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是讓南時放肆爽了, 結局就是人趴在床上起不來了——不為別的,陰氣攝入過多,導致陰陽失衡, 發燒了。
池幽坐在一旁, 看南時毫不猶豫的給自己灌了兩碗藥。
南時瞧著池幽一副明顯是不樂的表情,等人都走了就笑吟吟的挽著他的脖不撒手:“我都說了, 這藥我今天能喝兩碗, 兩碗夠不夠?我其實可以按照一日三餐的喝。”
池幽無奈的托住了他的屁-股, 讓他坐得更穩一些:“是藥三分毒。”
昨天把話說穿了, 這小兔崽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南時蹭了蹭池幽的臉頰:“沒事兒, 我現在估摸著要不要給自己改個短命, 時間一到早點和師兄你躺到一塊去。”
話音未落, 屁股上就挨了池幽一下。
池幽眉目一凝,立刻就有了些讓南時跳一頓的威儀:“再敢這般口無遮攔,我照舊是要罰你的。”
再看南時, 就見這個兔崽已經親了上來, 還一臉頗為目眩神迷之感——這是必, 換在以前池幽這副臉色擺出來南時屁都不敢放一個, 說啥就是啥,哪怕裡不贊同至少先把這一關過去,回頭應付交差,但是換了現在嘛……
開玩笑,池幽越是這般南時就越想去搞……哦不是, 親親他。
池幽眉頭一跳, 剛開口就被討好似的舔了舔舌尖,南時是個不怕死的玩兒,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 偏偏還發著燒,塞在他懷裡跟個號手爐似地。
是南時起的頭,池幽卻無法拒絕,到底縱容他放肆。
“別生氣……”南時側了側臉,避開了池幽,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低說:“要不要試試?聽說發了燒的人身體會格外的熱一些。”
於是南時吃了今天第二記打,還被塞回了被裡,連邊緣都給摁死了。
池幽倒是動了怒,冷冷淡淡的看著他:“老實些,再敢這般肆敗壞身體,你小等著。”
隨即他起身出去,南時聽見他在外頭吩咐人請王先生過來替南時看病,南時不禁捶床,傻樂似地笑了陣兒——換在平時,池幽哪會說麼‘小等著’,當即該罰就罰了,還等麼以後?
快樂,把自己師兄兼師傅泡到手原來好處這麼是南時沒想到的。
他就是故試探一下池幽的底線,畢竟當物件和當徒弟底線有所不同,試出來底線才好在底線上蹦迪,免得哪天的惹得池幽怒,這樣傷感情。
至於南時的底線?
豁,他覺得他對池幽部分情況下沒啥底線可講——小部分情況下無論對方是不是池幽,都該有所決斷了。
畢竟南時昨天看見那一抽屜不可描述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是池幽要給他用?第二反應是……池幽喜歡這?那不是不行。
這都行,就沒麼不行了。
傾影和晴嵐沉著臉進來服侍,一個上手麻利的給他脫寢衣一會兒好針灸又或擦身散熱,一個跑到一旁挑選瓶瓶罐罐,王先生來得極快,跟昨天夜裡就在門口等了一樣的就進了門,一把南時的脈象就摸著胡說:“少爺你昨天吃了麼寒涼之物?”
“天熱是一方面,不能逮著麼涼的都吃啊,還是得吃點熱的。”池幽不在,眾人說話就都輕鬆了些,南時不愛那麼的規矩:“您這幾天吃了兩箱冷飲吧?”
晴嵐聞言看傾影,傾影立刻微微搖頭,示不是她幹的——這幾天南時都和山主混在一個院裡,還屏退眾人,南時在這個時間內吃了點麼鬼東西她哪曉得!
但是就山主那一言不合先給南時多來兩杯冰凍果汁的性,沒管南時怎麼吃挺正常的。
山主雖是山主,但一千年下來,就是處不會說話的小貓咪都能明對方抖一抖鬍鬚是麼思,池幽素來冷淡,南時他雖管得嚴了些,但本質上管他學業功課還有性命事,其他多是不管的。
在池幽眼裡,南時這麼一個人了,該給的他都給了,剩下的生活小節應該自己都有桿秤,管那麼多幹麼?
南時能微笑如初的說:“哎,您猜錯了!”
王先生拈了拈鬍鬚:“三箱?”
南時:“對了!”
“……怪不得。”王先生搖了搖頭,三箱冷飲四捨五入就是一天三頓全吃冷飲連吃三天,再空調西瓜電扇的吹著,活人怎麼能不生病?他到一旁淨手,邊吩咐說:“勞二位姑娘幫少爺翻個身,老夫替少爺發散一下寒氣。”
南時沒病到動不了,聞言自己就翻了過來,晴嵐上前替他將被往下扯了扯,隨即就伸手摸到了南時肩上:“少爺肩上怎麼了?”
南時一愣,他沒去看,想知是麼,便含糊著說:“早上一不小撞了一下床頭……哎你別按,還有點疼。”
晴嵐聞言就松了手——這事兒要是從山主嘴裡說出來,晴嵐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南時說,眾人居沒覺得哪裡不對。
沒錯,聽著就像是南時會幹出來的事兒。
王先生過來,一把金針細若牛毛,嗖嗖幾下就給扎了一背,最後一針扎的是腰陽關穴,見往下有些紅痕,下一怔,卻麼都沒說。
知小明的爺爺為麼能活99,而他這個當郎中還能活到千把歲嗎?
因為他比小明的爺爺還不愛管閒事,外加嘴還嚴。
而且少爺都二十幾的人了,有點房事多正常啊,沒有才不正常!他有麼好多嘴的!
這針確實是有效,南時去了針後又睡了一覺,等到中午起來吃飯的時候就沒有麼不好的地方了,又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狗。
結果人跑去池幽那邊吃飯,池幽卻賞了他個閉門羹,懶得理他,南時見狀裡有點數了,不惱,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院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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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他瞅著外面的陽,雖慫但貪圖曬陽能補充點陽氣,便跑到店裡頭去開店了。
怪不得池幽一直不碰他,昨天才哪到哪,今天就直接生病,換做是南時捨不得下這個手啊!
不過南時還是支了把傘,不可就曬了。
到這時候南時才品出池幽那句‘給你留幾分餘地’的思,確實,昨天有池幽在,雖是兩人互相坦誠了,南時依舊有些放不開手腳,倒不是說不好,而是時不時就忍不住去關注池幽,今日就他和傾影晴嵐在,反而覺得無牽無掛,自由暢快得多——更何況傾影晴嵐還被他先打發去店裡了。
畢竟她們不需要補麼陽氣。
可見男人本性就有那麼一點點下賤的——有的時候恨不得巴不得和物件在一起變成連體嬰,有時候卻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方自由的天地。
南時很坦誠的承認這一點。
他不光貪圖自由,他還饞池幽的身,他下賤,沒毛病。
步行街上依舊是那麼熱熱鬧鬧的,並沒有因為天熱而阻擋了遊客的腳步,反而因為還沒到最熱的季節而招致了更多的報復性旅遊,一條街上不說摩肩擦踵,卻稱得上是熙熙攘攘,滿街的叫賣,絲竹,交談,笑,讓這條街上充滿了一種叫人見了就忍不住微笑的鮮活氣。
南時仍舊是勾人眼球的,一柄油紙傘掩著天青色的長衫,帶著滿身的清涼,一路行來不知勾了多少少年男女的視線,不少認識他的老闆瞥見了他就和他打了招呼,南辰閣斜對面的劉老板家正好開門,劉老板見他就揚手打招呼:“小南,你來了啊!”
“劉哥!巧啊!”南時與他打招呼。
劉老板今日氣色倒好,滿面紅光,一看就是喜事登門,他揚笑:“你忙不忙?不過你過來,給你看樣好東西!”
“這可好。”南時腳步一轉就往他的方去了,本就隔了三四米的路,三兩步就到了,他邊:“劉哥你這是有麼喜事吧?怎麼,給我喜糖還是喜蛋啊?”
“嘿!小南你猜的倒準!”劉老板的店做高階生,入口都是密碼指紋鎖,玻璃全用不透光的竹簾掩著,尋常人等連想看一眼裡頭長啥樣都沒機會。他帶著南時進門,請他在茶几旁坐了,轉而還從一旁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喜盒,遞給了南時。
“一會兒帶回去哈,我閨女給我添了個外孫女。”劉老板眼角眉梢都是一派喜氣,南時聞言便恭喜了兩句,他又:“別忙著走,還有好東西讓你掌掌眼。”
“劉哥你說讓我掌眼不是在埋汰我麼?”南時對自己的眼界很有點逼數。
“話不是這麼說的。”劉老板擺了擺手:“你等著,我上去拿,給我塞保險櫃裡了——金貴著呢!”
南時含笑點頭,劉老板或許是因為上次顧海珠的事情和南時有了些交情——一起八卦的交情,故而很是親厚:“茶在桌上,剛泡上,你自己倒著喝!”
南時不客氣,剛一路走過來是有點渴了,茶剛倒上還沒涼,就聽見一旁有人幽幽的:“呦,這不是南老闆麼,您怎麼貴足踏賤地的過來了?”
這話聽著就陰陽怪氣的,南時側臉看去,倒不驚不乍:“原來是老劉掌櫃,怪不得今天出門聽了喜鵲叫,原來是劉掌櫃的願與我打招呼了,是該回家擺一桌慶賀慶賀。”
這就是之前跑到他店裡想撈點偏門的劉老板他已經掛點的親爹,南時對他談不上多的惡感,卻沒多的好感就是了。
劉掌櫃噗嗤笑了一,今天他穿了件暗紅色的唐裝,就是蒼的臉上有三分喜氣:“今天是個好日,我不與你這樣的小輩計較——看在相鄰的份上,南老闆,你最近交了麼女朋友,要命就趕緊分手吧!”
南時一臉懵逼:“……啊?”
“瞧你那一臉叫豔鬼吸了精氣的模樣,再不跑,小馬上風。”
南時一派鎮定的說:“謝劉掌櫃關,不過是這幾天天熱吃多了冰……”
“得得得!”劉掌櫃不耐煩的打斷:“我好歹跟人學了十幾年醫術,你這種話換個鬼騙去!好言不勸該死的鬼!您慢座!我回去跟我孫女玩去了!”
說罷,他人就消失了。
南時陷入了沉默,自稱學了十幾年醫術的劉掌櫃能看出來,那自家那個當了一千年郎中,最近還成功考上了top2醫學系的王先生他看不出來嗎?
有億點點尷尬。
劉老板提了個小保險箱下來的時候見南時發愣還有些不明所以,叫了兩他才回過神來:“您坐!讓我看看是麼寶貝,我們劉哥都這樣跟眼珠似地看著。”
劉老板被這暗暗的一捧捧得更是喜形於色,輸了一組複雜的密碼後,就將一個鎏金器取了出來,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酒盞的形狀,杯口渾圓,杯座為方,得一個天圓地方相映成輝,杯身以鎏金為主體,以寶石、螺鈿、金絲等拼接成各種不同的花形,造型華美不失典雅。
重點還是看著就別富貴十足!光杯壁上那遊鳳牡丹花紋,放在古代就能和皇家夠得上關係了。
“不錯吧!我了幾位教授,都說是呂武帝年間的!”劉老板將杯擱在了絨布上,示南時可以上手,南時戴了手套拿起來欣賞了一會兒,了一句:“別的倒是看不出來,但要是收來價格十萬以下,您就血賺不虧。”
“您這是麼思?”談及專業題,劉老板下識的帶了個‘您’字。倒不是對例對南時,要是在這種交流上,各家掌櫃老闆的都互相稱一個‘您’字以示尊敬。
螺鈿去了時間加成可就不怎麼值錢了,上頭那幾顆寶石還算可以,但小了,算不上麼價,這要是個假貨,他肯定撈不回成本。
南時掂量了一下:“這分量不對,裡面應該還包著麼東西,它有一個重。”
杯本就不小,份量自不輕。
“鎏金包金?”劉老板一愣,他倒是關注過分量的題,但之前推測應該是本身材質的題,倒沒想到裡面會包著麼。
“應該是了。”南時輕晃了一下酒杯,:“介我用些茶水嗎?”
劉老板一拍腦袋,跑到一旁拎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來,示南時動手。
南時倒了半盞水下去,輕輕搖晃,見水面上出現了一圈又一圈的弧波,卻沒有跟著他的杯傾斜角度而搖晃。
“嘿?”劉老板驚呼了一,眼睛緊緊的盯著南時手中杯盞。
南時微微一笑,轉而將杯放了下來,戳著壁口往一旁一推,本應該就此翻倒的酒盞卻在絨布墊上晃了兩晃,以一個極其危險的正常人一看就知立刻就要翻掉的角度硬生生像是被麼東西拉拔了回來一樣,穩穩的站回了原位。
劉老板目瞪口呆:“這……”
南時解釋:“這中應該有一個機關,機關較為緊密,輕易搖晃不會出現鬆動感,中間應有一個密度比較的東西固定著呢——不是金,就是寶石,總歸是比較重的東西,鐵不可能,萬一鏽了這杯就毀了。”
“能做這樣一個酒器的,應該不差這麼點錢。”
“神了!”劉老板誇了一通,轉而帶著敬佩的眼神看了南時:“先前倒不知南老闆原來這麼博聞多識,是我見識淺薄了!”
“害,我就是恰巧見過相似的罷了,下回你拿個別的我就不知了。”南時輕笑:“您在找兩個靠譜的教授看看,說不得您還拿個了寶回來——可捂住了,傳出去不好交代。”
“我懂我懂。”劉老板連連點頭,硬是又拿了兩盒喜盒非要塞給南時,送了他出門。
南時微微一笑,這個逼他裝得滿足——是的湊巧,他剛好在家裡頭裡見過一個相似的玩兒,好奇就人借了玩了會兒,當事人李管事疼怕他拆了杯,亦步亦趨的把關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到了南辰閣他拆開喜盒一看,果有一盒裡面塞了兩萬塊錢,看得出是臨時塞進去的,老多摺痕——是劉老板謝他的掌眼錢。
南時笑吟吟的喊:“傾影,晴嵐,別忙活了——少爺今天撈了比的!晚上帶你們去吃頓好的!”
傾影和晴嵐對視了一眼,翻了個眼,傾影拎了一包藥草放到了南時的面前:“山主吩咐了,一會兒午時要用的!”
“行啊,我可以喝三碗。”
傾影:“……”這不對勁,她要舉報她家少爺是假冒的!
南時輕笑了一:“去,先去對面給少爺我買兩杯奶茶,喝一杯咱倒一杯!”
兩人異口同的:“不行——!”
***
是夜,南時終究還是選擇回家搓一頓好的。
在外浪夠了,他要回到家的港灣(劃掉)!
他於燈下瞧著一身飄仙姿的池幽,支著腮:“師兄,今天有人說你是豔鬼呢……我這精氣好不好吃?”
池幽平靜的目光掠過了他笑盈的眼睛,最終停留在他的唇上:“……放肆。”
南時聞言:“我就說了,你以後會說這句話的機會,會有那麼億點點多……”
接下來的話,就不好說了。
畢竟在碧綠的江水中,就是將金燦燦的金錠砸下去,能叫江水衝得一乾二淨,不見一絲黃色的波浪。
半晌,南時從池幽懷裡爬了起來,猶未盡的在他唇上啄了啄。
快樂。
今天的池幽是無可奈何的一天。
畢竟南時還得再吃一個月藥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