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是要考慮如何將死靈法師學徒們的訓練交給拉斯瑪去負責？
老實說我實在是無法對拉斯瑪抱有太多的信任。”
李奧瑞克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了強烈的疲憊。
他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具備價值。
將艾丹和堪杜拉斯以及奈非天的未來放在一個天枰上衡量這種事情，對於李奧瑞克來說永遠都是艱難的抉擇。
但好在他作出選擇不需要多少時間。
“艾丹，我得提醒你。
如果讓我將自己的存在和你的生命放在天枰的兩端，我毫無疑問的會選擇讓你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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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天枰的另外一端是奈非天的未來，那麼我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李奧瑞克的語氣罕見的嚴肅。
“我當然知道，我的父親。
你的偉大就在於你是作為堪杜拉斯的王者去思考並且行動的。
而我也想要在這方面和你作出一樣的選擇。
堪杜拉斯需要聖騎士，至於死靈法師們，還是交還給拉斯瑪吧。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去教導死靈法師了不是嗎？
即便是你的手中有著死靈法師的啟蒙教材，但他們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依然得追尋拉斯瑪的教導。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放手。
這樣對於奈非天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艾丹很正式的說道。
“那就如你所願。
喬漢娜，現在我依然想要邀請你成為堪杜拉斯那些聖騎士的訓練者。
現在的你是否願意改變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李奧瑞克冷靜了下來，身上的氣息也恢復了骷髏王的陰冷！
一個冷靜下來的王才能作出更好的選擇。
“我依然拒絕，我和艾丹的想法之間存在很大的不同。
而且我也該去履行自己作為聖教軍導師的身份了。”
喬漢娜的雙眼格外的清晰，其中的堅定母庸置疑！
“艾丹，你得先尋找到一個有能力指導聖騎士訓練的存在。
在你找到之前，我會安排好死靈法師們的事情。
拉斯瑪那個傢伙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或許不會開懷大笑，但對我展現出一個譏諷的嘴角弧度還是很正常的。
真可惜我沒有撕爛拉斯瑪那張臉的力量。”
李奧瑞克故作輕鬆的說道。
拉斯瑪雖然在大魔神和大天使的面前表現的有些讓人失望。
但李奧瑞克可不具備這種資格！
能夠在拉斯瑪的面前沒有表現的不堪已經是骷髏王那種不生不死的力量帶來的底氣了。
“喬漢娜，那麼現在我邀請你去堪杜拉斯看看，這樣的邀請應該不會讓你為難吧？”
李奧瑞克稍微輕鬆了一點。
“可以，只是我很快就會離開。”
喬漢娜很認真的說道。
開玩笑這種事情，喬漢娜只會和自己的夥伴相處的時候才偶爾表現出來。
不巧的是骷髏王和艾丹都不是喬漢娜的夥伴！
他們之前的合作只是因為立場一致而已！
“艾丹，這一次回去之後好好的陪陪莉亞。
她知道了你得到正義的權柄之後大概會很開心吧？
當年得到泰瑞爾最多幫助和鼓勵的人就是莉亞，按說我應該謝謝他的。”
李奧瑞克搖了搖自己的骷髏腦袋，頭上的王冠卻像是鑲嵌進了骨頭裡邊一樣沒有半點要掉落的意思！
“莉亞比你我認為的都要堅強的多。”
艾丹的臉上浮現了一個笑容，雙手有些侷促的不知道擺放在什麼地方了。
“哼。”
喬漢娜發出了帶著不滿的鼻音。
莉亞是喬漢娜的夥伴，這並不讓人意外。
喬漢娜也曾經為了莉亞的遭遇而感到痛心，但那一切說不上是誰的錯誤。
那個故事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想要得到最好的結果。
只可惜故事的結局並不美好而已。
三個人這一次並沒有選擇之前的趕路方式。
離開了高階天堂之後，他們倒是能夠輕鬆的使用傳送門這樣的法術移動了。
等到喬漢娜他們離開了原地之後，死亡大天使馬薩尹爾的身影才緩緩的出現。
他並不是有意在追蹤喬漢娜他們，只是正好抵達了這個位置而已。
馬薩尹爾和泰瑞爾之間的關係格外的複雜，他們在過去曾經親密無間。
至少在馬薩尹爾從泰瑞爾的手中拿走黑暗靈魂石之前都是如此的。
現在的馬薩尹爾雖然不至於對泰瑞爾的做法全盤接受，但提供一些自己所能提供的幫助倒是十分正常。
雖然大天使手中的兩份死亡的權柄都缺少了一部分，而那一部分的作用也高度的重合！
但這並不意味著馬薩尹爾無法做些什麼。
泰瑞爾有著雙倍於其他大天使的絕對力量，那麼他理所當然可以掌握雙倍於其他大天使的權柄份額！
只可惜在原本的世界之中，一份完整的權柄就是完整無缺的一！
泰瑞爾即便是能夠使用出二的力量，那也只有數量為一的總數讓他動用！
但這個新的世界卻讓泰瑞爾有了新的可能！
馬薩尹爾打算將自己所掌握的這份死亡的權柄一柄交給泰瑞爾去使用！
雖然其中也有屬於馬薩尹爾自己的盤算，但這毫無疑問是會讓泰瑞爾變的更強大做法。
至於那個所謂的至尊天使的事情，馬薩尹爾只當那個是個笑話！
惡魔們可以用武力來壓服其他的存在，那是屬於惡魔的天性！
但大天使只有在彼此意志保持一致的情況下才會展現出那種姿態！
所以那個所謂的至尊天使往往都是在情況簡單明瞭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
稍微複雜一點的情況下，大天使們的意志可不會完全一致！
他們比起惡魔有著更獨立的思想，自然會產生更多的不同想法！
“泰瑞爾，你利用了我很多次。我利用你一次應該不過分吧？”
馬薩尹爾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
他抬著頭看著高階天堂的方向，忽然間像是得到了什麼允許一樣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刻知道了什麼。
但死亡大天使腰間的奪魂之鐮發出了一陣輕吟！下一刻就連帶著死亡大天使的身軀變成了飛灰一樣的東西飄灑遠去了！
……
哈洛加斯聖山上。
隨著布林凱索的歸來一切都逐漸的開始恢復原本的樣子。
一群看上去無憂無慮的先祖之靈們樂此不疲的搶奪著皮卡的駕駛權。
只是這一次車頂上沒有了那個喜歡發號施令的莫科特！
車斗之中也沒有了馬道克的那攻擊性十足的嘴臭聲。
車輛駛過了曾經奧拉克最喜歡盤坐的山丘，也沒有了奧拉克澹漠的目光。
在城市的廣場邊上，也不會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將軍發出欣慰之中夾雜著無奈的嘆息聲。
布林凱索此時坐在長者聖殿唯一的王座之上，已經化作武器的沃魯斯克也無法表現出慵懶而霸氣的氣息。
重刃被依靠著王座的邊緣，刀身上閃爍著紅光，就像是沃魯斯克在酣睡之中的呼吸一樣。
“死亡，你當時站在沃魯斯克的一邊讓我十分的意外。
雖然我接納了你呆在哈洛加斯聖山之上，但我似乎沒有允許你介入到野蠻人的事情之中。”
布林凱索的眼神之中帶著慍怒。
“所以你打算現在終結我的存在？
你有這個實力，也有載體承載我所保留的為數不多的死亡力量。
甚至多出來的那份生命的殘渣你也能夠很好的利用。
但如果你打算這樣做，就不會和我說話了。
動手永遠快過預言的野蠻人先生。”
死亡依然是那副骷髏的形象，但是聲音之中罕見的對了幾分黏膩的感覺。
“死亡，我需要你所知的一切關於神符的訊息！”
布林凱索說道。
他暫時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死亡說的沒錯，如果布林凱索對死亡的存在感到了厭倦，並且升起了無可挽回的敵意。
那麼死亡此時已經化作了鍛造的材料。
至於追問神符的訊息這件事。
如果不是李敏不願意講述太多，布林凱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詢問死亡。
“如果說一個完整的生命應該從降生到死亡算是結束。
那麼一個完整的世界是不是應該也從誕生到終結？”
死亡幽幽的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感興趣！
李敏能夠擊退那個神符，這至少意味著我們這些並非原生於本世界的存在所擁有的力量受到的影響不多。
至少無法到足以左右勝負的程度！”
布林凱索用手指敲擊著王座的扶手。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甚至有那麼一絲絲的煩躁！
“萬事萬物的終結，這是破壞的最終結果。
你簡單的將他理解為破壞魔神的下一個階段就好了。
雖然我對你們所知的魔神瞭解不多，但我想那個傢伙想要回到破壞本質這件事並不簡單。”
死亡說道。
布林凱索一時間無法判斷死亡這番話是不是在刻意的引導什麼。
但這番話也絕對不是毫無價值的。
布林凱索敲擊扶手的頻率變快了一點。
至於這些細微的小動作會不會暴露出自己的想法這些事情，布林凱索並不在意。
雖然曾經的沃魯斯克總是叮囑他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但布林凱索一點都聽不進去。
因為教導他作為優秀王者的沃魯斯克，在處理事情的方式上比他還要暴躁的多。
的確，不管是憤怒還是高興，沃魯斯克都不會表現在臉上！
但是他要是憤怒的話，那只不知道踩碎了多少惡魔腦殼的鐵靴就會出現在激怒他的人的臉上！
布林凱索則是認為自己不管是展現出什麼情緒，都不會有人能夠阻止他的做法而已。
即便是有這個實力的存在也不會喜歡自找麻煩的滋味。
“我認為你有所隱瞞。”
布林凱索說道。
“我總不可能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
我喜歡那個像是被所有存在都拋棄的李奧瑞克，但是你在讓他歸來之後他就已經不再是完整的他了。
難道我就不能對製造了這一切的你感到憤怒？”
死亡譏諷一樣的說道。
布林凱索感覺有些為難。
的確，李奧瑞克不再是完整的李奧瑞克。
從那些之前收集到的東西之中讓骷髏王重新出現作為奈非天的助力這件事，已經是當時的布林凱索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說來可笑！
想要讓曾經的李奧瑞克完整的歸來，那就必須得掌握完整的關於創造的權柄！
但更可笑的是在曾經的世界之中，對創造權柄掌握最好的那個傢伙是墨菲斯托！
即便是墨菲斯托，他也只能說是摸到了幾分創造的痕跡而已。
就是這些痕跡製造出了後來的諸多麻煩！
“你想要怎麼做都是你的事情。”
布林凱索說道。
他此時敲擊王座扶手的手指已經停下了。
“布林凱索，你打算加速自己的計劃了？
老實說每次喊別人的時候喊出自己的名字，總讓我有些不習慣。”
初代先祖的聲音從地面之中傳來！
此時的他正在履行那被布林凱索強行賦予的責任！梳理聖山之中那越發龐大的力量！
這件事一點都不輕鬆，尤其是在沃魯斯克化作了一柄只屬於不朽之王的傳奇之後！
要是之前，沃魯斯克多少還是能夠為他分擔一點的。
現在能夠為初代先祖分擔壓力的就只有三先祖了。
但現在的三先祖在這件事上意見一點都不統一。，
塔力克覺得無所謂，他願意提供幫助。
但卡恩則是旗幟鮮明的拒絕了這樣做，甚至還牽扯住了塔力克無法提供幫助給初代先祖。
至於科力克，他是最無所謂的。
只要另外兩個傢伙作出了決定，他就順著走。
他在乎的存在之中很少有死人。
“我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做法，不過加速了我計劃的可不是我自己。
我真是搞不明白，那些大天使和地獄魔神們鬥爭了無數年的歲月，為什麼他們現在的鬥爭升級的會這麼快！”
布林凱索搖了搖頭。
“你認為呢？是你給他們的壓力比曾經的我們還要巨大。
他們無法等待下去了，你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每分每秒都在變強一樣。
他們雖然猜得到你也存在某個極限，但你認為他們會願意賭你在解決他們之前自毀嗎？”
初代先祖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他的笑聲讓長者聖殿都開始了搖晃。
“我以為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布林凱索隨口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感到威脅。
一旦出現威脅，那些傢伙行動的速度會超出你的想象。
你總不會認為我在鑄就世界之石的時候就一帆風順吧？
他們可不會在發現我要做的事情之後先召開什麼會議等得出結論之後才來找我。
他們的做法是先讓我停下，然後才開會討論我能不能繼續。”
初代先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