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也不是傻的。
他在家門口燒的元寶, 燒完跑,毫不猶豫,到池幽令人出來抓南時的時候南時跑影子都不了, 說是過杏仙家玩了, 晚上直接店裡頭上工,要是和過小仙玩開心, 晚上住他家了, 哪天玩夠了再回來。
畢竟卦象上說, 不跑是大兇, 跑了小兇, 四捨五入不跑要被打半不遂, 但是跑了頂多挨兩下, 南時當是要跑的!
卦象上說了,過杏仙在家!正無聊!可以找他玩!
這可太棒棒了!
晴嵐和傾影對視了一眼,頗有些頭疼——少爺知道燒元寶會惹怒山主, 怎麼燒?
他分明是故意的吧!
池幽這頭了下人的稟報, 冷冷一笑:“少爺說的是不錯, 要過年了, 是該月錢了……他以為他跑有用?”
“……”清河抖了一抖,把頭低更低了:“可要奴婢少爺帶回?”
“不必。”池幽眯了眯眼睛:“清點一下庫房,倒是我的疏忽,他這個做少爺的,半點月錢都沒有, 現下剛好一併替他補上吧。”
“……是。”
***
過杏仙分明了敲門的聲音, 但是打開門一看,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有些奇怪的關上了門,沒想到剛關上, 門又被人敲響了,那聲音急促,一是很不耐煩。
“誰啊?!”過杏仙旋開啟了門,只外面是空無一人……難道是隔壁小孩來搗亂?
問題是隔壁也沒有小孩啊。
他走出大門正打算看看院子的鐵門是不是沒有關攏,不知怎麼的突來了一陣陰風,吹他瑟瑟抖,他南時的聲音喊道:“過杏仙!”
過杏仙下意識的一扭頭,肩膀上的陽火被壓了下,眼前頓時顯示出了南時的影子。南時笑眯眯的對著他招手:“過兒!這兒呢!”
“槽,原來是你。”過杏仙罵罵咧咧的走過,下意識想要伸手拍南時的肩膀,卻南時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南時無奈的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便碰我,你又不在你乾爹廟裡,你我都有點慌。”
過杏仙骨骼太輕了,容易撞煞,他那麼大一個厲鬼,四捨五入過杏仙一眼輕則燒,重則燒成智障。
他今天敢過來主要是因為卦象上說他能來,但是具體因素他不太確定,故而只是露了個面。
晴嵐與傾影侍立南時左右,她們兩想要讓過杏仙看可比南時容易多,此刻在過杏仙眼裡,她們兩是非常清晰的與常人無異的兩個漂亮妹子,反而南時只能看一個模糊的紅影。
跟近視幾百度帶偏光的人突摘下眼鏡看的世界一樣。
“兩位小姐姐好!”過杏仙和傾影晴嵐的打了個招呼,轉而強行攬住了南時的肩膀:“我乾爹了我個護符,不會那麼容易撞煞的啦!走走,跟我進屋!”
“那你不早說!”南時一特別沒良心的反手搭上了過杏仙肩頭,順道把他肩膀上另一把陽火也掃了,叫過杏仙能更清楚的看他:“你今天幹嘛呢?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特別無聊?”
“……我剛從床上爬起來,你說呢?”過杏仙鄙視的看著南時:“您在說麼屁話?”
……好有道理,他竟無反駁。
南時聳了聳肩,自覺失言。
過杏仙大門打了開來,南時正想踏進,突有人大喝了一聲:“站住!”
南時和過杏仙都了,他們皆是一愣,只一個穿著休閒唐裝的老爺子提著一把太極劍從二樓衝了下來,那姿態可謂是乘風破浪奔湧而下,往他腳底下p個騰雲駕霧的特效都毫無違和感。
“哪來的豎子!居敢誆騙我家子孫後人!吃老夫一劍——!”老爺子提著太極劍往南時的面門上懟,傾影瞬間上前一步,素手一揮一動之間,那太極劍夾在了兩指之間。
南時下意識的喝了一聲:“傾影,住手!”
傾影這才停了反擊的手勢,只不過並未鬆開對方的劍,反而反手它奪了下來。
過杏仙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這個老人,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老半天才想了起來:“太……太公?”
太公是太爺爺的意思。
“您不是……早?”過杏仙指了指掛在客廳中央的全家福,那是他小的時候拍的,剛好四代人,坐在中間的一對老人是他的太公太婆。
他太公太婆在他十歲以前世了,雖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是過杏仙記小時候太公是如何哄他玩兒的。
老爺子也是擺個架勢,他平時是個愛好太極劍的老人……老鬼,手腳利落一點是的,也是跟著死後的時間漲了點修為,別說是傾影在,是南時站著他扎,他都不一定能扎穿。
他指著過杏仙道:“屁話!我當早死了!你個臭小子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厲鬼都敢請進家門!不想活了?!”
過杏仙怔怔的看著老爺子,突嗷嗚一聲撲過抱住了對方,沒來及哭呢,老爺子連聲道:“燙燙燙——!鬆開!臭小子你趕緊我撒開!”
過杏仙沒反應過來,被南時一把扯開了:“好了,別折騰你太公了!你乾爹你的護符比較厲害,太公吃不消。”
“……哦。”過杏仙沒出息的揩了揩眼中的水汽:“太公,原來你一直都在家裡啊……你怎麼不早說!”
老爺子剛想罵兩句‘說了也不’,突反應了過來,連忙道:“你!出!我不同意你進我家門!”
過杏仙連忙解釋道:“太公你別誤會,這是我室友南時,他之前不是來過我們家的嘛!這不出了點意外才成了鬼的,他不會害我的!”
“我乾爹也過他!沒事兒!”
老爺子這才臉上定了定,仔細打量了一下南時:“……不行!衝著他滅了你兩把陽火,要不是你有你乾爹的護符在,你這個兔崽子現在該躺下了!你懂個屁!正常鬼和厲鬼不是一個東西,厲鬼起瘋來,跟誰要好殺誰!”
“南小時不會害我的!”過杏仙嘴一禿嚕,把暱稱喊了出來:“他是意外啦,又不是自己要變成厲鬼的!”
“我不管!反正這是我家,我不讓他進!”老爺子板了板臉:“你也不許讓他進來,你是自己不怕死,你也為你爹媽著想!你奶奶一大把年紀了,你也不怕她撞著煞!”
南時仔細一想也有道理,是應該注意一點,道:“太公說對,我不進了……回頭聊影片吧!”
過杏仙嘟噥了幾句,轉頭跟他太公說:“那太公,我南小時他店裡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說罷,他也不他太公同意,趕緊拉著南時出門了,因著有傾影和晴嵐兩尊大佛在,老爺子根本上不來,只能氣跳腳,眼巴巴的看著過杏仙走了。
出了門外的庭院,外面的陽光已經升起來了,南時自己撐起了一把紙傘,伸手捅了捅過杏仙:“你不跟你太公多說兩句話?”
過杏仙左右扭頭了一下,把燃起來的陽火又掃滅了些:“我太公住在家裡嘛,我都掌握了方,到了家裡多扭扭頭不看了……不急。”
他接著說:“你倒是難一,人跟死了一樣……好吧你是死了,但是你又不是不會簡訊,平時沒事不能找我吹個逼?”
南時聳了聳肩:“我忙嘛!”
這是話。
“行吧。”過杏仙道。
這裡南時的店鋪有點距離,南時帶著過杏仙上了車,詢問了一下傾影,到了不會影響過杏仙的答案後拉開了鬼道,帶著他進了。
過杏仙是第一次進鬼道,有些新奇的左看右看,也不知道看了麼,突小聲驚叫了一聲,立刻不再看窗外了,他虛弱的道:“南小時,我要是心梗了,你能把我送到醫院嗎?”
南時估摸了一下時間:“放心,走鬼道我能在黃金搶救時間內把你送到一院急診。”
一院是s市內第一人民醫院的簡稱,也是s市最靠譜的甲醫院。
“那好。”過杏仙揉了揉心臟的位置,左看右看的最後伸手撈了南時的傘來玩:“你今天想到來找我了?避難啊?”
過杏仙一語中的。
南時:“……您是烏鴉成精了。”
“好的,你過不好我放心了。”過杏仙傘開啟了一半,手指在傘面上戳著玩,邊道:“來來,說出來讓你爸爸我高興高興。”
南時摸了摸鼻子:“……我師兄送了點錢,可能打擾他了,出來躲躲。”
“人送錢不好?你師兄有毒啊?你知道我的人目標是麼嗎?是躺著也有人我送錢!”過杏仙一激動,手指啪嘰一聲在傘面上戳了個洞,他一愣,看著傘面上惟妙惟肖一看是大師所作的山河圖:“……那麼,你告訴我,這玩意兒是不是步行街上十五塊錢一把兩把六十的那種?”
“不是。”南時涼涼的道:“恭喜你,你負債上億了——這是我從我師兄庫房裡拿的,我師兄,懂?雍朝的老鬼,隨便掏個杯碟兒的能賣幾個億的那種。”
“你再仔細看看上面的印章?這是贏大師的作品哦,是歷史公開課的那個書畫大家贏雲贏大師。”
這話南時沒開玩笑,傘確實是家裡帶出來的,只不過因為家裡全是鬼的關係,這種四十八骨紫竹傘好像有幾百把,只多不少,反正一個庫房裡全都是,外加人手有兩把——要不南時也不會舍用不是?
過杏仙把傘往南時懷裡一扔,伸手吊住了南時的脖子:“好吧,那我只能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南大少爺要是不嫌棄我只能以相許了!”
“滾滾滾。”南時把過杏仙撕了下來:“誰要你以相許,你乾爹不把我活撕了才怪!”
南時話一出口,知道自己失言了——完蛋,過杏仙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啊!
“……哈?”過杏仙有點疑惑:“這關我乾爹屁事?”
南時只能和他打哈哈:“正常啊,你家裡又打不到我,你要是以相許……豁,回頭你家裡以為你遇到豔鬼被吸了精氣呢!你說你乾爹撕不撕了我?”
過杏仙搓了一把胳膊:“噫,差點忘記你是個基佬了!”
南時翻了個白眼,看狀況應該是糊弄過了。
希望賊老天不要記他的仇!
哦不對,這會兒應該叫天道爸爸。
爸爸再愛我一次!
兩人又天南海北的胡侃了會兒,已經到了步行街上,晴嵐把車開停車場了。
這會兒太陽已經很大了,南時撐著那把因為反正已經壞了而又被過杏仙戳了好幾個洞的紙傘,被太陽燙齜牙咧嘴——其實能忍,沒啥傷害,是有點不自在。
晴嵐想要拿自己的傘跟南時換,南時死活不肯,怎麼能讓女孩子被太陽曬呢!她們雖修為高,但是被太陽曬到一樣會難受的,總而言之也不致命,忍忍也沒啥。
過杏仙他額尖上都冒出了汗,他伸手試了試傘洞裡落下的陽光,感覺暖洋洋的,並沒有麼不對勁,但是看南時他那幾個被曬到的地方的皮膚都紅了,不免有些愧疚:“有這麼難受啊?”
“……有機會我一定讓你試試。”
過杏仙當即翻了個白眼,他們剛好路過了一家賣紙傘的鋪子,撂下一句‘你會兒’進了。
這鋪子南時之前也來逛過,一把紙傘隨隨便便上千,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貴了而且只能當陽傘使,不如淘寶二十包郵來香。
沒一會兒過杏仙拎著一把紙傘出來遞了南時:“你那個古董我賠不起,湊合一下用吧。”
南時正想結果,沒想到一旁的傾影上前一步,搶自過杏仙手中接過了傘,色有些古怪:“少爺,這傘……”
“嗯?”南時和過杏仙都看向了傾影:“這傘有問題?”
傾影組織了一下語言,又看向了過杏仙,似乎在打量著麼:“……暫且是不要開啟為妙,待回了鋪子奴婢再與您細說。”
南時聞言點了點頭,過杏仙則是有點奇怪,警惕的看著南時:“你別想再敲我一把啊!沒錢!”
他反手立刻從攤販擺在門口賣的劣質雨傘裡抽了一把,麻溜的付錢南時撐上了:“這了!”
南時也不嫌棄,接過了傘,也不急著回鋪子,過杏仙沒吃早飯呢,兩人這麼沿著步行街一路走一路吃,到吃到了鋪子的時候兩人都是撐直打嗝。
南時這才道:“傾影,傘有麼問題嗎?”
傾影傘交了南時:“少爺一試便知。”
南時疑惑的開啟了傘,瞬間一道陰氣自傘中落下,這陰氣不比鬼的陰氣那般令人毛骨悚,反而更像是月光人的感覺,靜謐而清冷,瞬間讓南時為之一怔。
“啥啊?”過杏仙看南時臉上傻乎乎的,要蹭過來一起看,卻被傾影攔了一下:“過少爺是不要靠近為妙。”
南時倒是很舒服:“這是麼?”
“此傘大有來頭,傘骨看似為竹,其實乃是玉製的。”傾影解釋道:“玉分陰陽,奇奇在這一柄傘的傘骨皆為同一塊陰玉所出……此玉所出之處定不凡,常年受月華精煉,可謂是一件上的器了。不過此物屬陰,不利活人,過少爺請小心,切勿處傘下。”
“……?”南時:“器?你的意思是這柄傘和算天是一個型別的?”
“是。”傾影答道:“奴婢恭賀少爺,此寶物。”
南時看向了過杏仙,過杏仙雙手投降:“我是找了一把最貴的,店家說是玉做的傘骨,花了我整整兩萬多好嗎!”
“那你要不要拿回?好像挺貴重的。”南時收起了傘,問道。
過杏仙鄙視的看了一眼南時:“我要了幹嘛?早點跟你一起享受陽光燒烤嗎?”
“……也是。”南時聞言也不客氣了,美滋滋的把玩著傘柄,越摸越覺這傘骨溫潤,貼在手裡舒服很:“那我收下來了,當我借的,回頭你掛了你使。”
“滾!”過杏仙突又道:“不對,這店家是不是在坑我?不利活人,萬一我自己用豈不是我要暴斃?……走,南小時,跟我找場子!”
傾影連忙在一旁打圓場:“少爺,過少爺,此物珍貴,可謂是百年難一,店家若是知曉此物能耐,斷不是不會輕易售出的。”
南時也點頭:“對啊,怪不我今天算出來卦說找你好呢,原來是在這裡著我呢!這傘是和我有緣分,到你手上是走個過場,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南時愛惜的摸著傘面,岔開了話題:“對了,傾影,這傘面是麼做的?不太像是絲綢。”
這傘面看起來像是微黃的那種油紙,卻不是紙張的觸感,透光性也比油紙似乎要好多,非常薄,摸上如凝脂一般,觸手溫。
傘面上的畫是一副寒梅圖,著色的地方非常細膩,南時湊近了看,也沒有看顏料的凸起,甚至用手指摳了摳,也不有掉色或者破損的跡象,像是長在傘上的,而非塗畫上的。
“難道是那種傳說中的把象牙抽成絲再織出來的?”過杏仙也伸手摸了摸,感受了一下奇的質感。
傾影微微一笑:“稟少爺,是人皮。”
“操!”南時瞬間這把傘扔到八百米開外,並且和過杏仙一起罵罵咧咧的後面洗手——兩人都恨不剁了自己這雙手賤的爪子!摸麼摸!!!
***
過杏仙在南時這兒玩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飯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南時為了不惹人懷疑,白天是把店鋪開了,卻沒有讓人進來,叫晴嵐暗暗搞了點小動作叫人下意識的忽略他的店,免一些八字比較輕的遊客進門撞煞。
是那句老話,他是來賺錢的又不是來害命的。
南時晚上也不打算開店了,他逃了一天課,回家補上,虧是家庭教師,不會出現那種低頭撿個橡皮從此再也沒懂課的情況。
那玉骨傘叫傾影捧著,南時打算把這傘送他師兄使——他是沒有這個福氣用麼人皮傘的,白送他他都不要!
有了這一把傘,希望他師兄能讓小兇的卦象變為平卦吧!
南時一回家,非常自覺地直接往他師兄的院子裡了:“師兄,南時求。”
池幽擁著薄被在塌上看書,聞言抬眉,“叫他進來吧。”
“是,山主。”
南時一進門,看池幽的表情,費了好大勁才沒有拔腿跑,他假裝沒事人一樣上前對著池幽行了個禮:“過師兄,今日我了一件器,想要獻師兄。”
池幽淡淡的說:“哦?我以為南是要我再拜個早年來的。”
“……”南時尷尬的笑了笑:“早上一時玩笑,請師兄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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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承認他早上是蓄意報復來著。
誰讓池幽莫名對他冷臉來的。
趁著池幽沒話,南時連忙對著傾影使眼色,傾影狀捧著傘上前,獻頭頂:“山主。”
池幽倒是一眼看出來這傘的妙處了,纖長的手指在傘面上劃過,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確實是個好東西。”
不過也僅止‘好東西’了,比南時那些垃圾強一點,不過也有限。
南時陪著笑說:“這當是師兄的賠禮了,望師兄饒了我一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池幽揮了揮手,傾影便傘交了一旁侍立的清河:“也罷。”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入我門下,雖吃穿不愁,我卻也沒有你過月錢,是我的疏忽。”
南時連忙道:“這不怪師兄,我之前也用不上紙錢……”
池幽抬手,南時頓時噤聲,後的大門被打了開來,一連串的僕婢抬著樟木箱子魚貫入內。
箱子似乎很輕,放在地上幾乎沒有出麼聲音。
“開啟。”池幽薄唇微啟,露出了一絲戲謔的光。
隨著他的話語,木箱被打了開來,露出了裡面被疊成一長串的金元寶。跟著進來的有趙賬房,他稟報道:“山主,都在這兒了。”
“報少爺。”
“是。”趙賬房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少爺,這裡有金元寶十二萬八千枚,您的月錢按照慣例乃是八百錠金元寶,之前也是老奴疏忽,沒有告知少爺,您之前的月錢都寄存在賬房了……山主又下令老奴補了一些,都在這兒了。”
南時:“……師兄?”
池幽散漫的道:“你之前是用不上,現在能用上了,便補你。”
不是,他要紙錢幹嘛?!又不是在地府過活!池幽要是想點錢,不如他一套庫房裡積灰的茶具讓他轉賣來實在!
南時拒絕的話沒說出口,又進來了兩個婢女,她們端著一個巨大的火盆。
一絲不妙湧上了南時的心頭:“那麼,師兄,我要上課,我……”
“站著,只你燒一百枚。”池幽輕笑著道。
一個婢女從木箱中拿出了一疊元寶,一一展開,扔進了火盆裡。
隨即,一枚斗大的金元寶從頭而降,砸在了南時頭上。南時沒來及慘叫,池幽道:“放心,砸不死你。”
天上金錢如雨下,南時被砸抱頭鼠竄,正當他要鑽到書案下避避風頭的時候,又被兩個婢女按住了。
南時覺他今天可能要死了。
被金元寶砸死的。
……也……也算是另類的償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