心您嘛?您這麼著急去陵墓,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您又不讓我出門,清河電話還不通——不是我說,師兄,咱們墓裡是不是應該也弄個訊號塔?小青山我去過呀,不是什麼崇山峻嶺的,怎麼進了陵墓訊號這麼不行?”
南時說罷,自問自答道:“哦對……可能是太深了,去地下車庫訊號也不行來著。”
他笑道:“算了,還是別裝訊號塔了,萬一後世被人挖出來,還當是盜墓賊喪心病狂的在裡面住下了呢!”
池幽見南時是真心擔心他,神色間鬆緩了一:“去換衣服再來。”
南時笈著拖鞋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就走,等到清河上了茶來,他親自端給了池幽,才跑去隔壁耳房換衣服。
池幽端著茶問道:“少爺不回去?”
清河正在準備池幽要換的衣服,頭外邊回來,沾了塵土,總要換上乾淨舒適的衣物,聞言帶著笑意答道:“稟山主,少爺的衣服在耳房裡也備了不少……您忘了,冬天的時候少爺犯懶,叫您說了兩回,回去路上到底長,少爺又是肉-體凡胎,您就讓奴婢們在耳房裡備下了。”
“去年少爺還在東廂房裡住了一兩日……”清河說道此處,陡然噤聲,不敢再言語。
她看池幽,只見池幽雖還是一臉平淡,但日久相處之下,卻知道池幽是發怒了。
“山主……?”
正當此時,南時換了一身寬鬆的長袍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唉’了一聲,看向了池幽:“師兄,是怎麼了?誰惹你不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