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聖山上的局面多少有點緊張。
畢竟大多數先祖現在已經出現在了莉亞的那邊。
誰讓暗影之牙這個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為了不讓聖山上“重新整理”出來大量的惡魔，先祖們不得不出現在這個位置。
只是總有那麼幾個先祖現在不能出現在這裡。
比如蕾蔻。
蕾蔻或許是先祖之中除了沃魯斯克和卡奈之外知道的最多的一個存在了。
只是知道的越多，那無能為力的感覺有時候就會以空前的速度開始膨脹。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蕾蔻內心的痛苦是大多數人無法理解的。
失去了卡努克，失去了喬瑞茲，還失去了蕾柯。
這三位野蠻人對於布林凱索來說只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
但是對於蕾蔻來講，他們就是除了族群之外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
韋恩穿過了傳送門出現在了蕾蔻的面前。
“是韋恩啊，科力克現在大概沒有時間教導你。
要是你打算去秘境一趟的話，我倒是能夠送你去找歐雷克。”
蕾蔻臉上帶著有些悽慘的表情，
她終歸還是一個人，
不管在過去的時候人們是如何看待她的。
不管是稱之為英雄、傳奇、甚至是劊子手。
這些都改變不了蕾蔻還是一個人的事實。
作為現在呆在聖山上的現在還活著的野蠻人之一，
蕾蔻不介意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情感。
野蠻人不將就什麼喜怒不形於色，雖然很多戰士都學會了這種東西。
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會去這樣要求自己。
畢竟控制自己怒火這種事，就是在削弱自己的戰鬥力。
“我只是想要問一個問題，現在布林凱索有空嗎？”
韋恩的眼神之中帶著點疏離。
在知道布林凱索幹掉了迪亞波羅之後，那種被害妄想症在他的身上變得更加明顯了。
該怎麼對付布林凱索呢？
蝙蝠俠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卻怎麼都找到一個一定可行的辦法。
黑暗靈魂石是布林凱索的弱點？
韋恩想到這裡的時候簡直頭皮發麻！
且不論他該怎麼在布林凱索的攻擊之中出現在合適的位置，
光是擊碎黑暗靈魂石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說句難聽的話，現在的韋恩即便不弱，但是距離能夠對黑暗靈魂石造成影響還是差的太遠了。
“布林凱索？他現在大概是沒有時間和你見面。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連我都不能去打擾。”
蕾蔻的臉上忽然多出了幾分母性。
面對韋恩這樣的年輕人，蕾蔻從不介意展現出自己的慈愛。
只是並非每一個人都能從蕾蔻這裡得到這樣的待遇。
蕾蔻的愛被分成了五份，一份給了喬瑞茲和卡努克以及蕾柯，而剩下的四份量全都給了野蠻人。
一份給了老去的族人，一份給了戰死的勇士，一份給了還在戰鬥的戰士，最後一份，給了那些暫時還不用踏足戰場的孩子。
這就是蕾蔻全部的愛了。
“迪亞波羅被解決了嗎？”
韋恩雙眼直視著蕾蔻的雙眼，
這樣的提問多少有些冒昧。
但是野蠻人不會在意這種冒昧的。
“我想是的，布林凱索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和迪亞波羅有關。”
蕾蔻沒有隱瞞的回答了韋恩的問題。
“那羅夏呢！？”
韋恩內心的不安進一步的擴大了。
解決迪亞波羅的問題？
那是不是意味著羅夏要成為那個不懂人情的正義大天使了？
韋恩原本的很多計劃之中都有羅夏的位置，
畢竟相比較馬修和盧克他們，羅夏實在是太好懂了。
永不妥協嘛，
這樣的羅夏韋恩有信心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畢竟羅夏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得到了正義的眷顧，
但是韋恩的計劃之中絕對沒有加入一個正義大天使！
“羅夏？
他現在和布林凱索在一起，
看上去你很擔心羅夏？
不用擔心餓了，羅夏用不著犧牲，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蕾蔻眼神深邃的看了韋恩一眼。
韋恩的算計很多，這一點蕾蔻也明白。
但是蕾蔻相信科力克的判斷。
雖然三先祖之中已經沒有了先知的存在，
但是科力克那個傢伙在看人方面還是沒有問題的。
韋恩對生命的尊重能夠讓科力克認可，那這個傢伙即便是當壞蛋也壞不到什麼地方去。
除非是地獄魔王親自出手對韋恩進行轉變。
但這可能嗎？
現在還在外邊的地獄魔王就剩下一個一心想要永眠的巴爾了。
巴爾可從沒有想過要讓誰取代他的地位。
規則化身這種玩意在巴爾的想法之中，還是全都完蛋最好。
這很符合破壞的權柄，畢竟也只有破壞能夠將權柄化身徹底幹掉了。
不是每一個權柄的化身都能像是泰瑞爾那麼倒黴的。
失去權柄還失去了位格，然後作為一個人被死亡所算計。
這簡直丟人。
“之前我和羅夏在一起，
當時他說自己沒有問題了，因為布林凱索到了。
只是布林凱索路上遇見了迪亞波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感到擔心。”
韋恩說話有點繞，
還好蕾蔻能夠接受這種說話的方式。
“迪亞波羅沒有辦法汙染正義的，
雖然我不知道布林凱索是怎麼安排的，
但是相信我，你重視羅夏，而布林凱索只會比你更加的重視羅夏。
他和你們是不同的。
羅夏的身體之中有著布林凱索的血。”
蕾蔻勉強安慰了一下韋恩。
這個安慰是挺勉強的，尤其是說話的時候多少帶了點血脈論的味道。
韋恩本身就是一個對這一套不怎麼感冒的人，要不然他幹嘛還要用凡人的身軀去對抗那些超能力者？
乖乖躺著不好嗎？
反正他有錢……
“但是我還是擔心，布林凱索有腐化的可能嗎？”
韋恩這樣問著，這算是問道重點上了。
被惡魔腐化這種事情又不是看力量強不強大的。
尤其是奈非天的身體之中有著惡魔的血脈，
奈非天到惡魔之間的變化其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困難。
只要打心底裡認為自己不是一個人之後就成了。
這也是馬薩伊爾對奈非天充滿敵意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為奈非天從來沒有誰因為認為自己是一個天使和成為天使的。
但是一旦冒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那就很容易成為惡魔。
而且奈非天變成的惡魔大多數還都是比較強大的那種。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給你準確的答案，人都是會變的。
只是我們能夠選擇自己要變成什麼樣。
不過你倒是不用太過於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布林凱索的意志絕對是要比李奧瑞克更加堅定的。
李奧瑞克都能避免自己成為惡魔，那為什麼布林凱索不行呢？”
蕾蔻說著自己都感覺都有些空洞的話。
但是她也沒有其他的話好說了。
難道說布林凱索會腐化成惡魔？
布林凱索要是腐化了，那就完蛋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連天使都不一定是好的，惡魔就更說不準了。
混亂和邪惡大多數時候都能用來形容惡魔。
“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布林凱索？”
韋恩這是他來到這裡要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在見到布林凱索之前，他已經沒有其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或許你現在走進長者聖殿就能見到他了，只是我不能確認布林凱索有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因為他現在很忙。”
蕾蔻擺了擺手，她猜到了韋恩的擔心。
只是不論是誰，又或者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只要作出的選擇之中有其他人的影子，那麼人類就很容易將責任推卸出去。
甚至自己作出的決定面對了困境，人類都能夠找到無數個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直面自我向來都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韋恩看了一眼蕾蔻之後，直接朝著長者聖殿的方向走了。
他心中的擔心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增加了不少。
布林凱索有可能腐化，那麼蕾蔻呢？
蕾蔻也有可能腐化，那麼桑婭呢？
既然所有的奈非天都有可能腐化，那麼朗姆洛呢？
甚至馬修、盧克、傑西卡還有韋恩自己。
有誰能夠保證自己永遠不變？
事實上是即便有人作出了保證，那也只是一時的敷衍而已。
人都是會變的。
不是說人類經過七年時間就能把身上的所有細胞都替換一遍嗎？
哪有什麼永恆的人類。
就連神明都是會死的，這也是被不止一次證明過的東西了。
……
“莉亞，雖然我認為這樣做對你來說不怎麼公平，但是我們還是得這樣做。
甚至我不奢望能夠得到你的諒解！
你大可以痛罵我！
可以在心底詛咒我！
甚至在你認為時機成熟之後殺死我。
但是我們還是得這樣做！”
卡恩搖著頭說著。
語氣悲壯的像是要對莉亞做什麼壞事一樣，其實不是這樣的。
把事情毫無隱瞞的說出來，然後坦然的承受這個決定帶來的後果。
這是野蠻人一貫的風格。
只是有時候這樣的做法受到影響的不只是當事人而已。
卡恩這樣說不過是打算在出現問題之後由三先祖來承擔這個責任而已。
卡恩還是挺會照顧人的。
雖然他的一生一直沒有遇見一個能夠繼承他衣缽的繼承人。
“沒有這個必要，卡恩先祖。
雖然相比較其他的先祖，我和你之間並不算熟悉。
但是我們之間總也不算是陌生人。
我能夠理解你們的擔心，
雖然心裡有點點的不滿，但是還不至於讓我心生仇恨。”
莉亞歪著腦袋說著。
她已經被先祖們圍了起來，最靠近她的正是現任的三先祖。
“沒有誰永遠都是對的，即便是布林凱索。
但是我們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莉亞，我們和其他的先祖格格不入，但是我們地位超然。”
塔力克將手中的恥辱之證重重的頓在了地上，斷了的重劍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這樣的做法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
能夠看到你獲得生命重新歸來在我眼中是一件好事，
每一個生命都不該被辜負。”
科力克笑了笑，笑的很溫柔。
在不需要戰鬥的時候，科力克總是這樣溫柔的。
不光是面對其他的人，他在面對小動物的時候一樣是這樣的。
溫柔的讓所有的生命都願意傾聽他的聲音。
前提是只要不戰鬥。
“暗影之牙的力量正在膨脹著，
我依然不確定你們能夠不能像是計劃中的一樣，將這種力量限制起來。
只是我願意相信你們，即便可能會付出生命。”
莉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如果今天就是她生命真正的終結，那至少也得走的體面一點。
“夠了，用生命和暗影之牙放進李奧瑞克的身體裡邊，這樣的想法你們怎麼敢的！”
拉蘇克敲完了最後的一錘子，然後把還帶著高溫的神龍之魂拳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還帶著些紅光的拳套將積雪融化，直接蒸發。
然後將泥土烤的乾燥開裂。
拉蘇克顯然不是認可這個冒險的舉動。
雖然原本的計劃也挺冒險的，但是嘗試拉回李奧瑞克的意志到一個聖教軍王的身體之中，
總好過現在這種吧李奧瑞克塞進暗影之牙和生命力融合的怪物身體之中！
要是李奧瑞克失控了，甚至喚回的意志根本不是那個堪杜拉斯的賢王，而是骷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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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都會變成一場災難！
骷髏王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傢伙，他對於生命的態度向來都是敵視的。
要不是偶爾李奧瑞克還能恢復一點意志，那骷髏王早就是瘋狂的殺戮機器了。
“試一試而已，而且這裡是哈洛加斯。
大不了就讓我們的新聖山再一次的成為過去罷了。
只要布林凱索還在，那重建一個聖山最多也就是時間問題。
你總不至於天真的認為野蠻人的先祖只有我們這些傢伙吧？
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死了不知道多少個，
我們之所以出現在了哈洛加斯聖山上，
那還是因為布林凱索知道了我們的名字而已。
在研究我們的傳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很多野蠻人的名字，再說了卡奈現在應該和布林凱索在一起。
難道你會認為卡奈這個傢伙的腦海之中會沒有幾個野蠻人強者的名字？”
安達庫爾加斯歪著腦袋說著。
雖然卡奈和沃魯斯克的年代只有這兩個名字代表著最強者。
但又不是野蠻人之中只有他們兩個能夠戰鬥，至少和安達庫爾加斯同檔次的存在還是有那麼幾個的。
“布林凱索就在聖山上，如果他打算阻止我們的話，他現在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海拉伯一邊說著話一邊點著頭。
這些先祖對布林凱索的信任似乎是已經到了有些盲目的地步。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甚至有那麼點不負責任。
不過活人還在，為什麼要死人負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