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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痛傷離別

依蓮找到那次去那裡時池強昊給她的鑰匙,搭計程車去了世紀家園。憑印象找到了那套房子。

開門進去後,依蓮一眼就看到了鞋櫃上面擺著一隻隨身碟,正是自己正在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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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隨身碟放進包包裡,轉身正想出了套房,但腳下踩到了什麼被絆了一下。她伸手扶住鞋櫃,站穩了,低頭往下看。可是,肚子太大了,她看不到腳下,只看到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側頭看向玄關處明亮如昔的鏡子,依蓮在鏡子中看到了身材臃腫的自己。她默默凝視著鏡子中圓滾滾的肚子。這兩個月以來,肚子彷彿吹氣球一樣大得很快。偶爾會有人開玩笑地問是不是懷了雙胞胎,她笑著搖頭:如果是雙胞胎,晏醫生應該會告訴她的吧?

依蓮的視線往下,她看到了腳步有一樣紅豔豔的物件,正是她剛剛踩到的東西。仔細一看,她看到那是一隻鞋子,一隻女人的鞋子。顏色和造型都很誇張的鞋子歪倒在地上,露出匕首一樣長長尖尖的鞋跟,她剛剛就是差點被那長長尖尖的鞋跟絆倒的。

依蓮回頭,看到了鞋櫃邊的椅子旁凌亂地脫著一雙男式的鞋子,而其中一隻鞋子上,正妖嬈地躺著另一只紅色的高跟女鞋。兩隻鞋子看起來非常曖昧,就像一個妖嬈的女子慵懶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看著那曖昧地鞋子,依蓮忽然感覺到了房間裡似乎流淌著一種曖昧的氣味。就在這時,一聲女子銷魂的浪吟從主臥室中尖利高亢地傳出來。

依蓮被嚇了一大跳,扶著鞋櫃的手抓緊了鞋櫃的邊緣。

女子放蕩的*聲還在繼續:“哦,哦......爽,好爽!......用力點......再用力點......啊——”

最後那一聲尖叫,幾乎擊穿了依蓮的耳膜。她捂起耳朵,踉踉蹌蹌地奔了出去。

等電梯的時候,依蓮用手撐著腰才讓自己站穩了。她喘著氣,她感覺到胸口悶悶的。或許是跑得急了,肚子似乎在隱約作痛。

“捉奸在床”依蓮的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字眼,她咬了咬牙,忽然很想衝回去,把那些臭鞋子扔到那對狗男女的臉上。

電梯的門開啟了,依蓮收回瘋狂的念頭,慢慢走了進去電梯裡。電梯到一樓後,她走出電梯往外面走。

世紀家園的大門有著高高的階梯,顯得氣勢恢宏。站在高高的臺階上面時,依蓮感覺到有些眩暈。她定了定神,才小心翼翼地走下階梯。

儘管儘量小心了,氣短胸悶的她,還是摔了一跤,滾下階梯的時候,依蓮想到了薇薇類似的經歷:果然,她的預感沒有錯,她到底還是走了和薇薇一樣的路子......

滾下階梯的時候,依蓮並沒有暈過去,她清晰地感受到尖銳的疼痛一陣又一陣地從腹間傳來。那樣痛,那樣無以復加的痛!

撕心裂肺的痛,或許就是這樣的痛吧?

骨肉分離的痛,大概就是這樣的痛吧?

有好心的人攔了計程車來,把依蓮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計生服務站附屬醫院。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依蓮已經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但她仍艱難的說道:“不要......打......麻藥......”她本來還想說:“救救孩子!”的,但那一陣撕裂的疼痛實在難以忍受,她被痛得昏厥了過去......

疼痛是依蓮的整個意識,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昏了過去,她只是感覺到很痛很痛,彷彿有千萬把尖刀在戳著她的肚子。痛徹心扉!

痛徹心扉中,偶爾會有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胎兒已經成形了。”

“可惜了......”

“大出血,準備血袋!”

然後,那聲音變成了池強昊冷酷無情又惱怒非常的低吼:

“柳依蓮,你竟然真的動了我的孩子?”

“你還我孩子!”

最後傳來的聲音溫柔親切,溫暖而堅定:“依蓮,堅持住!”

“媽媽......”依蓮無意識地呢喃,她放任自己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依蓮醒來後,看到守在自己病床前的是姑姑和依楓,池家的人,一個也沒有。但她並沒有覺得意外。

柳青青拉著侄女的手,溫和地說道:“依蓮,你醒了?”注意到依蓮的目光掃了一圈,她解釋道:“池家奶奶病倒了,你婆婆他們都到那邊忙去了。”依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連到自己手上的吊瓶,又看了看依楓擔心的臉。

或許是醫生給她打了麻醉或者給她用了止痛藥的關係,依蓮這時沒有感覺疼痛。不,確切地說,她並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但是,更尖銳的痛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柳青青示意依楓去叫醫生後,看向恍惚呆滯的依蓮,擔心地問道:“依蓮,你現在感覺怎樣?”看到她似乎若有所待,她問道:“你想要什麼嗎?”

依蓮收回呆滯地看向窗外的目光,說道:“姑姑,我想出國......越快越好!”

“出國?”柳青青沒有想到依蓮會在此時提這個,她愣了愣,才擔心地說道:“但是你的身體......”

依蓮沉默片刻,說道:“換個環境療養,或許會更好......”

夏日。

烈日炎炎當頭照。繁華都市裡的高架橋變成了停車場,上面擠擠挨挨停著無法移動的車輛。

嘹亮的喇叭聲轟然響起,彷彿在憤怒地訴說著什麼。

黑色大奔裡,池強昊憤怒的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引起又一聲高亢的鳴響。

狠狠地喘了一口氣,他又拿起水瓶灌了大半瓶水下去,這才冷靜下來。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接了起來。但是,卻沉默著不說話。良久良久,他才開口,艱難地說道:“放她走。”

長長的汽車隊伍還是無法挪動分毫。池強昊就那樣呆呆地坐在車裡,直到頭頂上有飛機的轟鳴聲傳來,他抬頭,透過透明的全景天窗,看到一輛飛機從上面的天空中掠過。

那或許就是帶走她的飛機吧?

依蓮,他終究還是失去她了嗎?

頹然地跌靠在座位上,池強昊壓到車載音響的遙控器,李聖傑富有磁性的聲音纏綿而起:

“不能給你未來我還你現在

安靜結束也是另一種對待

當眼淚留下來

傷已超載

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

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

不要一張雙人床中間隔著一片海

感情的汙點就留給時間慢慢漂白

把愛收進胸前左邊口袋

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

不想用言語拉扯所以選擇不責怪

感情就像候車月臺有人走有人來

我的心是一個站牌

寫著等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