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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很能幹的奧斯陸人

洛加洗去手上的麵粉,拿著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走出廚房,笑著:“喬先生,真快啊。”

白臉的削瘦中年欠身行禮,微笑著:“不敢,鐵桿庫扎先生也是安卡利亞港有名的船長,只是最近海怪為禍,庫扎先生去夫人的孃家休假了,我們派騎兵連夜請他來,用了些時間。這位就是庫扎先生。這位是洛加殿下,我們紫羅蘭商會最尊貴的客人。”

洛加向庫扎頭,庫扎很緊張,動作僵硬結結巴巴的回禮。洛加請庫扎坐下,庫扎看看墊著羊毛坐墊的真皮沙,搓搓褲管沒敢動,乾巴巴的:“的還是站著吧,在孃家給老婆她媽殺羊,弄得一身的羶味,一直沒空洗。”

“好吧,那我們站著聊聊。”洛加微笑著:“米沃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庫扎毫不猶豫的:“記得,他很久很久前是老爹的客人,一個很愛笑的哥,總是滿口葷段子,他還跟我比釣魚,結果釣上一條大花鮟鱇,把滿船人都嚇住了。”

“米沃搭你家的海馬車號出海,結果被大風暴吹折主桅杆,是嗎?”

庫扎皺眉思索了好一會,才:“好像是的。”

“為什麼是好像,不能確定嗎?”洛加問。

庫扎為難的猶豫一會,苦笑著:“老爺,您知道嗎?的八歲就隨老爹出海,海上的大風暴每年都要遇三四次,這幾十年來,大概都過百次了。如果不是幽靈船、鯊魚人或者大海怪之類的罕見事情,只是普通的風暴遇險,的實在很難分得清拿起是拿起。”

“嗯,我理解,畢竟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洛加拍拍庫扎的肩膀表示寬慰,“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船漂流到一個島上,被一群生活在島上的漁民救助。在他們的幫助下修好船,然後航行到希倫斯島,希倫斯島當時還屬於羅馬帝國。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請老爺原諒,確實有映像,但具體的記不清。”

“那你能不能找到修船的那座島?”洛加問。

“很難。”庫扎為難的,“當時我不管事,如果老爹或者大副還在,可能會記得。因為船漂流的時候,指南針、風向、洋流、海圖之類的都是他們管的。”

“你老爹和大副呢?”

“早十多年前都死了。”

洛加沒辦法,只好向分會主管喬使個一眼。喬從兜裡掏出皮錢包,取出一張印著繁複圖案的絲綢紙,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在庫扎眼前晃了晃,微笑著:“這是紫羅蘭商會的金券,價值兩千金幣,足夠你重新買一艘大漁船,不過呢?”他把金券慢慢的撕成兩半,一半插在庫扎的衣兜,一半放回自己的錢包,“如果你能為洛加殿下找到這座島,你就可以得到兩片半張的金券。反之,這半張金券就留給你做紀念品吧。”

金幣人人愛,在兩千金幣的刺激下,庫扎開始冥思苦想,不一會兒就想出答案。他激動的:“有……有辦法,但是有三十多水手,雖然他們不……不管海圖和羅盤,但他們肯定有映像,如果召集他們,大夥聚在一起想象,一定能想出什麼來。”

“他們在哪裡,你還記得嗎?”喬先生問。

“除去已經死了的幾個,大部分還記得。”

“那還等什麼,他們的姓名、住址。”

………………………………………………………………………………

紫羅蘭商會是典型的官*商*勾*結,喬竟然直接派遣安卡利亞港的騎兵團,手段與把庫扎從孃家請來一模一樣。幾十只騎兵分隊呼嘯而出,半天時間就找來二十五個老水手。這些老家夥還以為自己的什麼前科被翻出來了,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

不過庫扎解釋一番後,喬又許諾重獎,這些老家夥就興奮了。庫扎在一張大桌子上攤開大海圖,讓老家夥們回憶三十三年前的那次航海,什麼月份出,風向、風、洋流,遇險後的漂流方向、漂流時間,在島上修船時的細節,返航的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份航海回憶錄就越來越詳細,那座島的位置也越來越清晰。

洛加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旁聽,看這些老家夥得口沫橫飛。實話實,他能開一艘一千一百米長的戰列巡洋艦,但真的玩不來一艘帆船,現在聽老水手們討論各種航海的行話,感覺很長見識。怎麼呢,有一種看紀錄片的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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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時,斯塔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向洛加使個眼色。洛加會意,吩咐庫扎等人好好工作後,就離開會議室。斯塔湊到洛加跟前,低聲:“找到當時船上的三副了?”

洛加察覺到斯塔不同尋常的嚴肅,就隨口問:“被吸血鬼咬死了嗎?”

“是的。”

洛加一愣,聳聳肩揚揚眉毛,露出一抹苦笑。

洛加隨斯塔來到分會靠近後門的一處房間裡,喬、瑪各、娜塔莎已經在等候,還有一個穿皮甲的高個武士。房子中間的地上有一具灰布覆蓋的人形東西,應該就是屍體。斯塔輕輕關上門,然後拉開地上的裹屍布,露出一具脖子幾乎斷開的蠟黃乾屍。

因為屍臭撲鼻,喬捂著鼻子問:“流便騎士,你解釋一下。”

高個武士立正捂胸欠身行禮,然後:“是的,我奉命去尋找代尼城的卡卡羅。到達卡卡羅的農莊後,現寨門緊閉,喊門沒人答應,就破門進入尋找。結果現全莊的人都死了,男女老少全部二百一十二口,我們根據服飾判斷這是卡卡羅的屍體,所以帶了回來。”

斯塔接著:“被吸血鬼吸血致死後,屍體不容易腐爛,會逐漸變成這樣的乾屍。從屍體的狀況來看,他們是三天前死的。一個成年吸血鬼一次只能吸兩三人的屍體,如果全莊男女老少全部遇害,那麼吸血鬼的數量大概有七十到一百,甚至更多。”

喬又問:“流便騎士,你作為一位治安官,知道安卡利亞港的吸血鬼狀況嗎?”

“是的,安卡利亞領地內沒有常住的吸血鬼,但每年還是有二三起吸血鬼案件。”

“這樣的惡**件,你見過嗎?”

“報告閣下,從沒見過,也從沒聽過。”

“謝謝流便騎士,請你稍等一會。”喬做了一個‘請君出去’的手勢。

騎士啪的立正行禮,然後走出這個房間。

洛加看著這具屍體,半晌後才問:“斯塔,你怎麼看嗎?”

“他們應該不是衝著蘇……我們來的,否則以吸血鬼的手段,我們前晚在野外宿營時襲擊。”斯塔猶豫一會,:“吸血鬼一週至少吸血一次,多再過三四個夜晚,這批吸血鬼又要出來為禍。到時候又要數百無辜的人受害,這個……”

“我也要找這些傢伙,問問他們的來意。就勞煩你們,把他們找出來了。”

洛加此言一出,斯塔、喬、瑪各等人都有明顯的喜色。

“那麼我去聯絡安卡利亞的城主。”喬。

“我去聯絡神殿,調集聖騎士和聖武士。”瑪各。

“安卡利亞有吸血鬼獵人的秘密工會,我去聯絡他們。”斯塔。

“很好,那我就在住處等你們的訊息,準備好就告訴我。”洛加。

這幾個人又討論一些聯絡方式和需要注意的細節,比如與吸血鬼作戰的物資採購,人員的武器配備,就各自分頭忙碌了。洛加回到城主套房,沒有見到泰蕾莎的身影,穿著旗袍的蘇拉撅著屁股在沙下鑽來鑽去,就問:“你這是在幹嘛?”

“捉迷藏,這次是蘇拉找媽媽。”蘇拉哼哼著。

洛加樂了,走到沙前在蘇拉的屁股上拍一把:“那她也不可能躲在沙下啊?”

蘇拉轉過身,從沙下探出頭,嘟著嘴埋怨:“可是蘇拉都是躲在這裡的。”

“唉,什麼時候你的大腦皮層細胞能有皮下脂肪細胞那麼達就好了。”

洛加抓出蘇拉拎著,走到臥室的衣櫥前,打開門把蘇拉扔進去。裡面立刻響起稀里嘩啦的翻滾聲,蘇拉尖著嗓門喊:“哇哇,抓到媽媽了。”然後衣櫥門砰一聲被撞開,如同兩隻狗打架一樣摟在一起的母女稀里嘩啦的滾出來,撞到洛加的腿上才停下。

“唔,晚飯?”泰蕾莎用兩隻爪子按著蘇拉,歪著腦袋瞅著洛加。

“嗚哇哇……,晚飯,晚飯,蘇拉要吃哈雷蛋糕。”

“兩隻從頭到腳後跟全部是消化腺細胞的不折不扣吃貨。”洛加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好吧,晚飯就晚飯,明天要去打吸血鬼,你們今晚多吃些。”

“哇嗚嗚嗚……,蘇拉要吃八個咬在口裡都是奶油香,大大的哈雷蛋糕。”

洛加一愣,俯身湊到蘇拉跟前,認真的提醒:“我們吃完後要去打吸血鬼。”

“唔,所以蘇拉要吃八個。”蘇拉伸出雙手,彈出全部的手指:“這麼多。”

“這個……蘇拉殿下,這是十根手指。”

“那就十個。”蘇拉很乾脆的改口。

洛加猶豫一會,又:“蘇拉殿下,我們明天要去打吸血鬼。”

“所以蘇拉要吃十個,十個,十個,每個都這麼大。”蘇拉摸摸自己的腦袋。

洛加又沉默一會,低聲問:“我覺得,您是不是重視蛋糕勝過吸血鬼?”

“唔,蛋糕要吃,吸血鬼也要打的,如果不吃蛋糕,就沒力氣打吸血鬼的……”

“明白了,您就什麼都不用,安心做吃貨吧。”洛加聳聳肩,懶洋洋的走出臥室,可剛出門又聽見泰蕾莎的喊聲:“唔,我要鐵板燒五花肉。”洛加一愣,轉身指指泰蕾莎,又指指蘇拉,笑著:“吃貨一隻,吃貨第二只,你們都安心做吃貨吧。”

蘇拉有五個成年人的食量,泰蕾莎則是十個,兩隻都是洪荒魔獸級別的兇獸。所以洛加做了十六人份的食物,五份給蘇拉,十份給泰蕾莎,自己只有一份。洛加在廚房中忙活,蘇拉和泰蕾莎守在廚房裡,洛加做好一份蛋糕和五花肉,她們就吃一份。

好在她們會留下最後一份,與洛加一起吃,這是唯一一讓洛加欣慰的。

洛加餵飽兩隻吃貨後,斯塔又來找他去開會,會場在城主府的議事廳。已經有上百號人在這裡坐著,安卡利亞幾個大神殿的祭司和聖騎士,這是神權代表團。城主、治安局長、城衛軍將軍,這是官方代表團。本地的吸血鬼獵人和著名冒險者,這是民間代表團。洛加揹著女兒挽著太太進入議事廳時,這些人集體回頭圍觀洛加一家,眼睛都睜得老大。洛加很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都在困惑的心想,‘這子是誰啊,走錯場了吧?’

洛加懶得搭理他們,自顧在最後排的一個角落坐下。

會議的主持者是城主,一個剛從軍隊中退下來的老侯爵。這傢伙作風極其粗獷,一開場就讓人抬出三副的屍體,然後粗著嗓門大吼:“你們都看見了,這是我們地盤上的人,三天前被名叫‘吸血鬼’的雜種害死。不只這個廢物自己死了,他的老婆,兒子,女兒,手下,農夫,全村二百一十二口人全被他媽這樣的死了。所以我們要幹掉這些雜碎,我們要把所有吸血鬼的內臟都掏出來洗地板,還要把他們的頭砍下來,串在城門外的旗杆上。”

議事廳內頓時爆熱烈的掌聲,不分神棍、將軍、遊俠,所有人都熱烈鼓掌。

老侯爵繼續大吼:“我們奧斯6人一直喜歡打戰,基利加的蠻子掠奪我們的農田,我們就大把大把的幹掉基利加人,一連燒掉他們三百個部落,讓基利加人全變成託羅斯山中的爛泥。羅馬人在我們國界線上成群結隊耀武揚威,我們的騎兵就衝入羅馬,把羅馬人的田地變成陣地。我們一刻不停的進攻,除去羅馬人的卵子,我們對任何其他的東西不敢興趣。所以現在,我們站在這裡,安卡利亞屬於我們,榮耀屬於奧斯6帝國。”

議事廳內掌聲雷動,所有人都站起鼓掌,放聲喝彩。洛加也站起鼓掌,低聲問坐在前排的瑪各:“這不是獵殺吸血鬼的會商,我怎麼感覺像是三軍總動員的全國戰爭?”

瑪各低聲回答:“奧斯6人都這樣,吃虧就非得找大便宜回來。”

“他們這麼興師動眾,我們參合幹嘛,做吉祥物嗎?”洛加自嘲的。

斯塔接腔:“他們鬧歸鬧,但到時候還是要我們上。”

“得對,專業的問題由專家處理。”洛加笑著。

過了一會,老侯爵講完了,大概要開始組織作戰時,喬上臺對他耳語幾句。這老侯爵一愣,然後嚷嚷著:“現在,請洛加殿下指揮作戰。”

洛加頓時傻掉了,暗想:“這是啥跟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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