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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華人黑幫大佬

周陽找上林建忠和楊公德是有緣由的,兩人一個是粵東人,另一個則是胡建人,恰好可以代表唐人街內最大的兩股鄉黨。

同時兩人本身還是華埠有名的企業家,林建忠可以說華人製衣業的領頭羊,而楊公德的怡東酒樓則是華人餐飲業的翹楚。

林建忠和楊公德都是從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的,自然不缺眼光和膽識。所以周陽在介紹了想把開闢新的華裔社群,與肯尼迪家族的社群復興計劃結合起來時,兩人敏銳的意識到這是自己和整個紐約華裔族群的巨大機遇。

“阿陽,我幫你介紹下,這位是協勝堂的堂主伍嘉兆伍老,華埠裡的人大都稱呼伍老為七叔。”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停在怡東酒店門口,下來一位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頗為慈眉善目的老人。楊公德立刻迎上前去,幫周陽做了介紹。

一頓午飯吃下來,楊公德對周陽的稱呼,從周先生到周老弟,現在已經親熱的叫他為阿陽。

“長江後浪推前浪,見到周小友之後,我這種老朽木越發感到自己該進棺材了。”伍嘉兆看似自嘲,說話中卻有一種豪氣。

伍嘉兆被稱為是曼哈頓的“地下華埠市長”,他和舊金山的宋嘉模是全美華人黑幫兩位德高望重的“最後仲裁者”。無論是美國東海岸、西海岸、還是南部的各路三山五嶽,都會賣他倆幾分薄面。

華人黑幫從歷史淵源分析,主要有兩大流派——洪門和青幫。

明末清初時,國內出現過三大反清復明的結社組織,分別是洪門、青幫以及白蓮教。所以有一句話叫做: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本是一家。

大部分人對青幫的印象,主要來自於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等舊上海灘的地痞流氓。青幫實際上還有一個稱呼叫做漕幫,門徒來自於碼頭工人,主要以漕運為業。

鴉片戰爭後,上海很快成為中國南方最大的通商口岸,大量碼頭工人聚集於黃浦江邊,於是發展出了在中國近代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上海青幫。

青幫或者說漕幫是三大秘密結社組織中,最早放棄反清復明理念,徹底淪落為了黑幫。所以洪門一直看不上青幫,嚴禁內部會員轉投青幫。道上因此有一種說法叫做,由青轉洪,掛彩披紅;由洪轉青,剝皮抽筋。

實際上洪門也有一個稱呼叫做天地會,大多數八零後應該看過李聯傑和邱淑珍主演的一部港片——《新少林五祖》。

李聯傑在影片中飾演的洪熙官是少林弟子,也是洪拳的創立者。天地會遭到清政府殘酷鎮壓後改名為洪門,而這個“洪”字正是來源於少林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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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一直以反清復明為己任,於是在清政府鞭長莫及的海外地區落地生根,其在美國最大的堂口叫做致公堂。

致公堂曾大力支持辛亥革命,積極為孫先生的革命事業籌款。民國政府成立後,致公堂在國內的分佈,改名成為了ZG黨。

ZG黨大佬司徒美堂,在1949年開國大典時,還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就站在一代目的身後。

現在紐約華埠裡的安良堂,其實是致公堂下面最大的堂口,而它的創立者正是司徒美堂。

司徒美堂為了解決與協勝堂發生流血衝突時,涉及的一些命案官司,當年特意給安良堂找了一個法律顧問,這個美國律師名叫富蘭克林·羅斯福。

紐約華埠的協勝堂和安良堂,都是洪門分支。而在美國西海岸一手遮天的華青幫,則是青幫餘脈。

據說華青幫的一群二代、三代香蕉人,不久前還迴流到寶島成立了美鷹會,並加入了寶島四大黑幫之一的天道盟。

因為這群abc都拿著美國護照,以至於寶島警察們對其束手束腳,生怕惹來美國爸爸的外交抗議。

俗話說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反清復明早已成了過往雲煙,白蓮教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而洪門和青幫也早已合流,都演變成了欺壓良善的黑惡勢力。

紐約唐人街的居民對華人黑幫的感官應應該複雜的,一方面他們黃、Du、Du、綁架勒索,無惡不作。

但另一方面,華人黑幫的存在又讓華裔族群,能在弱肉強食的紐約有一塊落足之地。

從1880年到1930年,紐約華埠內的各個堂口之間,殺得可謂是血流成河,以至於極大地震懾住了紐約的其他地下勢力。

比如黑手黨教父們的老巢,位於曼哈頓下城的小義大利,其實就在紐約唐人街的北邊。

華埠和小義大利以堅尼街為界,但在紐約甚至全美國都威名赫赫的意大利黑手黨,在過去一百多年來,卻從來沒有入侵過近在咫尺的華埠。

華人黑幫與紐約黑手黨,多年來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而隨著近年來走私和偷渡的興盛,兩者甚至還有了合作結盟的趨勢。

言歸正傳,伍嘉兆突然來到怡東酒樓,自然不會沒有原因。之前在吃午飯時,周陽向林建忠和楊公德透露,肯尼迪家族選中了布魯克林區的日落公園作為試點。

於是吃過午飯後,兩人順勢提議直接去日落公園看一看具體情況。周陽對自己的小命可是十分愛惜,不想隨意去那邊冒險。

畢竟整個日落公園,現在也沒有多少亞裔的身影。他們三張華人面孔突兀的出現在那邊,很容易被人當做肥羊。

於是林建忠直接打電話給同時興寧老鄉的伍嘉兆,請七叔幫忙安排幾個孔武有力的壯漢隨行,來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周陽今天來找林建忠和楊公德兩個華裔領袖通氣,代表的是卡羅琳和她背後的肯尼迪家族。

伍嘉兆這個華裔黑幫頭子,在肯尼迪家族面前,無異於一隻螻蟻。但前輩司徒美堂和羅斯福的例子擺在眼前,伍嘉兆如果能攀上肯尼迪家族的關係,對於協勝堂的發展絕對大有裨益。

所以伍嘉兆二話沒說,直接親自坐車來怡東酒樓與周陽見面。大家一陣寒暄之後,就坐上車隊出發,周陽被特意安排在了伍嘉兆那輛賓士防彈轎車上。

“伍老,您對美國政治可能瞭解的不多,肯尼迪家族雖然出生於新英格蘭地區的麻省,但其在紐約的影響力,絲毫不遜於老巢波士頓。

今年11月會進行新一任紐約市長選舉,現任民主黨人埃德·科赫正在積極謀求連任,十分需要像愛德華·肯尼迪這樣的黨內大佬為其站臺。

至於紐約州政府方面,現任州長休·凱里先生與肯尼迪家族一樣,同為愛爾蘭裔出身。而美國政壇上有一個愛爾蘭裔‘四劍客’的組合,休·凱里和愛德華·肯尼迪都位列其中,兩人的關係密切。

對了,‘四劍客’中的另外兩名成員,一位是現任國會眾議院議長,波士頓人托馬斯·奧尼爾先生。

他不但與肯尼基家族是老鄉,就連身上的那個國會眾議員席位,也是接任於約翰·肯尼迪總統。

1962年,約翰·肯尼迪在當了六年國會眾議員之後,決定轉而衝擊國會參議員。於是他空出來的那個眾議院席位,就舉薦了同為民主黨人的托馬斯·奧尼爾。

至於最後一位“四劍客”,則是來自紐約州的國會參議員,丹尼爾·莫尼漢先生。他曾在肯尼迪政府時期擔任助理勞工部長,也是卡羅琳的另一個叔叔羅伯特·肯尼迪,生前重要的政治盟友,他和肯尼迪家族可謂是莫逆之交。”周陽坐在車上侃侃而談。

肯尼迪家族之所以在美國政壇擁有龐大的影響力,不僅僅是因為其出過一位總統,現在有一位國會參議員,而是因為肯尼迪家族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美國國內上千萬愛爾蘭裔的利益。

“不知道紐約政府層面的支援,具體會包含哪些方面?”伍嘉兆和氣地問道。

“華裔遷入一個陌生的社群,最關心的無疑就是安全問題。日落公園現在的治安狀況,肯定比曼哈頓下城要差一些。

紐約市警察局以後會增加在日落公園的警力部署,同時為了與華裔居民更好地進行溝通。紐約警局會在全市警察系統內遴選優秀的華裔警員,調往負責落日公園治安的第72分局。

當然,紐約警局也非常歡迎華裔市民積極報考警察,一旦錄取後同樣會優先派往第72分局。”周陽破有深意的看了伍嘉兆一樣。

誰還沒看過《無間道》呢,黑幫老大往警察系統裡塞臥底不是常規操作嘛!紐約警察本就出了名的貪腐,給黑幫當線人的黑警不要太多,根本就不差伍嘉兆的那幾個馬仔。

伍嘉兆以前之所以沒有往警局塞人,是因為全紐約有77個負責日常治安巡邏的分局,還有一大堆二線部門。

華人黑幫基本只龜縮在唐人街之內,所以臥底只有恰巧被分配到分管華埠的第5局才有意義,而這個機率實在太低了。

只有像這次的定向分配,才是伍嘉兆往紐約警局安插人手的好機會。而這個優待實際上是周陽向卡羅琳特意爭取來的。

他穿越前曾在紐約本地的華文報紙上看到過這樣的案例,一位大媽因為在第八大道附近的公園裡跳廣場舞,被其他人報警投訴。

警察出警後因為與言語不通,而這位大媽情緒又有點激動,結果直接以襲警罪被逮捕了。

後來經過華裔社群的積極請願,並找了一位金牌律師幫她抗辯,才算說服法官判決無罪。

警察在美國不算是一個好職業,不但隨時有面對槍口的風險,而且薪水也不高,所以華裔報考的意願很低。

香港警察之所以能在七十年代後,迅速斬斷與黑社會的勾連,除了ICAC的重拳出擊之外,更大的原因在於港府對公務員實行了高薪養廉的政策。

而紐約市的警察們薪水一直比周邊地區的同行更低,而紐約的生活成本卻很高,也就難怪貪汙腐敗、吃裡扒外等現象屢禁不止。

華裔在紐約市的政治影響力很微弱,所以市警局根本不可能有所優待,專門為唐人街配備華裔警員。

只要伍嘉兆這次塞進去的華人警員,能在華裔族群與其他人爆發衝突時,把屁股擺在自己該擺的位置上,周陽就覺得不枉費自己的這番操作了。

至於伍嘉兆與紐約警察局的明爭暗鬥,周陽又不是美利堅的正義使者,對此根本就不關心。

在兩人的聊天中,汽車很快就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落日公園第四大道和第53號街的交叉口。

從曼哈頓華埠出發,到這裡的距離大概7公里左右。如果要去後世華人聚集的第八大道,還要再東600米左右到日落公園的路程。

從華埠駛上曼哈頓大橋之後,就可以沿著278號州際公路的高架橋一路往南,全程既快捷又安全。現在不是早晚下班高峰,所以周陽等人只花了十幾分鍾就抵達了這裡。

除了開車方便之外,53號街還有一個地鐵站,與曼哈頓華埠之間有N、R、W三條線路相連。

這裡比後世華人聚集的第八大道,去曼哈頓更方便一些。所以周陽自然沒必要刻舟求劍,一切都原封不動的照搬後世。

他站在空蕩蕩的街口指點江山:“第三大道和第四大道中間這塊全區域,三十年前是日落公園內最熱鬧的區域。

但在50是年代末修建278號州際公路的高架橋時,為了拓寬路面就把第三大道兩邊臨街的房子都給拆了,使得原本繁榮的第三大道商業區全部消失。

之後從六十年代開始,第三大道以西的工廠區大量關門,使得社群內的人口銳減。

而從六十年代末開始,紐約市政府也嘗試過重建社群,投入了不少資金翻修破舊的房子,然後將其出低價售給新搬入日落公園的波多黎各移民。

結果地產投機商與銀行以及聯邦房屋管理局內的鼴鼠勾結,大量違規放貸給沒有償還能力的低收入者。

導致這些劣質信貸,在1973年石油危機時全部爆雷。房屋抵押貸款者沒錢還款後,銀行只能被迫沒收了大量房子。

這些固定資產收回來後又賣不出去,導致第四大道南端的兩側,到現在依舊還有200多座小型物業,以及50多棟公寓被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