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面色嚴肅的望著張塵，而後緩緩的說道。
林小天沒有說話。
“認個錯把。”
“有用麼？”林小天笑了。
“我當時動手的時候，是不是要問問楊大哥，你有沒有什麼背景，我到底敢不敢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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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知道了他的背景，是不是要說哎呀楊哥，不就個老頭，打了就打了，多大點事兒。
我要是知道了他的背景，是不是要去給他跪舔？
我慶幸之前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了，該做什麼，我還是要做什麼。”
“混賬！”
林老爺子怒聲呵斥，“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你就是錯的，整個燕子坊，一十六人在國家任職，一十六人，一晚上的時間，全部給清退了回來，他們全因為你蒙受冤恥，但是此時此刻，誰在這裡聲討你了？
沒人來，也沒有人會來。
他們拿你當家人，但是你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蘇家首當其衝，如果不是溫柔替你背鍋，燕子坊，將因你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現在讓你認個錯，何錯之有？”
林小天低著頭沉默不語。
老頭也不再說話。
一老一少，一站一跪。
“我錯了。”突然林小天開口了。。
“我愧對先生教誨，愧對燕子坊的祖訓。”
“先生說你天生龍骨，人中龍鳳，所以他照顧你，但是你可知曉，就算是龍，在沒有擁有行雲布雨的能力之前，也要盤著，是虎也要窩著，如若不然，早早被人給屠了，這些你可知曉？”
“我知曉！我愧對燕子坊，愧對先生，我願意離開燕子坊。”林小天站了起來。
“混賬東西，誰讓你站起來了，給我跪下！”
林小天瞪著眼，看著老頭。
最後撲通一下，再次跪在了那裡。
“東西準備好了麼？”
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陳姨，而後問道。
“好了。”陳姨點了點頭，然後從後面拿出一捆荊棘，掂了過來。
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堆荊棘，老爺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混賬小子，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現在老子還得給你背黑鍋。”
說著老頭就把這堆荊棘給背在了背上。
“老爺子，你要去哪兒？”林小天問道。
“跪在那裡沒你的事兒，不要多問。”老爺子哼道。
老頭走了。
陳姨把林小天給扶了起來。
但是後者不起。
陳姨嘆了口氣。
“臭小子，你和老頭一個脾氣。
溫柔嫁給楊辰，是楊家人的注意，但是蘇家不敢違背，放在古代，蘇家不過是江湖人士，朝廷詔安，他們還敢造反不成？蘇家不敢，蘇溫柔更不敢，但是老爺子敢，他不爽，所以他去了紅牆了，見了首長，去了蘇家，見了溫柔，去了楊家，見了楊家人，自己的孫媳婦被人搶了，他不舒坦。
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廉頗老矣，誰又在乎？
老爺子已經算了，你又憑什麼給他出頭呢？你又算什麼？”
“他準備去哪兒？”
“負荊請罪，三跪一叩。這件事本來已經結束了，老爺子這麼做，只是為了溫柔。”
“什麼？”林小天皺眉。
“你還不懂麼？溫柔把楊辰帶來，就是讓你出氣的，你們兩個都是這樣，虎的不行，她也是，明智犯錯，還要如此。當時我們要是知道溫柔帶著楊辰來的，絕對不會讓你出去的。”
林小天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燕子坊的事情就這樣了，事情不會繼續惡化，因為溫柔幫你把鍋背了，蘇家禁地，你知道麼？
十年禁閉，平息楊家怒火，這樣你滿意了？
老爺子不滿意啊，老爺子英明一世，怎能讓一個姑娘家給他孫子背鍋呢？
三跪一叩，希望可以平息楊家怒火。”
林小天的眼睛紅了。
豁然的起來。
誰都拉不住，跑了出去。
紅牆之外。
蘇家大院。
凌晨兩點。
大雨磅礴。
老頭揹著荊棘站在那裡，遠處的守衛崗，守衛只是默默的看著，並沒有勸離。
蘇家人知道了，楊家人也知道了，但是他們都沒作為。
老頭撲通一下，就是準備跪下。
但是剛一彎身，一雙手掌便是託在了老頭的膝蓋地方，把他給抬了起來。
“老頭我來吧。”
林小天把老頭背上的荊棘給拿了下來，然後幽幽的說道。
老爺子驚訝的看著林小天，一路上他沒發現林小天跟來。
他看著林小天，低聲說道，“胡鬧，你一個後輩，算什麼？誰把你放在眼裡，你負荊請罪，誰看的上？”
“你回去吧。”
林小天自顧的說道，“老頭，你今年八十九了，年紀也不小了，你這三跪一叩的，都半截入土了，何必遭這個醉，以後讓人怎麼看你。我來吧，一人做事一人當。
咱們惹不起不惹了，不就是三跪一叩，以前先生沒少讓我們跪在教堂門前，一跪就是一天，那整個存在都特麼的知道，之不算什麼。”
“混賬，回去，我做事用你摻和？”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陳姨在那邊等你呢。”林小天右手悄悄的伸在了老頭的背後，輕輕一拍。
老爺子就昏倒了。
林小天趕緊的扶住。
然後把他送到了遠處的車裡。
這一刻，站在蘇家門口，林小天心中五味雜糧。
冰涼的雨水灑在他的臉上。眼神也有些複雜。
“我這一跪，不為蘇家，不為楊家，只為了我自己，是我無能，今生今世，至此一跪，從今往後，沒有人再有這個能力。”
十年風水輪流轉，下一個十年，是屬於林家的。
一定會是！
撲通！
林小天彎腰下去。
但是剛一彎下去，一雙玉手便是把拖住了林小天膝蓋。
林小天側臉望去。
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蘇溫柔——？”
“你也回去吧，這麼跪下去，不丟人麼？”蘇溫柔淡淡的說道。
“不丟人。”
“我都不好意思。”蘇溫柔搖搖頭，“走吧你，事情已經結束了。”
“但是你要被關禁閉，十年。十年對於蘇家來說沒什麼，反正你還是蘇家的女兒，你還是天道高手，但是對你不一樣，你今年二十四歲，十年之後，三十四。
二十到三十，一個女人最青春的年華，我不想讓你給我背這個黑鍋。”
“我問你個問題林小天。”
“你問。”
“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麼？”
“難道不是因為我帥嗎？”
“因為你天生傲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