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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陪著你

醫院裡總是會有一種凝重的氛圍,彷彿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樣子。他們或是為家人憂愁,或是被病痛折磨,或是為病患憂心,所以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十分沉重的。

蘇小小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她沒有半點胃口。此時她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飛過的鳥兒,不禁心生羨慕。她也想要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困”在醫院裡。

她已經在醫院裡待了好一陣了,一直都是媽媽陪在她身邊。這些天,這間病房裡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醫生,蘇小小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其實她察覺到了那些醫生都是面露難色。她也由此猜想,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太好。

但是蘇沐每一天都是笑容滿面的,還囑咐小小不必擔心她的身體,小小也因此沒有過多的思慮這些事情,而是每一日都在盼望著回家,她並不喜歡在醫院的日子。

午飯期間蘇沐因為要去見醫生,所以沒有陪小小一起用午餐,臨走的時候,她還囑咐小小,自己一個人要好好吃飯,於是便有些忐忑不安的去了醫生的會診室。

蘇沐已經不記得這位年長的醫生是最近會診的第幾位醫生了,那些醫生一次又一次表示自己對小小的病無能為力,蘇沐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經歷著失落,快要沉到谷底了。

在會診室外等了一會兒,蘇沐毅然決然地起身敲響了門,進去之後,那醫生一見是她,便忙招呼她坐下來,並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蘇沐有些猶豫的接過茶來,開門見山的問道:“醫生,請您實話跟我講吧,我女兒的狀況究竟如何?”

那醫生緩緩摘下眼鏡來,面色凝重地開口道:“蘇小姐,您女兒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了,我們醫院恐怕已經無法治療了,請您早些做準備!”

蘇沐只覺得一陣暈眩,她覺得眼前醫生所說的話如同一個驚雷劈在她的心坎上,她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單身母親,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呢? 況且,她的小小那麼的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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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強忍著眼淚,心裡早已經潰不成軍了,她雙手緊握著那杯熱茶,拼命地想從中汲取一絲絲溫暖來慰藉此時的她。

過了好一會兒,蘇沐才勉勉強強緩了過來,她忍著淚水問道:“醫生,真的……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這些天我們見了數不清的醫生,他們明明有人說,我女兒還是有希望的。”

那年長的醫生見了蘇沐這模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蘇小姐,我們是正規醫院,絕不能欺騙患者及其家屬。我已經從醫數十年了,在我看來,您女兒的病很難治癒。”

蘇沐的眼淚直接吧嗒吧嗒的滴落下來,她在也忍不住心裡的苦痛了,甚至已經開始抽噎起來。那醫生彷彿是見多了如她這樣的病患家屬,所以幾乎不為她所動容,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聊作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蘇沐抖動的肩膀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她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抬頭問道:“醫生,我女兒……究竟還有多長時間?”

那醫生一臉愁容道:“這個倒是說不準,但據我觀察,她在醫院裡過得十分壓抑,我想,接回家去就能效果會更好一些。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孩子能多快樂一秒就多一秒啊!”

蘇沐聽了醫生的這番話,木訥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些天他也已經發現了,小小臉上總是一副呆滯的表情,她總是不冷不熱地望著醫院裡的人來人往,還時常一個人望著窗外,似乎像是在期盼著什麼。

蘇沐也覺得,就這樣毫無效果地將小小“困”在醫院這座牢籠裡對她這樣一個小女孩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他這個年紀就應該是天真活潑爛漫的時候,是應該在陽光下長大的。

蘇沐辭別了醫生之後,獨自思索了很久。她知道如今小小過得並不開心,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對他的病情反而是有害無利,而在醫院裡醫生暫時也沒有辦法治癒她,那她為何不帶她回家呢?

想清楚之後,蘇沐擦了擦眼淚,調整好情緒,然後回到了小小的病房裡。她愣愣地發現,為小小準備的午餐,她一口也沒有動。

“小小,媽媽不是囑咐你自己好好吃飯嗎?”蘇沐認真問道

“媽媽,我實在是沒有胃口,你不在,我就更吃不下了!” 小小也一臉認真地回答她。

蘇沐只覺得一陣心酸,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小小,現在媽媽回來陪你吃飯啦,快趁熱吃些吧,下午媽媽就帶你回家!”

“真的嗎!哇!實在是太好了!”小小臉上終於有了血色,她開心地大叫道,然後開始動手吃飯。

回家以後,小小的心情似乎是好了許多,但她的身體狀況卻沒有絲毫地變化,蘇沐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擔心著。

蘇沐這兩天,一日三餐都為小小熬了濃郁的湯,每一道菜都是小小從前喜歡的菜,可小小總是說自己沒有胃口,只是草草地吃上幾口。蘇沐一個人對著滿桌的菜,黯然神傷。

小小每天晚上總要讓媽媽抱著她,還要媽媽給她講故事才能快快入睡。這天晚上,一直到深夜裡,蘇沐已經講了好幾個故事了,小小仍然沒有睡著,蘇沐只感覺到小小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小小發燒了,小臉通紅,看上去可憐極了。蘇沐膽戰心驚地起身去找退燒貼和退燒藥,折騰了半夜,小小終於睡了。蘇沐看著病情逐漸惡化的小小,一個人捂著臉默默流淚,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

第二天一早,小小終於退了燒,蘇沐才覺得心裡松了一口氣,柔聲問道:“小小,你想吃些什麼早餐? 媽媽去給你準備。”

小小躺著床上,望著天花板,喃喃道:“小小想喝蔬菜粥。”

蘇沐為她掖好被子之後,便轉身去廚房熬粥了。

小小平躺著,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應該是不會好了,她並不想讓媽媽獨自難過,於是她努力地撐起身子來,拿到了床邊的手機。

她悄悄地給蔣朗明發了簡訊,告訴了他自己現在和媽媽現在所在的位置,並說“我想見見你”。發完簡訊以後,小小又將手機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