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聖山上邊，一個拿著個旗杆的野蠻人正在眺望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遠方。
在這個聖山之上，手中總是我這旗杆的傢伙只有一個。
先鋒將領卡爾加……
這傢伙不怎麼合群，即便是這幾天天天都在上演的“塔勾斯部落的混球內戰”這樣的劇本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就只是在這裡眺望遠方。
“卡爾加，別告訴我你還在想著對這個世界攻城拔寨？
你我都是死人了，最好還是稍微收斂一下自己過去的夢想。
現在的野蠻人正在一點點的走上正途，你可別給布林凱索添麻煩。
萬一他打算收拾你的話，我可不會幫你說話。
說不準我還會親自給你兩拳呢。”
這個說話的野蠻人叫做格魯查克·錘手……有點複雜的名字。①
一般人都會叫他格魯查克，
這傢伙不算很有名的野蠻人，但那是和布林凱索還有三先祖比較的。
在野蠻人內部，這傢伙的名聲可是比巴那爾還要響亮一點。
畢竟知道巴那爾的野蠻人大多都是憧憬那“狂戰盛怒”這個技能的強大。
但要是說真的實用，還是格魯查克留下的天賦更加的具備吸引力。
“力量信仰”就是格魯查克留下的天賦技能。
順帶一提，這傢伙也是一個塔勾斯部落的蠻子。
在海拉伯和巴那爾打架的時候，這傢伙就在不遠處拱火。
至於“力量信仰”這玩意還真不是什麼關於信仰的技能……
格魯查克不相信神之類的東西，他只相信自己的肌肉。
於是這種相比較其他的野蠻人天賦有那麼些唯物主義的天賦就這樣流傳下來了。
至於效果，所有非物理攻擊的傷害會直接減弱兩成……
對於野蠻人來說，這個天賦機會是無出其右這種級別的好東西。
誰讓導致野蠻人戰死的最大理由就是魔法呢？
格魯查克活著的時候就隱約有了法師剋星的稱呼……
當然，法師們大多是叫他筋肉驢車……
這傢伙算是塔勾斯部落裡邊少有的身材誇張的那種型別。
從世界效果上來看，這傢伙是個不輸給寇圖爾的超級大塊頭。
但是他的骨架卻沒有寇圖爾那麼大，現在的這種體型完全是用強壯的肌肉堆砌起來的。
甚至離的稍微遠一點看他，就像是把腦袋都縮排自己的胸膛裡邊了一樣。
那混元巨大的肩膀和背闊肌讓他從背後都快看不到腦袋了。
“我沒有那種想法。
我的傳奇從我在無光之夜的戰鬥結束之後就算是畫上了句號。
難道我連追憶一下曾經一馬當先戰鬥的滋味都不被容許了嗎？”
卡爾加沒好氣的說這。
他和格魯查克的關係還算不錯，兩個人在死了之後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至於活著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還相互不認識呢。
“我記得你以前總是說，在你出征之前喜歡看看雪山來著。
你是來自暴風部落的野蠻人，你這種舉動是在調動自然的力量。
這些話都是你當年告訴我的。”
格魯查克顯得有些隨意的說著。
“滾蛋啊！
在哈洛加斯聖山上沒有不二，布林凱索的容許誰的能調動自然的力量？
你是瘋了吧！？”
卡爾加把手裡邊的旗杆橫了過來，然後一下下的戳著格魯查克的胳膊。
他還是聽挺用力的，只是這還傷不到格魯查克這個肌肉怪物……
“我都死了，這身肌肉都還能保護我。
但是你死了之後，卻連調動自然的力量都得布林凱索的容許。
所以說，你還是別在這亂想了。
我們去喝酒吧？
要不我過去把海拉伯和巴那爾都揍一邊給你找個樂子？”
格魯查克笑哈哈的說著。
這傢伙的性格要比寇圖爾還要開朗的多。
而且看上去也要比寇圖爾稍微聰明一點。
一個因為信任自己的肌肉導致這種信念能夠抵擋物理攻擊以外的所有攻擊的傢伙，怎麼看都不想是聰明人……
聰明人是不會形成“力量信仰”這種能力的……
說真的，很多野蠻人都覺得這個技能應該叫做“肌肉迷信”而不是什麼“力量信仰”。
要不是格魯查克死活不願意改名字，而且大多數野蠻人都希望能夠掌握這個天賦技能的話。
這傢伙八成一天得挨三頓揍。
“蠢肌肉怪！
你真的有問過你爸爸你媽媽是人類嗎？”
卡爾加十分失禮的問著。
“我當然問過了，不光是我問過了。
我爺爺也都問過我爸爸是不是和猩猩發生了什麼才有了我。
但是顯然，我就是一個野蠻人。
我的媽媽也不是什麼猩猩。”
格魯查克一點都不在意的解釋著。
他和卡爾加是多年的好友了，這種話一開始說出來的時候還有點生氣。
隨著幾百年的時光過去，這算是兩個傢伙之間獨有的打招呼的方式了。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爸爸有說你媽媽是什麼職業者嗎？”
卡爾加按照曾經他們對話的方式繼續說著。
這一切都不知道到底發生過多少次了。
每一次當卡爾加問到這裡的時候，話題就會結束。
“我問了，我爸爸說我媽媽是個德魯伊。”
格魯查克攤了攤手說著。
卡爾加一瞬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嗷，阿姨是個德魯伊。
是能夠變成猩猩的那種嗎？”
卡爾加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然後一張臉都變的十分難看了起來。
德魯伊能夠變成狼和熊這種事情還是挺常見的。
但是這兩種生物應該製造不出來格魯查克這種樣子。
“我媽媽最擅長的變身的是巨大野獸。
至於我父母之間的故事，我絕對你還是不要問我比較好。
因為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和你說。”
格魯查克直接走到了卡爾加的旁邊，一把摟住了卡爾加的肩膀。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充滿了肌肉的圍巾給包裹了一樣。
這種感覺是有些不自在的。
“說說吧，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先鋒將領可是很少會在這裡猶猶豫豫的。”
格魯查克帶著信任的聲音讓卡爾加有些動容。
“我有些羨慕馬道克了。
只是我一時間真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目標來讓自己得到安寧。
我還想體驗一次那種戰場上雙發廝殺的感覺。
在不斷的衝鋒之中，我才能從那不知道多少次的噩夢之中甦醒。
我已經太久沒有憤怒了，我感覺自己的血都在哈洛加斯的冰天雪地之中無法沸騰。
甚至我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該向誰尋求幫助。”
卡爾加將自己手中的旗杆頓在了地上。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失落。
“就這？”
格魯查克一臉無所謂的說著。
“我還以為你和尼拉塞克那個傻子一樣開始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要我說什麼魔法之類的玩意全都靠不住，還不如相信自己身上的肌肉呢！
至少只要你多吃點肉，那肌肉就絕對不會從你身上跑掉。
這不比你那見鬼的魔法要強？”
格魯查克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事情，整個人笑的有些放肆。
“你擔心我會因為一個‘保護族人延續’的自欺欺人的謊言而被腐化？
你可真是想多了。
如果當年的尼拉塞克所想的的真的和他所說的一樣，那他也不會以惡魔的形象出現在布林凱索的面前了。
那只是他給自己害怕了找了一個理由而已。”
卡爾加不再繼續思考那些問題了。
漫長時間，其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死亡的狀態之中度過的。
在這種時候這些野蠻人先祖想要讓自己保持相對的正常也是一件有些困難的事情。
“對了，那個朗姆洛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卡爾加問了一聲。
“好像是去那個什麼美夢監獄了，他說他要去找到莫科特的下落。
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他，莫科特要是想回來的話早就回來了？
還不是那個傳說之中的無憫者又心軟了。”
格魯查克帶著些無奈說著。
雖然野蠻人最強者誕生最多的部落是雄鹿，然後是最聲勢浩大的公牛部落。
其他的像是大熊，塔勾斯還有暴風部落很少會出現那種無可辯駁的頂尖強者。
但是這不意味著只有強大的部落才能培養最多的戰士。
說起來為野蠻人整體輸送最多戰士的部落還是那個純粹的塔勾斯部落。
只要是具備感情的正常人類，那就能生出憤怒這種情緒。
相比較其他幾個部落的獨特訓練方法，塔勾斯部落培養戰士的方式就要輕鬆多了。
要是孩子不生氣？那就讓他和別的孩子打一架好了。
要是不敢打架，甚至被揍了之後變成了懦弱的小孩子也沒有多少關係。
他狗子部落的勞動力相比較戰士的數量反倒是弱點。
能夠出現一個不適合成為展示的孩子反倒是成了值得慶祝的事情。
“無憫這個稱號一開始不就是用來提醒他自己的嗎？
不過爛好人就是爛好人。
只要他是用自己得到的東西去幫助別人，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即便是他搭上了自己的一切，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所以，你是打算做什麼？”
卡爾加有些無奈的說著。
雖然大家一起作為死人在聖山上存在了好些年月了。
不管是亞瑞特聖山還是哈洛加斯聖山，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彼此。
但是相互之間的這種看法，可不會因為熟悉而改變什麼。
倒不如說是因為過於熟悉，他們對彼此的看法反倒是變得更加根深蒂固了。
“我想要去看看，只是布林凱索現在不在聖山上。
如果朗姆洛能夠找到莫科特，那莫科特所面對的敵人就會變成他的敵人。
你真的認為這個年輕的戰士死在這個時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格魯查克神秘兮兮的說著這番話。
聽上去好像是有些說服力的。
但是事實上，卡爾加才不會相信格魯查克的說法。
“你是想要找機會送莫科特直接長眠吧？”
卡爾加皺褶眉頭說著。
格魯查克大概是聖山上唯一一個會對莫科特抱有憐憫這種情緒的野蠻人了。
就好像格魯查克是個老好人一樣。
但是事實上，他只是想要讓自己兒時的偶像能夠早點安眠而已。
莫科特還是太仁慈了一點，雖然戰鬥的時候也不會手下留情的什麼的。
但是一旦事情涉及到人類身上，那家夥就會把殺死的生命當做是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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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神經病一樣的做法讓格魯查克理解不了。
這倒是也正常。
憨憨的想法要比一般人單純的多。
卡爾加已經懷疑一件事很長時間了。
他在懷疑格魯查克這個蠢蛋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搞明白死亡是怎麼一回事？
也對，格魯查克是唯一一個認為“先祖”不存在的傢伙。
在他眼中靈魂和活人好像是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個迷信肌肉的混蛋眼中，活人就是能動能說話的那種。
死人就是埋在地裡邊不能動彈的那種。
至於能夠活動的骷髏架子，在格魯查克的眼中可能只是一群惡魔？
反正只有惡魔才是奇形怪狀的。
要是人類的話，那應該都長的差不多？
“我記得我死了。
我也記得那是我人生之中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我想莫科特現在大概是太久沒有睡覺了，所以顯得有些暴躁。”
格魯查克捏了捏拳頭說著。
“我能幫你什麼？
在布林凱索沒有容許的情況下，我不能調動哈洛加斯聖山上的自然力量。
是我不能，不是我不願意。”
卡爾加看了一眼正在迎風飄揚的旗幟，臉上面無表情。
“借我一點怒火好吧？
我實在是生不起氣來。
主要也是哈洛加斯聖山上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我總是打瞌睡。
而且也沒不會有人在我熟睡的時候叫醒我。”
格魯查克小聲的說著。
“塔勾斯部落是不是除了混球之外什麼正常人都沒有？”
卡爾加瞪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好朋友。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我給你說！”
格魯查克氣的話倒裝了都。
“我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你。
我還等著蕾蔻他們戰鬥遭遇困難，需要我去幫忙呢。
要是我把力量給了你，我遇見需要戰鬥的機會了又該怎麼辦？
難道先追著你到莫科特那邊，再把力量拿回來嗎？”
卡爾加翻了一個白眼。
他在蕾蔻和三先祖出去戰鬥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也有戰鬥的機會了。
於是這個傢伙就一直都在傳送門開啟的地方等著。
先鋒將領卡爾加的旗幟代表的就是戰鬥的勝利！
也意味著野蠻人的攻勢。
如果是戰爭的話，卡爾加一點都不願意錯過！
“我能給你演示一下怎麼暴走海拉伯和巴那爾，這種事情只有我能做到我給你說！”
格魯查克像是蒼蠅一樣搓著手，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只是打架，不是廝殺。
如果是廝殺的話，我會看好海拉伯把你撕成碎片。
或者巴那爾把你剁成肉餡。”
卡爾加沒好氣的說著。
格魯查克這種傢伙，他的身體防禦力的確數一數二。
但是防禦力很多時候並不能起到什麼效果。
敵人的攻擊超出所能承受的極限才算是和惡魔戰鬥的常態。
隨意不知道那些長相差不多一樣的惡魔之中會不會藏著什麼厲害傢伙。
奈非天無法從那些同族的惡魔之中分辨出每一個個體。
雖然這種能力也是屬於一點用都沒有的那種。
“但是在面對惡魔的時候，他們兩個都不如我有用不是嗎？
他們是廝殺的專家，而我是收拾惡魔的專家。
這又沒有什麼衝突。”
格魯查克露出了一個憨厚老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