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雪紛飛之下，朔方城內此時處於一片熱鬧之中，蘇陽坐在馬車上，看著沿途身穿薄衣掃雪的百姓，內心嘆息一聲，看來這梁家始終不是什麼治理之材。
官府的士兵監督百姓掃雪，而百姓身上的衣物又太過單薄，這種場景，太過讓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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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放下馬車窗上的簾子，不在觀看。
他要去梁師都那裡，梁師都大早上就邀請他過去，應該是有事相商。
朔方都下了大雪，估計草原上的景色應該更加精彩一些。
梁師都的家門口很乾淨，僅僅只有一些雪花剛剛飄下，沒多久就有僕人穿著厚衣掃走，兩名僕人在前方掃出一條乾淨的小路。
蘇陽下馬車時，馬上有僕人拿來小板凳，讓蘇陽更加方便。
皺著眉頭走下馬車，馬上又有一名五官立體的西域美人替蘇陽打起傘，柴榮穿著鎧甲跟在身邊，右手死死的攥在刀把上，做好隨時把刀的準備，而目光仔細的把女子掃視一遍，確定她不會有危險的舉動。
兩名僕人在前方不停的掃雪，給蘇陽掃出一條乾淨的小路。
蘇陽一言不發的踩在小路上，撐傘的美人亦步亦趨的跟著，柴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跟在後面。
一切都在平靜的發生。
小路最後掃到一間院子門前，還沒有靠近，蘇陽就聽到陣陣舞劍之聲傳來。
推開小門，梁師都正在雪中舞劍。
一把鐵劍被揮舞的雪花不進，一招一式間的利落就是局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高手。
蘇陽沒有打擾，就靜靜的站在一邊。
半個時辰後梁師都收劍，額頭微微冒汗，身上熱氣騰騰。
“如何？要不要和我學劍？”
梁師都開口就是一句讓蘇陽不開心的話。
搖頭拒絕。
“我覺得梁將軍有時間在這裡舞劍，不如考慮一下城內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百姓。”
梁師都滿臉詫異的看著蘇陽。
你是有病嗎？
老子和你談利益往來，你和老子聊百姓生活？
“你可知我和你說的話代表著什麼？”
梁師都沉默半響，直白的問道。
蘇陽嗤笑一聲，接過美人手中的傘，示意美人離開，在院子裡找個石凳，隨意的用袖子把雪擦掉，坐在那裡。
“梁將軍，你要教我學劍，無非就是想要讓你我雙方進行初步接觸，然後再進行利益捆綁。”
梁師都眯起眼眼睛，掃過蘇陽所在的位子，真髒啊，隨意坐在雪中，一點也不乾淨。
“可是我一路走來，發現朔方城的百姓真窮，掃雪時只穿單衣，確還要在軍隊的監督下掃雪。”
“而家家戶戶在這大冬天，我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炊煙升起。”
“這代表著他們沒有足夠的柴火來取暖。”
蘇陽嘴角升起一抹譏笑。
“就這樣的你？有何資格和我談利益捆綁？”
利劍飛來，直衝蘇陽面門。
梁師都被氣到了，抬手就手中劍扔過去。
唐刀出鞘，斬開掃開飛劍，柴榮面容冷漠的站在原地，死死瞪著梁師都。
“全天下的百姓都這樣，又不是只有朔方城一處這樣。”
蘇陽看著地上的利劍，嘴角的譏諷更大了。
“若是沒有了朔方城百姓的供奉，你梁家狗屁都不是。”
梁師都怒瞪向他，咬牙怒道：
“我說了，不只是我朔方城，天下都這樣。”
梁師都氣急了，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天下的百姓都這樣。
“那就代表天下都病了，需要治療。”
“百姓是根本，是一切的根本。”
“如果沒有百姓，我們狗屁都不是，我們得幫助百姓活下去，就算是放血也必須要幫助他們活下去，這是天道。”
蘇陽毫不客氣的怒斥回去。
梁師都詫異無比，蘇陽的話讓他呆滯住，你竟然如此關心百姓生活，你竟然是一個好人，一個大大的好人。
“你可知，一個百姓再窮都能拿出五文錢買鹽。”
“你每凍死一個百姓，就代表著一袋鹽沒人賣了。”
“我帶來了十萬石鹽，如果百姓凍死，賣不出去，虧錢的就是我，梁家，華氏城大唐邊軍，和大唐那位至高存在。”
“懂？”
蘇陽怒斥著梁師都。
“清醒點吧，我不想知道你在搞什麼？”
“但是我知道，這個天氣百姓掃雪凍死，代表著我們的鹽賣不出去，代表著市場的弱小。”
“百姓就算凍不死，就算只是凍生病了，我們的鹽都會賣不出去。”
蘇陽大聲呵斥怒罵梁師都，一點臉不給留。
“鹽賣不出去，我們賺不到錢，華氏城的邊軍會不開心，大唐那位至高也會不開心，你梁家迴歸華夏的願望也會落空。”
“到時候，一切都會成為笑話。”
“我們會被那群虎視眈眈的世家分而食之。”
蘇陽自從見到軍隊監督百姓掃雪，偶爾揮動手中的鞭子後，內心就充滿了震撼，忍不住怒罵一聲，梁師都傻逼。
百姓到底有多值錢，他梁師都明不明白，這個傻屌。
萬一凍死凍傷，這些百姓拿什麼來買他們手中的鹽。
梁師都愕然無比，攥緊拳頭，他以為蘇陽是聖人的。
結果蘇陽竟然也是惡人。
場面一時冷寂下來。
蘇陽剛才噴了一堆，有點喘不過氣。
梁師都還沉浸在蘇陽巨大的轉變之下。
柴榮攥緊手中的唐刀，心中籌算有幾分幹掉梁師都的把握。
來時，柴邵告訴了他，這十萬石鹽售賣的錢有三分是邊軍的，是他們的收入，這生意能做多久，他們邊軍就能分多少。
這涉及到老子的錢，一定要保住蘇陽。
柴榮內心堅定。
他，此時可是全軍的希望。
院子的門突然被推開，梁洛仁氣喘吁吁的進來。
“兄長，已經安排妥當，外面現在的輿論是你我爭吵，以我的名義發出了糧食和木炭，也讓百姓回去，不再掃雪，並當眾責罰了我們幾個親信。”
“效果...”
梁洛仁興奮的進來彙報，然後看到了蘇陽，看到了柴榮，看到了地上的利劍。
梁洛仁面容逐漸僵硬，然後瞬間拔出腰中劍衝向蘇陽，柴榮剛要阻攔，梁師都上前一腳踹飛梁洛仁。
“滾。”
丟人的玩意，梁師都覺得尷尬極了，如果不說透自己只是下達錯誤命令的蠢，說透了，就是標準的豬隊友。
蘇陽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柴榮跟上。
只為了吃說
陰間的一章，今天早班，早起就沒有更新。
真慘，每天還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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