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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琴師牡丹3

不止是在場的宮妃們,冷晴的視線也一直隨著炎武藍的身影而轉動,在看著炎武藍牽起上官媚的手一同坐在他們身後那張上等金絲楠木寶座上後,冷晴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到了站在寶座右側的炎子明身上。

然而旋即冷晴就失望了,因為她只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的頭頂——

炎子明根本就沒有看她,或者說,從炎武藍出現後到現在,炎子明將頭低下去後就沒有再抬起來過,他似乎十分畏懼炎武藍……

當然了,冷晴可不相信張揚如炎子明會真的畏懼區區一個看上去就已經病入膏肓的人,即便炎武藍是這赤冰國的帝王,冷晴也不覺得炎子明會畏懼炎武藍。但得不到炎子明的提示,冷晴也只好安撫自己靜觀其變,至少她暫時是躲過一劫了……

炎武藍攜著上官媚的手坐下後,拿眼風掃視了一圈杵了一屋子的宮妃們,至於就站在他身旁,安靜地低著頭站著的炎子明,炎武藍卻連看也不曾看一眼,仿似他身邊根本就沒有炎子明這號人的存在!

只見炎武藍一手仍舊牽著上官媚的手掌,人卻往旁邊的明黃色長方形靠枕上一歪,手肘順勢擱在身邊寶座的扶手上,手掌則握成拳撐在臉側,擺出了一個欲休息的姿勢。

上官媚見狀,當即柔聲對炎武藍道了句:“皇上乏了就小憩一陣吧!”

炎武藍點了點頭,在閉上了雙眸前扔出了一句:“都坐吧,站著怪累的。”

眼睜睜看著一眾宮妃們乖巧地答了一聲“是”後便紛紛於她們各自的靠椅上落座,就連王泉和牧文都重新站回了他們先前的位置,冷晴糾結了:她是坐……還是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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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牡丹姑娘也坐下罷,彈首清爽些的琴曲,為皇上去去乏。”仿似看出了冷晴的糾結,上官媚用她一貫平和的語氣如此道。

得了上官媚的吩咐,冷晴學著那些個宮妃們先前朝著炎武藍行禮的模樣,有模有樣地朝上官媚行了個宮禮,而後便默默無言地坐回到了琴案後的小凳上。

清爽些又可以去乏的琴曲啊……

冷晴心中默默念著這句話,十指重新輕撫於弦上,揮指撥弄指下絲絃,一曲《高山流水》自冷晴指下緩緩溢位。

“高山流水”最先出自《列子.湯問》,傳說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足復為鼓後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高山流水》取材於“伯牙鼓琴遇知音”,有多種譜本。有琴曲和箏曲兩種,兩者同名異曲,風格完全不同。

《高山流水》的樂譜最早見於明朝朱權《神奇秘譜》,歸入《太古神品》中,其解題曰:“《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後志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至唐分為兩曲,不分段數。至來分高山為四段,流水為八段。”

因為《高山》短些,《流水》長些,都不分段,是以自從冷晴將《高山》、《流水》學得十分嫻熟後,冷晴再也不曾將《高山》、《流水》分開彈奏,幾乎是習慣性地一口氣從《高山》的起音彈至《流水》的尾音,二曲並一曲。

這一次,冷晴也是這般計劃著的,然而事實卻往往讓人所料不及……

“錚”地一聲斷鳴,原本飄著渺渺琴音的暖閣中霎時間只餘下了斷絃之音。

原本沉浸在渺渺琴音中的眾人亦是均被這一聲突兀的斷絃之音驚擾,全部倏然扭頭看向了冷晴的方向。就連閉目小憩的炎武藍都睜開了雙眸,那一雙嵌在深陷眼窩中的狹長丹鳳眼正微微眯著看著冷晴。

而一直低著腦袋的炎子明雖沒有抬頭,卻也是微微皺了眉頭。

對於眾人的注視,冷晴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感受著右側臉頰上微微的刺痛感,看著指下斷了兩根琴絃的七弦琴,看著右手食指指尖被斷絃劃破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著血珠,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有一滴血珠滴落在了琴身上,砸開一朵小小的血花,冷晴一時間竟愣住了。

之前被陳玉華她們一鬧,她怎麼就忘記了,這把七弦琴太過脆弱,根本就經不起《流水》部分的繁雜指法,剛彈到《流水》起伏較大的一段就斷絃了……

要是在其它地方彈琴的時候斷絃也就算了,偏偏赤冰國最尊貴的一群人現在都在這間屋子裡,這個時候斷絃……

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彷彿是為了應證冷晴的想法一般,當即就有一名坐在右側,位置與陳玉華挨著的,穿一身天青色齊胸襦裙的宮妃站起身,指著冷晴大聲呵斥道:“大膽!你一個小小花樓女子竟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被如此呵斥,怔愣中的冷晴這才被拉回了神思:的確,她現在可沒有時間在這裡想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應該想想,怎麼才能讓這一屋子的魑魅魍魎不藉機尋她的事!!

然而不等冷晴抬頭去看說話之人,一聲淡漠卻清越的聲音便已傳進了冷晴耳中:“淑妃妹妹,彈琴斷絃也算是時有之事,皇上與皇后姐姐都沒有開口,你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指責她一名小小琴師?”

“德妃姐姐這話是何意!先前皇上不曾過來的時候,她可是彈得好好的,一首琴曲下來不曾斷過一根弦!為何偏生皇上來了,她卻斷了弦?這分明是她對皇上心有不滿……”被如此不鹹不淡地反駁,穿一身天青色齊胸襦裙的淑妃劉素芳當即就將矛頭轉向了說話之人。

冷晴抬頭,循著劉素芳的視線看過去,卻見是一名坐在左側首位,位置正巧與陳玉華相對的宮妃。

那名被劉素芳稱作德妃的宮妃梳著靈蛇髻,髻上正中簪著一支金絲潘雲嵌南海明珠髮飾,髮髻尾端吊著兩隻金珠,兩側耳垂上則戴了一對碧玉葫蘆串明珠耳墜。只是德妃的五官雖柔和,面相卻沒有在座的任何一名宮妃美豔。

好在德妃穿了一件水綠色齊胸襦裙,到是襯著她那張柔和的五官十分的清爽。

冷晴只需回憶就知道了:德妃,本名莫文蘭,為炎武藍育有皇三女炎霞,四妃之首,份位僅在皇后上官媚和皇貴妃陳玉華之下。

莫文蘭與那些不是投靠了上官媚就是投靠了陳玉華,努力為各自尋找了靠山的宮妃們不同,莫文蘭入宮二十多年,始終中立於上官媚與陳玉華之間,從不參與上官媚與陳玉華兩派的各種明爭暗鬥。

且莫文蘭在任何場合都鮮少開口,即便是宮宴之上亦然,是炎武藍的妃妾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

冷晴有些納悶,這個莫文蘭最不喜歡的就是參和這些宮妃之間的明爭暗鬥了,今天卻破天荒地開口幫了她!

雖然莫文蘭幫得不是特別明顯,卻也足以讓冷晴覺得——匪夷所思……

這廂冷晴還在納悶著呢,那廂莫文蘭就已經接著劉素芳的話說了下去,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口吻:“淑妃妹妹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先前那把琴拿上來的時候淑妃妹妹想來也是瞧見了的,那時候本宮就想開口問問皇后姐姐了……”

話說到一半,莫文蘭不再看劉素芳,而是將視線一轉,徑直看向了與炎武藍攜手坐在寶座上,與炎武藍一副鶼鰈情深之像的上官媚。

滿屋子的人都聽見了莫文蘭用淡漠得簡直是與己無關的語氣說著質問的話:“難道我堂堂赤冰皇室如今已經小氣到了要將一把破舊之琴拿給她人使用的地步了嗎?”

從始至終莫文蘭面上都無甚表情,出口的語氣又委實太過淡漠,竟讓人恍惚間覺得說出如此質問堂堂皇后之言的人根本不是她莫文蘭……

原本還想著坐山觀虎鬥的上官媚冷不防地被莫文蘭一句話拉下了水,她面上的和善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了。只聽聞上官媚當即就有些語氣不善地道:“德妃此話何意!本宮就算再瞧不起紅牡丹是一介紅塵女子,也不屑於在一把琴上與紅牡丹計較!本宮為紅牡丹準備的琴雖不是名琴,卻也是一把好琴!”

對於上官媚明晃晃的不善態度,莫文蘭絲毫不懼,依舊坐得背脊挺直,姿容端正,語氣也依舊的不鹹不淡:“皇后姐姐,方才紅牡丹琴師除錯琴絃的時候您也是看見了的,若真是一把好琴,何至於花費如此多的時間除錯琴絃?”

與莫文蘭對視了一眼,上官媚忽地側頭對侍立在她身旁的那名穿一身紫紅色曲裾深衣的宮女道:“蘭芳,去將琴拿過來。”

對於莫文蘭所言,上官媚顯然也生出了疑慮。

上官媚話音方落,蘭芳便低頭輕聲答了聲“是”,然後步履穩健地朝著冷晴走了過去。

在座的宮妃們大部分的其實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的,如今瞧見蘭芳往冷晴那方走去了,炎武藍又一直沉默不語,當下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今天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對啊……(未完待續)