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發展的並不順利,但是何清遠吃完那半根油條之後,還是毅然決然地帶隊跑到位於宣武核心區域,在平京第六體校附近的武術綜合訓練場館前停車。
圍繞著這座訓練場館,這邊聚集著大大小小的武館武校,得益於歷史以來尚武精神的優秀傳統文化傳承,此處的區位優勢特點特外顯著,因此此處的武德充沛,甚至在整個北方的土地上都熠熠生輝,輻射八方。
曾經一代大師馬衛國,馬老師,單挑英聯邦大力士的歷史之戰,就發生在這座場館之中。
何清遠下車,看著面前巍峨聳立的雄渾建築物,宛如一隻巨大的盾牌,庇佑著這片土地。
“你們等會量力而行,注意下手輕重,盡量避免發生惡劣事件,我們是正規公司,今天主要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茬的。”
何清遠對著一眾保鏢吩咐道,隨後幾人戴上面具,宛如搶銀行似的,堂而皇之地推開街邊一家裝修氣派的私人武館大門。
【順德武堂】
這正是這位世界冠軍陳揚名下的武館。陽光下,在牌匾之上的那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此時一樓大廳裡,一位長相甜美的前臺妹子,看到幾人這副打扮進來,直接站起身。
“別緊張,我們有預約的。”
宋青松說著,從衣兜裡拿出一張摺疊的紙張,上面是一個列印的二維碼,前臺小妹或許是見多了各類各號奇奇怪怪的人們,她一臉澹定地接過打印紙,在她電腦終端進行資訊錄入,不一會兒的功夫,她遞還給宋青松一張號碼牌。
【003】
沒錯,這正是今天前來踢館的排隊順序。
儘管有預約,但還是晚了一些。
於是幾人沉默地坐在大廳的等候區,五個人戴著五副不同的京劇臉譜面具,何清遠戴著一副白臉曹操的面具,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跟著一旁戴著紅臉姜維面具的宋青松小聲密謀著。
昨天電話沒有達成合作協議,不過轉眼過了一天,何清遠果斷地讓宋青松下達踢館戰書。
譴責+1
好戰值+1
對方好感度-999
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
沒等多長時間,或許也就是20多分鍾。
或許是排在他們前邊的挑戰者都太過於拉跨了,跟隨著一位彬彬有禮的引導員走過來,帶著眾人乘坐專屬的電梯,直接上樓。
6層,順德武堂的一層專門為外界而開放的樓層,用作挑戰切磋的場地。
作為在平京地界上廣負盛名的著名武館,每日慕名前來切磋的習武者絡繹不絕,即使是要為此付出高額的費用,但是每一天的名額都排得滿滿登登的,就這,何清遠還是授意宋青松找的黃牛搶的號。
場地中間一個壯碩的管理員對他伸出手,何清遠一個偏頭,身後跟著的鄭麟遞上裝著沉甸甸現金的旅行包,對方面帶詫異地接過,開啟看了看,道了一句:
“太多了。”
“沒關係,不少就行。”
何清遠笑著擺了擺手,引得場地中間幾人頻頻側目。
在籤了幾份免責協議之後,幾人正式被帶到場地中間,一個桀驁不馴的青年人看到戴著白臉狡詐面具的何清遠之後,竟然直接咧嘴笑了笑。
他穿著寬鬆的白色練功夫,戴好護具,對著何清遠招了招手。
“一號,我去吧。”
宋青松上前一步走,攔在何清遠身前。
“我先來吧。”
何清遠面具下的面容帶著樂呵呵的笑意,翻身跳過隔離帶,對手身高大概一米八,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與何清遠相比,都略勝一籌。
在場的眾人紛紛看著場地中間,這個頭戴慘白京劇臉譜的年輕人,除了他身後那幾個人,似乎並沒有人看好他。
估計又是一個沽名釣譽的挑戰者,不過,對方即使再有錢又怎樣,他可算是挑錯了場子。
桀驁不馴的平頭青年站在他面前。
一旁的裁判員就位,似乎帶著憐憫的目光最後看向何清遠那邊,對比賽雙方交代規則:
“第一!禁擊部位後腦、頸部、襠部!
第二!用頭、肘、膝和反關節的動作進攻對方!
第三!禁止用迫使對方頭部先著地的摔法!或有意砸壓對方!
第四!禁止用任何方法攻擊主動倒地方的頭部!”
隨著一聲口哨響起,競賽正式開始。
再一次經歷系統升級後的何清遠,無論是對時間切割技能,還是空間拆解技能,此時都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開啟時間切割,控制比例流速,空氣中發出沉悶的聲音,就連對手試探性的一個直拳,在他眼裡,都像是慢鏡頭一般緩慢。
隨著對方一記直拳迎面撞來,視野小地圖裡,根據三維地圖的線性指引,何清遠微微一個閃身,在瞬息之間,就發現了對手的一個破綻。
最佳的時機,最佳的角度,帶著一擊必殺的狠厲,何清遠抬手一拉一撞,青年人直接就被何清遠給打倒在地。
額…
額………
何清遠感覺似乎有點用力過勐,甚至一個照面還沒到的功夫,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都沒有,有的只有快到極致的殘影,殘影過後,是站立的白臉京劇男人,和倒在地方,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守擂青年人。
裁判員愣了半秒,這才吹響口哨。
臺下一陣唏噓聲響起。
“不可能吧,應該是師兄腳滑失誤了吧!”
一旁觀戰的場館裡男男女女,有人說道。
大機率是如此吧,眾人只是詫異地盯著臺上的情況。
看著他們的師兄此刻頗為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臂,轉眼間,現場又迅速地開啟了下一回合。
Round Two!
經過剛才慘痛又尷尬的教訓,這次的師兄保持著理性的剋制,他開始拘謹地小步向前移動,雙方隨即展開周旋。
何清遠經過剛才的測試,也是信心大增,他也開始主動進攻了。
舒展著身體,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的拳頭快速地在對手的身上穿梭著,速度太快了,青年人根本就是猝不及防。
讓他顧上不顧下,終於,又是一個破綻的失衡位置,何清遠一個右鞭腿,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碰的一聲,轟然墜地。
現場又一次沉默了。
這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路數,明明每一拳的出拳方式都很基礎,不過白臉人他是怎樣將速度與力量都發揮到極致的呢?
這真的很令人感到費解。
現場壯碩的管理員慢慢移動,在哨聲過後,從地上拉起不甘心,但是又呲牙咧嘴的愛徒。
“下場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此刻,現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瞪圓眼睛,看著師兄掙扎地從擂臺中間爬起來,何清遠對他微微一行禮。
“咳咳,不好意思啊,哥們,下手重了。”
這哥們也是個頭鐵的漢子,他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擺了擺手:
“我還可以。”
第三場接著繼續。
緊張調整過後,青年人重新站在擂臺上,又是一番緊張刺激的交鋒,青年人再次摔倒在地,這次何清遠還貼心地拿著手墊在他的腦後緩解衝擊,隨著最後一聲清脆的哨聲結束,這哥們爬起來,對著何清遠豎起大拇指:
“我服了,爺們你牛批!”
現場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在順德武堂,能在第一次挑戰成功的都屈指可數,更何況是現在的狀況。
三場加起來,所用的時間,三分鐘不到。
平均下來一場就四十多秒定勝負,這得是多麼恐怖的速度啊,眾人看著擂臺上站立的那個白臉京劇男人,他就像是一個白臉的天外奇人似的,如同幽靈一般迅速又致命。
現在,在現場再也沒有人質疑他們一夥人的實力,現場負責人心情緊張地撥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一位相貌平平,留著寸頭的男人沉默地走了過來,又是一言不發地默默穿上護具,翻過隔離帶,走上擂臺。
時間加速,五分鐘後。
寸頭男人沉默地摘下綁帶,卸下護具,一臉沉靜地對著何清遠深深地鞠一躬,隨即翻身跳下擂臺。
【閣下的實力還是太強了。】
何清遠驚奇地發現,任務進度目前已經達到了0.32%。
直到現在,現場已然鴉雀無聲。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鼓掌慶祝,有的只是大家都一齊沉默地看著擂臺上風輕雲澹的白臉人。
二十分鍾後,又迎來一個對手。
一個小時後,又迎來一個對手。
兩個小時後……
直到下午三天,擂臺邊上已經圍成一排無言又沉悶的武館守門人。
他們曾經多次斬獲國內比賽,乃至在世界舞臺上,也都不是無名之輩。
而現在,面對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誰也都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最終,挑戰擂臺上的訊息不脛而走,神秘蒙面客“血洗”順德武堂,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現代版的江湖恩怨實錄。
武堂的傳承人正在趕來,半個小時後,在人群簇擁下,陳揚踏步走來,無愧於搏擊界世界冠軍的身份,單單是聽著聲音,何清遠就感覺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宗師氣息。
一位三十來歲的俊朗男人站在擂臺外,看著中間戴著白臉面具的神秘來客,他剛剛結束了在遠郊的封閉集訓,匆匆趕了回來。
此時當他真正地看到守著擂臺的神秘來客,他也不氣不惱,只是微微抬手作揖。
“敢問您是各方客?行誰道誰?有何稱謂?”
何清遠面具下的臉上,嘴角瘋狂上揚,他嘿嘿一笑,轉身翻過擂臺的邊緣。
“我認輸,借您一步說話。”
此言一出,周圍一圈的看客,以及武堂眾人紛紛都懵了,合計著您這鬧出這麼大的聲勢,就是為了見世界冠軍一面?
這是要幹啥啊?
不止是圍著擂臺坐著的手下敗將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而陳揚本人,也有點懵了。
只見白臉怪人微微躬身作揖,道了一聲:
“打擾了!”
……
五分鐘後,樓上會議室裡,何清遠摘下面具,對著有些震驚的陳揚說了句抱歉。
“對不起,貿然打擾您了,只因我有一事相求。”
何清遠語氣誠懇地說道。
而此時的陳揚,心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何老闆,您有什麼事,我可以幫您的?”
陳揚不由地想起來,近期關於何清遠動向的重重新聞,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清楚,為啥如此地位的大老還要專程跑到他的武堂挑戰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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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京帆高層要勤王救主?
所以上他這來點將來了?
陳揚不切實際地想到,這都和平年代了,開什麼玩笑?
只見何清遠點了點頭,從衣兜裡摸出一張書信,這封書信正是塔瑪拉沙漠老獵人委託他送出的信件,按照地址,經過層層查詢,最終才在這裡見到武館傳承人陳揚。
陳揚看到這封書信,臉上也是神情一變。
“您知道這封信?”
何清遠看著這哥們的表情,頓時覺得今天一上午的硬核找人方式沒有白白努力。
“對不起,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
陳揚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書信的文字,這才對著何清遠娓娓道來。
在他還小的時候,他的爺爺,也就是曾經在宣武門東街經營最早順正拳館的武館掌門人,曾經在彌留之際,對著他的父親提及過,當時在那幾年,在武館每個月都會收到幾封固定的書信,來自於全國各地。
他們要負責幫助把信件分門別類整理好,然後到年底的時候,會有人統一的過來收取。
這是一份特別的承諾,對於他們來說,那也是一段特別的時期,因為隨著信件一同郵寄過來的,也有一些特別的物件,送給他們的。
奶糖,零食,精緻包裝的水果罐頭……
這些物件豐富了陳揚他的童年回憶,也讓他對於這件事,印象異常深刻。
不過隨著爺爺的離世,他的父親對此事同樣也是一無所知。
事後想起,八方來信的陌生人就像是知道他爺爺的離世似的,在他爺爺去世一年後,信件也隨之徹底中斷了。
何清遠沉默了一會,又從手機裡拿出那張同信件放在一起的勳章,出示給陳揚看。
陳揚見到這枚勳章之後,眼睛瞪得圓圓的:
“這枚勳章,我爺爺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