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柳子傑說道:“我要媽媽。”
保姆在一邊說:“柳總,這一個晚上,子傑都在那嘟囔,要找媽媽。他是心裡有火吧?”
保姆知道柳子傑高燒抽搐自己有責任,心說:這也不能全怪我呀,孩子有心病,是我能解決得了的嗎!
柳建良給的錢多,而且柳子傑懂事,也不難帶,保姆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爸爸,媽媽出差什麼時候回來呀?”
柳建良無言以對。
看著兒子一邊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邊低聲呢喃,“找媽媽。”
柳建良挺不住了,掏出手機,打張剛的電話。
張剛和馮紅梅被電話驚醒了。
馮紅梅說:“這誰呀?半夜三更來電話,誰打錯了吧?”
馮紅梅要去接電話。
張剛已起身,“紅梅,我去吧。這半夜三更來電話,八成沒什麼好事。”
張剛接起電話,“建良?”
“張剛,我在意市一院呢,子傑高燒抽了。”
張剛吃驚,“昨白天來我這,子傑還好好的呢。建良,你別著急,我馬上趕過去。”
柳建良語氣為難,“張剛,子傑要找媽媽。”
張剛打了個愣神,沒明白,片刻懂了,“建良,我和紅梅一起過去。”
“張剛,那蕊蕊怎麼辦呢?”
張剛想了想,“建良,你就別操心這事了。讓紅梅找蕊蕊姥姥來。”
柳建良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這半夜三更,外面烏漆嗎黑的,攪了多少人。
張剛回來,“紅梅,你跟我走一趟,子傑病了,在醫院呢,說是找媽媽。”
馮紅梅困的難受,“張剛,蕊蕊怎麼辦呢?”
“你讓你媽來幫看看。子傑那邊都抽了。”
聽張剛這麼說,馮紅梅也有點毛,帶了柳子傑那麼長時間,能沒有感情嗎!
馮紅梅給杜鵑打完了電話,輕輕推醒了張蕊,“蕊蕊,爸爸、媽媽有事要出去。蕊蕊在家好好睡覺,一會兒姥姥來看蕊蕊。”
張蕊睜眼看了看馮紅梅,又睡了。
張剛和馮紅梅來的時候,柳建良在走廊上坐著,愁眉不展。
看到張剛和馮紅梅,柳建良站了起來,“紅梅,這大晚上的,還把你折騰來了。”
“子傑怎麼樣了?”
“現在不抽了。體溫降下來點了。可還是高燒。”
柳建良看張剛,“在那找媽媽,我看不下去。”
擱往常,張剛肯定得燻柳建良兩句,“你自作自受。”
現在這情況,張剛也著急地說:“走吧,建良,進去看看子傑。”
看到馮紅梅,柳建良心安了。
柳建良低頭喚柳子傑,“子傑,你看看,大姨來看你了。”
柳子傑好像很興奮,睜開眼睛。
“子傑,你好點了嗎?”
見是馮紅梅,柳子傑又閉上了眼睛,“找媽媽!”
馮紅梅用手試試柳子傑的額頭,乾熱乾熱的。
張剛拉了拉柳子傑的手,“這也不熱呀!子傑這手怎麼這麼涼呢!”
馮紅梅說:“張剛,你懂什麼。蕊蕊有病的時候,不都是我看著。燒的越高,手腳越涼。不信你摸摸,他腳肯定也是涼的。”
張剛用手一摸柳子傑的腳,涼絲絲的,脫口而出,“悔了,這怎麼燒這麼高!”
馮紅梅白了張剛一眼。
“柳建良,你別著急,子傑不是一直打著針呢嗎?一會燒就退下來了。”
正好醫生來巡房,給柳子傑量了量體溫。
柳建良詢問,“醫生,孩子怎麼樣?”
“正常來講,這麼大的藥量,這麼長時間了,應該體溫下去了。
再等等吧,孩子太小了,不能再加量了,不然的話,怕他的肝腎功能承擔不了。”
張剛自己生過病,明白醫生的意思,不想給柳子傑加藥,怕增加額外的風險。想讓柳子傑自己扛一扛。抗生素不能無止境地用。
“你們家屬可以給他做一些物理降溫,另外多陪陪孩子。”
看著在那哼哼唧唧找媽媽的柳子傑,醫生也看出馮紅梅不是孩子的媽媽。只是輕輕點了一句。
醫生出去了,柳建良受不了兒子那一聲聲的媽媽的呼喚,告訴保姆,不斷用冷毛巾給柳子傑做物理降溫,去了門外的走廊。
張剛心揪,主要是孩子太小了,看著心疼。
張剛看了看柳子傑說道:“紅梅,看白天的情況,子傑和你姐挺親的。實在不行,你給春梅打電話,讓她來吧?”
“張剛,你瘋了?這事我姐能出頭嗎?”
“紅梅,大人的事放在一邊。春梅管用不管用,總要試試,孩子真說是有什麼毛病,那是一輩子的事,咱們不能看著。總要試試吧。”
“林國強能同意嗎?這事有點扯。”
“紅梅,國強我瞭解。這是兩碼子事,國強怎麼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你也太小看國強了。這事主要是春梅肯不肯來。”
“我姐肯定能同意,就是不認識的人,需要伸把手,我姐也不會坐視不理呀!更何況我看我姐和子傑挺投緣的。”
張剛心說:能不投緣嗎?照著那個樣找的。
林國強接的電話。
“姐夫,你讓我姐接一下。”
林國強問道:“紅梅,出什麼事了?”
“姐夫,沒事。”
林國強知道馮紅梅不想說,沒事大半夜的來電話?
林國強怕馮春梅著急,“春梅,紅梅的電話。有點事,也不像什麼大事。你去接一下。”
聽妹妹紅梅和自己說完,馮春梅放下電話,在那裡遲疑為難,照理說,應該看看孩子,先別管當初怎麼種下的這個因,因為那個因和孩子無關,確切地說不是孩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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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但是。這事。
林國強那邊不放心,起床過來問,“春梅,怎麼了?”
馮春梅敘說了一遍。
看到馮春梅為難的表情,林國強明白了,“春梅,走吧。我送你。事情趕到這樣了,你就去吧。大人的事歸大人,我怎麼會和一個幾歲的孩子較勁?”
“國強,你明天還要上班,我自己打車去吧。”
林國強嘆了一口氣,“這麼晚,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
張剛陪著柳建良,看到林國強和馮春梅過來了。
張剛拉了拉柳建良,柳建良看過去,“國強,春梅,你們怎麼來了?”
林國強問道:“建良,孩子怎麼樣了?”
“燒一直退不下來,正做物理降溫呢!”
馮春梅惦記著柳子傑,“國強,走吧。進去看看孩子。”
馮春梅俯身輕輕親了親柳子傑的小臉蛋,“子傑。”
柳子傑睜眼看笑笑地看著她的馮春梅,雙手摟住了馮春梅的脖子。
眾人的一顆心落了地,這招靈了。
柳子傑委屈地說道:“大姨,是不是我是私生子?所以媽媽不要我了。”
全場都木住了。
柳建良的眼光刀子一樣射向保姆。
保姆嚇的一哆嗦,“柳總,不是我說的。”
馮紅梅溜出了屋子,張剛語氣裡帶著歉意,“建良。”
柳建良見如此,心裡明白了,沒再追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