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板來了?”南頓露出了親切笑容。因為對方口稱他‘南板’, 他也就依樣畫葫蘆客氣叫回去:“怪不得剛剛聽見外頭喜鵲在叫,原來是貴客登門。”
小姐姐和妖嬈小哥:“……”媽蛋,笑容都不一樣了!
坐在櫃檯邊上另一個小姐姐聞言還探頭看了看外面——看見喜鵲啊!
尤其是妖嬈小哥, 他瞅瞅南, 又瞅瞅李文柏,年紀大年紀大好處, 他覺個他都可以!但為什麼這年頭1和1都內部消了, 剩他們這些零無1無靠!
生活不易, 騷0嘆氣。
“南板先忙。”李文柏溫和:“您不介意話我就先在您店坐會兒。”
南:“您隨便看。”
李文柏便微微頭, 自顧自往一旁百寶閣頭走去了。
騷零表示啊他不行了, 這狗糧他不想吃了, 他站在這兒, 人家夫夫都得偽裝不認識了,他居然當了人家電燈泡!他明媚憂傷嘆了口氣,摸出一張小紙條往南頭一推, 發出了虎狼之詞:“要是南板不介意, 我也不介意。”
南:“……對不起, 我不聽懂您在說什麼。”
“你懂~!”騷零俏生生地橫了一眼南, 又暗示般看了看李文柏,這才搖曳生姿走了——就是搖曳生姿,南一半會兒居然想不起來應該用別什麼詞來形容對方了,這腳步走是貓步吧?看著對方隨著走動扭動腰胯,南心想要是他是1, 估計也就從了。
太慘了太慘了。
南手下不停, 悄悄抬眼望了一眼邊李文柏,突然為自己未來嘆了口氣。
說實在,在見識過池幽、杏華仙這樣頂尖美人, 再往後推還元松泉,乃至家頭僕婢都是一等一好樣貌好氣質。天天生活在他們周圍,南審美閾值都被提高了,如今看看李文柏,也就……普普通通吧。
毫無綺念種普普通通。
這一眼落到了個漢服小姐姐眼,人面面相覷:【姐妹,你磕到了嗎?!】
【磕到了!kswl!】
害,談物件不成,看看絕美兄弟情她們也是可以!
等到南將手串弄好,人又在店磨嘰了一會兒,為還貢獻了南單玉佩訂單,南自然是不無不可,巴不得她們再在店多留間,末了人看了看錢包,嘆了口氣走了。
南這才空去招呼李文柏,他抬了抬手,晴嵐自然而然顯形,對著南屈膝一禮,立在茶几旁開始泡茶:“李板,請坐。”
“南板客氣了。”李文柏正在看一枚印章,聞言便回頭應了一,與南一同落座,他抬眼看了看晴嵐,這明顯是另一個厲鬼了,但是看修為居然他也摸不太透,非要說話比昨天個要弱一些:“南板是好手段。”
南搖了搖頭,輕笑:“這是我家輩所賜,倒也不是我厲害……我瞧您方才在看枚雲鶴章,可是喜歡?”
南意思非常明顯了,要是他喜歡,就送給他。
李文柏還當就是喜歡,以他眼力,自然能看出來印章是大家所做,不過因為南不在,他也不好擅自取到手上細看,不知究竟是哪位名家所作,不想卻叫南發現了:“是一些,南板是否能割愛?”
“割愛談不上。”南比了個手勢,晴嵐便放下了茶壺,恭敬將枚印章放入了錦盒,置於桌上。南笑:“就當是交個朋友,李先生不要推辭。”
“我就不客氣了,南先生。”人不約而同換了稱呼,便是要用玄學門身份來交談,李文柏見南年輕又面生,估摸著他是師門才放出來不久,應該也不是懂要和同行如何交流,他自口袋取出一個小小錦盒,顯然是備而來:“物是我自己閒來無事弄著玩,也希望南先生不要推辭。”
南當即就接了過來,開啟一看——是個木製手串,十二顆別無雕琢圓珠串成一串,論外貌,也什麼可值得驚訝,就和路邊上十塊錢一串工業流水線製品別無二致,但是上面著一股子淡淡香氣,聞著像是崖柏。
但令人驚異是,普一開盒,香味兒就衝著鼻尖來了,普通香料能到這個地方就差不多該散了,但是這香味兒聞著就和風油精效果一樣,令人思清明,精一振。
南見著了手串上一層靈氣,估摸著也是什麼玄學物品,便頭:“我就不客氣了……倒是我佔便宜了。”
“比不上南先生佩,也就是送您隨手玩玩罷了。”李文柏眼落在了南胸側垂掛一件玉佩上,南苦笑著解釋:“您可別問這到底是誰給弄,我也不清楚,我家給我戴,我來負責用。”
李文柏聞言笑了起來,言語之間突然就麼見外了,頗一種輩見到晚輩照拂之:“以後別這麼說,三言句就叫人把家底套出來了。”
“……啊?”南摸了摸鼻子,他覺得自己裝得還挺模樣。
李文柏也不細說,提了一句也就夠了:“南……我便這麼叫你了,你是學命理一吧?”
“這您也能看出來?李哥?”
“你看人目光太過明顯了。”李文柏解釋:“你們這一門都這種……毛病。”
南忍不住笑了起來:“您是哪一門上?我看不太出來。”
“我平日就做些小玩意兒,趨吉避凶還談不上。”
——哦,就是專門做裝備!煉器師!
南瞬間理解,並且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對方店看看什麼好東西了!
這一串手串不簡單,想必對方店好東西不少——哦不對,他可能都買不起……想到這,南又想嘆氣了。
晴嵐在一側面不改色為人添上茶水,便侍立於一側不再動彈,如同一尊美人雕像一般。李文柏看得在心直搖頭,這位南先生不見得什麼壞心思,但是他身邊一個個都戒備得緊,虧得自己不是本著什麼惡意來,否則能不能走出這門都難說。
人又隨意聊了幾句,主要是李文柏在說,刻意透露了一行價之類資訊,讓南聽得直頭,覺自己學到了不少,待一泡茶飲盡,李文柏正想告辭,門口卻響了起來。
咄咄咄咄,四下。
人三鬼四,來不是活人。
人皆是聞抬眼看去,南辰閣大門外站著一個小孩,見他們看來,態成,音倒是奶奶氣說:“是南板當面嗎?”
“我就是。”南對著李文柏說了一‘少陪’便起身走了過去:“您好,請問什麼事情嗎?”
小孩不知從哪兒掏出來個錦盒,舉了起來:“南板客在,我就不進來了——這是您故人託我給您送,您收下吧!”
晴嵐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南前側,這小孩看著年紀小,卻是個極厲害厲鬼,萬一什麼不對,她也好及護著南。
這年頭厲鬼怎麼越來越多了。
南臉上微笑如初,卻伸手去接,開玩笑,厲鬼遞來東西誰敢亂接啊,接了要你狗命你都地方說理去!他問:“故人?是哪一位?”
“殿下說告訴南先生是元先生送就可以了。”小孩:“南先生快接了吧,我還要回去覆命。”
元先生?
還是說人人到,說鬼鬼來。
剛剛還拿著元松泉容貌提了一嘴,現下人家就送禮上門了,搞得南些心虛,他抬手,晴嵐伸手將錦盒接了,南:“原來如,替我傳句話給元先生,若是緣,可以尋我來喝茶,我還住在地方。”
“好,南先生。”小孩話音方落便消失了。
晴嵐手中還捧著禮盒,南吩咐:“先放著,回頭帶回家給我師兄看了再說。”
“是,少爺。”
李文柏在面聽得倒是清清楚楚,他卻是不好多問,關係還到這一步:“南你先忙,我告辭了。”
“行,我不送您了李哥。”南頷首。
接下來半天,南就些心不在焉了……好奇元松泉會送給他什麼。他也不是奇怪元松泉會送東西來,畢竟他之前也說等他死後還機會見面,這都一百年過去了,就元松泉命格,死了五十年都該了。
這一天生意倒是不錯,也不知怎麼搞,或許李文柏就是財上門,待他走了之後留了一口仙氣,南這店可謂是客似雲來,一櫃子零零碎碎居然都賣得差不多了。
要知他這一櫃子可是專門跑去義務進來,成本擺在兒,賣得自然不便宜,反正南晚上在店頭盤賬,嘴角都快提到耳根子上去了。
手頭能寬裕一是一,誰不想好好過個肥年啊!
***
是夜,南踏著一襲星月到了家,家門口側紅燈籠高高掛,頭換了高頻燈泡,看著比搖搖晃晃蠟燭靠譜多了,總算鬼宅氛圍麼足了。
就是普通人見了估計也會當做是什麼私房菜館之類地方吧。
今日家門口倒是往日麼平靜,牆角下蹲了三孤魂野鬼,見生人來了便抬起死氣沉沉眼睛看了過來,搞得南心毛毛。
“少爺,他們是在等施粥。”一旁侍衛解釋:“少爺不必擔憂,我等不會叫他們闖入宅邸。”
“施粥?”南想了想:“昨天不是施過了嗎?”
傾影自頭迎了出來,先給南行了禮,她手中持著一盞琉璃燈,流蘇輕晃:“少爺,山主吩咐了,說既然少爺這份心,便叫廚下一連施到正月初七去,叫他們也過個好年。”
“原來是這樣啊。”南跟著傾影進了宅邸,順手就把她手上燈搶過來自己拎著玩兒:“我師兄醒了?用過晚飯了嗎?”
“山主還未用膳。”
南剛好要找池幽,聞言便腳步一轉直接去找池幽了,池幽刻正在洗漱,南便去到偏房面就著僕婢端來水也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換了一身家常衣物。
兄弟恰好在同一間收拾好了,南方一入廳,池幽也便來了。
“南見過師兄。”南行禮,池幽慣常叫了起,飯菜便如流水一般送了上來。南替池幽和自己先盛了一碗湯,一口氣喝了半碗壓了壓肚子,這才:“師兄,昨日個帝王蟹吃可還好?”
南就是故意問,因為今天桌上一帝王蟹。
池幽淡淡瞥了他一眼:“還不錯。”
末了,他又:“今日見著誰了?”
南就小嘴一張叭叭叭把今天見聞給池幽說了,順叫晴嵐把元松泉個禮物給送上來了:“師兄,我敢開啟看看,您替我看看是什麼唄?我都不敢碰。”
“還算是知分寸。”池幽看了看,卻也不伸手去揭開,反倒悠哉悠哉說:“或許是賣命錢也說不定呢?”
“不會吧?買我狗命什麼用?”南說著就伸手揭開了錦盒,錦盒面什麼,就一張卡。
南特別眼熟,兔朝招商銀行儲蓄卡,他也一張。
南差原地跳起來:“……?不是吧,還是買命錢?!”
池幽:“你再看看。”
南猶豫著拿了卡翻看了一下背面,背面簽名條上筆鋒流暢工整寫了一行字:【謝南先生指之情。】
是報酬?
南帶著疑問看了池幽。
池幽慢慢地:“今日你財運。”
南也是絕色了,當即繫結了自己手機銀行,也不知元松泉是怎麼弄,手機直接是繫結他,甚至連開卡賬戶名都是他,南一看上面餘額眼睛就直了,看了好一會兒後又舒了一口氣:“啊……師兄,我不想開店了,我明天就關門。”
卡頭金額整整三千萬,不是泰銖,也不是日元,是人民幣!
這錢,他為什麼還要努力呢?躺平難不爽嗎?搞個理財,靠利息混吃等死一輩子都夠了。
池幽嘴唇動了動,嗤笑了一句:“你這個出息玩意兒。”
南笑得跟偷了腥貓一樣:“人貴自知之明,我開店不就是為了賺錢嘛,這不就賺到了?”
“錢夠花就行了!再多就是廢紙!”
池幽聽罷,抬了抬手,一旁清河拿過南擺在桌上銀行卡吧唧一下就給折了,池幽色,彷彿在說:現在又了。
南見狀,伏在桌上笑了半天,一邊還掙扎著擺了個手勢揮退了眾人,這才湊到池幽耳邊說:“什麼……師兄,這已經繫結在我戶頭上了,卡折了也用,我手機上呢……是在不行我還可以去銀行補辦!哈哈哈!”
池幽還不知,他雖然給南零花錢也是發卡,卻是下人去操辦,他就負責動動嘴皮子。他聞言一指在南額頭上將他推開了些,不禁斥了一句:“我平日也虧著你,怎麼就養成你這見錢眼開性子?”
“不一樣,些都是你給我,這是我憑本事賺!”南笑眯眯解釋:“您想想,您給自己賺上一筆大數額酬金候心情如何?”
池幽淡然:“不如何。”
嘖,你就接著裝!
南也不接著跟他抬槓,免得池幽惱羞成怒起來想辦法治他,他抬手給池幽倒了一杯溫好黃酒,與他共飲了一杯,這才想起來還事:“對了,師兄,我明天想回一趟鄉下,把我奶奶接上來,咱們一起吃個年夜飯怎麼樣?”
“你都想好了?”池幽反問。
“是呀,我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就讓她住在我店頭,到候我陪她住幾天,師兄你就給我個臉面,見見我輩唄!”南保證:“我會跟我奶奶說清楚,不用您執什麼晚輩禮,不過奶奶到底是我唯一一個輩,總不好叫奶奶都不知我以後是師兄人啦!咱們正經親戚,總要打個照面。”
池幽心下一動,也不知南句話觸到他了,便頷首:“也好。”
“既是如,也不必住到你破鋪子去,叫人將東邊院子收拾出來也就是了。”池幽又。
南之前也不是想過這個法子,但怕池幽覺得麻煩就提出來。
南屈指在桌上比了個‘跪謝’手勢:“就多謝師兄。”
“明日去多帶幾個侍衛,年節路上不太平。”池幽吩咐。
“好好好,我一定多帶。”南說:“我記得個侍衛把駕照考出來了?回頭我就帶他們,這樣路上也好換個班。”
南這到奶奶所住z市大概高速要開個小,這一來一回要是中間再堵個車,南一個人就些吃不消了。
“隨你。”池幽了桌子,些不耐煩:“閉嘴,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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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南乖乖地吃了口,又耐不住了,一會兒給池幽夾個菜一會兒給他剝個蝦,擾得池幽不勝其煩,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叫了侍女上來把南活都給搶走了,這才算是太平了。
***
翌日,南這頭早就醒了過來,難得注意起了自己衣著相貌,難得見一次奶奶,得把自己收拾地乾淨妥帖,最好看著還挺成功,這樣叫鄉鄰見了他奶奶也面子。
“少爺。”晴嵐捧著一個條禮盒進了來:“針線上連夜將披肩做好了,您看看?”
“好。”南翻開禮盒,條披肩裁剪上是什麼難度,他買是光綢,上頭刺繡,現下一看這條披肩一條繡是雍容大氣牡丹,另一條乾脆就繡了壽紋,看著卻不是氣,非常適合他奶奶個年齡段人來用。“針線上用心啦,謝謝他們,回頭等少爺回來給他們發賞錢。”
晴嵐吃吃地笑:“他們應該,哪用得著您這麼客氣?”
“該謝還是得謝嘛!”南換上了一襲襯衫小西裝,又在外頭套了一件深灰色大衣,頭髮用定型水一弄,看著還挺高階洋氣上檔次:“行了,我們出發。”
“是,少爺。”
南到了自己停車場,剛打算上車,卻見傾影守在了一輛新車旁邊,是一輛寶馬suv,一看就貴:“山主吩咐了,衣錦還鄉才是人生樂事。”
南咋舌,後頭還更誇張,還一輛車也是打算跟著他一起回去,這一輛車更偏於貨車,頭擺了滿滿一車禮品,從吃到用一應俱全,南眼尖,還看見幾顆山參。他哭笑不得說:“這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不知人還以為我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呢!”
“您昨天賺了三千萬。”傾影提醒。
“……也是。”不過南實在是不好意思搞這麼誇張,好說歹說才拿了一禮品塞進了suv,吩咐人去謝他師兄一,就驅車駛離了自家。
年節將至,南出發還算是早,路上還不算是多,但是速度還是慢了些,到了高速路口就先堵上了。
南極少上高速,一年最多也就一回,侍衛:“少爺,要不讓我來開?您再睡會兒唄。”
“算啦。”南啃了口麵包:“駕齡三年才能上高速,行車不規範,親人淚行。”
其實要不是南怕引人懷疑,直接上鬼走了,也省得搞這麼些么蛾子。
侍衛眼睛一吊,氣勢說:“您放心,實在不行我就讓大家一起鬼擋牆讓路,我們這一路絕對暢行無阻!”
“然後明天上央視新聞c位出?”南笑死:“你想出名我還不想呢!給少爺我一旁坐著去!”
車子緩慢開始移動了,南過了收費口,繞過減速帶,剛正式進入高速,就見一血肉模糊貓咪躺在了路邊上。
南面無表情踩著油門,其實高速上看見貓屍體是正常事情,貓咪好奇心重,跑跳都強,總是會不知不覺就跑上高速,然後被高速行駛車輛奪走生命。
這也不是司機錯,高速上隨意停車或者減速,就是無視個人和他人生命安全。
南卻總覺得心中些不祥之。
……或許,他師兄說年節不太平,是些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