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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90

“忘了什麼?怎麼不說?”

小田子緊緊地閉著嘴, 任來喜將他扔在地上。

來喜沒有再理他, 去一旁架子上扯了條帕子, 拭乾身上的水。穿上內侍服, 戴上那頂進賢冠,他又是那個處驚不變的少監大人。

小田子知道他是去幹什麼,可他做的事勢必會被那個人知道, 到時候……

“她回了四方館,但是又離開了,太子帶走的不是她。”

來喜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輕笑了聲:“她果然還是那個秦艽, 不會讓任何人抓住軟肋,可……”我的小艽妹妹,你可知我想把你藏起來, 真是為了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我只是不想讓你涉險罷了。

那個人註定是眾矢之的,跟在他身邊的人註定永無寧日, 你不該過這樣的生活,可為何不願接受我的好意?

太子把懷南郡主擄回了東宮。

如此有失大梁顏面的事, 都在等元平帝給個結果,可至今沒有結果。似乎那就不是個人,只是個物, 拿走了也就拿走了。苗王已多次入宮求見元平帝,太子還好生生待在東宮,這件事從皇宮蔓延到朝堂, 想看元平帝對太子的失去耐心的人們,註定要失望。

可這卻是一個打擊太子好時機,有心人從來不會放過,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任何事都是一點點積累而成,遲早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這麼鬧騰了一陣子,原以為事情就這麼平息了,直到元平帝這個月下旨為太子和懷南郡主賜婚,才又沸沸揚揚起來。

於老百姓而言,只知道太子要大婚了,娶的還是個什麼懷南郡主,可對於知曉內情的人,卻是喜憂參半。喜得是太子給自己作了個這樣的太子妃,那群苗人不過群蠻人,蠻人的郡主能有多大勢力,憂的則是太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難道他真不明白這樣的賜婚是為何意,還是一切都是他在故布迷陣?

知道真正內情的,只有那麼三兩個人,不過這三兩個人都不會主動往外說。

崇化坊位於延平門附近,此地距離西市不遠,多是胡人商賈在此地居住。長安城素有有容乃大,海納百川之稱,形形色色各族之人,在街上並不少見。

尤其又以懷遠坊、崇化坊等西市附近幾個坊為最,這裡龍蛇混雜,混居在此地,算是比較安全的了,畢竟長安城那麼大。

異族人多,漢話說得標準不標準,就不那麼明顯了。阿朵是沒問題,但阿力和大山多少帶了些口音。

正值清晨,西市附近菜市口正是熱鬧的時候。

這菜市口賣什麼的都有,菜十分新鮮,還有不少早食攤子,每天早上都有附近的居民來此,隨便吃些早食,再買些菜回去,一天都齊活了。

甯兒昨兒便嚷著要吃菜市口的小餛飩,今兒一大早秦艽就和阿朵帶著兩個孩子來了,兩人一個穿著深藍色的粗布襖裙,另一個穿著藕荷色的襖裙,都戴著包頭,兩個小娃子也是做平民家孩童的打扮,走在街上並不顯眼。

到地方時,攤上還沒有客人,甯兒熟稔地走過去,在條凳上坐下,又拍拍旁邊的位置,喊哥哥來坐。

秦艽忙制止了她,這種條凳不太穩當,必須兩邊平衡,不然就會摔了。讓兩個不安分的小娃單獨坐這種條凳,無疑是找摔。

她讓阿朵去陪甯兒坐,自己則和頡兒坐另一條。待坐了穩當,攤上胖老闆也過來招呼了,秦艽要了三碗餛飩,和一份蒸棗餅。

蒸棗餅是胖老闆幫忙在隔壁攤買的,碰到客人不單獨只吃一樣,只需叫一聲,便有別的吃食攤老闆幫忙端來,也算是開拓客源,等下一起會賬即可。

等餛飩端上來,秦艽又找老闆多要了一隻碗,一碗餛飩對半分,兩個孩子就能吃得極飽了,再配點蒸棗餅,可以管到中午不會餓。

甯兒胃口很好的把半碗餛飩吃完了,頡兒胃口沒有妹妹好,但有妹妹在前,也勉強吃完了。

秦艽拿出帕子給他擦擦汗,道:“吃不了就不吃,別跟甯兒比,她成天蹦蹦跳跳的,一刻不得安閒,胃口自然比你大。”

“頡兒也喜歡吃。”

“那娘明兒還帶你們來吃。”

甯兒鑽了過來,調皮道:“娘疼哥哥,不疼我,人家想吃磨了你幾天,你才同意,哥哥還沒開口,你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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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把她拉過來,也擦擦汗:“你個小調皮,是誰上回連吃了三天,說再也不想吃了?中間不給你換換口,你不待見吃,等下看到零嘴又管娘要。”

“娘,甯兒還要吃杏兒糕。”

口說不急,又來了,秦艽搖頭失笑,阿朵也笑盈盈的,拉著甯兒問她如果吃不完怎麼辦。

甯兒骨碌地轉著眼睛,說:“給阿力吃。”

想起上次甯兒吵著要吃纏絲糖,可給她買了,她吃了兩口就膩了,順手塞給阿力。阿力人老實,硬是苦著臉把那纏絲糖吃完了,連頡兒都不禁笑了起來。

實在那東西太甜,也就小童們喜歡,可惜頡兒也不喜歡。

“好了,上午不準再吃零嘴,不然中午你吃不下飯。那蒸棗餅是你點著要吃的,手裡還攥著,又要吃杏兒糕,反正娘是不會給你買。”

見秦艽說得這麼堅決,甯兒又去纏磨阿朵,阿朵是個鬼靈精,說秦艽同意了才可以,眼見願望不能達成,甯兒就生氣了。

她生氣就是不說話,小嘴嘟得老高,頡兒也不想妹妹生氣,就想逗她笑,卻又想不出辦法,眼瞅著不遠處有個小販腳邊放了個簸箕,簸箕裡放了十幾只嫩黃色的小雞崽,他忙拉著甯兒指給她看。

甯兒一看到那小雞崽,就忘了生氣,兄妹倆手拉手跑了過去。

見此,阿朵忙追了上去,秦艽搖頭笑了笑,見三人都在看小雞崽,她趁空在附近買了些菜,不一會兒菜籃子就裝滿了。

那日離開四方館,次日秦艽就帶著阿朵四處找房子賃。

喬裝她不是第一次幹,和阿朵扮成一對小夫妻,尋了個牙行,在崇化坊租了個小院子。不過這個小院子他們沒住幾天,附近有個胡人開的雜貨鋪往外賣,秦艽就將之買了下來。

雜貨鋪不大,前面做生意,後面住人,就做附近幾條巷子居民的生意。秦艽並不傻,她知道有很多人找她,大隱隱於市,只要平時注意些,沒人會發現她會藏在這裡。

住在這裡的日子很平靜,白天開門做生意,晚上關門,和附近街坊領裡也都熟悉了。對外,秦艽自稱是個寡婦,丈夫出去做生意,死在了外面,沒辦法她只能帶著兩個孩子和弟弟弟媳婦在此討生活。

秦艽見肉攤上的肉不錯,讓老闆給她稱了一條。

付錢正準備走時,聽見肉攤老闆和後來賣肉的男人說起閒話來。因為‘太子’的字眼,她駐足聽了會兒。

“聽說了沒?咱們太子要大婚了,是和一個苗人郡主。”

“苗人?”

“就是蜀地西南那邊的一群苗蠻,我聽別人說苗人會下蠱會勾魂,不然堂堂的太子殿下那麼多高門貴女看不中,就看中了個蠻人苗女?”

“也許那苗女長得美,才會被太子看中。”

“去你的,你信這個?前些日子我聽我小姨夫的二表姐家的大哥說,蘇家和蕭家的兩位嫡女,為了爭太子妃的位置,鬧出不少事,整個長安城都在看笑話,卻沒想到被個苗女搶了。我跟你說那個苗女不得了,據說太子在選妃宴上一見傾心,當晚就去了四方館把人給搶回東宮了。”

“赫,還有這事?”旁邊有人插嘴。

這菜市上就是這樣,有點什麼訊息能傳得天下皆知,尤其愛傳那些王公貴族家的事,通常會冠以自家拐著彎的親戚在哪個府上做差,才能知道這第一手的訊息,其實這些訊息都爛大街了,都是從酒樓茶樓裡傳出來,被人多次加工再傳。

可通常這樣的人最是受人追捧,聊得興起了,三五成群就去邊上的酒肆喝上兩盅,邊說邊聊,一天時間都打發了。也少不了有以訛傳訛,就為了混口酒菜吃或者譁眾取寵的,所以秦艽每次聽見了,都是聽一半留一半不信。

可今天這事……

又聽那些人越說越不像話,說那苗人郡主是個尤物,勾得太子好多天都沒出東宮大門了,成天就睡在那苗人郡主的肚皮上,秦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正胡思亂想著,她的腿被人抱住,是甯兒。

小家夥兒臉紅嘟嘟了,別提多可愛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秦艽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丫頭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娘,甯兒想養小雞崽。”

“你養小雞崽做什麼,你又不會養。”

“可是我就想養嘛,小雞崽好可愛,你看……”她拽著秦艽的裙子,就往那邊走,頡兒還蹲在攤子前,看得目不轉睛,可見也是喜歡得緊。

阿朵回頭看看秦艽,把她手裡的籃子接下。

“我是勸不住了,你看給不給他們買,這種小雞崽不太好養活。”

“那給你們買幾隻吧。”秦艽慷慨道。

甯兒忙高興歡呼,又伸出一隻小肥手道:“那我要五隻。”

“你要這麼多幹什麼?”

“我三隻,哥哥兩隻。”

無事時,秦艽也會教兩個孩子算數什麼的,所以別看甯兒還小,簡單的數還是能算清的。

“你三隻,哥哥兩隻,為什麼哥哥要比你少一隻?”

甯兒被娘問得啞口無言,糾結了會兒,收回一根指頭:“那四隻吧,我跟哥哥一人兩隻。”

最終秦艽買了六隻,因為小攤販說四十文六隻,為了好算賬,所以多買了兩隻。還附送了小竹籃,將六隻小雞崽裝在裡面,東西很輕,兩個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提著,邊走邊看,甯兒連杏兒糕都忘了。

等回去後,提著小雞崽的甯兒和頡兒,受到整條街小童們的追捧。、

有的正在家吃飯,飯都不吃了,追出來,就是為了看小雞崽。

甯兒護得可緊了,伸出小胖手擋著他們:“小石頭你把鼻涕擦擦,還有你們別擠啊,別嚇到我的小雞崽,哥……”

頡兒忙去幫她擋:“別擠別擠,再擠不給你們看了,你們排隊,一個個挨著看。”

秦艽忍俊不住,兩個小家夥跟誰學的這一套套的。

附近都是住戶,白天的時候大門都開著,孩子就在外面玩,所以也不用擔心丟孩子什麼的,看見陌生人領孩子,大家都比較警惕,也都會管一管,所以秦艽並不擔心兩個孩子在外面玩。

阿朵拿著菜籃子進去了,她則拿著抹布將貨架上的灰塵抹一抹,這家雜貨鋪賣得東西很雜,柴米油鹽醬醋茶針線頭繩什麼都有,都是居民們慣用的。

剛抹完塵,有人來打醬油,是附近一個住戶王大娘。

秦艽將醬油瓶打滿,對方付了錢也沒走,反而和她聊了起來。說的都是些瑣碎話,秦艽也都習慣了,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說話。

“秦娘子,我記得上回聽你說,你丈夫也去幾年了。怎麼,有沒有想過改嫁的事?”

大梁並不禁止寡婦改嫁,正確的說是鼓勵才對,所以對寡婦改嫁這事,大家都覺得稀疏平常,只是秦艽沒想到王大娘會跟她說這個。

見秦艽遲疑不言,王大娘笑著道:“我這嘛,其實也是幫忙問問,就是這條街過去拐角那個胡商,叫康阿努的,他看中你了,託我幫忙問問。你看你家是做生意的,他也是做生意的,他孤身一身,生意做得也還行,胡人沒那麼講究,也願意將兩個孩子視作親生的,我說了你上上心,我這還等著回去幹活,過兩天再來問你。”

丟下這話,王大娘就走了,估計也覺得突然開口有點尷尬,可誰叫康阿努手面大,說真幫忙說成了事給她兩匹帛,她才厚著臉皮上門,還找了個打醬油的幌子。

秦艽只覺得好笑,怎麼碰上這事。

胡商康阿努?她腦子裡蹦出一個藍眼睛栗色頭髮的胡人,那人長得高大,模樣也還算英俊,經常來鋪子裡買東西。

今兒買點糖,明兒買點醋,她曾經也想過這個人怎麼一下子不買齊,天天來,原來是為了這?

想著想著,又想起方才聽來的那流言,難道建平帝真賜婚了?他到底想幹什麼,逼她出來?

正想著,甯兒嗵嗵跑進來,邊跑邊大呼小叫,說有拍花子的想抱她走。

秦艽抬頭,就見一個人尷尬地摸著鼻子,站在門口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有點事,更新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