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頂著程醉看透人心的視線,肯尼思支吾道:“這事兒,我國的確沒有參與什麼。”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是嗎?”
程醉薄唇勾出一抹玩味笑意,黑眸裡卻是沉甸甸的危險。
“總統覺得我多日不回S國就沒了眼睛嗎?”
“我再問最後一遍,南國,你究竟有沒有插手。”
男人半倚在歐式沙發裡,很慵懶的姿勢,懷裡還抱著美人。
怎麼看怎麼舒適享受,好像連帶著話語都變的沒了筋骨。
但肯尼思知道程醉究竟是什麼人,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那就是掌握了證據。
他越漫不經心,處理起人來就越狠。
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他跟詹理斯家族以及F國簽署秘密協議一事,他怎麼好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他又怎麼敢說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脫離卡佩家族的掌控。
除非他嫌命長。
肯尼思如坐針氈,額頭都開始往外滲汗。
熱鬧的氣氛,因為程醉的幾句話,直接降至冰點。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根本連頭都不敢抬。
有不懂規矩的新人議員,看不慣的出聲道:“您這般質問總統是否有失規矩?”
程醉一眼掃過去,漫不經心的,那人直接冷在原地,連眨眼都忘了。
“規矩?在S國,我就是規矩。”
不可一世的口吻,卻沒人敢質疑。
時錦偷偷撇嘴,囂張的喲。
真該讓人看看你在華國有多‘規矩‘。
不過,玩弄權政的人根本沒心思去關注娛樂圈。
所以在場很少有人認出程醉和時錦的真實身份。
當然,就算有人認出來,那也不敢說。
畢竟明星跟卡佩家族族長的身份,怎麼都不可能匹配。
“你……”
出頭的議員強忍著懼意,一字一句地說:“你這是藐視法律,不可取!”
隨著他一字字蹦出來,花園更安靜了。
安靜的所有人都能聽到程醉的冷笑。
很好聽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宛如割命的鐮刀,落在在場每個人的脖子上。
肯尼思沒想出解釋的理由,自然也沒敢開口說什麼。
空氣僵凝般,彷佛被人按下暫停鍵。
直到喬迪帶著人進來,口吻活波地問:“哥哥,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呀?”
“我特意讓人取了我親手釀製的酒,想趁著今天的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下。”
“最重要的是,我要藉此給姐姐賠罪。”
說著,喬迪自顧自端起一杯酒,對著時錦比劃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連著十杯下肚,她才繼續說:“姐姐,剛剛是我不對,你初來S國,我不能那麼對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要是還生氣的話,我就喝到你滿意為止。”
“行了。”
時錦攔住作勢去拿酒杯的喬迪,眉眼澹澹道:“到此為止,小姐醉了。”
跟一個裝醉的人說什麼都白搭。
更何況,她也沒心思跟她過多糾纏。
“我沒醉!”
喬迪耍酒瘋,撲進肯尼思懷裡,撒嬌道:“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你是不是還沒原諒我呀?我真的知道錯了。”
肯尼思正愁沒機會離開,喬迪一來,他瞬間活過來。
“小迪你醉了,哥哥送你回去。”
可惜兄妹倆不一心,喬迪有自己的算盤,所以巧妙躲過肯尼思的手,說:
“既然哥哥原諒我了,那就喝杯酒吧,我親手釀的哦~”
肯尼思看著遞到面前的酒杯,無奈地端起。
“喝完我送你回去。”
反正只要能暫時離開這裡,怎麼都行。
喬迪笑笑,沒有正面回覆。
等肯尼思喝完,她又如法炮製,找了幾個人喝,最後才找到時錦面前。
“姐姐,這酒沒問題的,你既然也原諒我了,不如也喝一杯吧。”
“我釀酒的手藝雖然一般,但是也不至於很難喝的,你看我哥哥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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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就賞個面兒吧。”
喬迪生的可人,撒起嬌來,簡直讓人沒有抵抗力。
時錦覺得她也不敢在現在動什麼手腳,就伸手接過了酒杯,但是——
酒氣撲鼻的一瞬間,她聞到了相當熟悉的味道。
段琅中的那個蠱毒的味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祁連玉提煉出來後,她就聞過,一摸一樣。
甚至因為酒精的作用,味道更濃了。
但是不曾接觸過此毒的人是聞不出來的。
畢竟,毒本身的味道並不濃,甚至可以說是很澹。
喬迪原本勾起的唇角一點點放下,“你怎麼不喝啊?”
她忍不住催促,意識到口吻不對後,她立刻堆起笑臉道: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酒不合胃口啊?應該不會吧,好多人都喝了的。”
“還是說,姐姐覺得我釀的,不夠格給你喝啊?”
一國總統的妹妹說這種話,無異於給人扣了一頂瞧不起S國的帽子。
時錦在心裡翻個白眼,也不慣著她,直接放下酒杯。
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喬迪。
“這酒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這杯子上是否塗抹了某些不該塗的東西。”
時錦掀起眼皮,輕輕澹澹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喬迪心慌的眼神都在顫,但是很快她就強迫自己恢復鎮定。
“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什麼東西,什麼塗抹啊。”
喬迪試圖上前消除證據。
時錦先她一步,端起酒杯道:“既然小姐也不知道,那我們不妨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畢竟在座各位都不是普通人物,這萬一出點什麼事兒,S國還運不運轉了?”
三言兩語,把兩個人之間的較量變成一群人的利益。
喬迪恨的咬牙,卻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讓人去請醫生。
反正是在總統府,黑白都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