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燼聽他說完全部情況之後，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
“陸燼，我們現在正在給當事人做筆錄，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看看？”羅瑞問道。
陸燼正好是這麼想的，馬上點頭，開車直奔警局。
進了刑警隊大廳，陸燼發現此刻這裡煙霧瀰漫，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羅瑞見他來了，讓大家先討論著，自己帶著他走進隊長辦公室。
“那女孩的死狀，和之前的保安趙某完全一樣！”羅瑞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他說著，遞過來一個本子：“這是現場距離最近的女孩小李的問訊筆錄，死者是她朋友。問了些情況之後她就撐不住了，送去醫院了。”
“另外一個重要目擊證人，那個小保安，正在問訊室裡。”
陸燼想了想：“要不帶我過去看看？”
“好！”
羅瑞帶著陸燼朝聞訊室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林可兒蠟像的照片，給他辨認了，他看了一眼就完全肯定，今晚殺人的，就是那個蠟像女人！”
陸燼的眉心越蹙越緊。
走到問訊室門口，羅瑞在前面推門走了進去。
兩人坐在負責問訊的警員旁邊旁聽。
對面的小保安，此刻臉色還慘白慘白的。
戰戰兢兢地回憶著事發時候的情形。
當聽到他說自己把那蠟人的臉砸碎之後，看到裡面還有一張臉的時候，陸燼心裡頓時一緊。
“不看清楚了嗎？”他問了一句。
“我看得可清楚了！”小保安說道，“那張臉是真真切切包裹在蠟殼裡面的！”
羅瑞又點上一根煙，狠狠地嘬了幾口。
從問訊室裡出來，羅瑞說道：“有沒有可能，上次黑老爺子的裝備出了問題，沒有把她……沒有徹底解決問題？”
陸燼微微搖頭：“不知道，我回去立刻跟他聯絡，看看問題出在哪兒！”
“好！”羅瑞拍了拍陸燼的肩膀，“有勞！”
離開警局大樓，坐進車裡，陸燼看了看錶。
雖然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不過他知道，黑溟老頭這會兒應該還沒睡覺。
他向來是個夜貓子。
把電話撥了過去。
黑溟老頭此刻正抽著菸斗看書，當他聽說林可兒的蠟像又出來作祟，殺了人的時候，眉毛立刻擰成了一個“川”字。
“怎麼會這樣？”他把菸嘴從嘴裡抽出來，“我的掌心.雷已經把她劈死了，不可能啊！”
陸燼也有些一籌莫展：“可事情確實發生了。”
黑溟捏了捏下巴：“這樣吧，明天中午一起吃飯，見面談！”
陸燼點點頭：“好！”
第二天上午，陸燼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安燃。
安燃聽完之後也很震驚。
兩人約好中午一起吃飯，和黑溟研究一下哪裡出了紕漏。
中午，三人一起走進了金融街一家檔次很高的餐廳。
黑溟老頭像小孩子似的，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今天他看上去心情就不太好。
“怎麼可能！我的武器不可能出問題！”他念念叨叨地說著，“肯定是其他環節出了紕漏！”
安燃明白，老頭是覺得有點丟面子。
自信滿滿地把林可兒消滅了，可如今她又冒出來害人，別人難免會懷疑他實力不夠。
“先點菜吧！”陸燼說道。
黑溟沉著臉翻看著選單，忽然叫起來：“嗯？怎麼還有這種菜？”
安燃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一道“紅燒下巴”。
“怎麼了？這有什麼奇怪的？”陸燼說道。
“是什麼東西的下巴？”黑溟斜著小眼睛問道。
“當然是魚的下巴。”陸燼說道。
黑溟：“哦，嚇我一跳。一看這名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煉屍油！”
陸燼苦笑：“腦洞還真大！”
不過隨即，不知怎麼，他腦海裡竟然下意識地出現了林嘉禾下巴特寫的那張照片。
“老頭，你說的煉屍油，是不是做邪術用的東西？”他馬上問道。
“嗯。不是搞邪術用，還能用來炒菜咋滴？”老頭今天心情不好，說話更加刁鑽。
就聽黑溟又說：“這屍油啊，一般都是從屍體的下巴上提取。”
陸燼若有所思。
林嘉禾的下巴被毀成那個樣子，看上去極有可能是被燒的。難道，會跟屍油有關？
不過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想法。
因為驗屍報告講得清清楚楚，那是陳舊傷，是死前幾星期受的傷。並不是死後被人毀屍。
“……不可能……”陸燼自言自語地唸叨了一句。
“有什麼不可能！”黑溟撇撇嘴，“你不知道吧，還有用活人下巴煉油的呢，據說法力更強！”
“活人？”安燃吸了口涼氣。
用活人下巴煉油，這也泯滅人性了吧？
陸燼的眉頭皺了起來：“林嘉禾的下巴上，有一處特別明顯的燒傷。法醫結論是，死前幾周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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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了看安燃，又看了看黑溟。
“這個細節，之前被我忽略了！”
安燃抿了抿嘴唇。
聽到陸燼的話，她隱隱感覺，林嘉禾下巴上的燒傷恐怕不簡單。
黑溟老頭把沒有點著的菸斗叼在嘴裡，小眼睛一眯：“這個姓林的，身上還有事兒啊！”
陸燼眉心緊鎖，也顧不上點菜，開啟手機的搜索引擎，查詢林嘉禾的相關報道。
安燃和黑溟也湊到了螢幕跟前。
主頁上有不少關於她的訊息。翻著翻著，一條發表在貼吧的帖子勾住了三人的視線。
樓主自稱以前跟林嘉禾是朋友，發了這樣一段文字。
“二十五年前痛失所愛，你選擇堅強。今天面對惡疾纏身，你選擇解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美娟，一路走好！”
從稱呼林嘉禾叫“美娟”這一點來看，樓主應該是她的舊相識沒錯。
看來林嘉禾年輕的時候，失去過愛人，難怪她一直沒結婚。
文字下面有一張照片，是林嘉禾的一張藝術照。側著臉，單手託腮。看年歲，大概就是近幾年照的。
就在這時候，林嘉禾中指上戴的一枚戒指，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陸燼把照片點開，放大了看，那枚戒指正是戴在林可兒蠟像手上、後來掉在案發現場的紅寶石戒指。
原來這戒指是林嘉禾的？
“看來，這枚戒指對林嘉禾來說，意義十分重大！”安燃說道。
“燃燃，說說你的理由！”陸燼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