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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旁觀

隨著老頭毫無徵兆的消失,無奈至極的秦風,再一次啟程。

終於,在前方一處河道分岔的地方,秦風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老頭。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秦風,心氣已經平和了下來,他不急不躁的來到老頭的身後,拱手道:“前輩,可有話要跟晚輩說?”

老頭轉過頭來,已經蒼老得不成人樣的他,聲音沙啞,微笑道:“什麼是大道?”

秦風早有準備,這一次,他勢必要摸清老頭的底細,因此說話也嚴謹了許多,不再脫口而出,他非常用心的想過之後,這才說道:“在我的理解中,大道,其實就是這世間的所有事物的執行軌跡。”

老頭直搖頭,像是很不滿意秦風的回答,說道:“片面了。”

秦風皺起眉頭,問道:“恕我道行淺薄,還請前輩解惑!”

老頭悠悠然道:“你有沒有想過,大道,其實是有感情的,就像你我這樣,是一個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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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雙目圓睜,震驚道:“這如何可能?”

老頭若有深意的說道:“仙人、合道、至人,後面又是什麼呢?”

看著老頭再一次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秦風終於安耐不住大聲咒罵了起來。

秦風當然想要回去,只是此時的他,一切手段都無法使用,連最基本的御風而起都做不到,神識更是被壓制在了身體外的三丈距離左右。

到底要往那個方向走,他已經搞不清楚了,看著不遠處那條岔河,秦風忽然臉色一變。既然是光陰長河,那麼應該就是一條直線才對啊,怎麼會有岔道呢?

時間還能分岔?

蹲在河邊的秦風,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腳底下的河面,無量圓球就像是水珠一樣,層層疊疊,匯聚成一條銀色長河,一路往前,但是經過那條岔道的時候,確實是有很大一部分“河水”流入了岔道中,並以更快的速度往前流淌而去。

想了很久,秦風終於動身,他並沒有沿著岔道跟過去,而是選擇了繼續往前。

一路走啊走的,在也沒有遇到那個老頭了,這讓秦風多少有點失望,沒有人指引,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

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已經仙人境的秦風,都感到了久違的飢與渴,渾身疲憊的他,有氣無力的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打算緩口氣再繼續往前。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河面忽然掀起了漣漪,一個拳頭大的圓球從河水裡飛了出來,像是沒有任何重量一樣,輕飄飄的懸浮在了秦風的面前。

秦風下意識的將圓球接在了手中,沒有意外,圓球內,也記錄了一段景象。

在一朵星雲中,許多行星正在圍繞這中間的太陽公轉,其中一個水球尤其漂亮。秦風知道,這就是太陽系,並且是存在著地球的那個太陽系。

在圓球中,秦風的視線像可以很輕易的去到任何角落,他靈機一動,嘗試著將自己的神識滲入進去。

果然,下一秒,他就置身其中,他像是一團沒有任何實體的意識,可以隨心的去到任何地方。

心意一動,秦風就回到了地球上的華國麗杭市,在那裡,他看到了正在蒼巫山上翻土種草藥的秦秀林以及韓曉雲。

他來到爸媽的身邊,喊了他們一聲,只是兩人都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嘗試過幾次之後,秦風終於確定了,他們看不到如今的自己。

秦風在蒼巫山上轉了轉,最終沿著記憶,在山腰的一個垂直的洞穴中,飛了進去,在山腹位置,他發現了那口靈泉,一隻黃皮狐狸此時正趴在一塊石頭上沉睡,而在靈泉的不遠處,那株七寶葫蘆藤正安靜的生長在洞壁上。

來到葫蘆藤前,秦風嘗試用手去觸控,發現根本就做不到,這一下嗎,他徹底死心了。退出了山洞,秦風又來到了小時候住的地方,在門口的地方,正有兩個小孩在揮手告別。

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只是那個小男孩卻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在小姑娘離開之後,立馬就往家裡跑去,原來是喜歡的動畫片開播了。

時間過得很快,麗杭市幾乎都沒有什麼變化,而秦風同樣選擇留在了小男孩的家裡,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小男孩一家三口平靜而又安穩的生活著。

沒錯,小男孩就是小時候的秦風。

幾個眨眼的功夫,秦風上高中了,並認識了他的初戀,也就是張楠,兩人快樂的度過了三年。高考結束,和記憶中一樣,秦風落榜了,張楠也和他提出了分手。

失魂落魄的他,在家呆了半個月,老爸秦秀林就跳樓自殺了,老媽悲憤交加,在簡單給老爸辦過葬禮之後,在某一天的中午,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心臟病復發了。

後面的事情也跟記憶中一樣,秦風獨自熬到了中年,秀秀因為白血病死去,心灰意冷的他,去了太衡山隱居,並找到了那扇傳送門,去了原陽秘境。

沒有了秦風的麗杭市,早期一切如故,後面開始慢慢發生了改變,黃有為、李三貴以及周朝先三人,將張首富扳倒,龍虎山張家人強勢入駐麗杭市,張首富背後的張不道,也只能忍氣吞聲,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

一年又一年,麗杭市中秦風所認識的親人朋友,接連老去,一個接著一個入土為安。好像是過了幾百年,地球上的工業在飛速的發展著。載人航天器已經不算新奇,就是飛到火星,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地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弱著,一部分原因是地球人不注重環境,對資源不加節制的開採。最重要的原因,則是龍虎山後山的那根界石。

幾百年不間斷的抽取地心之源,讓地球的防護屏障終於支撐不住,破碎了。

屏障破碎的當天,一頭巨大的火鳥就闖入了進來,以極快的速度落到了麗杭市的蒼巫山上。

然後就是涼州的龍虎山那邊,也爆發出了兩道極其強悍的氣息,雖然遠不及火鳥,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疑就跟核彈爆炸一樣的威力。

整個涼州被夷為平地,屹立華國千多年的龍虎山,不復存在了。

火鳥在蒼巫山的山腹裡摘取了七寶葫蘆,也不停滯,朝著涼州方向就飛了過去。

三道遁光在半空之中相遇,出現在涼州的那兩個人很顯然被火鳥嚇壞了,半空中一個照面,他們就已經或不擇路的開始分開逃跑。

但是在火鳥的面前,這一切都只是徒勞,兩人很快就被一一生擒,被火鳥扔進了一個玉瓶之中。

臨走之前,火鳥低下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千瘡百孔的地球,臉上帶著一絲可惜之色。

從頭到尾,秦風都看在了眼裡,火鳥就是朱凌光,而從涼州龍虎山出現的那兩個人,正是透過後山空間裂縫,從原陽秘境過來的風雷子以及張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