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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烈日雄風 血路 第一百二十三節 毀滅

士兵們悄悄的來到亞美尼亞人宿舍的跟前,一名士兵來到門前,由於房門可以從外面鎖閉,因此自然也能從外面開啟;一名士兵猛然一下子開啟房門,後面的那個拿著發煙彈的士兵一下子拉開保險扔了進去。

就聽到裡面哧哧的*冒著煙的聲音,很快從房子裡面就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男人的、女人的和小孩兒的、老人的,似乎還傳來有人在用頭撞牆的咚!咚!的聲音。

僅僅十幾分鍾之後,待煙霧消散之後,房門又被從新開啟,裡面傳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這是煙霧的殘餘氣味兒,32個房子裡面118名亞美尼亞人全部口吐白沫,全身上下發出紫灰色還有浮腫,有的屍體甚至整張臉都腫的像個豬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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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隊身穿防化服的士兵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輛平板車;這是收屍隊,早在遷徙令下達之前安拉格政府就做好了安排:在沿途的各個站點內設定大量的集裝箱房屋,不過這些房屋都是用堅固材料製作的,人一但被關進去絕對逃不出來;整個房屋沒有設計窗戶,房門可以從外面鎖閉和開啟,房間內部設計有通風管道;這其實就是安拉格政府專門為亞美尼亞人設計的屠宰場!房屋裡多種殺人工具,毒氣排放管、化學藥劑噴射管……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和毒氣的洩露,房屋裡面安裝有高效率的通風設備,可以在幾十秒鐘之內把房屋之內的氣體全部換掉。

公元956年8月,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東方雪和這個中隊依然在一起合作,東方雪也記不清楚這是他第幾次執行相同的強制性遷徙護送任務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東方雪和這個中隊的士兵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屠殺的生活;現在,他們正在看押著一個亞美尼亞3000多人的部族向前行進著。

這個時候,中隊已經改換了重型裝備,6輛狼獾裝甲車已經全部被換掉,現在整個中隊的裝備是:18輛東風漢馬、6輛嘉嶺側三輪摩托車、1輛20輪重型指揮車以及一個運輸車隊,運載著整個中隊的補給給養。

幾千人遷徙隊伍緩慢的向前一步一步的走著,在開始的時候還有卡車可以作為交通工具,但是越到後來卡車的數量就感到嚴重不足,另外一方面:因為東方雪炸燬了菲爾德的燃料倉庫,安拉格要從國內本就不多的燃料儲備中調撥一部分支援菲爾德,所以也就沒有多餘的燃料分給這些卡車,所以在一段時間之後卡車就從遷徙行動中絕跡了。

遷徙的人群不得不依靠自己的雙腳行走;因為每個站點之間的距離遙遠,又因為安拉格政府已經無力為遷徙隊伍配備足夠的後援保障,加上天氣潮溼溫暖極適合病菌生長和傳播,登革熱、霍亂、瘧疾、肺結核等流行病在遷徙隊伍中肆虐異常,甚至連很多負責押運的安拉格士兵都被傳染了。

但是,惟獨骷髏第9縱隊例外,儘管各種流行病肆虐,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士兵感染的報告,所以第9縱隊的任務也是越來越繁重,本來第9縱隊的押運任務已經結束了,但是蓋世太保又給第9縱隊臨時加派了一個任務:押送亞美尼亞的維爾卡部族至敘利亞北部的第比利斯;這次的任務有所不同,東方雪和中隊必須保證維爾卡部族全體成員安全的抵達敘利亞北部,因為不能在遷徙中途把人全殺了!

東方雪和中隊的士兵們已經護送著維爾卡部族走過了摩蘇爾、卡爾斯、科尼亞、阿達納四個站點,他們前面的目標就是邁亞丁,這是兩個相距最遠的站點,有將近250公里的路程,但是因為修建了平坦的公路,所以也並不算難走。

維爾卡部族是亞美尼亞人中比較特殊的一支,他們不像其他亞美尼亞人那樣選擇一個僻靜與世隔絕的地方安頓下來不與外界來往,他們在繁華的城市中定居,雖然依然保持了亞美尼亞人族群而居的習俗,但是久在城市中生活不可避免的被現代化的城市氣息所影響:維爾卡部族那種亞美尼亞人原始的野蠻性格被洗去了不少;因此維爾卡部族是亞美尼亞人當中最為文明的一個族群。

連續一個多月的行進使遷徙隊伍疲憊不堪,很多人都被傳染上了流行病;維爾卡部族在剛剛出發的時候,整個部族有5000多人,可是因為疾病的肆虐、旅途的勞累和後勤保障的缺乏,已經有2000人倒在了遷徙的道路之上,在道路的沿途,幾乎到處都可以見到亞美尼亞人的墳墓。

“東方先生,聽說您以前曾經是一個傭兵?”這個聲音來自一個20多歲的小女孩兒,她叫安娜·卡列妮娜,是個混血種人,具有亞美尼亞和斯拉夫雙重血統。

東方雪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世,實話實說:“是的,以前曾經是,但現在依然是!”

安娜不解的問到:“我似乎聽說您再也不當僱傭兵了!”

“是的,我曾經這樣想過,也試圖這樣去做;但是,有很多時候事情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只要有辦法,我是不會重操舊業的。”在一輛東風漢馬上面,車上只有他和安娜兩個人,所以東方雪沒有謊稱自己姓莫,也許東方雪對這個女孩有一種很不一般的情節吧。

安娜問到:“那是怎麼樣的原因竟然會讓您這麼優秀的傭兵戰士都無可奈何呢?”

很令人感到意外,這個時候開車的司機居然就是安娜而不是東方雪,不過東方雪對於安娜的駕駛技術很滿意;因為聽安娜說:她在俄斯卡帝國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大漢帝國入侵俄國,那個時候安娜曾經入選了俄國政府組織的國民自衛突擊隊,作為步兵團運輸營一名汽車兵接受了嚴格的相關訓練。

其實,安娜已經23歲了,但是由於長相比較年輕,所以看上去就像個17、8歲的小女孩兒;而東方雪現在儘管已經人到中年,但是依然是一副20歲出頭小夥子的樣子,安娜如果不瞭解東方雪的話,也不會用“您”這個稱謂來稱呼東方雪了。

“有很多事情都是很多人無可奈何的,不論多強大的人都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既然事情無法被解決,那麼就只有向它屈服;當發現自己是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肉時,就只能任人宰割。”這句話是東方雪的名言,這是他一生歷經無數次艱難險阻都平安無事的原因之一,這是他人生的信條!

與命運對抗,這在東方雪看來是很愚蠢的事,儘管東方雪自己也許有這個實力,但是他卻從來不想這樣去做,因為這樣可能會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如果單單是東方雪自己,那麼,他不原因去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勉強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東方雪不再是一個人了,他必須為自己的另一半著想,東方雪自己不怕任何困難,但是一想到妻子無極,一想到慕容嫣那心狠手辣的陰毒面孔,東方雪就無奈的選擇了順從,因為他實在沒有這麼高的智慧和以搞陰謀詭計著稱的慕容嫣對抗。

安娜不再說什麼,顯然,她也很贊同東方雪的這句話;很多人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都沒有辦法真正的作到,因為任人宰割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這就等於一個人可以從容不迫的面對死亡一樣!

人類對於死亡的恐懼與生具來,人會做出很多很錯誤的選擇,原因也正是因為對於死亡的恐懼,沒有勇氣面對死亡,這使很多人都無法做到像東方雪一樣;當然他們也沒有像東方雪一樣接受過那樣的訓練,作為僱傭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須丟棄對於死亡的恐懼,因為這樣的心理會使他們作出錯誤的選擇;而作為僱傭兵,錯誤的選擇就意味著死亡!所以,想要生存下去,就首先要做到視死如歸!

在面對死亡時可以以冷靜的頭腦思考,這是僱傭兵要求,而不是說真正的要他們去做亡命徒,搞自殺式攻擊;那樣的行為在僱傭兵看來是極其愚蠢的;對於僱傭兵的要求是完成任務,那麼要完成任務自己首先要活下來,這樣一來,為了生存下去就會想出很多種辦法,視死如歸就是其中的一種,有句古語曰:欲取之,必先予之;所以,東方雪從來就不怕任人宰割。

安娜是很幸運的,因為她和東方雪是老相識,早在東方雪在俄國腹地作戰時她就認識了東方雪,不過哪個時候他們還是敵人,當時的他們恐怕不會想到現在兩個人居然會同乘一輛車,而且還談的這麼投機。

遷徙的隊伍繼續前行,速度依然十分緩慢,每一個亞美尼亞人的臉上都帶著很明顯的疲憊與恐懼,長途的行走使他們疲憊不堪,而肆虐的流行病使他們感到恐懼,已經有將近一半的人被流行病奪去了生命,剩下的人只能在病魔和長途旅行的雙重折磨下艱難的前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