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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玩偶

潔白的房間內,房間的角落,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剛剛醒來,正在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

“我這是在哪?”她有些奇怪。

看著空曠的房間,雛田夏美的心中莫名起了煩躁。

她站了起來,一隻手錘在堅韌的鋼化玻璃上。

“混蛋,放我出去。”

“混蛋……”

混蛋,她勐然一拳再次錘在玻璃上,這一次透明的玻璃隱隱出現了一絲蜘蛛網狀的裂縫。

但是對應的,她的手指關節處也因為她的舉動出現了鮮血。

“雛田夏美小姐,請保持冷靜。”

這時,室內的廣播響起。

“冷靜?你們是誰?放我出去!”

雛田夏美看了看廣播,有些憤怒地說道。

“雛田夏美小姐,很抱歉不能滿足您的需求,您已因為故意殺人和威脅公共安全罪行被判無期徒刑。”

“我?我違法了?”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無數的人頭死於她的刀下,她彷佛剛剛甦醒。

“不,我沒有違法,那群人本就該死!他們該死!”

“不,不對,我確實違法了啊。”

雛田夏美的眼中閃爍著迷茫。

殺了那麼多人,怎麼有可能不違法。

她突然對自己的能力有些難以置信。

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到被父母賣掉被那群人囚禁,再到她莫名其妙擁有非凡一般的能力,隻身一人殺掉所有人,一切都好像夢一般。

對於那個老人,還有在夢中出現的男人,她還是挺感激的,感激對方給了自己復仇的力量。

“追求嗎。”

想到那個老人的話,她有些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我已經沒有資格去追求了嗎。”

那個廣播再次響起,“雛田夏美小姐,事實上,只要你配合我們,您是還有機會免罪出獄的。”

這時,潔白的牆壁上緩緩彈出來一個螢幕。

“夏美,我的夏美!你沒事吧嗚嗚嗚……”

那是她正在哭泣的父母。

“爸媽,你們別哭了,我沒事。”

她有些無力地笑了笑。

對於她的父母,說沒有怨恨是騙人的,畢竟就是因為她的父母欠錢才把她賣出去的。

但那時候確實沒有辦法,那群人根本就沒打算讓她的父母還錢,他們的目的就是逼迫父母賣掉自己,就算還了錢,他們也會用其他的辦法來逼迫父母。

經過短暫地思考,她最終點了點頭,“我願意配合你們。”

……

清晨。

安揚看向了手裡的一個破布娃娃。

這個娃娃由粗麻布縫製而成,一塊塊地補丁縫合在身體上,圓圓地臉蛋上畫著一個簡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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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娃娃看起來是由粗麻布製備而成,但安揚摸起來卻感覺它的手感更像是某種生物的皮革。

【事件卡:封印物“厄運布偶”;(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希望你能買得起毒堇汁。)】

【事件已被您觸發。】

這玩意要怎麼觸發?

安揚有些疑惑。

之前的紅月需要祭品,而這個傢伙什麼也沒有說明。

“你是活的嗎?”

他將這個布偶放在桌子上,看著它問道。

安揚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意是活的。

但它沒有任何反應。

“哈~”從臥房出來的北森悠衣打了個哈欠。

“哥,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安揚隨手將布偶丟在沙發上。

“不是說今天要帶你去祭拜父母嗎?”

“先去刷牙洗臉吧。”

安揚揉了揉她那有些雜亂地頭髮。

北森悠衣被安揚摸著頭,輕輕哼了兩聲,晃著腦袋去了洗手間。

早餐是簡單的麵包和牛奶,兩人用過以後,就準備出門。

北森悠衣率先出了門,就在安揚準備關門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只布偶。

布偶安靜地躺在沙發上,兩個叉形的眼睛正在凝視著門口的方向。

安揚把它抓了起來。

“請點一點頭,證明你是活物,否則,我就找個打火機把你給點燃了。”

很快,這只小布偶就點了點頭,它的表情由(×?×)變成了(×︵×)。

然後莫名的,安揚的視角變換,他看到了一個有著黑色碎髮的少年。

那是“北森悠”,也就是現在的安揚。

有趣,我可以掌握它的視角嗎?

安揚想著,他操控著布偶站起來,走了兩步。

呵呵。

“不管你有什麼能力,在沒有我的允許下,都禁止對別人使用!”

安揚吩咐了一句,在它點了點頭以後,就把它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裡。

“哥,你在幹嘛,快一點!”

門口傳來了北森悠衣催促的聲音。

北森悠衣父母的墓地在騰和區山田町的公立墓園。

由於今天也不是什麼祭拜的節日,再加上兩人來的挺早的,他們到這裡時,墓園裡基本沒啥人。

一般來說,掃墓以早十點為好,此時陽光充足,陽氣重。

不過安揚和北森悠衣都是沒什麼講究的人。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哥哥和我都很好……”

就這樣北森悠衣瑣瑣碎碎地和父母講著他們離去以後,發生在她和安揚身邊的事情。

而安揚則是輕輕坐在一邊數著清晨太陽透過樹枝灑落在地上稀稀疏疏的光斑。

講著講著,北森悠衣的睫毛顫動著,大抵是流下了淚水,她將頭埋入自己的雙腿之間,輕輕抿了抿。

“嗚嗚……”

一陣哭泣聲傳來,但卻不是北森悠衣的哭泣聲。

安揚扭頭看過去,卻發現那是一個正在嗚咽的老頭,在老頭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

笑容是一種感染力和穿透力很強的情緒,悲傷亦是如此,當老人的嗚咽聲傳來之時,北森悠衣本就悲傷的情緒彷佛被其引發,她也哭了起來。

安揚倒也沒什麼悲傷的感覺,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

當然,主要也是他在這世界上沒有親人,他一個人活著安逸慣了。

安揚將北森悠衣拉了過來,從書包中掏出紙巾,替她擦著眼淚。

“哥,你說,不就是正常的出門了一趟嗎,怎麼就出了車禍啊?嗚嗚。”

北森悠衣大抵是那種受了委屈就會大哭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一般會受到父母更多的寵愛。

有時候,安揚感覺自己扮演的角色與其說是她的哥哥,倒不如說是她的爸爸。

又或者說,兩人是寵物與主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