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洛青陽等人又進入到草原深處。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寧缺混入墨池苑,當了一路的護花使者。
最終人前顯聖,惹得一群清新少女,眼中異彩連連。
寧缺和書痴莫山山的關係,也是第一次得到推進。
洛青陽之所以不去干預,是因為他和李慢慢一樣,更看好寧缺和莫山山。
至於桑桑,不過是他以後劍下的亡魂罷了。
這一日,洛青陽又來到荒原之中,跟夫子坐在一起煮茶。
只不過沒有再論道,他們都遠端觀望著,長安城和荒原發生的一切。
“小師弟,似乎挺喜歡書痴姑娘。”
李慢慢作為夫子身邊的人,算是知曉密辛較多的。
整個昊天世界中,論知曉的秘密,也僅有夫子和洛青陽兩人,排在他前面罷了。
“那只是寧缺第一次見到喜歡自己的人,而且人家莫山主長得漂亮,男人本能的不拒絕罷了。”
洛青陽並不覺得,僅僅依靠這一點,能讓莫山山和寧缺走到一起。
他有時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桑桑是寧缺的本命物,本身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因為昊天的緣故,讓他們強行分開,反而沒有什麼利處。
“小家夥,那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夫子反倒對洛青陽感興趣。
如果有一個長得極其漂亮,又喜歡他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洛青陽會拒絕嗎?
“是,也不是。”
洛青陽想了想,他確實是,也的確不是。
這得看人,就像上一個世界,碧瑤喜歡他,他也很喜歡碧瑤,即便沒有系統,他也會愛她。
可師妃暄和陸雪琪的話,他感覺自己僅僅是喜歡而已,並沒有上升到愛。
這就好比看動漫的時候,你可以喜歡很多二次元老婆,但是那並不是真正的愛。
“哦,那如果有一個女孩,鍾情於你十年,她長得也極其漂亮,你會接受她嗎?”
李慢慢旋即提問道。
他一直都擔心,洛青陽和餘簾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那麼堅固。
首先,兩人有感情是一定的,但是除了每日的陪伴,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經歷。
這就導致李慢慢擔憂,洛青陽在遇到葉紅魚之後,會喜歡上那個姑娘。
“大先生,說得可是道痴葉紅魚?”
洛青陽也不用他心通,隨便一猜就知道是那個女人。
因為當年他發動投影,使用昊天鏡對付敵人的時候,他察覺到敵人用的昊天神輝。
顯然,昊天神輝是西陵的標緻,其中最有可能成為女神的,只有道痴葉紅魚而已。
“看來,你心裡都明白。”
夫子撫了撫長須,意味深長的說道。
既然洛青陽知曉葉紅魚的存在,這些年也沒有去見葉紅魚,想來是有自己的打算。
“呵呵,小孩子才會做選擇,只要我喜歡的,我都要。”
洛青陽桀然一笑,他自詡不是什麼正道人士,一切都隨心所欲罷了。
只要他沒有道德,就沒有任何道德,能夠綁架他。
“哈哈,你這小家夥果然與眾不同。”
夫子微微一愣。
在寧缺的討論上,他們都在糾結,是選擇桑桑還是莫山山。
可輪到洛青陽的時候,這傢伙壓根沒給他們糾結的機會,直接一句爺全要。
“夫子,你相信命運嗎?”
洛青陽這一刻,彷彿化身神棍,與那長安城的光明大神官,忽悠桑桑有的一拼。
“我從來不信命。”
夫子搖了搖頭,他如果信命的話,就甘心被昊天吃掉,不會尋找這麼多年的真相。
然後一步步佈局,準備上天與昊天一戰,改寫自己的命運。
“可我相信命運,其實有些大神通者,能夠透過時間長河,看到一個人的未來,那是真正的命運,幾乎不可更改的存在。
而我來到昊天世界時,命運就與餘簾、葉紅魚產生交集。
否則十年之前,我也不會透過空間,以昊天鏡救下當時的葉紅魚。”
洛青陽坦然說道。
在他眼裡,系統跟時間長河一樣,幾乎都是不可更改的存在。
當然,如果一個人的實力,到達一種極其可怕的境界,其實也不是不能改寫。
只是那一天,距離洛青陽遙不可及,根本沒法去想象。
“所以說,青陽長老十七年來,都沒有離開舊書樓?”
李慢慢似乎明白些什麼。
以前經常聽洛青陽說起,大丈夫何患無妻,修行才是不被辜負的道路。
只有修煉到巔峰,才能令人心安,不受任何人的擺佈。
然而,他修行之餘,卻一直留在舊書樓,即便書已經看完,卻依舊未曾離去。
其實,洛青陽和餘簾的感情,在相識的前幾年,就進行到如今的地步。
也就是說,他們維持這種關係,已經有十多年了,就像兄弟一樣。
“也不全是吧,因為夫子在書院,我和夫子的目的一樣,大家相互扶持。”
洛青陽自問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除了他的系統,連主身降臨到分身上,也盡數被夫子知曉。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餘簾的身份了?”
夫子沉思片刻後,似乎想通某些問題,於是詢問道。
他不相信,這些年來,洛青陽對餘簾一無所知,還停留在最表面的一層。
“佛門有六大神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足通、漏盡通。
其中神足通的特性,就跟大先生的無距差不多,而宿命通則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甚至是前世。”
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根本就沒有前世,所以看不到前世。
所有人的前世,都是一片空白,沒有輪迴的世界,何來前世今生之說。
“你小子藏的夠深吶!”
夫子頓時釋然了。
看來,一直困擾洛青陽和餘簾關係的問題,都出自餘簾的身上。
一旦餘簾想通,他們的關係,便可以水到渠成的進步。
如今道痴葉紅魚的出現,可能是福,也可能是禍。
“我不留一些底牌,怎麼在這天要吃人的世界生存?”
其實,洛青陽最大的底蘊,是八兇玄火法陣,一個堪比誅仙劍陣的存在。
那件東西,他從來就沒有徹底暴露過,都是當作後手使用的。
“你很謹慎!”
這一點,夫子十分欣賞洛青陽。
每個人的命都是屬於自己的,小心一些,低調一些,總歸是好的。
“夫子,他們進魔宗山門了,夏侯也趕了過來。”
李慢慢的眼眸中,特別在夏侯兩個字上,稍微停頓了一番。
他知道夏侯和寧缺有仇,可是他的準則,就是護住自家小師弟。
翁管什麼書院幹不干涉朝政,只要不涉及書院後山,他自然不予理會。
但是,一旦觸及到書院後山的人,那他也不會客氣。
“你還不去嗎?”
夫子催了催洛青陽。
這裡就他們三個人,李慢慢去了沒用,他總不能親自去救寧缺吧!
只能敦促洛青陽,快點去魔宗山門,畢竟那把劍是他的,那個不滅生靈,也是他的朋友。
“我這人就喜歡踩點去,不然怎麼體現我的帥氣?”
洛青陽白了夫子一眼。
人家蕭炎次次都踩點,他當然也得學習學習。
“夫子,那我還去嗎?”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李慢慢去魔宗山門,將寧缺接回書院。
一路上,如果沒有他的保護,寧缺極有可能,會死在夏侯的手裡。
“你問問那小子,他會走回長安城嗎?如果他會的話,你就不用去了。”
夫子要去找酒徒,好好跟酒徒聊聊,一起對抗永夜的事情。
那酒徒和屠夫兩人,是經歷過上一次永夜的人,如果能拉攏的話,對他們肯定有不小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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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你似乎忘了,我要先回長安城,觀看顏瑟和衛光明最後一戰。”
洛青陽可沒心情給寧缺當保姆。
要麼直接殺了夏侯,要麼直接把寧缺扔回去,沒有別的選擇。
“我親自去接小師弟吧!”
李慢慢正好去看看書痴姑娘。
相較於桑桑,這個神秘詭異的女子,他自然希望寧缺,不要和桑桑有過多牽扯。
反觀另一邊,寧缺、莫山山和葉紅魚三人,已經在魔宗山門內,遭遇蓮生三十二。
葉紅魚因抵不住蓮生衣缽的誘惑,被蓮生用饕餮大法吸食血肉,被迫墮境脫身,跌回洞玄境,後被繼承柯浩然衣缽的寧缺所救。
三人聯手之下,將蓮生三十二擊殺,寧缺也得到饕餮大法的傳承,以及部分蓮生的意識碎片。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更大的危險,正在向他們靠近。
“你們說,活著是為了什麼?”
一個渾身穿著妖豔紅色絲綢的少年,出現在三人身前。
他瞥頭看一眼,正在火焰中燃燒的蓮生三十二。
十七年前,他沒有殺死蓮生三十二。
這些年以來,他們互為鄰居,偶爾聊聊天,解解悶。
只是蓮生三十二,那麼努力的活著,又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終究到頭來,也難逃一死,迴歸到昊天的懷抱。
“活著是為了認識大道,在大道中改造自己,創造自己的價值。”
葉紅魚堅定的說道。
儘管她知道,眼前之人的實力,恐怕還在巔峰的蓮生之上。
難怪蓮生三十二,在臨死之前,說他們是出不去魔宗山門的。
這裡面,竟還有這種恐怖的存在。
“活著,就有它活著的道理,我只想活著回去見我的小侍女。”
寧缺一直以來,都是個自私的人,他從始至終在乎的人,只有桑桑而已。
活著是自然規律,一切本來就是這樣,不用刻意尋找其中的意義。
“人活著,當然是為了認識自己,也為了認識別人。”
莫山山看向寧缺,將自己的見解,平靜的講出來。
“呵呵呵,什麼狗屁大道,人就應該為自己在意的人活著,你們今日,都將為她殉劍。”
獸神冷笑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葉紅魚的回答。
什麼狗屁大道、天道,真的那麼重要嗎?
至於其他兩人,純粹無妄之災,要殺,他便殺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