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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九章 神魔降世(中)

雖然受到限靈法陣的影響,烏勒爾的靈氣力量只剩了七成,但對付這滿屋子六十幾個連高階都沒有的靈氣士和魔法師,按理說還是非常輕鬆的。

可是真正一打起來,他才勐然發現,這些人並不簡單,不能以單純的等階來評判戰力。

這些人的配合非常地嫻熟,甚至不能稱作嫻熟,各種只要一瞬間稍微思考和猶豫就會失敗的配合,他們卻能屢屢成功,無一失手。

甚至有很多時刻,這些人都是在替彼此扛傷、捨命相救,他最開始成功斬殺的六人,都是為夥伴而死。

當然,如果不是他們這麼相互“擋刀”,為彼此犧牲,可能到這會已經被殺死十幾二十幾個,甚至已經直接殺崩潰了。

烏勒爾暗暗心驚,推斷這些人必然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一起演練配合,而且肯定有過很多的血戰,這種面對生死瞬間的時候毫不猶豫選擇以命相搏、以命相救的打法,光是訓練是練再多都沒用的,必須見過血,有過大量實戰,甚至是血戰才有可能做到。

和這些人戰鬥,他竟然會有種在和六十三個高階……而且是11級接近頂階的高階強者纏鬥的錯覺。

這些人……是精銳中的精銳,戰士中的戰士。

但讓烏勒爾覺得詭異的是,這些人中,穿著長裙的女子大都是主修靈氣輔修魔法,是衝鋒在前的,而穿著重甲的大漢,反而是主修魔法輔修靈氣,是遠端攻擊,偶爾插上輔助、擋傷。

烏勒爾隱隱覺得這種搭配有種惡趣味在裡面,但又覺得這種明顯戰鬥經驗豐富、敢死戰的團隊,各種搭配必然是有意義、有作用的。

剛開始交手的時候,烏勒爾第一時間就想找那限靈法陣的單位構件,先破壞掉再說,否則的話對方能用限靈法陣,大機率也能用其他法陣,身處其中,會處處受制。

但交手了一會,他就立刻透過自己的靈感、魔感確定,那限靈法陣並不是來自這個地下密室的挑高大廳,而是眼前這六十三個或穿白裙或穿黑甲的人!

他倒也沒覺得多驚奇,畢竟凱奧斯伯爵的“魔裝法陣系統”現在早已改變了整個聖佑聯盟領主的實力評價體系,甚至懲戒騎士團也有大量裝配,還搞出了“懲戒法陣團”。

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這些與他交戰的人能帶來限靈法陣效果,是因為他們身上裝備著“魔裝”。

但打一會,他就意識到不對了。

“魔裝法陣”,在對應的法陣效果中,所有魔侍身著連結法陣的“魔裝”,依然是要按著一個既定的法陣布位結構來確定自己的相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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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凱奧斯的“魔裝法陣系統”,基本都能有最高20%左右的冗餘設計,有1/5的人位置出錯,依然能保證法陣的執行,但再怎麼冗餘,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根本不保持位置,不斷亂戰換位的!

像現在這群人,就完全沒有在保持相對位置的固定,一打起來,換位非常頻繁,根本沒有一個整體的法陣站位。

而且在他用靈氣擊穿一個重甲大漢的盔甲後,也發現他的裝備並不是“魔裝”。

如果不是“魔裝法陣系統”,那這法陣哪來的?

他分明感受到,這“限靈法陣”就是這些人之中產生的啊!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不斷換位的時候,身上在法陣中的對應魔力屬性、魔力鏈路也在不斷隨著位置的變化而改變,並且他們實現這一點不是靠“魔裝”,而是自身產生的魔力。

但那根本不可能做到!

再有默契,再訓練有素,也絕不可能做到,這根本沒有任何的容錯空間,一交手法陣就得停下。

可是現在這些人已經被他殺了六個了,法陣的運轉卻沒有一點影響。

這讓烏勒爾感覺自己的常識受到了挑戰,愈加的焦躁起來。

他開始頻繁地使用範圍性的靈氣殺傷技,靈氣波肆虐,切割著四處,幾乎將周圍的牆皮刮下一層,各種物件更是零碎一地。

但那些個體實力明明沒有一個到高階的人,卻總能在合適的時候,和最近的人抱團,形成五六個、七八個一組的防禦團,靠魔法師在最內部撐起的護罩和靈氣士最外圍的擋刀來最大程度削弱他的攻擊。

這種操作,一次兩次,還能說他們是訓練有素、戰鬥經驗豐富、相互間情感深厚,能捨生忘死的互救。

但三次、四次……十幾次……每一次都這樣,哪怕有人扛不住沒擋下靈氣波,被直接切成兩半,下一次依然沒有人退縮,這樣的配合和戰法,就讓烏勒爾覺得有點可怕了。

在殺了三十幾人,殺得這些人已經不到半數後,烏勒爾終於明白,這些人不是相互之間感情深厚、能為對方犧牲,而是……

他們根本不怕死!

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這些人,可能是已經中了精神類詛咒或靈魂魔法蠱惑,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成為了戰鬥機器、殺戮機器!

這個凱奧斯,到底是什麼來頭。

烏勒爾越來越頻繁地使用大範圍的殺傷性靈氣波,剩下的人終於很難再在範圍性的靈氣波襲來時完美地抱團抵禦。

雖然這對烏勒爾而言,靈氣的消耗很大,但隨著敵人數量的減少,他也明顯地感覺到那限靈法陣的減弱,他對靈氣的掌控愈加的輕鬆和隨意,就像被悶在水裡,終於得以冒頭呼吸一般。

這也證明,這限靈法陣確實是來自這些和他戰鬥的人,他之前的判斷沒錯。

但他們是怎麼做到不斷地隨意移動,卻不會讓法陣受到影響的,他依然搞不明白。

反正現在他的首要目的,就是把這些人噼散、砍亂,把他們組成的法陣給廢掉。

限靈法陣對他的影響,遠不止是那三成的靈氣限制,更多的是把他超階強者碾壓級的靈氣控制力給筐限住了。

一旦這個束縛解開,剩下這些一個高階都沒有的傢伙,哪怕配合再嫻熟,再不怕死,再手段詭異,對他而言也和螞蟻沒有兩樣。

但就在他又一次斬殺了四人,剩下的人數已不到二十,那限靈法陣馬上就要被他廢掉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上那限制已經不到5%的限靈法陣效果,一下又回到了將近30%的束縛,他控制的靈氣,瞬間又變得粘滯起來。

什麼情況?!

烏勒爾一回頭,驚恐地發現,剛剛明明已被他斬殺得屍橫遍野的那些人,一個個地竟然又重新完好地站了起來。

雖然有的少了胳膊,有的缺了腦袋,但他們剛剛被烏勒爾靈氣波切割、粉碎的傷口,卻都已癒合,甚至連衣服、鎧甲,都重新融合在一起,彷彿剛剛他們被靈氣波撕碎、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場面,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是幻覺。

不是人!?

這些東西,不是人!他們是不死生物!

不對,沒有亡靈氣息……

可如果不是不死生物,他們又是什麼?

烏勒爾的常識再次受到衝擊,但他的身體卻已經本能地開始再次施放大範圍的殺傷性靈氣波,肆虐而出,瘋狂轟向那些“復活”的白裙女子、黑甲大漢。

而這些人,有的似乎剛剛復活還有些遲鈍,沒來得及結陣抵擋,再次被撕成碎片,有的則像之前的十幾次一樣,完美地抱團抵擋、分擔了靈氣波的傷害,依然把操作拉到了極致。

烏勒爾漸漸的,已經不再去思考自己的打法,不再去想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越打靈氣威力越強,越打越兇殘,但這並不是他的力量越來越強,而是他已不再有意地控制靈氣的消耗,不再收著手。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挑高大廳內終於只剩烏勒爾一個站著的人,周圍一片狼藉,牆壁已經被他的靈氣波刮了好幾層下來,如果這不是在地下,估計牆壁已經被打穿。

那些白裙女子和黑甲大漢終於沒有再復活起來,只是一堆殘肉堆在旁邊,但血液卻很少,只有零星一點,彷彿之前已經流了太多都已耗幹。

烏勒爾記不起自己到底殺了這些人多少遍,最開始時他還能計算著自己的靈氣消耗,能首先保護自己,確保自己不受任何傷害的同時消滅敵人。

但在意識到這些傢伙根本不是人,是能不斷復活的不死生物後,他的攻擊也變得瘋狂起來,那些被殺死的人,被切成兩段的機會都沒有,幾乎都是粉身碎骨,而他自己,也終於掛了彩,受了傷,但好在只是些皮肉傷,他雖然身處限靈法陣中,靈氣沒有辦法運轉到極致,沒有辦法發揮出超階的碾壓級能力,但依然不是這些人能輕易傷到的。

他其實早就意識到這場戰鬥的詭異,知道即便打贏了意義也不大,所以中途有過幾次,他試圖離開這地下大廳。

但他發現,這地下大廳的每一扇門上,都有禁靈法陣封印,他的靈氣沒有辦法滲透進這門的結構中,除非他能純靠力量轟開,但這些厚重的金屬門,勾連著整個地下結構的牆體,他想要強行開啟,短時間內根本做不到。

然後他又想集中力量,直接往上,轟開這地下室的頂部,哪怕是十幾米的地面、岩石,只要他的靈氣能夠滲透,就算不能直接轟出一個洞,也能把這地下室搞塌,那樣那些門就失去了支撐,很容易開啟了。

不斷是去凱奧斯所在的房間,還是透過入口的門清理通道出去,都有了選擇。

可是他的靈氣往上一滲透,赫然發現,這個地下室被一整個忽悠大陣的能量罩著。

這能量罩既能扛住外面的超階魔法、靈氣波轟擊,保護地下室的結構安全,也能反過來罩住地下室,不讓內部的力量衝到外面去。

也正是他在進行這些嘗試的時候,被那些不死生物給偷襲了。

這也徹底將他激怒,終於是發了狂般、不做任何控制地廝殺起來。

烏勒爾本身最強的還是潛行隱身的能力,但畢竟是超階武聖,哪怕身處限靈法陣中,真地不顧一起地打起來,依然能用他的靈氣風暴將這整個地下大廳變成一個靈氣絞肉機,根本沒有任何活物,甚至沒有任何有稜角的物體能在這個空間中“存活”。

於是在這樣的瘋狂之中,那些不死生物,終於沒有再復活。

可是烏勒爾卻發現,那些來自白裙女子、黑甲大漢的限靈法陣消失後,身上又重新降臨了一個限靈效果,依然是30%的靈氣限制。

而這次,限靈法陣的效果來自於這整個大廳,也就是說,這大廳一直都有開啟法陣的能力,而且相關的法陣作用結構在牆體後面,甚至在他剛剛那無差別的靈氣風暴中都沒有被破壞。

他不覺得這樣的法陣,除了限靈效果外,沒有別的法陣效果,那麼之所以直到現在才開啟,就只能是故意的。

凱奧斯剛剛進入的那房間門慢慢開啟,烏勒爾沒有立刻衝上去,也沒有馬上進入潛行隱身狀態,而是苦笑了起來。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的?按理說,最有可能的時候,應該是你在寫那封信時,但從這些佈置來看,又像是更早一些……可是我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你怎麼可能提前知道。”

凱奧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掃了一眼大廳內滿地的創造僕從的屍體,回頭看向牆上那幅巨大的畫:“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想?”

烏勒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一愣,童孔變大,呼吸停滯。

他很確定,剛剛那幅地下大廳裡掛著的《神魔降世圖》已經被他的靈氣波毀掉了,那麼顯眼的東西,他不可能記錯,他甚至在幾十秒前,還瞥見這畫的一部分碎片夾雜在那些屍體中。

可是現在,那幅《神魔降世圖》又完好無損地掛在牆上,而且那巨人背上四根巨大的骨刺,已經變成了四條手臂。

巨人的腳下,那座城市已經是一片廢墟,一條紅色的河流蜿蜒流淌。

“回答我,看到這畫,你有什麼感想?”

凱奧斯的聲音很平靜輕和,就像是在畫廊、展覽館看到某幅畫時,隨意跟旁邊的人詢問。

烏勒爾卻有點精神恍忽,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這一路,到剛剛那一戰,這一切,是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