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寒冬臘月，也阻擋不了眾人對野牛變耕牛的期盼。
蘇家在城外的養殖場外，一個牛肉攤被支起來，一頭頭新宰殺的牛被拉出來賣錢。
價格很便宜，很實惠，百姓都很喜歡，在這個寒冬臘月裡，如果能在過年那一天買上兩斤肉，做上一頓美味的肉蛋餃子，再來上一碟菜，配上一瓶新出的果酒，那人生，美美噠，知足了。
而蘇陽彷彿就像是知道百姓想法一樣，特意弄來了這些牛肉，大肆的售賣。
“第五十七頭。”
長孫無忌坐在馬車上，看著養殖場內又抬出一頭牛，吐出一句話，鬆開手，露出一個碎了的核桃。
徒手碎核桃，可以看出他激動的心情。
柴邵今日穿的常服坐在他對面。
“我以為你會去貶低他一番，打壓他一下，最後再來一句是為了他好。”
嘲諷意味十足。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
“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那樣做？”
眼神低沉，充滿陰霾，長孫無忌聲音中夾雜著一些失望：“我太希望他成功了。”
“守天下太難，這不是一個智者就能完成的事，這需要從最基礎上去彌補。”
柴邵也露出沉重的神色，面上充滿痛苦之色。
如果不是為了國家和未來，誰願意來這邊疆受苦。
留在長安城醉生夢死不好嗎？
蘇陽坐在家裡等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孫禹來了一趟又一趟，就一個問題，能不能成功。
長孫無忌和柴邵都沒有來，但是蘇家在華州的生意越來越順利。
兩人還分別代表華州官場和軍方來買了一大批肉，說是給軍隊還有官員改善伙食，過年了，發點節氣禮物。
兩位大佬的表態，讓華州內的其他亂七八糟的勢力都沉默了。
那個小子還沒有失去恩寵，真是一個壞消息。
蘇陽坐在那裡，嗤笑一聲。
這半個月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梁師都真的搞來了棉花種子，還有很多的棉花，順帶又送來了兩百高昌奴隸。
有男有女，有好看的有難看的，有老有少。
管家老陳把漂亮的高昌女子都給收進府中，讓蘇陽臨幸。
氣的蘇陽想大嘴巴子抽他，可這終究是好心，只能說一句這些奴隸，他還有用。
管家老陳振振有詞的懟了蘇陽：“蘇家就您一支獨苗，一定要儘早留下後代，要不然我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和爺爺。”
蘇陽頭疼不已。
“現在我們蘇家有的是錢，我給您特意買了不少女奴隸。”
“我準備疏通一下關係，從長安城給您搞兩個罪官子女過來，那樣的女子有文化，懂教導。”
那一刻蘇陽陡然意識到，為了給他娶親，他家老管家是手眼通天啊。
蘇陽不語，只是默默的把早就準備好的彈棉花工具拿出來，又讓人把採摘好的棉花統一彈一遍，再縫製成衣服。
做的第一件棉衣，蘇陽就是照著後世劉德華代言的軍大衣做的，漂亮，保暖，誰穿誰說好，彷彿有天王加持一樣。
當一件在柴邵和長孫無忌眼中醜陋無比，沒有一點審美觀的綠色軍大衣送到他們手中時，兩人直接嫌棄無比。
“誰做的？這麼醜。”
這是柴邵。
“太難看了，一點審美沒有。”
這是長孫無忌。
“蘇陽的審美一如既往的差。”
這是孫禹。
蘇陽滿頭黑線，這軍大衣怎麼就醜了，天王都愛穿。
“這是棉衣，用產自高昌國的棉花所製造而成，成本非常低，比絲綢衣服低多了。”
“你們嘗試一下保暖程度。”
“而且這棉花衣服可以做內襯，給將士穿。”
蘇陽不想聊審美話題，只想聊其他的。
柴邵聞言給柴榮一個眼色，來試試吧。
脫掉外衣，柴榮披上軍大衣，戴上配版的大綠帽子，上屋外站了半個小時，再次進來時面露狂喜。
“將軍，不冷，抗寒，耐凍。”
柴榮真的興奮了。
冬天打仗最困難的地方在那裡？就是太冷了，行軍難。
“我還讓人做了一些內襯，你穿上鎧甲在試試。”
等柴榮換上棉衣內襯，外套鎧甲後，整個人並沒有看出多臃腫，在屋外再次感受一番後，進來的表情表明了一切。
長孫無忌和柴邵再也坐不住了。
“帶我去換衣服，我要親自體驗。”
這棉衣，難道真的有那麼保暖。
兩人進隔壁的空房，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棉衣內襯，穿上作戰時的鎧甲，走到門外，於大雪之中靜坐，體驗保暖程度。
看著兩位大唐貴族身穿鎧甲，於雪中靜坐，只為了實驗棉衣保暖程度的蘇陽有點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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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約定好的半個小時過去了，鎧甲上堆積了一層雪，兩人並未起身，而示意在等一下。
鎧甲上開啟起冰霜，兩人還是沒有起身，依然在堅持。
兩個小時過去，兩人眉毛都徹底白了。
這一幕幕，觸目驚心。
“怪不得大唐能打勝仗。”
“帝敢用人，將不畏死，士用命拼。”
蘇陽喃喃道。
李世民敢用人，打突厥敢用玄武門不支援他的李靖。
五十多歲的李靖為了大唐親自上戰場廝殺。
看著柴邵和長孫無忌於冰雪中測試棉衣的身影，蘇陽服氣了。
論出身，論地位，論功勞，大唐有幾人能比得上他們。
終於，二人從風雪中走回房間。
脫下鎧甲，一股熱氣從身上蒸騰而出。
“半個時辰效果最後，之後逐步降低。”
“但足以碾壓之前的冬衣。”
親自實驗後，長孫無忌興奮異常。
這是為打突厥準備的利器。
這是大唐超越周邊國家的一個神器。
寒冬臘月，我們能出戰，你們不能，這就是差距。
從國力上出現的差距。
就在這時，一聲牛叫響起，趙二和蘇五牽著一頭裝了鼻環的牛進來。
看見鼻環和上面的繩子，長孫無忌和柴邵懂了。
“野牛變耕牛也成了。”
“和草原的貿易差值徹底完成，這一頭頭耕牛售賣到大唐各地，我們能賺更多的錢，大唐的耕地也可以快速增加。”
“這是一件好事，”
長孫無忌太激動了，忍不住流下淚水。
大唐越來越好，他的地位就越穩固，他的長孫家才能向著更加強大的世家進化。
只為了吃說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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